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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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英雄-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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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榆树顶一阵籁籁声响,当堂洒下来了二十几片叶子,别小看了黄药师这一手,真个是能人之所不能,要知道他用的暗器是金针,体积微小,决不能够用震荡力把树叶震下来,唯一把树叶射落的方法,就是把叶柄射断,使那片树叶高枝而跌下来,试想一想,古人的百步穿杨,要在一百步外用弓箭射落一片树叶,已经是这样困难了,何况射中叶的蒂柄呢?
  他一出手洒出二十几支金针,支支射中榆叶的柄,榆叶大仅如钱,取准已经困难,榆叶的柄细小的情景,更可想而知了!黄药师一出手打落了二十多片榆叶,他的手力和眼力,委实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王重阳呢?他知道自己打暗器的手法不如黄药师,如果东施效颦,照样模仿黄药师的样子,必败无疑。
  不过全真教主,究竟不比寻常,王重阳盘膝坐在地上,运起全真派的吐纳功夫来,他有过在百禽谷坐关练一阳指的经验,他的精、气、神完全集中,三花聚顶,五心向天,眼睛眨了几眨,然后张眼一看,眼前景物清朗,面前两株枫树,仿佛长大几倍,纤毫可见!
  这是内功吐纳的神妙,武家有句俗语,叫做“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这里有一个纪昌学射的故事,可以证明,春秋战国时候,有一个善射的名手名叫纪昌,为了精益求精,找寻当时最有名的射千飞卫,要拜他做师父,学会射箭,飞卫叫他回到家里的织布机底下,铺一张草席,仰面躺着,眼睛尽量睁大,目不转睛的望着机上织布梭子,往来走动,日子一久,自有奇效。
  纪昌听了飞卫的诺,立即返回家里,躺在织机下面,他的父母和妻子当他是个疯子,纪昌毫不理会,如是者过了三年,他的眼神果然充旺,视力大进,有一次他看见一只虱子在壁上爬行,虱子本身居然大如车轮,纪昌立即拿出弓箭来,一箭向虱子射去,贯穿了虱子的心,纪昌觉得非常高兴,立即告诉飞卫,飞卫大喜说道:“你不用再跟我学箭啦,你的射术成功了!”
  后来他果然青出于蓝,还射死了当时另一个和飞卫并驾齐驱的射手逢蒙,可见一个人的眼力,是和内功有息息的关联,这并不是虚诳的哩!
  王重阳一用内功,视力大进,他立即伸手向地一抓,抓了一撮砂粒在于,把砂粒代替暗器,弹射出去,果然也跟黄药师一样,下下打中叶柄,把枫树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打了下来,黄药师看见他打落枫叶的法子,不禁为之大骇!
  本来黄药师这一手金针刺落叶的功夫,是他在桃花岛上苦练了许多年,得心应手的绝技,他以为王重阳不管怎样也学不到自己这手本领。
  哪知道全真教主出奇制胜,用内视法扩大了自己的视线,拿一阳指功夫来弹砂粒,代替暗器,要知道黄药师的金针虽然极多,也不过四五百支,可是王重阳身边的砂粒,何止恒河沙数,他不住的把砂粒弹出来,一颗砂子打落一片树叶,自己区区有限一点金针,哪里能够和他相比。
  黄药师看见那两株枫树的叶子雨点似的落下来,急得头上不住冒汗!
  王重阳看见他窘迫的神态,不由肚里暗笑,但是表面上仍不理睬黄药师,聚精会神,把砂粒一颗颗的弹出去,黄药师忽然想出一个诡诈的主意来,他的坐处距离王重阳不到一丈距离,黄药师举手一招,发出一股掌劲,把王重阳一阳指功弹出来的砂粒,准头完全吹歪,落向枫树左边的空地去了!
  他这样一弄诡,王重阳当然发觉出来,他是个大智若愚的人,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又抓起第二把砂子,向着空中一洒,黄药师以为他这把砂子是打树叶的,依样葫芦,左手一掌,又是阵掌风推了过来,要把砂粒推向一旁。
  哪知王重阳这些砂干并不是打向枫树那一边,不过向着空中抛罢了,黄药师一掌推来、他迅速地回掌一抵,王重阳这一掌用了七成劲力,黄药师发出的劲力本来不强,被他强烈的劲风一抵,推了回来,这阵砂粒也跟着掌风向黄药师推去,黄药师猝不防王重阳这样沉实凝重的人,居然也有这一下促狭的主意,距离又近,要闪也来不及,眼睛里立即揉进了不少砂子。
  这样一来,他的眼力大大受了影响,不能够取准投射金针了!黄药师回过掌风一扫,把自己面前和王重阳面前两支线香一齐打熄,叫道:“够了!咱们数一数落在地上树叶的数目吧!”
  王重阳知道他有意使奸,不由笑了一笑,跟着站起身来,大家一数之下,黄药师用金针刺了一百二十三片榆叶。王重阳呢,他也用砂子打下一百三十七片枫叶,同是不到一支香的时间,已经超出黄药师的叶数一十四片,黄药师面色铁青,十分难看,工重阳笑说道:“如何,这一场是你胜还是我胜,请你自己说吧!”
