《智慧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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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旅-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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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将个人对万事万物之异,透过系统的认知,合而为统一之大同,就是主观的一。再若能将环境的同一分析为万异,再一一与人生之认知相结合,是客观的一。人生存在环境的变化中,此为“天”,“天”不能没有“人”的认知,故“天、人”必须合而为一。人生的真实目标,宇宙的真正意义,也就是“天人合一”!
  了解了“天人合一”,人自然看得到目标,一旦走上正路,人无后顾之忧,心就安定了。只要意志坚决,勇往直前,痛苦烦恼悉皆消失。再若能够不计成败,尽其在我,一切顺天行事,这就是“道”,也就是人生唯一之真道。
  所以,我只教“觉者”,觉者就是能够体察感官的虚幻,能向往“天人之道”,并下定决心,矢志追求人生真实者。
  庄子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只蝴蝶,他醒过来以后,想到人生无常,生死只是须臾之间的事件。人在经验中得知梦是虚幻的,并不存在于客观世界中。可是对客观真实而言,人的一生难道就不是虚幻的?蝴蝶短暂的一生又何曾真实过?
  假如人可以梦到成了一只蝴蝶,为什么蝴蝶不会梦到变成人?所不同的是,蝴蝶的生命比人的生命短暂,所以其梦也短。而梦到做一个人,就得熬过这数十年的岁月。
  庄子当然知道他的存在并不是因为蝴蝶做了个梦,只不过是用此来比喻人生而已。人喜欢用“梦”字来描绘人生,我国有“南柯一梦”的典故,有“红楼梦”的文学巨著。莎士比亚也有“仲夏夜之梦”,甚至于以往的心理学家,也以析梦来解说人的心理状态。
  梦是什么现象呢?现代心理学家研究的结果,认为梦是一种潜意识的活动,与人生的真实事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对梦也一直很有兴趣,儿时曾恶梦频频,青年时期则寄情于绮梦,以调剂乏味的生活。后来,我幻想能有具造梦的机器,或者是控制梦境的方法,以便在那片仅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建立一个与人无涉的世外桃源。
  经过多时的努力,我利用打坐及冥想,集中精神去捕捉脑海中一闪即逝的印象。久而久之,在恍惚的状态下,眼前渐渐呈现了毫无规则的光影。这时最重要的是心情平静,一任自然,在那零乱的光影中,去辨认似有若无的形象。只要稍微紧张或者兴奋,人就会清醒过来,幻象立刻消失了。
  在我的经验中,由那些光影,联想自然景物效果最好,一旦彷佛“见到”了山光水色,就随意所之,保持心境的活泼即可。再下去至少有七成的机会,可以悠哉游哉地跨入梦乡虚无飘渺的重门,一旦失败了,则必须重新来过。
  用这种方法,在真正睡着前,可以做上短短的一段“假梦”,这时联想力还受到控制,依稀间可以“看”到似真如幻的形象,渐渐地,人的意识就会被随机的因素牵引到不知名的他方,无法控制了。
  那是在大二的时候,我练习了一年多,做了些记录,记得最长的一次“假梦”,由开始冥想到自动醒来,共有一个多钟头。梦中的内容多半在自己的支配之下,细细追忆,竟然是一个极佳的短篇小说,起承转合无不丝丝入扣。
  对于一个事事不如意的人,借着做梦来抒发一下心理的郁闷,的确有助于身心的平衡。我曾把这个方法教给几位朋友,有的很有效用,有的却意外的学会了自我催眠。
  做梦时我们真的“看”到了形象吗?我认为不可能,因为我们所看到的每一幅画面,都有数以亿计的光子在作用,人脑没有这样庞大的内存来贮存形象。人在梦中所“看”到的,正确地说,应该是人内部记忆所“感到”的(请注意,未经过眼睛,不具视觉辨识作用),是电流导通了大脑神经网络的某一段,连通了某些片断的记忆。
  睡觉的定义是大脑中枢神经的作用中止,人的意识就是中枢神经作用的结果,所以人在睡觉时不可能意识到在做梦。但有时作用后的电流影响尚存,醒后还能在残余的电荷中追忆,意识连接到记忆中的讯息而有感受。基于习惯性的认知,人的活动有九成以上受到视觉的支配,这个重新组合的感受,就是“认为”看到了。
