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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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尖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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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灭了灯,用被单把我们两个人包裹在一起。我轻轻摸索着韩娟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把我的嘴唇放上去。韩娟的嘴巴里还有刚吃过的巧克力的香,我很迷恋那种味道。我轻轻地吸吮着她嘴唇上的甜蜜,这种甜蜜加速了我和韩娟之间的融化。    
    在黑夜里看不见的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我们都成为了对方的陪葬物品。    
    我紧紧拉着韩娟的手,觉得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我们是世界上惟一分不开的两个事物。    
    劳动节的七天假期完了,上班的第一天,我们都显得没事。我们坐不住,急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快要下班时,秦莱从他的办公室跑到我办公室,然后悄悄对我说:“韩一漂,晚上秦娇娇请吃饭,有你、我、暗青和秦娇娇四个人。”我说:“行,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晚上,我们四个人到了三星街,吃烤鱼。这里的东西很多,味道都不错,到处都可以看见年轻的男女围坐一堆,大声喧哗。    
    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喝酒、聊天,对于七天长假里的事情,我们回头去看时,都觉得很陌生,很渺茫,很遥远。而我们面临的、需要做的事,就是努力工作、挣钱,因为我们那少得可怜的积蓄,都被我们在七天长假里“放松”得差不多了。    
    我们还谈一些遥远的事,遥远得让我们感到它的美好———我觉得我们都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我们所想的似乎都很现实,似乎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眼前,其实那只是海市蜃楼般的绚丽。    
    我们一边划拳,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突然,秦娇娇叫我们大家停下,说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我们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秦娇娇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韩一漂哥哥、暗青哥哥,你们听好了。”秦娇娇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只见她伸过右手去抱着秦莱的腰,似乎很郑重地对我们说:“我今天给你们介绍我的男朋友,秦莱。”说完,她就笑了,笑得很幸福,她弯下了腰,把头靠到了秦莱的左肩膀上。    
    我和暗青显得有些惊诧,我们都盯着秦莱,而秦莱则用一种我和暗青都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突然想起那天秦莱在网吧里和秦娇娇视频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我拉了拉暗青说:“来,我们喝酒,我们一起祝福他们。”    
    我刚把酒杯举起来,就有一根鱼刺卡在了我的喉咙上,我感觉到了鱼刺在我喉咙上制造的阵阵剧痛。


第一部分和她们有个约会(1)

    如果生活如一潭死水,你会选择去做什么?    
    我这样问你,你也许会说出很多答案来,但对于我来说,我却要想很久。你们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看书,你喜欢运动,你喜欢逛街,你喜欢吃东西……多得让我羡慕。但是我在思考“喜欢干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却不那么轻松,想得脑袋都膨胀了,眼睛花了,牙齿打架了,仍然拿不出主意。如果是逼急了,我可以说,我什么都不喜欢,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我心情稍微好点,如果我干尽了所有的事情后,我仍然觉得我无所事事,仍然如灰尘一样到处飞,我会告诉你,我去上网。    
    我的工作就是上网,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面。    
    我现在得告诉你,我是在一个地方报社做些小编小闹的工作,很枯燥和无聊。也许在别人眼里它很是刺激,也是很多人向往的职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工作让我对生活几乎失去了很多感觉,它复杂得让人抓耳挠腮,让我极度厌恶。    
    由于这个工作,我必须每天早上八点起床,然后穿衣、刷牙、洗脸、照镜子,然后跑步上班。这是多么机械。    
    起床是我每天的生活的开始,它是我一天生活的序幕。为了保证这个序幕的进行,为了我可怜的工资不被扣掉三十元钱,我每天是多么的重视,多么的小心翼翼。为此,晚上睡觉前,我得把手机上的闹钟调为“懒人模式”,这样闹钟会在早晨八点起,每隔五分钟响一次,一连响三次。    
