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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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火枪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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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你,说话要有根据。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向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抛出这样尖锐的问题。    
    ×:什么证据?    
    ?:对不起,我不方便现在说明。不过我可以提醒一下,250房间虽然最靠里边,可毕竟还在宾馆里,免不了人多眼杂,人们无意中会瞧见什么,何况你是头面人物,经常上电视报纸的,你不认识别人,可有很多人认识你哟。    
    ×:那是造谣,是诽谤!话说回来,既然有人看见了,你直接问他那位异性是谁得了,干吗要来问我?    
    ?:人家认识你,未必认识你的朋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朋友是谁。其实你的私生活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你的朋友,对一下指纹,其它并没有什么。    
    ×:即使我带了什么朋友——我是说即使——我的朋友也绝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件事我们内部会妥善处理的,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对不起,不是我要折腾,这是一个警察最起码的敬业精神,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是一件刑事案件,公安机关必须介入,怎么能内部处理呢?    
    ×:这么说,你是绝不罢手了?    
    ?:我想,是这样的!    
    郝石气得脸色铁青,不再言语。沉默良久,郝石突然捏紧右拳,朝着自己的左眼猛击一拳。他的左眼顷刻间便鼓胀起来,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瘀斑。    
    耿强一怔,说:“你干吗打自己一拳?”    
    郝石瞪着一只眼睛说:“年轻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一拳就记在你的名下了,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你的麻烦来了,刑讯逼供,故意伤人,停职算便宜你了,弄得不好还得蹲号子。这只是敲一下木鱼,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下次可没有这么轻的家伙了——话说回来,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耿强冷笑道:“说出去谁会相信——我一个小警察对一个堂堂常委动拳?只怕你自打的这一拳算白挨了,最终只会落人笑柄!”    
    郝石夸张性地冷笑两声,说:“看最后谁笑谁!年轻人啊,我们对你可是摸过底了,刚愎自用,简单粗暴,而且有过这方面的先例。看检察院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年轻人,你还嫩呢,学着点吧!”    
    说完,郝石便拿起了电话,对着话筒说:“备车,马上去检察院。”    
    放下电话,郝石便挟起公文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去了。    
    郝石前脚走,苟秘书就进来了,冷面朝着耿强说:“你也走吧——我建议你回去收拾点东西,可能要去该去的地方。”    
    “谢谢你的提醒,我是要回去一下,然后该去哪儿去哪儿。”说罢迈开升旗手的步伐走了。


第一章 耿强与风流客房250朝自己猛击一拳(2)

    耿强拢了一下家里,吃过午饭后到了所里。    
    小林见到耿强,说:“你来啦!所长找过你几回了,让你来了去他那里。”    
    耿强都没坐下身来,便转身来到所长室。    
    “你找我?”耿强往所长对面的沙发上一坐,跷起了二郎腿,样子悠闲得很。    
    “你呀,真是筋脉不连贯,没有一个怕性?!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跟没事人似的。”    
    “我闯什么祸啦?”耿强点燃了一支烟,很惬意地吸了一口。    
    “人家把你告啦!检察院来电话了,让我绊住你,马上来带人。我把话都说透了,可你偏偏不听,现报了吧?”    
    “你相信吗?”    
    “这种事怎么说得清呢?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一边是常委、政法界的大佬,一边是名声在外的一根筋、草鸡毛,你让人相信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走单帮,你偏喜欢独来独往,现在连个帮腔的人都没有了!”    
    “组里本来就人手少;是小林跟我跑这个案子的,你又老是支派小林出去,我是个急性子,不耐烦自己就单趵了。”    
    “急什么急?这不是急的事嘛。现在急出事来了吧?”    
    这时,检察院的车子开进了院里,从车上下来两名检察官,走进了所长室。    
    两位检察官作了自我介绍,是法纪处的,并出示了证件,而后对耿强说:“耿警官,有人告你殴打证人,刑讯逼供,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耿强夹起薄薄的公文包,起身说了声“好吧”,率先走出去了。    
    有一个检察官提醒说:“你要不要带点其它东西?”    
