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经存留过悲喜的痕迹。再听,都是风过的声音,空空的,又满满的,冷里带暖。
是我亲手打破了安逸而宁静的生活,以寻找爱的名义。为了人世间最值得追寻的事情,把自己放逐到世界去,迎接心灵的颠沛流离。
然而我犯了一个错误,以为爱等同于爱情。
事实是,每个人都需要爱,但不仅仅是爱情本身。
【B】
学生时代很喜欢玩一种问答游戏,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像阴谋家一样神秘而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偶尔的,也会让男生来参加,当然,那男生一定是女生心仪的人,借此来了解他更多一点点。如果你也玩过,自然会清楚,几十个问题问下来,不外就是一些诸如: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食物,最崇拜的人等等大众问题。可是,填了多少次,我的答案几乎就变了多少次。我在这些变化的答案里,看见了一个少女的青春旅痕。
事隔十年,一个朋友和我再玩起这个游戏,二十个问题发过来,我记得我都曾经回答过,但是当时的答案已经模糊得几近忘记了。
好在还有记日记的习惯,往事都有据可查。
十六岁的我,喜欢紫色,喜欢问“是吗”,喜欢跳舞,喜欢幽默的男孩子;想做个女强人,想去很远的地方看看,想要一个完美的爱情。现在呢,我喜欢白色,喜欢说“才怪”,喜欢写字,喜欢沉稳的男人;想做个真正的女人,想要一栋能看见风景的房子,想要一个温馨的家。不必问岁月,问问自己,就知道时间带走的是什么,留下的又是怎样一个我。
我们一直在变,从不曾停下来过。
因为太在意,我们往往感受不到微小的改变。
所以,我们会在某个早晨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陌生。
我想,我必须把自己寻找回来。
坐车的时候,回过头去看看风景的背面;擦肩的时候,回过头去看看那人的背影;甚至写完一个故事,会翻转回去,为另外一个结局再写上几句。这是个容易让人心生迷恋的习惯。很特别的游戏。
绿灯亮了,是可以安全地、放心地、大踏步地过马路的时候了。
彼岸在即,一切重新开始了。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未来的样子
总觉得生活于我,给了太多的可能。
因为太多,所以常常不知所措。
于是怀念小的时候,有些路是惟一的,比如读书,比如升学。没有选择的选择,连压力也异常简单。那些逝去的、不再来的遗憾与痛苦,在渐行渐远中变得小而又小,最后只剩一丝水痕,没了颜色,和疤。
是怎么个步伐,一走就走到了今天?回头,竟已是荆棘丛生,没了来路。我跟自己说,我不后退,只向前。其实,前面同样的没有路。
也许,注定,要一个人,走一条路。
常常会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心生恐惧,就像一个年近十七岁的女孩子那般无助与惶恐。可是,我怕什么呢?孤独?老去?还是什么别的?我宁愿相信,我只是害怕黑夜本身,害怕看不清楚的未来。
懂一点点的相术。传开,便有很多人愿意相信;因为他们的相信,我越发不敢贸然去看。一双手伸过来,跟来的还有一颗期待的心,一个人的未来就在唇齿间,这口,我如何轻易开得?
我始终相信第六感的存在,不是存在于某个特别的人的身上,而是存在于每一个有心人的感知里。只要能静心体会,任何人都能得到。这就如同一只收藏了很多地图的盒子,翻起就总会找到出路,否则就只是尘封。我是一个愿意扫尘的人。
可是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这让我常常怀疑自己对自己的心,是太在意还是太不在意?难以言说。
每天的临睡,都会幻想,明天是什么样子?拥有的幸福会不会丢?未来的幸福会不会到?如此,就睡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梦见。
黎明不约而至,未来也不约自来。要等到很久才明白,原是没有什么可失去,更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在意,不过是因为看见和感受到。而另一侧的流失,也许才是痛的根源。庆幸的是,此刻不知,甚或永远不知。
一对拇指与一对食指,轻易地搭成一个镜口。世界圈在方框里面,视进圆孔深处。我不说,你将不会知道,被记录的内容。不知道,也是幸福的事。
想,亲爱的,我想。这句话里有几分暧昧?无论你怎样幻化它,我也是不能停止地要想,想,我的未来里面有没有你。拼命拼命地要看到未来的骨子里去,拼命拼命地要早知道一些结局,不过就是为了这一点——未来里面有你没有?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清晨里的闲思散绪
【A。理由】
美好可以不需要理由。
比如喜欢上了什么人,比如亲手做了个怎样的小玩意儿。
一切只是我愿意,它就可以发生与存在。这只是原因,不是理由。
不美好是一定需要理由的。
哪怕不充分,但还是要给人可以接受失望的借口。
比如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忘记。
要感谢肯给你理由的人。
因为善良。
没有残酷地扔下你。
不辞而别难道不可以吗?
