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7-半个橙子   :旅馆小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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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7-半个橙子   :旅馆小说系列-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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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客厅仍然宽大无比,链链走过去开了窗,放进些新鲜空气。好像这是她有义务去做的非常重要而自然的事情。    
    然而,一切并没有按照链链想象的章节发生,G并没有深情款款地把她吻住,然后慢慢脱去她的衣服。G把公文包放在一旁,脱去淋雨的大衣挂好在架子上,然后习惯地开了电视,拉着链链的手看起了新闻。电视里唠唠叨叨的主持人不知在讲些什么一惊一乍的新闻,链链真希望今晚的电视节目全部临时取消,电视上宣布全城百姓马上睡觉。然而没有,G认真地听了有半个钟头,然后就去洗漱了。    
    链链坐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她眼前的一本汽车杂志,G平静的、好像他们已经是多年夫妻的表情令她深感意外,这离她对恋人的想象实在相距甚远,浪漫法国人的情调怎么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    
    洗漱以后两个人就都靠在卧室的床上。床头只开一盏壁灯,安静无比。G翻出他周末要去参加的高尔夫球比赛的日程表,漫不经心地研究着,不时琢磨一下自己挥杆的手势。链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她手里的这本汽车杂志,那上面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些汽车照片,灰的、黑的,还是灰的,这本杂志太难为她了,她还不会开车。    
    夜里十一点,G困了,他过来轻轻吻了链链说:“我先睡了,早上坐飞机有点累,你也早点睡。”他翻过身去,拉好了被子。链链失望地看着他入睡,他裸身只穿一件宽大T恤的背影引发了链链的无限冲动,她在后面抱抱他,然后挨着他慢慢躺下,链链听到自己身体里的波涛哗哗地涨潮,又退潮,再重新涨潮,她丝毫没有睡意,只好无助地睁着眼睛等着困意自己降临。来搭救她。    
    连着两个晚上,他们都没有发生任何床第故事。失了音的节奏让链链开始困惑她和G的确切关系,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性取向。也不对,否则他干吗要在晚会上勾引链链呢?第三个早晨,G醒得很早,他过来轻轻捏了捏链链的胳膊开玩笑的说:“起床上班了。睡觉的小猪。”链链睁开眼睛,G仍然穿一件宽松的T恤,胳膊和腿露在外面,是褪去了夏天阳光后的浅浅的古铜色。他侧躺着,屁股挺拔而结实的完美曲线令人怦然心动。她终于忍不住说:“G,你的身材真好,我喜欢你的身体。”    
    G早有预料似地脱口而出:“为什么所有认识我的女人都喜欢我的身体?”    
    “G,你为什么不跟我做?”    
    “我都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来享受你的快乐啊。为什么你不做?”    
    “……”链链愕然,难道不是男人应该主动吗?    
    “对不起,链链,我五十岁了,我经过了太多女人,我不了解你喜欢哪种类型和姿势,所以我等着你开始。”五十岁了?链链虽然前些天见到他的女儿黛尔后就在猜测他的年龄,但他弹性而匀称的身材,和脸上饱满的肤色,都让人觉得他更年轻些。五十岁,链链爸爸生她时候的年龄,链链现在的哥哥们也这个年龄。链链被这个数字搞得莫名其妙。在他面前,她是那么简单和年轻。仿佛一切都未曾经历。    
    “我想,我不太会……”链链心虚地嘀咕着,没错,她还不懂怎样主动开始这项运动,她一直是被动型的。    
    “什么,你没搞错吧,你多大了?你不会做?在法国,年轻人的性经验从十几岁就开始了。”    
    “我是说,我不太懂技术。”链链觉得自己遇到了老练的性对手,她面对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忽然担心自己有限的技巧会捉襟见肘。    
    “链链,没有人规定爱是怎么个做法,你不必总想着技术,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寻找和练习就对了。Ok,你自慰吗?你愿意演示给我看吗?我说不定可以了解你多些。”链链慌了,她想象不到,除了一个人在家里偷偷做,她怎么可能光天化日的(地)面对着一个男人做这个表演?!    
