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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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英雄-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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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的师父可不饶你呀  马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二位是鲁兄派来的人,我马钰多多失敬了!我不愿在这三天内跟你们动手,更用不着跟你们一样见识,就放你回去吧!”他立即喊一个家人过来,叫道;“钱升,到外边雇一架马车,送他们回到正阳门施家老店!”那家人道;“公子爷,天色晚了,街上没有车子雇啦!”
  马钰皱了一皱眉头,丘逢春道;“马兄,我想出一个办法来了,有现成的麻袋取两个来,把他们塞入袋里,派两个下人把他们当货物一般,背回去吧!”众门客大笑道:“对对,公子爷,就是这个方法吧!”
  马钰笑了一笑,立即叫家人找两个大麻袋来,家人找了半晌,找出两个装煤块的大麻袋来,漆黑污秽,丘逢春向滇南双鬼笑道;“两位兄台来得不巧,光顾敞宅的时候太夜了,街上没有车辆,还是委屈二位一下,钻麻袋吧!”说着亲自动手,把崔成姚亮两人抓起来,头下脚上的塞入煤袋里,扎上袋口,由两个家人背着送出门去了。各人不禁哈哈大笑!
  马钰笑过一阵,忽然说道;“把这两个好细点了穴道,由瓦面上摔下来的,一定是另有其人,是不是各位做的呢?”
  那些门客个个摇头,没有一个承认,马钰不禁大奇,说道:“那真是奇怪了!难道另有武林能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不成?”话未说完,大厅屋背上有人接口答应道:“马公子,你的事我完全知道了,刚才那两个奸细是我收给的,只管放心,三日之后我上门给你助拳,可是今天晚上的事,却不准你向外乱说,言止于此,再见!”说罢飒声风响,声音寂然,答话的王重阳已经去得没影无踪!
  且不说马钰丘逢春这一班人自己错愕,再说王重阳做了这一件事,心中痛快已极!立即返回施家老店,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听见隔院人声鼎沸,王重阳贴近墙壁,用心一听,只听见鲁大刚愤怒的说道;“岂有此理,我们还不曾上门寻仇,已经栽了,崔贤弟姚贤弟昨晚到马宅刺探,叫姓马的揭了,用装煤的食包送回来,他有这样的能人帮助,你说气不气人呢?”
  另外一个汉子道:“是呀!崔姚二位当家也是一流身手的了,刚一照面便吃人家捉住,弄了个灰头土睑,如果对方有两三个这样的人,我们是输定啦!”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说话,忽然有人喊道:“黄犊道长和万老师来了!”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鲁大刚这班人,连忙赶出院外迎接。
  王重阳听说点苍派的黄犊真人到来,心头陡的一动,想起师父清虚散人在百禽谷传技时,曾经说过,天下各派武术,各有专长,比如少林派以拳为主,长白派以刀见长,天下剑术分为四大派系,这就是武当,昆仑、点苍、天山四派,百年以来,人材辈出,黄犊真人是点苍派的掌门,又是南疆有名剑师,还有这个什么万云雄也是昆仑派人物,想来也是剑术高手,自己决意给马家助拳,也不能够轻敌哩!