    “带什么?什么也不用带。”耿强边说边钻进了警车。看那样子,一点也不像去检察院,倒像是去新马泰七日游哩。    
    “我没打他!”耿强坐在“被谈话人”的位子上,耸耸肩说。    
    “可是人家投诉你了,在取证的时候殴打证人,用你的右拳猛击人家的左脸。”坐在对面的检察官甲说。检察官乙在做笔录。    
    “你们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人家是有证据的——这是法医鉴定书,左脸部软组织严重挫伤,眼睛淤血肿胀,已经构成了轻伤。当时的现场就你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这一拳不是你打的是谁打的?”    
    “是他自己打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耿强边说边做了个右摆拳的模仿动作,动作十分标准,凭这基本功,即使跟泰森也有得一打。    
    两个检察官互相对视了一眼。检察官甲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就很清楚了,因为这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他朝自己猛击一拳,然后就来投诉了。”    
    “为什么?”检察官乙丢下笔,问道。    
    “这你得问他了。不过我认为,他是想陷害我,中止我正在进行的侦查工作。”    
    “什么侦查工作?”检察官甲问道。    
    “这个一言难尽。总之,我没有打他,是他自己打自己的。”    
    两个检察官一时没有做声,显然是在思考与判断。沉默了良久,检察官甲说:“我们既不能片面听他的一面之词,也不能片面听你的一面之词,但从现有的证据,以及从常理来分析,情形显然是对你不利的。我的意思想必你能明白……有些话我不好多说……反正这就是国情吧,除非……”    
    “除非什么?”耿强问道。    
    “……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吧!”乙说。    
    耿强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我是要面对现实,现实情况是,我有支持我的说法的证据——我有录音,现场录音!”    
    “录音?!”两个检察官又对望了一眼,相互交流着惊讶与疑惑。    
    “是的,录音!像他那样的大人物高深莫测,跟他打交道我当然要留一手了,就在包里放了台录音机,把当时的情况都录了下来。它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耿强边说边拿出一台微型录音机,放在桌上。    
    检察官乙用笔头指着录音机说:“放!放来听听!”    
    耿强按下放音键,磁带转动了起来。声音非常的清晰,把当时的现场的各种声音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出来,连钢笔记录的沙沙声都隐约可听。    
    听完后,检察官甲朝乙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乙回到屋里,对耿强说:“请稍等,马上就会给个说法。”    
    “没什么。”耿强悠闲地跷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乙还找来一只烟灰缸让他弹烟。    
    一支烟吸完,甲回来了,对耿强说:“我把这新情况向领导汇报了,领导指示:一、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听候处理;二、录音磁带留下来,以作鉴定;不管鉴定结果如何,它都是一份重要证据。现在你可以走了。”    
    耿强把手里的烟蒂往烟缸里一戳,竖起眉毛说:“这叫什么话?说带来就带来,说踢走就踢走,拿我当狗吆来喝去?”    
    两个检察官一怔,往常这种时候,被调查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而眼前这人显然异于常人。甲说:“你想怎么样?”    
    “你怎么把我带来的,还怎么把我送回去!”耿强像是下达命令。    
    甲愣了足足有一分钟,青着脸说:“我这就开车送你回去!”    
    耿强额头朝天地往那辆警车走去……


第一章 耿强与风流客房250朝自己猛击一拳(3)

    耿强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小林问道:“没事吧?”    
    “没事!”耿强答道。    
    “没事就好!”小林做了个OK的手势。组里的人都抿嘴而笑,伸出手摆出OK的形状相互示意。    
    “小林啊,”耿强微笑着说,“你老是躲避滑溜的,害得我孤军深入,还差点吃了官司!”    
    小林忙辩解道:“这可冤枉我了,是所长把我差来遣去的,我可是拉板车的扭屁股——不由自主啊。”小林这人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偶尔说出句把话来能把你笑岔了气。    
    耿强正色道:“从现在开始,你哪儿也别去,就跟着我啃这个案子!”    
    小林道:“可是我手头……要不要跟他……”边说边指指所长室的方向。    
    “你别怕,一切有我挡着呢。他有什么说法,你让他来找我。他戴的是礼帽,所以处处赔着小心,甚怕把帽子丢了。我戴的是草帽,丢了也不可惜。你呢,光着个头,就更不用怕了。多大的事啊?我最多是草席上滚到芦席上,你最多是芦席上滚到地上,怕什么?”    
    小林说:“谁说我怕啦?说句大实话,本来胆子并不大,可自从跟了你,汤罐水带也带热了,慢慢地就把个怕字丢到后脑勺去了。现在我敢说这句话:你冲到哪里,我就敢跟到哪里!”    