【B。安慰】
有的时候是这样的,别人把你的友情当爱情,或是你把别人的接受当给予。
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就很难让人接受,尤其它总是来在你最不情愿的时间点。
这是验证人心的最佳时刻了吧,是朋友的总会来到你身边,陪伴与安慰。
其实,那个以刀划伤你的人也在难过。
他/她不是没有想过来安慰你的。
只是他/她的安慰也是刀。
因为他/她永远无法满足你的希望。
【C。让座】
观看爱情故事,入戏的人总喜欢让自己替代内心最矛盾的角色。
于是就有一个问题始终在:我该离开,还是要争取?
常会看到一个人为了成全别人而离开。
换作自己,谁敢说那一刻内心没有挣扎?
当下转身,让出的空位被他们的幸福身影所填满。
没有人会保留你的位置,在生活里,在心里。
【D。细品】
爱情究竟什么味道?
除了酸甜苦辣,似乎也没什么更新意的形容了。
可我们又都确切地知道,它决不仅仅如此。
爱,多要朝朝暮暮;也就多注定要平平淡淡。
习以为常的事情惯性地一再发生,少有例外。
总要在暂别或永别以后,才有时间去细细品味曾经。
然后,发现暗示结局的蛛丝是那么的多。
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
不是爱蒙蔽了谁的眼睛谁的心。
是我们执意的自信欺骗了自己。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永远向阳
【NO。1】
一栋房子,你希望它能看见朝阳还是夕阳?
我想,都要。
比如,在朝阳里晨练,在夕阳里品茶。
我知道,这个情结被叫做小资,但实际是我只能在车里坐看朝阳与夕阳,让它们温和的目光见证我为生活忙碌奔波的痕迹。
很多人都在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吧?无论甘愿或者无奈,都要陀螺一样地旋转下去,不能停止。因为停止就意味着无用与报废,没人敢贸然领名。
想来,人都是名欲的动物,却又不可避免地充满了物欲追求。即使努力看淡,其过程也是一次无奈的安排。
我问自己,如何保有我的自在?
答案是,定先保有我的不上进。
不上进的同时,我还必须尽职尽责。那已经不是自在,是自我坦然。
人的一辈子都在交代里前进,和父母交代,和老师交代,和朋友交代,和爱人交代……还要和自己交代。这张卷子答得真是不容易。
【NO。2】
我一直在偷偷地打量坐在对面的这个男子。
纯白色的前拉链粗线衣、本色牛仔裤、NILK的鞋子,腿上放着手提电脑包,我很自然地猜想,他大概是做IT行业的。
一头浓郁的发,足够黑,且柔顺,让我想起早些年给飘柔做广告的网球王子张德培,也是这样的白衣,这样的黑发,充满了不可遮挡的运动着的活力。年轻真的好。
他的眉毛也很黑,但不浓,也不密,所以平和沉默的表情里,他会给人很亲和的感觉。我向来喜欢这样的男人,不尖锐,不刻板,初见已觉得是见过的,见过更觉得曾经前世今生,容易生缘。若是刚好有些孤独,还会想他一定温暖的手里握着我手的感觉,当是春天的味道。
再看下去,他是个单眼皮男人。如此,他的眼睛不大;或也如此,我总觉得他在微笑。一个时常可以微笑的人是阳光的、乐观的,也该是坦荡的、宽容的。喜欢微笑的男人在我眼里是可爱的。
最喜欢的是他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我始终认为男人的好看与不好看是体现在这里的。所谓英俊便是指此。我暗自好色的幻想,若有那样的缘,不知道他那张性感的唇会和我说怎样的对白?当然,我是不会真的去创造那样的缘的。早就过了自以为是地追求欲望的年纪,我学会了欣赏和保留美好。也就是说,要懂得放过美好,才能让自己的日子真的美好起来。一些美丽是要有距离才能美丽的。
我安静地看着他起身、下车,看着他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与我永远地分别。这一幕,像是只为我一个人放映的旧上海电影,黑白而无声。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遇见,但我知道即使遇见他也不会记得这个清晨与安静的我。整个繁华与喧闹的世界,只有我才清楚地知道曾有过一段同属于我们的时光曾真实地存在过,它也许将在某一个类似的清晨再次被我自己悄悄想起,但最大的可能是,我也终要在忙碌的生活里将这段柔软的记忆尘封掉。
