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菱 - 情定雪月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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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菱 - 情定雪月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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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时间,而你中了毒,那是唯一的办法。”

  “哦!”语凝哀叫一声,她所有的财产都放在无锡的客栈里,虽然很心疼那些东西,那都是她的“工具”和“戏服”,但人家好心救了她,她可不能得寸进尺,“那……那你的船要开去哪儿?”

  慕容涤尘看了她一眼,目光一敛,“那是‘职业机密’不便告之。”

  “你?!”她的眼瞪了起来,“好吧!船一靠岸我就下去,现在,能否请你帮我找间舱房,我要休息了。”

  “这是你的舱房。”

  “我……”语凝简直不敢置信,前一刻她还视他为英雄,崇拜有加;现在她真有掐住他脖子的冲动,“孤男寡女……岂有共用一室之理?!”

  “好吧!那你去找人换房好了。”慕容涤尘懒懒的躺上床,“不过只要让我的手下发现船上有女人,他们肯定合力将你仍下海。”

  语凝不敢置信的翻了翻白眼,知道他不是虚言恫吓,她确曾听过这种迷信,有些男人们相信船上有女人是楣运的开始,就算是死了只老鼠都可怪到女人身上。

  在她犹豫的同时,慕容涤尘已翻过身沉沉睡去,她气恼的瞪他一眼,以一个很利落的姿势跃上床上方的吊床,因此错过了他唇畔那抹笑容。

         ※        ※         ※

  隔日一早,语凝醒来时慕容涤尘已不在床上,她跳下吊床,身上那套男装已皱得成咸菜干了,她拾起桌上的包袱,好奇的将它打开。

  “啊!”她惊呼一声,竟是易容用具!虽没她的包袱齐全,不过要做个人皮面具倒是足够了。

  语凝手脚很快的做了一个几乎和昨天一样的面具,在三检查有没有破绽后,这才走出船舱。

  这艘船出乎意料之外的大,她走出船舱才发现自己昨晚睡的地方是甲板上第二层,而往上竟还有四层的舱房,相信甲板下应该还有几层,而光风帆就有十余道,船桅最大的至少也有十余丈,舶旁架设大铳数十门,女墙上皆有人负责照料武器,看来雪月岛的势力真是不可小觑。

  “小子!”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吓得语凝差点跌下甬道,她回头望进一大片毛茸茸的胡须中,“你是新来的吧!”大胡子后方传出声音。

  “呃……”语凝后退了一步眼前的是足足高她两个头,满脸大胡子的大汉。

  “你跟我来吧!这船上没人能这样闲着。”他说着拎住眼前“小汉”的后领,半拖半提的给带到厨房,“那缸米去掏洗干净,手脚快些,好几百人等着吃饭哪!”

  他将她“拖”到米缸旁,措手不及的语凝只能趴在米缸上发愣,天哪!有没有搞错?!这米这么多,她光米缸都推不动,如果一小锅一小锅的洗,恐怕天黑也洗不完吧!

  慕容涤尘死哪儿去了?她该不会真要做苦工吧!

  语凝看着四周,二十个左右的人在此工作,人人各司其职,她向一旁洗着菜的人问:“你知不知道慕容涤尘在哪?”

  那人惊异看了一眼,“你怎敢直呼大当家名讳,太不懂规矩了吧!”说完就自顾自的工作,一点都不把身边的小子放在眼里。

  语凝翻翻白眼,当下真想赏他两根梅花针,不过为避免引起暴动,被群起围攻,还是认命一点吧!

  “小子,这样洗米天亮也洗不完!”大胡子看见刚拎进来的小子洗米的方式时又吼叫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呃……辜舞”语凝吞吞吐吐的想不出个男人名字。

  “辜武?我说阿武你也太没用了,这点力气也没有,以后怎么讨媳妇儿?”他大手拍了那小子的后背一下,那小子差点跌了出去,“我看你去世把那些地瓜削一削吧!”他随手一指。

  天……天呀!又是大篓筐,语凝忍不住要诅咒起慕容涤尘了!

         ※        ※         ※

  等语凝再次见到慕容涤尘时已快中午了,她的手因削了太多的地瓜而发酸、发疼。

  “大当家。”大胡子看见走进厨房的慕容涤尘时喊道。

  “古大哥。”慕容涤尘颔首致意,一双利眸已巡了厨房一圈,目光直直的落在语凝身上。

  “大当家。这小子新来的,笨手笨脚的,不过还挺勤快的。”古振雄,也就是大胡子,更是雪月岛的四当家,忍不住开口为那个被他拎进来的小子辩解。

  慕容涤尘不置一语的踏出一步。

  “大当家……”古振雄生怕无知的小子会被撵出去,平时的慕容涤尘从不过问厨房的事,今儿个不知哪里不对劲了。

  慕容涤尘挥一挥手阻止服说下去,“这人是我带上船的,以后就让她服侍我吧!”说完向语凝走去,他瞪着睛前被她摧残过的“地瓜”,差点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你跑到哪里去了?谁让你乱跑的?”开口时声音仍是冷冷的。

  语凝跳了起来,一双手臂沉得像铅一般,她的目光中燃烧着火焰,“你才上哪儿去了!我没问你,你倒先凶起我来了!”

