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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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尖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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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的。”    
    到这个时刻,我不能放弃一丝希望,我对可可说我需要她,要她立即从福建回来。    
    我和可可聊了半个多月,她一般在晚上十二点来上网,我就每天晚上等她到来。可可叫我陪她通宵,我就整夜和她聊天,哪怕第二天红着眼睛上班。可可说要视频看看我,我当天就去电脑城买了摄像头。可可说要我写诗给她,我当即就写来贴在论坛上,让所有的人都来看,都来回复,都来羡慕。    
    可可说:“韩一漂,你能确定你爱我吗?我怕我回来后,什么都靠不住,又要再离开,我受不了这种颠簸。”    
    我说:“我是真的,我寻找了你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你说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可可说:“我很怀疑。”


第一部分和她们有个约会(3)

    她发来的这个信息让我差点崩溃,我似乎掉进无底的深渊,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心里酸楚,想哭也似乎变得无力。    
    对不起,我要这样说,我是觉得我良心上有点愧疚,但是人是无法控制欲望的,如果能控制,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仇恨,没有打架,没有强奸,没有杀人等无聊的事情,地球上的森林就不会减少,战争就不会频频发生,工人就不会被资本家压榨,环保局就是多余的,公安局是多余的,军队也是多余的……总之,欲望打破了生活的平静,把死水一样的生活搅拌得臭气熏天。    
    但在某些方面,欲望却使这个世界变得有了情趣。    
    我是肿着眼睛去上班的,头发是杂乱的,脸是黑糊糊的,眼袋是挂着的,浑身是僵硬的,头脑是麻木的,单位开晨会时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我已经困得实在没办法了,让我走着、站着还行,如果让我坐下来,那个瞌睡虫就会跟着我,在我脑袋里飞来飞去,我怎么赶也赶不走,它让我的眼皮沉重得像古老城门上的千斤闸,上眼皮和下眼皮砸出的响声像雷声一样回响在脑袋里。    
    我已经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我感觉自己困得似乎就要死去了。虽然如此,但我却有了收获———可可答应回来见我。    
    我在QQ上对可可说我需要她,叫她回来,可可先是回答“不”,但经过我第一个通宵的不停争取,她终于答应会回来。可可说,她是为了我才回来的,不过得等到七月。我本来是想要她尽快出现在我面前的,这样的回答多少让我有些失望,但我心里预计的第一个目标实现了,只要可可答应要回来,我就有机会争取她早点回来。    
    五月底到七月这么漫长的时间,让我这急性子的人怎么等待呢?我心急如焚,如一条干涸的河流,正在等待着雨水的降临。    
    第二个通宵的时候,我就直接问可可回来不?她肯定地说要七月,我知道这事得一步一步来,操之过急会让她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和可可聊了其他的很多事情,在聊天的空隙中,我不忘在必要的时候插进“你早点回来好吗”的请求,但她总是很冷漠地一口咬定要七月回来。我们就这样持续到天亮,直到我几乎绝望和筋疲力尽,我几乎是用祈求的口吻,在天即将亮的时候对可可说:“你最迟能在六月初回来吗?”但可可依然回答说:“只能七月,七月是我生日,我过了生日才回来。”    
    看完她发过来的消息,我的大脑变得有些空白,我揪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拉扯,我可以想像到我脸上狰狞的表情,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但可可在视频里对我的“表演”无动于衷。可可只淡淡地说:“我要下线了,回家睡觉。”    
    可可突然下线,让我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失望。虽然可可要回来,但是她不在我期望的时间里回来,这是我的失败,是我没有征服她内心的表现。我害怕可可会在将来的日子里突然改变主意,然后永远不回来了———女人的心理是变化多端的,犹如变化多端的天气,时晴时雨。    
    我要趁热打铁,趁着女人的十分热情,在激情如潮水涌来的时刻,得到可可。我表现得有点急不可待。    
    第三个通宵的时候,我变得很冷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使用我的冲动,不能像上一次那样“表演”,这样会让可可觉得厌恶而一去不返。    
    那天晚上我表现得很悲伤,情绪很低落,我对可可说:“可可,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六月初回来。”    
    女人的好奇心使可可问我:“为什么?你说啊。”    
    我就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过去。    
    可可看后似乎有点急,急忙追问:“你说啊,到底为什么啊?”    
    这回我打了个“皱眉”的表情过去。    
    可可这回似乎是疯了:“你再不说我就不视频了,我下了。”    
    我对可可说:“你不在六月回来,是因为你没看到过真实的我,你不知道我的样子。”    
    可可说:“这有什么关系?”    
    我说:“原因很简单,但我不想告诉你真相,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告诉你。”    
    可可问:“什么真相?她问这话时后面跟了无数个‘问号’。”    
    我说:“因为……我……是跛子,我右腿比左腿短一点点。而且……”    
    可可有点急:“而且什么?”    
    我说:“我身高只有。米,有点矮。我又跟了个“发愁”的表情。”    
    可可:“啊!真的?”    
    我打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说:“是的。我不想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怕失去你。”    
    我的这个消息发出去了很久,可可一直没有回复我。我从视频里看到她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又上网。我又发了无数个消息:“你说话啊,你不理我了啊?”但是她依然没有回复。后来视频聊天被她终止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我等待可可的再次出现。说心里话,虽然我有把握她会回来,但不免有些担心,我是孤注一掷,我是破釜沉舟,因为我要得到她。    
    接近下半夜的时候,可可终于上来了,她说她去吃东西了,吃了很多。她说现在心情很好,她突然答应将在半个月后,也就是六月初回来,但是她有个要求,就是叫她在泸城的一个姐妹先来看看我。    
    我暗自偷笑,我的招数的确奏效了。其实,可可在以前和我聊天时说过,她心情不好时就会跑去吃东西。可可那天晚上跑去吃东西了,这让我心里有把握她会答应我的要求。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缘自我的感觉。