    如果我在八点整闹钟准时响起时起床,那么,我可以在做完穿衣、刷牙、穿鞋子、系鞋带等必须的事情外,冲一杯牛奶喝,并用一次性纸杯端着牛奶慢悠悠地走在上班的路上,在到达单位之前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把杯子扔到街道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在单位门口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到达的时间。如果我是在闹钟第二次响起时起床,那我就不能冲牛奶喝了,我只能走在上班的路上,看看周围那些比我还匆忙的人群,看看他们焦急的神色和匆匆的脚步。如果我是在闹钟第三次响起时才起床,那我穿衣服、刷牙、洗脸的速度就必须加快,冲牛奶喝的事就不要提了,就连街上那些赶着上班的人我都不看了,我得不停地看手机上的时间,保持自己的脚步能飞快地、像车轮一样旋转,然后赶在八点三十分这个节骨眼前,在单位门口的本子上写下我的名字。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无聊,毫无情趣可言。数据统计显示,一年多时间里,我在早晨闹钟第三次响起才起床的次数,所占比例是百分之六十多。这个数据导致一年四季我吃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导致我N多次在八点三十一分到达单位,导致我一个月至少要迟到三次,扣钱九十元;导致我晚上睡觉都要小心翼翼,像一个身在战场的战士。    
    我所在的媒体单位,规模不大不小的,但在这个城市还是有发言权的,而且我们报刊的人出去,都觉得自己比别人牛,因为支持我们的是几家很牛的公司。虽然我们是非公开媒体,但是我们老总对我们说,我们是这个城市惟一的、专业的媒体,我们是很牛的,我们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有人会“罩”着我们的。    
    听了这话,整个单位的人都觉得自己很神气,腰也挺得直了。    
    但根据调查,我们的报刊在这个城市里知名度不高,连我认识的很多朋友都会把它的名字记错。这样的报刊,要求是不很高的,只要随便弄点什么东西上去,自己认为可以就行了,管他读者怎么看,有什么质疑、投诉,读者可以打电话来问,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读者扯淡,有的是人来给读者解释和疏导。如果读者来报喜,那就更好,我们还可以拿来邀功。    
    所以,作为编辑的我,我不需要考虑什么,记者交稿件我就编,没有我就在网上摘。记者一天到晚,不管风霜雨雪在外奔波。我们一个编辑最多负责三个版,就有了大把时间在办公室里上网、喝茶、享受空调。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有很多人想做编辑,也就有人鄙视记者,人与人之间因为利益就会争斗,所以同事间的权利和利益争斗从来没有停息过。    
    作为编辑,我享受着安逸、舒适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空余时间多了,我怎么安排呢?或许你会给我提议:看书去,喝茶去,运动去,旅游去,逛街去……没有理由,一切都不可能。这话是我们老总说的。老总说了,你必须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记者随时报告一天的去向,编辑就在办公室学习知识、查找各方面的资料。你可以不听,那好,有权威制度“葵花宝典”来制裁你:迟到一次从该月的工资上扣掉三十元,早退一次扣三十元,旷工一天扣一百元,说脏话扣二十元,上QQ聊天扣一百元……想想,谁愿意和自己的工资过不去呢,况且现在的物价飞速上涨,工资却越来越少,除非你是白痴才没事找事去作弄自己的钱包和肚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领导虽定了制度,但也不是一天到晚在你面前监督。迟到早退是有专人把守的,但只要你和负责登记的人员熟悉,那你可以逃脱“罪责”。对于QQ,我可以下载后存放在D盘、E盘,并把QQ文件名改成其他名称,把QQ登陆器的文件名也改为其他名称,这样,他无论怎么搜索都找不到,这就给了我们提供了聊天的机会。    
    所以,大把无所事事的时间,都被我“合理利用”拿来上QQ聊天了。在制度面前,就算违反了“不能在办公室聊天”的规定,我也不怕,因为还有同事秦莱、暗青、李晓也在上QQ聊天,就连三十多岁、小孩都读小学五年级了的肖姐也在上QQ。我们都说,谁怕谁啊。


第一部分和她们有个约会(2)

    劳动节完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在紧张、郁闷、压抑的气氛下,进行着我们所谓的人生、事业和理想。但在这如围墙和牢笼一样的地方,我们的“翅膀”已经被束缚,除了程序性的工作外,我们拥有的就是漫无目的。    
    我已经上了四年网,我在网络上写诗,写小说,交朋友,收发邮件,和同学、朋友联系,我的生活离不开网络。劳动节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在和假期综合症抗争,尤其是我、秦莱、暗青等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急躁得抓耳挠腮———我们百无聊赖,我们情绪无常,我们无所事事,我们焦躁不安,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一天,我去洗手间,里面正好有人,我就在外面的走廊里等。透过走廊的窗玻璃,我的思绪开始到处乱飞,以至于洗手间里的人走了,我还站在那里。