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9-你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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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9-你无法阻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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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不是我的,心也不属于我。他好陌生,又太遥远。每晚,我都是用眼泪送他走的,我是第一次这样爱和喜欢一个男人。生平有好多第一次都是跟远在一起度过的。平安夜生日做爱,千禧之夜刻字,用刀割手,来例假做爱,在梅娘湾不吃不睡几天几夜在一起做爱,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我难忘。我会离开远吗?我真的爱远吗?为什么我会这样相信他呢?我始终不明白,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还不相信我,为什么?    
    我又气又恼,“啪”地扔下她的日记本,转身背对她冷冷地骂道:“到医院妇科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患了性欲亢奋症或者情欲饥渴症?”    
    “我从来不装清纯,”她不生我的气,反而勇猛地亮出她的性爱观,“没有爱,就饥渴,有爱,就昂奋。”她把“亢”说成了“昂”。    
    她真的拥有一份男性之爱吗?    
    更多的日子里,她只有恨。仇恨在米丫的心底,凝结成一个冰冷的雪团。她听任雪团在心底凝结、疯长,每逢夜晚来临,她便独自把玩。    
    今晚我哭了好久,我真的好想他,每当深夜时我便感到很孤独,想到他在家里,跟老婆在一起,我就开始伤心,为什么我得不到他?为什么我不放弃这个男人,不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放他走吧?我会离开他的。    
    我不会叫他先不要我。这样我会死的,我要先离开他。我想,他会受得住的,有没有我他都会幸福、快乐,因为他爱他老婆和孩子,不会因为失去我而感到痛苦,绝对不会。我相信,远是一个自私,而且心计很多的人,他也会利用人的弱点,打击别人,跟他在一起,最后倒霉的是我一个人,而且他也花心,喜欢老女人,我也管不住他。他并不爱我,但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当叫他选择时,他却选他老婆,他永远不会离婚的。跟我是骗我,骗我什么呢?感情?金钱?官司?如果是这样,我会什么也不让他骗到,这个坏男人,比杨争仁要坏十万倍!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他究竟为什么要玩弄我?    
    小女孩还在襁褓之中,还没有满月。初为人父的李远抱着她,努起嘴唇去亲她粉红的小脸蛋,拿起她胖胖的小手轻轻地打自己的脸,说:“乖乖听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爸爸很快就回来。”他整了整西服,提起鼓鼓的公文包,对小文说我快去快回,临出门还回头望了望亲生女儿,很深情地回望。昨天他就对妻子说他要到广州、东莞等地调查取证,与李律师一块儿去,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小文帮着他往公文包里装了些换洗的内衣裤,还叮嘱他带件薄毛衣上路,广州比南都要冷一些,穿暖和点,千万不要着凉患上感冒。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早看医生。他“喏喏”地应着,跨出单元门,下到楼底。妻子一定在窗前望着他,他不开私家车,伸手拦了辆的士,打开车门时,还仰头望望窗口的小文,笑了笑,钻进车门。他不去广州,也不去东莞,却一头扎进了米丫家里。米丫眉开眼笑,紧紧地抱住他,抱得他无法呼吸。    
    “你疯了?”李远掰开她的手,喘着气说。


《你无法阻止》 二内幕是伤痕(5)

    “说对了,我就是疯了!”玲玲上学去了,安德鲁斯拼命向他摇尾巴表示欢迎。米丫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去脱他的西服,踢开围上来讨好他们的安德鲁斯,连拉带拖地移到床边,格格地笑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操练。完事后,李远心满意足,边穿衣边说:“其实用不着这么急嘛,有三天时间喔。”    
    在这三天里,他们白天不是在床上做男女混合体操,就是在去往床榻的路上。为了避开玲玲,学校放学时间和夜晚,李远不得不蛰居在小旅店里。这个时候,他会给小文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特别会问到小宝宝乖不乖,是不是又长高了,叮嘱妻子注意饮食和休息,说他在广州挺好的,不要惦念。    
    第三天下午五点来钟,学校快放学了,李远准备离开。米丫说不要走,没关系,我们是在正大光明办案子,玲玲年纪小,也不会问那么多。吃完晚饭,玲玲回自己的房间做作业,温功课,安德鲁斯伏在她脚下安安静静地陪着她。李远与米丫在主卧室,也就是杨争仁与米丫的夫妻房,温存,缱绻,缠绵。后来,李远回到小旅店,还没坐下,手机就响了,米丫要他立即过去。玲玲已经睡下了,今晚是最后的夜晚,她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吐,他要是不过去,她会立即把整瓶安眠药吞下肚,遗书上一定说她到阴间也会向李远追讨风流债。李远不得不去,安德鲁斯对他的到来哼都不哼一声。这一夜,米丫后来只对我说了四个字——颠鸾倒凤。    