第一部分和她们有个约会(4)

    我是一个搞不懂自己的人。关于我的问题,别人问的时候,我都回答说不知道。有时是不想说,有时的确是我也无法理解自己。我活得矛盾,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法理喻。    
    比如说我现在爱着可可,但我对我QQ里的马昕、沙沙和蓝色雨,还心存希望,我不想失去她们。我从心里上感觉,我会和她们发生点什么。    
    马昕是我在网吧上网时认识的。    
    由于正处于单位的“QQ聊天严打期”,我和一些年轻的同事不得不跑到单位旁边的一家设施不错的网吧里上网。马昕在一所大学读书,那所大学到我们上网的网吧的距离就是一个公园。那是一个安静的公园,环境很清幽。根据我和马昕后来的聊天,我知道了她和他的男朋友租住在公园附近的一栋楼上,她们每天晚上放学后就牵着手散步到网吧来上网,然后牵着手回去。    
    马昕戴着一副眼镜,扎着马尾辫,穿着很清爽,纯粹的东方女人的脸型,加之鼻子上的眼镜,使她看起来属于典型的淑女,似乎还蕴涵着江南水乡的气息。这让我在网吧里一眼就看到她,并在经过她背后的时候,在两秒钟的时间内记住了她的QQ号码,然后加她为好友。    
    马昕是成都人,她男朋友也是成都的,他们的爱情持续了两年。虽然大学就要毕业了,而且根据现在大学生恋爱的普遍走势,他们大多会分手,但马昕和她男朋友却没有任何分手的迹象。但这种叫迹象的东西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迹象的背后都隐藏着什么东西,无法明白,无法说清楚。比如马昕突然就和他男朋友分手了,她哭得很伤心,这是我史料未及的。我看到马昕伤心痛哭时,心里却隐藏着狂喜,因为这代表我有了和她走近的机会。    
    马昕和她男朋友分手的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她学校接她,她想找个人说话,我就去了。走在公园的小路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她哭着向我讲她和男朋友之间的事。我不停地安慰她,以致后来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那天我的说话量是平时的若干倍,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我知道马昕很爱她男朋友,如果分手是创伤,那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创伤药,我再安慰也是无济于事。我讲些笑话给马昕听,把马昕逗得大笑。马昕笑的时候,泪珠子还挂在脸蛋上,显得有些楚楚动人。    
    那一刻,我还觉得马昕很可爱,犹如江南的荷花带着露珠,让我心生怜爱,让我看到了她如洁白的荷花后面的清新和绝不俗气的娇艳。    
    马昕第二次打电话给我时,她还没有摆脱她男朋友辍学回成都的阴影,她在打给她男朋友的电话中哭了很多次。我再次看到了她的眼泪,看到了她对爱的执著和坚定,看到了她对于爱情的信念,看到了她纯真、洁白的心灵深处皎洁如月光一样的东西。    
    那天晚上马昕没有回去,我们在大街上闲逛,她叫我陪她去看她和她男朋友曾经走过的地方,去看他们曾经住的楼房,边看边讲属于他们的情感故事,不停地流着属于他们的爱情眼泪。我没有说话,只是听。马昕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倾诉,她需要告诉上天她心里的爱,因为她的男朋友现在不理解她对他的爱。    
    我们走得累了,就去吃东西。因为走了很多路,夜已深,我很饿,就狼吞虎咽地吃。马昕可能是心情不好,什么也吃不下。吃完东西后,就去我家,没有什么玩的,为了让马昕忘记悲伤,我们就打牌,谁输了就在谁的脸上贴一张纸条。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依然兴趣不减。中途由于纸条在脸上粘贴不紧,我们就改为画墨水,横着画,竖着画,画圆圈,画动物……反正赢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又玩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马昕都变成“黑脸包公”了。    
    夜很深了,瞌睡来得厉害,马昕说她要睡觉了,我也想睡了,我们就停了下来。去洗脸的时候,我们都看着对方的脸大笑,马昕简直笑弯了腰,笑得蹲在了地上。我想,如果不是墨水把脸染黑了,马昕的脸一定很红,红得像即将盛开的粉红色的荷花。    