  王重阳就要到隔院去看,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因滇南双鬼亮过盘(即见过面),万一被他认出,岂不麻烦?他想到这里又戛然中止了。
  过了半晌,鲁大刚似乎把黄犊真人让进了中间房,说了一番钦仰的话,方才把昨天晚上双鬼受辱之事约略说了,话才说完,只听劈拍连声大响,滇南双鬼想是每人接连吃了几下耳光,捧头大叫求饶,只听见黄犊真人破锣也似的骂道:“不中用的酒囊饭桶,师父好好教你武术,你们全不用心,一成也学不到,今日栽跟斗了,该打与不该打!”接着砰砰两声大响,滇南双鬼想是被师父踢倒在地,疼得跪地求饶,各人在旁边力劝,黄犊真人方才稍息愤怒,喝道:“滚开!没用脓包,不准你在为师眼前现眼!”崔成姚亮方才狼狈起身,躲入隔房去了。
  王重阳虽然没有眼睛看见,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这黄犊真人这样大的火气,想来涵养非常不够,剑术决不会精,他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不再去听隔室人语了,只管做全真派的吐纳功夫。
  光阴迅速,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东单牌楼四条胡同马钰家里,人头汹涌,原来鲁大刚带了一班武林朋友,声势汹汹的登门找马钰报仇。
  马钰已经有了准备,家财细软完全疏散,女眷也送到别处,只剩下一班门客和几个下人。鲁大刚带领众人一进门,马钰在大厅上已经摆了五桌酒,他和丘逢春两个人,以主人的身份,降阶迎接。
  鲁大刚虽然一腔怒气,见他以礼相迎,只好拱手行礼,寒暄几句,鲁大刚冷冷说道:“马公子,十二年以前的陈帐,我们应该算一算了!”
  马钰雍容自若的笑道:“鲁兄,算帐的事等一会儿再谈好不好?你带了许多武林朋友,不远千里的到燕京来,请入席喝几杯水酒吧!”
  鲁大刚狂笑道:“哪一个希罕你的鸟酒,你有多少党羽,快叫他们出来!”站在鲁大刚身边的大头鬼姚亮,陡的把手一扬,一支五寸长的丧门针向马钰面上飞到,马钰不慌不忙,举手一绰,竟把姚亮射来的丧门钉轻舒食中二指钳个正着,哈哈笑道:“这位姚爷何必动手,要想比武,也得要划出一个规矩来呀!”
  鲁大刚见马钰居然有听风接箭的手法,不禁心中一懔,可是一想起乃父惨死之仇,怒火陡然升上,喝道:“姓马的,一任你假仁假义,也逃不了活命,你请我们喝酒?这酒没有毒药吗?”
  马钰大笑说道:“鲁兄,你年纪也不小啦,怎的说出这些孩子话来,这酒里有毒吗?你看!”他向几十个门客一招手,大家齐齐坐了下来,引杯饮酒,举筷吃菜,有说有笑,把鲁大刚带来这班人完全僵住,面面相视,做声不得!
三十七、中神通绝技震燕京
  马钰一连喝了三大杯酒,举杯向鲁大刚笑道:“鲁兄,来呀,打架也得士饱马腾,饿着肚子怎样可以比武呢?大家好不容易聚首一堂,不用客气,喝三杯吧!”
  鲁大刚眼睛一眨,毅然点了点头,翘起拇指赞道:“很好!姓马的,真有一手,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他立即在另一席桌坐了下来,上首坐的是点苍派黄犊真人,昆仑派万云雄,武当派的董桀渊,下首坐的是那天叫王重阳让房的紫面彪闵士佩,还有滇南双鬼地里鬼崔成,大头鬼姚亮,也赧赧地坐下。
  丘逢春认得他两个就是前天晚上,被那不露面异人点倒的两个夜行人,不禁哈哈一笑道:“二位当家贵姓,那天光临敝宅,连清茶也没有半杯款待,今天这几杯水酒可以给二位洗尘了!”
  姚亮看见丘逢春说话挖苦,不禁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来,“金豹探爪”,隔座一掌,呼的向丘逢春胸口劈到,丘逢看不慌不忙,立起右掌一拨,看去形如儿戏,好象摆手求饶的样子,可是他右掌这一截,不偏不歪,切中姚亮腕肘脉门,姚亮登肘左臂一麻,手腕象活脱了血骨一股,软软地手了下去!
  这一手是武当擒拿错骨之法,黄犊真人吃了一惊!崔成看见盟弟吃亏,怒吼一声,飞身扑前,哪知他身子才一起,背后已经伸过一双手来,抓住崔成衣领,往回一拖,崔成几乎在空翻个跟头,抓他的正是黄犊真人,喝道:“孽帐,你还要出来献丑!”啪又是一掌,把崔成打了个跟路倒退!他吃了师父的哑巴亏,苦着面不敢做声。
  黄犊真人把姚亮脱落了的骨臼接上,然后一睁怪眼向五逢春道:“这位施主好本领,请问贵姓?”