    翌日,李远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一来是怕被玲玲发觉,待她上学后才能露面,二来昨夜玩得太累了,需要恢复体力。    
    李远准备告辞,米丫不依,不起身送客,也不说不让他走,只是用高脚水晶杯不断地喝水。每当她生气时,她就变成一只河马,不停地朝自己的喉咙灌水。李远不敢贸然回家,僵在客厅里。    
    十点半,电话铃声大作,米丫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是公安部门的电话,她懒得去接。对玲玲的案情,她已经不关心了,她反复谋划如何把李远留下来。李远刚刚挪步,米丫立即把手中的杯子砸了。李远看看时间已经近午,执意要走,他用脚踢开身边的碎玻璃渣子,关掉了米丫拧高音量的CD机,说:“米丫,我不得不走,那是我的家人。我的孩子还小,家里还有事情。”    
    “那我怎么办?”米丫的声音突然尖利得吓人。    
    “你就知道闹,除了闹你还能做什么?你甚至都不如我的老婆?假如你一直要这样,我们只有分手了。”李远声调冷峻。    
    见李远不吃硬的,米丫只好改变策略。她低眉垂目,躺在沙发上,让水鸟被包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肩头,可怜巴巴地问:“可是,我怎么办?你总不能不管我吧?”    
    “我怎么没有管你?我撒谎溜出来,陪了你三天。三天里,我抛家不顾,没有看到我的女儿,她才几天哪?”李远将米丫送给他的登喜路牌拎包装进公文大包里,夹在腋下准备打道回府。    
    “姓李的,你不管我,当心我去你家找你算账!”米丫抬着沉重的眼睑看他,眼圈又一次泛红。    
    “你去呀,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李远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呀?除了埋怨,你还能干些什么?怪不得杨争仁会包二奶,怪不得他会强奸你的女儿。”    
    这话太伤人了。受到致命伤害的米丫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颗子弹射向李远,李远机灵地一闪身,米丫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李远想过去搀扶她起来,想了想,觉得还是铁石心肠为好。米丫自己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屁股还横搁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板,呜咽着撒泼。    
    李远将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的不屑。“我忍受不了你的歇斯底里,你表演给谁看哪?每次我要回家,你都是这副表情,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们根本就不要在一起。”    
    李远说的是真话,他只是要一个情人,一个调剂品,他从来不需要米丫成为他生命的主题曲。“当初你主动投怀送抱,我才中了你的奸计。那时,你还蛮乖的。现在,你越来越不乖了。我告诉你,假如你每次都这么难缠的话,也许我们真的要说再见了。”对于分手的理由,李远早就想好了,终于抓住机会从容地说了出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米丫身上了。很好,他觉得很好。    
    “可是,你怎么能不管我?”米丫泪水飞溅。    
    李远点了一支烟,重重地吐出一朵漂亮的烟圈。“假如你不吵不闹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天长地久。”这话说完时,他已经从她身边跨过去,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米丫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整整一个下午,她坐在电话机旁,一遍遍地给李远打手机。李远的手机一直关机。传呼他也没有消息。米丫就这样在客厅里坐着,直到夜晚悄然来临。    
    屋子里一片死寂。钢琴上美人鱼手捧着的漂亮时钟还在“嘀嗒嘀嗒”地走着。偶尔,安德鲁斯对着空中莫名其妙地吠两声。米丫盘腿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想着李远。微笑的李远,孩子气的李远,从容的李远,发怒的李远。他生气的样子依然是可爱的。    
    想着想着,米丫决定去寻找李远。    
    长风花园一栋的楼门对讲机前,米丫三番五次地靠前又三番五次地缩后。她盯着房号为208的按钮出神。考虑近半个小时后,她摁响了电铃。没有人接。这令她有些疑惑。李远和小文去了哪里呢?小文正在坐月子啊!米丫用手机给李远的传呼机留台,告诉他自己正在他家门口,又打他家的电话。无论米丫怎么打,他家客厅的电话并没有响。这个王八蛋,一定是将电话线拔掉了。米丫恨恨地想,决定去地下车库看看李远的车,考证他是否躲在家里。    
    地下车库里,她熟悉的黑色佳美不见踪影。他真的驾车外出了吗?米丫又在附近的几个居民区大范围地寻找,最后,在斜对面的车厂发现了那辆小黑车,上面星星点点地落着被风吹落的几片黄色荔枝树叶。    
    从傍晚七点一直等到九点半,又打电话又传呼李远,对方一直没有应答。四月的晚风慢慢大了起来,米丫的鼻子开始不通,感冒病菌乐颠颠地在她身上占据了一些重要的城堡。姓李的,你好狠心哪!你们全家团聚,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米丫坐在小区的休闲椅上,像一尊愤怒的望夫石。    
    十点左右,失望的米丫回到家中,她走时匆忙忘了带钥匙,敲了好久的门,玲玲才给她打开房门。“睡啦?”米丫问玲玲。经过一番折腾,她希望从女儿这里取得一些精神力量。    
    玲玲扭头进屋,根本不愿搭理她。


《你无法阻止》 二内幕是伤痕(6)

    “玲玲。”米丫心中饱含泪水与屈辱,似乎什么东西一挤,就倾盆而出。“天哪,怎么回事?什么人都不愿理我,我究竟造了什么孽?”    