车外,阳光处处,我的身上有些暖。
我是无聊么?或许。
我甚至可以更无聊地为这个无聊找上一个看起来不太无聊的借口。
他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惟一的一次温柔遇见。
一切便因此而理直气壮起来。
【NO。3】
大概是因为冷却的缘故,夕阳总不如朝阳来得感人心脾。
我在其间走过,会生出留恋,可是没有欢喜。
我的心更向往那座收留我的小屋。即使不是家,但它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有的时候,路过那些楼宇,看一扇扇早早亮起的灯,我会忍不住地去猜想那里面曾经和正在发生着怎样的故事。还有一些时候,我会想起认识的某一个人,甚至是仅有几面之缘的一个面孔,然后很认真地去猜测他/她此刻在做什么。我总固执地认为,那人一定不会像我这样的无所事事,天马行空地闲。
可是我就是喜欢闲,没有理由,很本能的喜欢。为此,我一再地逃离压力与忙碌。
我想要一个有阳光的可以跳舞的清晨。
我想要一个有阳光的可以喝茶的晌午。
我想要一个有阳光的可以吹风的傍晚。
就这么多。
第三部分:给我一个满足欲望的拥抱洗衣当行歌
欲望手记'叁'
后来,我就听到一首歌——《后来》。
后来!念叨这两个字,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苍老,和越来越远离的爱情。常常不知道该去问谁,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当我们连可以思念的人都没有的时候,心更容易老去。孤独地存在。
身边的朋友渐次有了归宿,我开始学会了更深的独处。有时和闺中密友去逛街,喜欢走在前面,喜欢听背后密友的唠叨,好似一种挂牵。不是我习惯了孤独,而是孤独习惯了我。
开始做梦,做很多的梦。清晨醒来,感觉很累。眨眨眼睛,努力搜索梦中可有一缕甜蜜?恍惚着,感觉总是梦到一个人,可这个人只给我背影。我知道,自己梦到的是——“他”在离开。
成长和爱情总是相伴着许多苦楚与迷离,那是我不敢细想的。有时我会问自己,我到底要什么?其实很明白,自己要的许多人给不起,如若可以多些粉俗,多些欲望,我想,此时此刻,在我最美丽的华年里,我总能让身边的人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感觉。
可我的欲望那样浅,浅到仅需要一个久久的拥抱;可它又分明是那样深,一搁脚,陷进去的是自己。
其实,我多简单,我只是一个为爱而生的女子,我只想要一个满足欲望的拥抱。
而很多时候遇到某个人,我会想,你能给我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欲望的念头,像湿漉漉的翅膀,负重飞行。
如果一个细节沾染了爱情,回忆的时候,它就是爱的全部。
我在努力地放大它们,以此衡量幸福的深度。
关于爱的愿望,我只说过一次,用很小的声音对自己说,然后牵扯着一生那样长的时光,继续寻找。
洗衣当行歌
一个已婚的女人说:在家,我都不用洗衣服。
周遭艳羡四起:哇,你好幸福!
隐隐地,我却替她悲哀起来:为爱人洗衣的快乐她竟未经历过,婚姻大餐中有一种味道她还没有品尝过。
我不是个勤劳的女子,但却对洗洗涮涮兴趣浓厚。在得此爱好之初,曾买了最先进的全自动洗衣机。如今水洗筒用来储水,脱水筒则常无人理会。以至于每次走近它们,我都觉得那欲飞的天鹅在幽怨地望着我。
真的是爱极了手洗。让我白嫩的柔荑抚过各式面料的经经纬纬,香香的洗衣剂在我两掌轻摩之中泛出透明的泡沫,可以看见无数的小我在水盆里一漾一漾的模样。闲置的假日,我可以这样洗着,就过了一个上午或下午,不会累。
晾衣也是情趣。最爱的是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