  黄药师眼睛一翻,嚷了起来:“我怎的算输给你,你用诡计把砂子吹入我的眼里,哪里能够算是我输?”
  王重阳知道了他的脾气,古怪而且执拗,凡是这一类人,自己却不能够和他大过认真,笑道:“好了好了!这一一场算是平手吧!两下不分胜负!”
  黄药师的面色方才和缓下来,说道:“好,就算平手!第二场我又有新的主意了!”
  王重阳道:“尊驾要怎样比法,任由尊便!”
  黄药师道:“暗器是比过了,我们来一次明的比试,不如就空中对掌吧!”王重阳问他什么叫做空中对掌?
  黄药师笑了一笑,用手指着榆树和枫树道:“咱们还是把这两丛树来当作比武擂合,大家用轻功跳到树顶上,一声呼哨,你跳过来,我跳过去,在交肩而过的刹那,大家尽量使用绝招拳脚来袭击对方,一次比完再一次,如果哪一个在半空失招,跌了下来,不能够到树上,哪一个便算输了!”王重阳心中暗道:“这厮真多诡计!”
  原来黄药师口里说的这一个比法,似乎是很公平,但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一回事,要知道人在树顶之上,全凭轻身提气的功夫,方才不至下堕,如果再由树顶上跳起来,飞过对面的树上去,更加难上加难,不过以王重阳那样身手的人,在树顶借力使力,跳过对面,还不很难,难在身子凌空一跳之时,还要跟敌人对掌,一来要提防自己的脚下,二来要化拆敌人的招式,真个一分一毫也疏神大意不得!
  不过王重阳自从学艺成名以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和惊险的场面,对黄药师这个请求,哪有表示退缩之理?他点点头说道:“很好,这个玩意儿也很新鲜吧!”
  黄药师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心里暗暗高兴,他立即一扭身,飒声风响,上了榆树巅顶,王重阳见他窜起来的时候,肩平如水,轻若鸿毛,看他轻身功夫造诣,比起几年前在黄海荒岛石阵交手之时,又不相同;不由暗里点头,全真教主也把大袖一拂,眨眼之间,也上了枫树的树顶,几个哑仆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奇功绝技,虽然不能发出声来喝彩,也是矫桥不下!
七十四、凌空比武
  黄药师看见王重阳跟踪上树,倏地一声清啸,飞身一耸,活象野鹤腾空一般,破空直掠过来,王重阳也不怠慢,拔身一耸,似健隼飞较,一下升起,两个对手就在空中遇个正着,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黄药师先抢攻势,他在空中左掌一扬,右拳一伸,骄指如戟,直抉王重阳的双目,他这一下杀手,照理说王重阳只有两个应付他的法门,一个是侧头躲闪,一个是举手招架,如果这样一来,便中了黄药师之计。
  因为黄药师这两指点出,可实可虚,王重阳不论侧头闪躲,抑或举手招架,他只要一借力,便可以凌空翻身,使出扫叶腿法,攻向敌人的下三路,这样一来,对方哪有不吃亏的道理呢?
  不过王重阳是个何等样的人物,哪会看不出来,暗里说道:“你这种避实击虚,易上为下的打法,只可以骗武功寻常的人,焉能够暗算得了我!”
  重阳真人一鼓气劲,不拒不闪,向着黄药师的手指猛迎上去,这一下倒出乎他意料之外!黄药师不由吃了一惊!他究竟跟重阳真人没有什么仇恨,如果自己二指一落,点中王重阳真人的眼睛,王真人这双瞳子便不能够保存了,对方如果不是恃着艺高人胆大,决不会犯这样奇险,黄药师心中略一犹疑,指力不由往回收敛起来。
  哪知道凡是高手过招,快如闪电,哪怕是稍为瞬息的先后,也有生死胜败之判!黄药师微然一顿的刹那,猛觉肋下一麻,指风飒然,自己右腰肋下面的“章门穴”,已经被王重阳的指尖拂了一下,“章门穴”是人身十二处痹麻穴道之一,一经点中,全身就要酸软无力,黄药师这一吃惊,非同小可!急忙运气护穴,哪知道他一运起气来,身子立即砰的一响,直摔在地上了!
  王重阳呢?却是不慌不忙,轻轻的一耸身,到了对面树顶,哈哈笑道:“空中对掌之技如何?黄兄,贫道承你见让了!”
  黄药师估不到自己一出手便跌跟头,他因为自己一念之仁而致败,败得十分不值,黄药师一个翻身由地上跳起来。叫道:“哪个让你!这次不算!”
  王重阳大笑道:“怎样不算?”
  黄药师道:“我明明可以用手指戳瞎你的眼睛,你却直冲过来,我不由自主的想了一想,彼此没有仇怨,何必下此毒手,慢了一慢,哪知道我这样给你胜了!我岂不是变了宋襄公吗?不行!再来比试一次!”