    玲玲的回答冷淡而带刺,几乎令米丫气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成天去找人家,我还没跟你发脾气呢,你倒来指责我了?”说完,玲玲进了儿童房,将米丫一个人呆呆地关在门外。    
    米丫将自己摔在沙发上痛哭起来,尖利的嚎叫声像跳跃的石子一样在夜风中起起落落。    
    从早晨开始,米丫又不厌其烦地联络李远,似乎这才是她惟一的工作与职责。快九点的时候,她查台后得知,李远在五分钟前复过台。她的心中升腾起一片希望,继续不折不挠地传呼李远。    
    我担心米丫出事,推掉了一个采访,邀上姐和严敏一同去看望她,严敏说不去,她有很多事要办。    
    我在米丫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吃食。姐敲了敲门,我们听见米丫的脚步声迅速地移到门边,“咣当”一声打开门。    
    “欢迎!”米丫将我们拉进客厅,把拖鞋递给我们。“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米丫,你不能那样!”那一刻,我像一个不够宽容的母亲或是姐妹。我知道,满城疯狂地找寻一个有妇之夫会产生什么后果。我不希望米丫的纠缠成为李远的笑柄,更不希望她的胡闹影响案情的进展。    
    这个下午,我和姐陪着米丫聊天,吃着刚买来的湘菜和美国品客原味薯片。我们刚刚说一部什么电影的时候,米丫很快就将话题转到李远身上,历数李远的罪恶。“他是世界上最无耻的男人。他简直就不是人。我不知道小文怎么会上他的当。”    
    “米丫,你这样真的不太好。”一向温和,很少挑刺的姐,这次,忍不住数落起米丫来。“你想跟李远好,没关系,你尽管和他相好,现在谁还管得住谁呀?但是,你和他好了,就不许说人家的坏话。不管他怎么样,都是你自己挑选的。要不,你可以离开他呀?”她的声调越来越高,“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实话,一边骂着李远,一边和他上床。”    
    米丫故作轻松地说:“我是肯定不会和他好了。昨天去找他,只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有那个必要吗?”姐步步紧逼,恨不得将李远从米丫的心里揪出来,然后把门关上,由她拿着长矛站岗,抵挡李远的入侵。    
    “别说了。”我对姐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别和可怜的米丫作对。“我们来算命吧,玲玲的房间里有塔罗牌。”    
    米丫感激我又一次替她解围。三个女人玩着塔罗牌,谈论着男人、爱情与友谊,当然还有性。傍晚的时候,我请米丫和姐去新华路的食街吃饭。饭桌上,我还和精神病院的高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助劝慰挣不脱心锁的米丫。高主任和米丫通了15分钟的电话,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只看见米丫的脸上渐渐开朗起来。    
    米丫回家的时候,玲玲抱着安德鲁斯在厅堂里一块儿看电视。她一把夺下玲玲手中的遥控器,把女儿赶到儿童房去温习功课,自己一个台一个台地乱看一气,独处一室的悲苦又袭上心头。在卧室里,不论是席梦思上、梳妆台前,还是落地窗帘后面,处处都有李远的气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在卫生间,抽水马桶边的废纸篓里,一团纸巾里面露出一小块透明薄胶制品,她吓了一跳,不知玲玲是不是看到了这个避孕套?真是昏了头,这种东西怎么不处理干净呢?    
    她想拉着玲玲去找他算账,玲玲很奇怪,说:“妈妈你刚刚批评我只看电视不看书,我在读英文你又拉我出去找李律师,我是听你现在的话还是听你刚才的话?请告诉我,妈妈,你哪句是真理?”    
    米丫笑骂“小兔崽子”,扬起巴掌假装打下去,半道里改为挥手作别,独自跑了出去。    
    长风花园208室,米丫绝望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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