  丘逢春笑说道:“在下姓丘,贱名逢春,山西龙门人氏,道长……”黄犊真人陡的一伸左掌,向他肩背按来,来势之速,有如闪电,丘逢春大吃一惊,连忙扭身一闪,还算地闪得快,喀喇一声,他原先坐的一张宫座椅子,竟吃黄犊真人虚空一按之力,四分五裂!
  这是混元掌劲功夫,丘逢春如果不是闪得快!单这一按就要丧命!黄犊真人击他不中,勃然大怒,右手袍袖一拂,就要发第二掌,冷不防正梁上哗啦一响,落下一团黄影来,恰好压在桌面的酒菜上,这一下突如其来,黄犊和马丘双方面的人不约而同的霍地后退!
  落下来的黄影不是别个,正是抱打不平而来的王重阳,他一早到了马宅,伏在大厅的正梁上,静看双方人的争执,自己待机出头,他看见马钰手接对方暗器,丘逢春击脱敌人骨臼,用的全是上乘武功,知道这两个少年年纪虽然不大,已经有了高明传授,爱才之念油然而生,再看见黄犊真人袒护孽徒,居然用混元掌劲来对付丘逢春,恐怕他一个接招不住,受了掌劲,就是终身之害!所以由正梁上一个跟头翻了下来,一屁股坐正桌面九品锡锅盛载的酒菜里!
  他这一落下来,照理非把席面掀翻,满台酒菜泻地不可!王重阳的本身,至少也要染了一身浆汁油汤!说也奇怪!王重阳身子才一接触锡锅边沿,腾的一声,便自弹了起来,飞落地上,不但九品锡锅酒菜全不倾泻,连席上的筷子也没有弄斜一根,王重阳这一手软如棉的轻功,真是威震全场!上门寻仇的鲁大刚等人,当堂吓一大跳!
  王重阳笑容可掬,向黄犊真人一揖说道:“这位就是点苍山黄犊道长吗?真个失礼,主人家的接风酒还不曾沾着口唇,便打成一锅粥,连椅子也挤破,这样太过不成样子啦!”
  黄犊惊怒交进,喝道:“你是谁人?”马钰,丘逢春认得王重阳的口音,就是前天晚上戏弄双鬼,不肯露面的异人,不禁心花怒放,比起吃雪还要凉快!
  黄犊真人在武林中,平日向来以一派宗师自命,眼高于顶,今日看见了王重阳,被这一个没名少姓的中年书生吓了一身冷汗。
  王重阳见他虽然喝间自己。却是色厉内荏,不由哈哈笑道:“道长问我的名姓吗,晚生姓毛,宋丧公与楚军对阵,不擒二毛,草字明士,明者,明心见性也,士者,士为知己者用也!”他居然酸溜溜的掉起文来。
  黄犊真人喝道:“你叫做毛明士!”马钰、丘逢春以及一班家人门客等,不禁捧腹大笑!
  黄犊真人被人家这一笑,方才知道上当,对方叫毛明士,不过是无名氏的谐音罢了!不禁又羞又气又恼,厉声喝道:“你敢戏要贫道!来来来,我们先比三百回合,方才喝酒!”
  王重阳道:“比三百合才喝俩吗?不行,酒冷了,菜凉了,吃了肚泻,你可以忍饿,大家不能,你的同伴也不能,吃了再说!”
  说着走入马往那一席内。
  马钰见了这个救命福星,哪里还敢怠慢,立即拉过一把椅子恭恭敬敬请王重阳上坐,王重阳更不客气,大杯喝酒,大筷吃菜,黄犊真人只好忍气回到自己座位,鲁大刚怏怏说道:“各位兄弟,吃饱再说!”刹那间风卷残云,约莫过了顿饭时侯,马钰准备的酒席已经杯盘干净了!