  “哦?”慕容涤尘挑了挑眉。

  语凝不服气的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我要下船。”

  “去啊!”慕容涤尘懒得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语凝气得直跳动脚,“慕容涤尘,你这无赖!”她转身差点撞上大胡子那壮硕的身躯,不管他一脸的困惑和好奇,她丢下手中的“地瓜”走了出去。

         ※        ※         ※

  语凝从那日削完地瓜后就没再进厨房,她成了慕容涤尘的仆人,除了伺候他三餐之外,还得伺候他更衣、沐浴,那真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不过令人英雄气短的是船不只不靠岸,连目前她身在何方都没半点概念,害得她想跳船也没办法,唉!当真是上了“贼”船哪!

         ※        ※         ※

  慕容涤尘端看着睛前忙进忙出提水的人,不禁想起她人皮面具下那张光滑细致的脸蛋,心中窜过一抹莫名的爱怜。他知道自己该让她走,不过自从他第一次在岸边遇见她之后,就想再见到她,是她说话时那时软哝却带着娇悍的味道,抑或是她那时常挺直腰杆准务对抗全世界的姿态,总之,他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也许男人对感情的莫名执着有时是比女人更甚吧!

  “水不够热,再去提一桶。”慕容涤尘对着刚放下水桶喘着大气的语凝说,一双手已经开始动手除去外衫。

  “你……你干什么?!”语凝惊愕的问。

  “洗澡啊!”他好笑的看着她,“你忙了这么久,不就是让我洗澡的,有何疑问啊?”

  “那……你也……等我出去再脱啊!”她涨红的脸,气呼呼的瞪着他仍解着衣衫的动作,忽然他右脚上缠绕着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时慕容涤尘身上只乘一件长裤,他回过身瞧见语凝盯着他大腿的目光,他的眼神转而变成暧昧异常。

  “怎么?准备帮我脱裤子吗?”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惹事生非得她全身一抹酥麻的感觉。

  “无耻!”语凝斥道,不明白在人前那般冷酷的他,何以私下这般无赖。

  她犹豫了好一下子,好奇心终于战胜,“你……腿上那是什么?”

  慕容涤尘取下腿上的东西,它原本环绕在他腿上,看不出是绳子抑或是其他武器,“这是阳剑。”他的手不知如何弄的,一条“绳子”成了一口剑,冷冷的泛着银光。

  语凝倒抽口气,她知道慕容涤尘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阴阳剑”,传说中他身上有两口剑,一口叫“阳剑”,也就是上回她看到的“银鞭”,另一口是“阴剑”,没人知道它在哪里,不只是因为他极少用,更有传说说是见过那阴剑的人都死了,所以等于没人见过。

  “干嘛把剑缠在腿上?病态!”语凝说完就一脸很不以为然的拿起水桶走出去,留下啼笑皆非的慕容涤尘。

         ※        ※         ※

  在语凝上船足足有七天后,她才真正搞懂雪月岛从海盗的组织,他们有两位大当家,一个当然是慕容涤尘,另一个据说是叫杜仲秋,近日会从北京赶来参加会合。

  他们的三当家周子烈是个武才,另外一个更擅谋略,据说他还曾让雪月岛众兄弟不费一兵一卒的劫下数艘大型船四当家古振雄就是把她抓去厨房的大胡子,他负责消息的打探,据说长江流域及江南沿海各大小城市皆有雪月岛的探子,而他平日的嗜好就是掌厨。

  至于五当家陆蘅看似个粗人,但精通航海、天文、地理,在船上是兼任舶师和历师,另外六当家关哲臣则是个文弱书生,擅长医术,兼任船医。

  雪月岛网罗了这许多好汉,想不出名都难;不过这么多人中,语凝最感兴趣的是陆蘅,倒不是因他英俊潇洒或才识过人,而是因他是舶师,总该知道现在在哪里,及要航向何方吧!