要命的是,后来我竟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事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但想到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跑洗手间来的,肯定是来办什么事的。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就象征性地拧开水龙头洗手,表示自己来做了件事,让自己不再花心思焦躁地去想。这种“我到底去洗手间做什么事”的问题,在我从洗手间回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在我脑袋里旋转,直到我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时,才突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洗手间小解。    
    还有一次,我坐在办公室实在找不到事做,就跑到走廊上,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后来走到了老总的门口,我就莫名其妙地敲门,站在老总的面前,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老总一连问我几次,叫我有什么话直说,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老总的脸色有些变了,用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心里就更慌了,胡乱地问他“现在几点了”、“这几天有什么安排”等问题,而老总的脸色越来越灰,我就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我只有下载QQ了,我只有依靠这家伙来解决我的所谓的日常生活需要的补充。    
    QQ上;“一只女人”的头像跳动着,感觉她在向我微笑,向我招手。    
    “一只女人”真名叫李小可,是我在我们城市的门户网站的论坛里认识的,认识时间不长。那时,我在那个论坛做斑竹,发点小文章,写点诗歌,这是我的爱好。这在无形中就提供了我和李小可认识的条件,并让我泡到了她,使她在六月时从福建风风火火地赶回泸城,进行我和她之间的所谓的爱情。    
    我在QQ中对李小可说:“我今后叫你可可行吗?宝贝。”李小可就说:“我的乖幺儿,行,你想叫什么都行。”    
    在那个该死的劳动节之后,我的神经几乎被工作弄分裂了,我疯狂地上网———上班时上网,做完工作后上网,下班后上网,晚上也上网,有时甚至上到第二天凌晨。    
    于是,我认识了可可。那是一次偶然,我无聊之极时去了我们城市的网站,在论坛上看到了名叫“抱紧点”的网友。我感觉到这名字的趣味和名字之后隐藏的某种意思,就把她加成了我的QQ好友,又顺利地在视频里看到了她的妩媚,并知道了她名叫李小可。一阵心动后,我觉得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是属于我的。    
    由于夜深了,我的QQ上没几个人可聊,她也如此。为了掩盖夜晚的空虚和失落,为了拒绝黑夜之后的无助,我和她聊了很多,都很兴奋,就像一个新事物在眼前出现一样的惊喜。    
    可可说,她在福建帮朋友看店,她的爱情已经埋葬在了泸城,又为了传奇游戏而浪费了金钱、光阴和学业,她不想回泸城这个让她伤感的地方。我对可可说:“你回来吧,让我来拯救你。”她只是笑笑。我问她要怎么才会回泸城,她说除非找到一个她爱的、同时也爱她的男人,然后她就回来,不再离开。我说:“泸城的帅哥们需要你,你的父母和亲人需要你,你应该回来。”可可发过来一个苦笑的表情。    
    对我来说,可可还有更深层的意义,她是属于我的猎物。从认识可可那天开始,我对可可始终没有放弃幻想。    
    我和可可第一次聊天之后,她就消失了几天。这几天里,我表现出一只动物发狂的样子,在每天夜里等待她出现,连睡觉时我也会在梦中看见有她头像一样的东西在跳动。    
    终于再见到她在QQ上出现时,我就急切地追问她去了哪里。但像她那样或许受过伤害的女人,内心表现得有些冷漠。而我狂热、急躁的心情,她是无法知道的,也是无法理解的。她用很多“问号”回答我,这使我更加的狂躁,让我像疯子一样捶打桌子,我还告诉她,我为了她不来的这几天而担心、流泪———我的确流泪了,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为什么?”这让我极度悲伤,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胸脯上抓出红色的痕迹,用其他的刺激来减少我内心的酸涩和痛楚。    
    我承认可可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她是我在死水中看见的绿草,是郁闷的办公室里吹来的清风,是我找到的一棵长青树,我需要用她来悬挂我的希望和寄托。    
    我在QQ上对可可说:“可可,直到今天认识你,我才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可可问:“为什么?世界上的人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说:“世界上的人是很多,但和我没缘分。你是我在人潮中找到的,我不能放弃了。为了寻找你,我已经耗费了若干年的青春。”    
    可可说:“是吗?”    
    我说:“是的。”    
    到这个时刻,我不能放弃一丝希望,我对可可说我需要她,要她立即从福建回来。    
    我和可可聊了半个多月,她一般在晚上十二点来上网,我就每天晚上等她到来。可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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