  睡觉时由于意识在休眠,人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只要做过梦的人,就可以体会一个不具备判断力的人生活的实际状况。梦中的事件绝大部分是随机发生的,有如电影棚的剪接室,到处都是残余的片段。把它们连接起来,连续放映,就会和梦境一样。
  当日有所思,且思考的强度甚高,高过生理上自动休止的程度时。这种讯息的电流会直接经过神经原,导通记忆的感受,或间接经过联想,将若干信息提供给意识感知。
  我一向以自我作为实验对象,当然不会错过研究自己梦境的机会。我发现醒后回忆梦中所看到的形象,经常似是而非。比如说我梦到一个朋友,但仔细再分析,我凭什么知道梦中之人是这位朋友?最后才发现两者毫无关系,甚至连梦中的形象都记不清楚,那么为什么我会认定是这位朋友呢?只有一个理由,是我先想到了那位朋友,如此而已。
  有人认为梦中没有颜色,我记得分明是有。入夜,我便专心一致地查看梦中的颜色,渐渐地,影象呈现了。我好象是一只大鸟,飞翔在天空,俯瞰着大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看看有没有颜色。剎时,大地上一片各色鲜花,艳丽无比地在眼下掠过…
  醒过来以后,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真的看到了那些万紫千红的花朵,那不是颜色又是什么?可是经过我一再潜心地分析,除了确知一件事实,就是“我看到了我想看的颜色”之外,我并没有看到“花”。这不是很矛盾吗?颜色是花反映出来的,没有花,颜色从哪里来的(这就是目前科学界尚未了解“辨识”之主因)?当然我可以说因为太高了,所以看不清花的形态。既然太高了,我怎能确知那是花的颜色?
  我没有做鸟的经验,也没有在飞机上看到过这样大片的花海,或许有可能在电影上看过,也可能是图片。然而,我却分得很清楚,花的颜色和梦中所看到的颜色有着极大的区别。若非当时我仔细的去分辨,时日一久,印象模糊了,我会发誓赌咒一口咬定我看到了有颜色的花。
  就算我没有看到花,却不能否认看到了颜色吧!连这一点我也怀疑,正因为我想看颜色,我认为我看到了,并不表示我真是在梦中用视觉看到的。
  根本的问题在于视觉讯号能不能记录下来?如果能,我们就可以倒转其过程,“放映”出来给视觉神经“看”。如果不能,姑不论是否在睡觉,我们又如何看到已经不存在的各种事物呢?
  由梦中是否真的看到影象,可以了解人脑的真实结构。此又有助于了解人处理影像的方式、辨识事物的过程以及对自我的认知。
  人要先摆脱视觉的局限,才能具有抽象思维的能力。在抽象思维下,人明确地认识到视觉的形象其实只是主观的幻象。正如《金刚经》中佛所宣示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梦中能“辨识”一个人?人居然会信以为真!那么人在梦中与不在梦中,又有多大的分别呢?当我认为我看到一朵玫瑰时,我凭什么知道别人与我的“感受”有多少是相同的呢?既然人所看到的影像实际上只是些“感受”的信息,“感受”不尽相同,所见当然有异!(客观上我们将视讯称之为影像,主观上即为感受。)
  人脑的细胞虽然多,但要用来贮存天文数字般的影像,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们对影像的认知实际上都是透过各种特征的联想,间接地获得了组合的印象。而对印象所能联想的特征,也不会超过几千种基本的因素。
  这些基本的因素有着不同的性质,是经由各个感官分别传送到大脑的。意识是神经网络整体的效应,能以不同的刺激讯号作为导通局部网络之“索引”。当这些索引与认知的网络作用时,实际上即相当于一个极其复杂的“相关性数据库”。人类发展出一种策略,即以一种“概略的念头”代表相关的一些感受,一般通称为“概念”。
  概念只负责把概略的念头集合成为一个交集,“玫瑰”是一个概念,当人看到玫瑰时,他脑海中贮存的印象,是玫瑰的形状、色彩、香气、环境、场合等的总集合。每次看到玫瑰的时空都与前次不同,人内心的认知和感受也完全不同。虽然“玫瑰”这个“概念”依然,但是该概念所代表的交集,也因经验的增加而有了一些变化。那么,“玫瑰”与“玫瑰”之间,还有多少相同?
  不仅是梦,人囿于主观的成见,对愿意相信的事物常视以为真,完全不顾客观真实。话说回来,人世本来就是主观与客观交互组成,缺一不可,这种现象又何尝不是客观真理呢?所以庄子说梦,梦中正是客观人生,谁是蝴蝶?谁又是庄子?