    “好!”耿强一拍桌子说,“这才像我耿强手下的人!咱们说走就走!”    
    “走!”小林夹起包就跟上了耿强。    
    两人来到政法委,耿强带着小林还从边上的楼梯上去,直奔常委办公室。来到门口,只见苟秘书坐在紧靠门里的地方,面前有一张办公桌。右手边就是一排屏风,把偌大的办公室隔成两半。    
    耿强也不理他,径自就往里走,苟秘书伸手拦住道:“对不起,常委不在。”    
    “不在?是不肯见我吧?”    
    苟秘书也不解释,只是冷冷地说:“总之,你们不能进去!”    
    耿强故意提高嗓音说:“苟秘书,希望你通报一下,就说我这儿有一盘复制的磁带要给他,我保证,他会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只见郝石从屏风里出来了,主动伸手分别与耿强、小林握手,面带微笑,完全是一副领导人接见基层人民群众的风度,只是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显得与亲切接见的气氛不太协调。郝石直接将他俩领进了里间的接待室,苟秘书沏了两杯茶上来,而后退了出去。    
    “坐坐坐,喝茶喝茶!”郝石笑容可掬,异常热情,像招待久别重逢的朋友。    
    耿强呷了几口茶后,清清嗓子刚要开口,郝石抢在前头说:“耿警官,上次对不起,跟你闹了点误会……”说着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耿强也应付性地笑了两声,抬眼瞥见郝石的墨镜后面的左眼余肿未消,比镜片稍大一圈的青紫淤斑隐约可见,心里多少动了点恻隐之心。郝石是政工出身,对政法业务上的领导主要是宏观的,耿强心想,要说搞政治,搞人事,或者抓大事驭大局,我承认你是个玩家,要说业务方面的关门过节,你怎么能随便玩我?耿强从包里拿出一盒三七片,说:“常委,我带了点药,你吃了会好得快点。”    
    “谢谢,谢谢!……”郝石双手接过药盒,嘴里冒出了成百上千个谢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儿有点小东西,送给你们作个纪念吧。”郝石边说边打开身后的壁橱,拿出两枚纪念币送给两人。纪念币金光灿灿的,耿强吃不准是镀金的还是真金的;是纯金的还是合金的。小林在观望着耿强,耿强拿在手里掂了两掂,放进了包里。镀金的我就收下,真金的我就上交;饵料吃得下就吃,吃不下也不给你留下,反正你也不是自己掏钱买的。“谢谢!”耿强不忘礼节了一下。小林也跟了一句。    
    迟早要切入正题的,轻松友好的气氛渐渐地稀释,空气慢慢地凝重起来。    
    郝石说:“耿警官,这次不会再藏个录音机了吧?”似乎是为佐证这是一句“玩笑”,郝石说罢还呵呵地干笑几声。    
    “这次是两个人来的,带录音机干吗?”耿强边说边打开公文包朝郝石亮了底。小林亦打开包,将笔和簿子取出,将空包底朝天抖了抖,里面空无一物。    
    “开个玩笑!”郝石讪笑着说。    
    耿强心想,你这个玩笑可是常委级的啊。    
    耿强酝酿好了情绪,刚要问到正题,郝石又抢先说话了,说他混到今天这个样子不容易啊,从小就是苦出身,父亲死得早,家里兄妹多,九岁之前都不知道鞋是啥模样;放学以后,背个粪篓子到处拾狗屎挑鸡粪,换点零钱交学费书款;每年到青黄不接的时节,家里揭不开锅,就分头外出讨饭……说到伤心处,郝石还哽咽不止,泪水涟涟。耿强被他说得心里酸酸的。    
    耿强瞅准一个空当,使劲把话头揳了进去,说:“常委,领导的时间宝贵,我不敢太耽搁你,抓紧时间问几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问题……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小林望望耿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耿强说:“这样不太好吧,万一……不是又说不清了吗?”    
    郝石说:“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是我要求单独谈的,有什么说不清,首先是我,对吧?”    
    看来不这样,他是不会合作的,耿强朝小林使了个眼色,小林会意地离开接待室。    
    小林刚出门去,郝石便起身离席,走到耿强面前,扑通就朝耿强跪下了。    
    “你、你……这、这……”耿强哪里见过如此高档的下跪?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以前曾经听说过,官场上的官油子有一句通行名言叫做“龙门也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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