  王重阳呵呵笑了一阵,道:“很好!你既然不心服,别说再来比试一次,就是一百次也行,来吧!你不要再留手啦,知道没有?”
  黄药师铁青着脸,更不打话,一个飞身上了枫树巅顶,这样一来,他和王重阳恰好交换了位置,黄药师更不打话,拔身一耸,由枫树顶上直弹起来,如火箭穿空,向王重阳迎面撞去!
  王重阳也由榆树顶上直蹿起来,黄药师更不留神,运足全身气劲,向王重阳一撞,他打算就是两个人同时落在地上,这一场也只算平手,哪知道他冲离王重阳的面前,还有三四尺远,工重阳突然用手一指,黄药师猛觉对方的身前,宛如布置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把自己身子挡住,黄药师不禁大惊!
  这是重阳真人一阳指的功夫,他不过用了三分气劲,黄药师已经冲不过来,岂止冲不过来,还被气劲挡得倒退回去,王重阳伸出一只手掌,离身一尺左右,抵住黄药师面前的空间,好象仙姬送子一般,把他冉冉退回原来的枫树顶上,王重阳也上了枫树,两个人差不多在同一刹那时候到了树顶,两个人谁也没有下地,所不同的,王重阳是向前,黄药师却是退后罢了!
  唯其这样,黄药师比起跌在地上还要难堪!对方把自己当作牵线纸鹞一般,迫得直退回去,他是个自负好高的人。那里能够下得这个台!
  王重阳笑道:“黄兄,这一场又是平手吧!不用比了!”
  黄药师勃然大怒,他忽然在树顶上一耸身,飒声风响,护起三丈多高来,王重阳叫了一声:“再比一次!”脚尖点处,他跟着起在半空,和黄药师成了一条直线,黄药师青色的袍袖一晃,嗤嗤嗤,一蓬星光花雨似的金针,向王重阳迎面射到。
  王重阳见他发出金针,不慌不忙,袍袖一甩,发出一股罡气急风来,黄药师的金针还未近身,已经纷纷跌落,王重阳左边袖子飞起,打落金针,右边袖子一甩,向黄药师迎面打去,黄药师反手一抓,便要来擒他的袍袖。
  哪知道王重阳的袍袖好象蛇信一般,倏的往回一绕,卷住了黄药师的手腕,反臂一推,这一推的力量很大,黄药师全身不由自主,抛出两丈,他在匆忙中再也没有法子轻身提气找树顶下落了,脚下登空,扑通咕咚,第二次结结实实的跌落在地上!
  王重阳却原式不动,落回枫树巅顶,黄药师的落处恰好跌在那几名哑仆的跟前,其中一个哑仆大概见主人跌得狼狈,不由笑了一笑。
  哪知道黄药师才一点地,立即跳了起来,瞥个正着,不由分说,大喝一声,举手一掌,把那哑仆打得飞起三丈多高,心肺全裂,一跤摔倒在海滩上,手足挣动了几下,便自呜呼送命!
  王重阳看见黄药师输了招却击杀自己的下人来出气,心中大大不以为意,一飘身由树顶落到地上,稽首合十说道:“无量寿佛,比招胜负是寻常事,何必要动真如此,还要杀害人命呢?这个贫道不敢领教!”
  黄药师怒声说道:“这个用不着你发假慈悲,装假面目,老实跟你说一句吧,我这些仆人生是天下间的恶人,我把他们收到桃花岛上来,把他们弄哑,爱杀就杀,你是外人,怎的要管我的闲帐?”
  这几句话倒并不假,原来桃花岛上的哑仆,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未哑之前,都是为非作歹的人物,有的是鼠窃狗盗,有的是忤逆父母,有的是颠倒伦常。
  黄药师的思想十分奇特,他跟世俗人的见解完全不同,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方才配跟自己同在一起,做自己的仆人,周伯通自到岛上许多大,还不明白这个,王重阳更加无从明白了!
  王重阳不禁愕了一愕,说道:“哦!原来这样,这一场又是平手吧!”
  黄药师道:“胡说!哪个要你饶让!我这一场连跌两次,不认输也得认败了,不过还有一场,再来比试比试!”
  王重阳道:“不用比了,这一场比下去也没有意思,干脆不用再比啦!”
  黄药师不禁愕然问道:“不用再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重阳道:“我跟你第一场比试暗器,攀了个平手,不分胜负,第二场叨了光占胜,我已经变了一和一胜了,如果第三场你胜了,你也是一和一胜,那么,这个高下怎样分法?到底是哪个占胜呢?”
  黄药师道:“如果这样,我也一样把你的师弟周伯通放出来!”
  他刚才说了这句活,忽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失言,因为这样一来,工重阳岂不是变了不问胜败,都可以把周伯通救出去吗?自己没有叫他拿出九阴真经的指望了!不过黄药师到底不失为一个聪明人,眉头一皱,心中已经想好了一条妙计。
  黄药师向重阳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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