    我用洗面奶和香皂交换着洗脸上的墨水,洗完后,仍然有一些隐蔽的地方还残留着墨水的痕迹。马昕就看着我哈哈大笑,去取镜子给我照,形容我像一匹斑马。    
    不过,马昕埋头洗了半天后,我也看到她脸上的“斑马”了,我也哈哈大笑。笑完后就叫她别动,我拿着毛巾,蘸着洗面奶给她擦脸上的“斑马”。马昕闭着眼睛,呈现出安静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勾起了我心里的某种东西。我擦得很小心,墨水逐渐消失,马昕的脸越来越白皙,像瓷器一样洁白,在白炽灯光下反射着光亮。我擦得小心翼翼,害怕把她碰碎。    
    洗完脸后,我就躺到床上,挤在床的最里面。由于只有一张床,马昕似乎不知道自己该睡在哪里,就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她说她不想睡,她想坐到天亮,然后回学校。我就说:“没办法,只一张床,将就一下吧,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她没有说话,走过来坐到床边,拿起一本书,哗啦啦地从头翻到尾,又再哗啦啦从头翻到尾。我想,她肯定连书上的一个字都没看到。    
    我说:“睡了吧,我睡里面,背着你,你睡外面。这样,就算我有什么行动,你也可以翻身起来就跑。”马昕听了后还是不说话,还是哗啦啦地翻书。    
    我很快就睡着了。我说过,马昕在我眼里像瓷器一样光亮剔透,所以我始终没有触碰她,因为我知道瓷器是会打碎的,只要一不小心,再美好的瓷器都会散落一地,它的光泽和秀美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马昕叫醒了,一看时间,才六点,再看看窗户,黑糊糊的。我问她:“有什么事吗?”她说:“我要回学校了,要上课,等几天要进行英语过级考试。”我想让她多陪我一会儿,就说:“可以不去吗?在里这也可以复习,很安静,没人打扰你。”她犹豫了一下说:“不行,我得回去,不然同学们看我整天整夜不回寝室,会乱猜疑的。”我说:“那行吧,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倒头又睡,但马昕没走,她还坐在床边,我翻身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呀。”她还是没说话,这让我有些着急。    
    马昕就是这样,含蓄得让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我敏感,但在她内心封闭的情况下,有些东西我是看不明白的,也猜测不了。比如她现在的样子,我只是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藏着,或者有什么话羞于出口,或者其他。    
    我又问马昕:“你肯定有什么事,你直接对我说,难道不放心我?”马昕还是沉默着,半晌才转过头来,吞吞吐吐地说:“韩一漂,借二十块钱给我,我的钱这几天打电话、吃东西、上网用完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家里了,明天才能从银行里寄过来。”她的话还没说完,脸已经红了,很像一朵即将盛开的荷花。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原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我说:“行,没问题,我先给你一百块用着。”我拿过钱包,却发现只有六十多块钱了。因为前一天晚上我们吃东西、打车,把钱花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取。我就给了马昕五十块钱,我说:“路上小心点,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记得吃点早餐。”    
    


第二部分飘摇不定(1)

    七点多时,门在宁静的早晨剧烈地响了一声,马昕走了。我又倒头继续睡,但已毫无睡意。    
    我坐起来抽了一支烟,眼睛盯着越来越白的窗户,听着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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