  鲁大刚沉着面站起身来,说道:“姓马的,十几年的帐怎样,要不要即时算?”
  马钰笑道:“鲁兄要算,小弟当然奉陪,可不知道怎样算法?”
  鲁大刚忿然说道:“你和我一同下场子,一拳一脚,一刀一枪,拼个你死我活!”
  王重阳大笑道:“妙仰!三国志的庞统大战关云长,扶棺死战,姓马的,你有没有买备棺木?”
  鲁大刚横了他一眼,黄犊真人万云雄等刚才见王重阳演了一手功夫,如此了得,哪里还敢惹他,只好假作耳聋,马钰笑道:“令尊和先父已经作占了,鲁兄要向我这下一代的人报仇,那只有任由尊便,来吧,我们先比拳脚!”
  鲁大刚喝了个好字,霍的脱了方袍,露出短装,马钰也把锦衣脱掉,二人当中一凑,马钰首先叫道:“请!”鲁大刚更不打话。呼呼两拳,“猛虎出林”,“卧虎看月”,两拳劈出,单腿一起;猛向马钰上中下三路同时打去。
  马钰见鲁大刚只一出手便用少林神拳里面的“虎战拳”来攻取自己,知道对方在少林寺十几个年头,练的全是外壮本领,立即把身一晃,翩若惊鸿,跳高窜矮,连避三招,方才清啸一声,双手挥处,使出满天花雨拳法来,本来满天花雨是暗器的名堂,比如打金钱镖,射梅花针,一蓬四五个钱镖和七八支花针同时射出,就是满天花雨的打法。
  马钰练的是长白派拳宗,长白拳里就有这一套绝技,只见他身如风轮,臂如穿梭,一连打出十七八拳,一个人只有两条臂膊,马钰的拳影很密,宛如八只臂膊相仿,鲁大刚哪曾见过这种拳法,砰砰两声,腰背上当堂挨了两拿,马钰双拳中敌之后,立即向后一跳道:“鲁兄,承让了!”
  这句话比刺了鲁大刚一刀还要难受,气得面色雪白,他霍地返回人群里,夺了一柄单刀出来,叫道:“姓马的,这一场真真正正和你决个胜负!”
  马钰退后一步,家人也递过一柄刀来,鲁大刚不由分说,刀光一闪,用了个“神龙晒甲”的招式,向马钰兜头劈落,马钰欠身一侧,让过刀锋,回下一刀,“倒洒金钱”,跟鲁大刚战在一处。
  鲁大刚用的是少林三义刀。气雄力猛,直劈直斫,使刀不比别的兵器,以气雄力劲者为长,马钰却用父亲马青雄的马家神刀应战,身如玉盘走珠,刀如雁翅斜展,专走偏锋,恰好把三义刀克住。
  鲁大刚比拳输了一招,恨不得一刀把仇人劈做两半,这一来犯了心气浮躁的毛病,要知道马钰家传刀法,并不在他之下,鲁大刚如果沉住气和敌人交手,纵使不胜,也可以拒个平手,他却心急仇敌,哪里肯耐心游斗,刀刀劈向敌人要害,却被马钰从容不迫的化拆开去。
  斗了五十多合,鲁大刚已经汗出如洗,他忽然恶狠狠一刀,用个“挟山超海’向马钰顶门砍落,马钰微一侧身,反手一刀,砍中鲁大刚的臂膀,好在他这一刀手下留情,不用刀锋,只用刀背,鲁大刚手州曲池穴一麻,叮当,折铁刀跌落地上,丘逢春和门客叫道:“公子赢了!”
  鲁大刚看见自己比拳比兵刃,两阵都折在马钰的手里,满心希望替父亲报仇,反而遭了羞辱,他一俯身拾起刀来,泪如雨下,叫道:“爹爹,孩儿不肖,不能给你老人家报仇啦!”说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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