  “陆当家,要不要我帮忙?”语凝探头时掌舵室,过分热心的问。

  陆蘅平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黑了,一对招子黑滚滚的直瞪了她两下,唇上那绺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这几日已快被这小娃儿烦死了,他讨厌小孩,更讨厌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

  “你这小子,老是吃饱了撑着的,天天游手好闲!”陆蘅不耻的骂了两声。

  “喂,陆大叔,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可都有做到自己的工作哦!”语凝被他冷漠的态度惹得有些毛,若不是想从他那儿得些情报,也用不着对他如此客气。

  陆蘅被这一顶撞真想举手给这死小子一撑,若不是慕容当家特别关照他,而古振雄那老头又疼他像儿子,陆蘅老早就送他回老家了。

  “真不知大当家是吃错了啥花,才会拾你这种废人回来。”他冷然道,言下之意是为慕容涤尘的“妇人之仁”大感不值。

  这回语凝可真生气了,“你以为我爱呀!要不是你们当家的不让我上岸,你以为我希罕哪!有种你靠岸,我马上就走。”她挑衅的看着他,知道他没慕容涤尘的命令是不会让船靠岸的。

  “你……”陆蘅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嘴里吹着气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

  语凝决定不再刺激他老人家,甩头就走,后头的陆蘅更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郁卒得快撞墙了!

         ※        ※         ※

  杜促秋从北京回雪月岛,再从雪月岛乘走舸赶上大伙儿。他一上船就听古振雄说慕容涤尘收了个小子在身边当小厮,他简直对这小子好奇极了,他那兄弟一直都不愿有个人伺候,老说碍手碍脚,像娘儿们的不俐落,嘿!这回可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后来他又听到陆蘅对那小子的形容,简直把那小子说成是祸国殃民的米虫了,害得他更好奇了。

  杜仲秋从甬道走向船尾的水阁,远远的就听到慕容涤尘和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一定要去向陆大哥道歉!”慕容涤尘咬牙切齿地说。

  “我为何要?我又没说错。”一个稍嫌细嫩的男声说,那人正是语凝。

  杜仲秋走入水阁,“久违了,兄弟。”他笑嘻嘻的打开檀木扇,风度翩翩的走进去。

  “又被人从北京踢回来啦?”慕容涤尘半揶揄的说,火气顿时降了下来。

  “是呀!干腻了兵部尚书就回来当海盗啦!”杜仲秋仍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语凝闻言,看了眼前这个自以为风流的男子一眼,这人有病呀?兵部尚书?!臭盖的吧!

  “听就你叫了个小子当小厮。”杜仲秋说,一比眼已溜到了这个骨架有点小的年轻人身上,然后毫无预料的,出手揽住他的肩,“辛苦了,小兄弟!”

  语凝惊愕得忘了挣开他,不过慕容涤尘杀人似的眼光已朝他凌空劈来,不怕死的杜仲秋仍笑盈盈的迎向慕容涤尘的“冰脸”,手还是半点不肯移开。

  “你怎么一回来就对我的手下毛手毛脚,敢情你有特殊癖好?”慕容涤尘冷冷的问。

  此时语凝挣脱他的臂膀。

  “我看是你有特殊嗜好吧!”杜仲秋的檀扇有意无意的指向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语凝惊讶的发现他竟已识破自己的伪装,这人表面乱不正经的,没想到倒真有点功夫。

  杜仲秋悠哉游哉的挑了个最有利于海风吹时来的位子坐下,这船上的水阁本来就是纳凉用的,设计得既舒服又实在,“听说最近有人冒用咱们的名去劫商船,还引得官司兵追捕,是否有这回事?”他问得态度轻松,但其实他已将心思集中在这事上,目光也变得锐利。

  “是有这回事,那批人挂着雪月岛旗帜打动,好似故意引来官兵。”慕容涤尘的表情变得冷硬。

  语凝因为没被赶出去,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挑了个位子坐下,听听他们的“机密”。

  “知道是谁干的吗?”杜仲秋问。

  慕容涤尘面无表情的说:“我怀疑是王大商号干的。”他停了一下才又说:“他们王家商号最近集结了长江中、上游的货源,打算干笔在买卖,他们连市舶司那儿都收买好了,怕只怕海盗来劫。”

  杜仲秋泛起一抹笑容,其中却带着冷意,“所以他们就干脆自己扮海盗,先到处打动,把官兵引来抓咱们,他们就可顺顺利利的将货物运往南洋吗?”

  “没错。”慕容涤尘平静的答。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最恨冒用你名号的人?”杜仲秋笑问。

  慕容涤尘眼中泛起一抹杀意,“杀无赦!”

  语凝泛起了一阵寒颤,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冷硬的慕容涤尘,看来他平时对她真的已经很“和颜悦色”了!

         ※        ※         ※

  今天早晨一起来,语凝马上感觉到船上的气氛有些不同,人人显得比平时忙碌,但却也比平时更神采奕奕;慕容涤尘天未亮就不见了,几位当家也不见人影,八成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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