  智慧之旅 (第四部)  四、处暑   科学知识与层次分类人对玄秘的事件一直有着浓厚的好奇心和兴趣,短短的一生,刚刚对自我与外在的事物有了粗略的认知,大限即接踵而至。人究竟能永生不死吗?从古到今,有不少人尝试过各种方法,却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当今医学、营养学的发达,已能把生命逐渐延长,未来更有可能借着器官的更换,一步一步地向生命的极限挑战。甚至于在另外一个科技的突破下,人也能转移自我的经验,身体虽然消失了,但是“我”却常留人间!
  “我”是什么?“我”在生与死之间。如果不生不死,“我”岂不成为人间炼狱?秦始皇求长生,派徐福访寻海外仙山。那只是做皇帝的人或是高高在上,无往不利的人怕失去既得利益必有的一种梦想。
  对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说,人世并非如此值得留恋,甚至有不少人以存活为痛苦的泉源。所幸人生尚有一死,否则岂不成为一场永远醒不了的恶梦?
  其实人对生死的态度,完全是环境与人性互相作用决定的。有所得时,人希望多得,且持之长久。当无所得时,人希望这段时间立即过去,马上找一个新的机会。而人生有得有失,得中有失,失中又有得,委实让人为难。
  生命之奇妙在于来到这个人间,并不是我们自愿的。对成长的环境,外来的刺激讯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待我们成长了,在生理需求的驱使下,在无法自主的情况下作这作那。突然有一天,我们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人成了三个、四个人。为什么?有谁知道?
  尽管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却以自己也不知道的方法,教导也不是自愿到来的下一代。又以自己都不懂的方法,去从事让我们生存的工作。运气好时,别人说我们成功了,自信心就有了,把什么事都看得简单非凡,胡作非为。一旦莫名其妙地,大家都离我们而去时,自信心又变成了一堆回忆感伤,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对自己又了解多少?对人生呢?这个世界呢?这些环环相扣、肌理相连的观念,一个不了解,其它的也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一旦讨论到人生宇宙,人的认知就接近极限了,很多现象难以用一般概念加以定义。诸如什么叫宇宙?人说宇宙中充满能量,而能量又有时间、空间两种向量。空间的能量是位能,在时间中位移的为运动。这些概念所代表的是什么?又如何认知?
  除非有全面而完整的认知,否则局部的认知就是瞎子摸象。老实说,人能认知的实在不多,由于受限于经验、记忆、能力,经常多学了这个就忘了那个。所幸宇宙中的事物似乎有着一种规律,一切都依循规律而变化。人突然发现了,何必去追求事物永远变化不已的表象呢?变化不止的表象,没有恒定的价值。人以宝贵的生命与精力,不断地追求,得到却是一些没有价值的表象,何苦?
  如果我们能了解变化的原理,不是就等于得到所有变化的表象了吗?这就是科学的基本精神!以实证的态度,追求了解事物的基本规律。可悲的是直到如今,人类本着科学精神所得到的基本规律,仍然只是事物的表象!
  这话怎么说呢?因为人类对“人”的了解不够,所以什么是“人所认知”的真相依然蒙然不知。人类的行为如果毫无规律可言,人生也就如同一场大梦,不值得研究,也研究不出结果来。然而人生是人透过感官,因应各种变化所作出的必然反应。人所见到的不过是环境的能量变化,人的行为则是变化的后果。至于在见到能量变化与产生行为之间的这一段过程,人完全不了解!
  人所不了解的到底是什么呢?我们且把它称为“智能”吧!如果一种机构体,遇到外在的能量变化时能自动选择最有利的反应,我们即称此机构体有智能。人既然不了解智能为何,当然无法将所不了解的过程,设计制造成为“人工智能”。这一点,就是当今“人工智能”研究的瓶颈所在!
  为什么其中的原理如此难以理解呢?说穿了,这就是人智的极限。但难以理解不等于不可能理解,在人类文明史上,这种事件太多了。人由不知而知,由不能而能,所有的理解都是逐渐获得的。几十万年以前,人不过是一种直立的“灵长类动物”而已,直到人类建立了文明,为了自别于以往,才自称为“人”。
  人是一种结构体,是由一些永续运动不止的分子一个衔接着一个,把某一个坐标位置上的能量变化,传递到另一个坐标上。当这些能量变化有着统一的规律时,以此规律为体系,我们便称之为一种系统。
  在同一系统之中,可以容许多种功能不同的子系统,共同分工合作。在这些子系统之间必须有一种统一的规律,使各种功能协调配合,成为一“统一的系统”。
  此统一规律有很多不同的型式,这也是分类的基础。人在认知上是以概念作为记忆索引,连通的神经网络则为系统。蚂蚁则是以化学气息为统一的规律,一只只行动独立的蚂蚁,因为蚁巢中化学气息的改变,会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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