    G见她不动,就起身脱掉T恤,然后自己躺好:“好吧,链链,那我来演示给你看,以后你可以帮我做得更好。”他说着就把被子往旁边又挪了挪,用右手竖起下身的那家伙,上下均匀地推动起来。链链呆住了,她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裸露的完整的身体。胸部黑白掺杂的浓密的胸毛,有着沼泽般神秘而蛊惑的性感,修长的胳膊和双腿,肌肉弹性而健康。    
    “链链,你要坐上来吗?”G的小腹开始有力地上下起伏。    
    链链坐到G的上方,试着让他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她慢慢地下滑,但马上,那胀满后的剧烈疼痛吓到了她,她又迅速撤出了。


《半个橙子》 第二部分《半个橙子》 身体决定爱情(2)

    “很疼吗?链链,那,我们可能得慢慢适应。”    
    他一只手扶链链躺下,自己继续解决了接下来的步骤。    
    G说他不是那种会被女人迷得疯狂的男人,他最喜欢的是在床上被女人征服的感觉。他会这样一直安静地躺着,等着链链来进攻他。    
    这个早晨,他们做得很不彻底,但足以使链链明白,这个男人将要打开一个她隐约渴望了很久的东西。链链的欲望和G完美的身材奇迹般的粘在一起。    
    遇见,有时是一场灾难,它一直提醒人们作为行者的角色,人们为无法破解的宿命而存活,永远奔走和猜测。    
    更让链链无法想象的是,G除了有迷人的身体,接下来展示的,还有他暴跳如雷的坏脾气。    
    那天,G跟链链约好了要在下班后来接她,然后带她到郊外的一个作家朋友家里共进晚餐。他听说链链在构思一部小说,就想帮链链介绍一些成功的作家,希望能提供个交流的机会。但同时他们也约定,他们两个从此都要对皮埃尔守口如瓶他们之间的关系。链链很愿意这样,她在心里嘀咕:皮埃尔说的故事没错,她之前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事实上是,链链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到过皮埃尔。皮埃尔是上帝派来扶助链链走过那一小段迷茫时期的使者,现在他回去了,他对链链的期望完全错了位,当然得不到回应,或许是在若干年前的某月某日,他曾经也辜负过别人的期望,到了链链这里,他来做一次迟早的偿还。    
    链链早早等在他们约好碰面的那家咖啡店的门口。熙熙攘攘的街道和闪烁的车灯把人晃得眼花缭乱。直到G的车紧急刹在前面一个路口,随后的几辆车都跟着亮起等待的红灯,链链才看到他和他的车,她赶忙走过去,此时,G急得几乎在车门旁跳起来:“能走快点儿吗?!大小姐,你为什么不正好等在店门口,你的手机也不接,你难道没看到有这么多的车,我根本没办法停车,你以为你在逛中国农村的市场吗?!”他说罢一面发动汽车,一面把链链右面的车门咣的一声重重地摔上。    
    链链傻了,如此暴躁的男人她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她离那个咖啡的正门口不超过十步远,在嘈杂的下晚班时候的街头她听不到手机响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可以对一个交往才只有几天的女人这么怒吼吗?妈的,还说她逛中国农村的市场,难道他可以像嘲笑外省人一样嘲笑中国人吗?!    
    缓过神儿来的链链胸口涌起的是比G更强烈的愤怒,她在汽车疾驶的途中就打开了车门,冲着G大喊:“你没资格这样跟我说话,我要下去。你停车!”G看到链链开了车门,危险随时会发生,他更加用力地甩过链链的胳膊,再次把车门咣的一下关紧,车随着他们剧烈的拼抢摇晃了一下,后面跟着的车马上紧张地按响了笛音。G用右手粗暴地紧紧扳过链链的手,“你疯了,你不能下去!你得听我的!”链链挣脱不得,又气又急地流下了眼泪。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后。G变了个人似地摸着链链的手说:“嘿嘿,你下次站到一个让我能看见的地方我们就不会发生不愉快了。还有,你干吗把手机藏在书包里,把它握在手里我就能联系到你了。你看到了,刚才那地方停车警察随时可以给我们开罚单。我只是不希望有麻烦。”    
    “但你凭什么跟我发脾气?!你就不懂得尊重别人吗?”链链仍然怒不可遏,眼泪还在噼里啪啦地落下。(,)“狗屁贵族。”    
    “是的,我尊重别人的前提是别人也要先尊重我。但显然,刚刚有人首先制造了麻烦。”不管G此时是不是强词夺理,链链搞不懂的是,这个人的情绪居然能从刚才的狂躁不安,几分钟内就变得心平气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身体里应该有一条直通的管道,把激烈的情绪像垃圾一样从高处直接抛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的车好不容易停在了作家的家门口。G理了一下垂直梳在脑后的光滑的头发,从容地下了车,极绅士地帮链链开了车门,并弯起右臂,微笑着示意链链挎着他的胳膊。经过刚才紧张的对峙,链链兴致全无,脸上的妆也乱了,她四下瞧瞧,眼前是位于郊区的独幢别墅,在门口暗黄的路灯下,这院落尤其显得孤单,到了这种陌生的地方她没有任何退路。她只好硬着头皮把手搭在他的臂弯里跟着往里走。    
    整顿晚餐她都勉强熬着,作家们在桌上高谈阔论,讨论些当下流行的题材和人物,时不时跟她探讨几句中国的文化问题,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她希望这个漫长的聚会快些结束,好赶快回到家里,离开G这个性格变化莫测的古怪男人。    
    G在回家的路上简直成了温柔的父亲,他鼓励链链坚持写作,他说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是最令人满意的生活。汽车里放起了流行的法语歌曲。感动来的那么容易,进了巴黎城的时候,小雨轻轻敲打在车窗上,链链已经原谅了他刚才暴风雨般的不可理喻,他们随着轻快的曲子开进了G家的地下车库。    
    进了黑暗的房间,G挡住了链链要开灯的手,他拉住这只手靠到墙边,一阵从上到下的抚摸之后插进了链链的身体,他动作轻柔得有些抒情,链链闭起眼,懒猫一样舒服地享受着他的侵犯。她发现她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尺寸刚好合适,里面被饱满而结实地填充着,他的武器还能偶尔在里面轻微跳动。那飘上云端的轻盈的肉体,让链链感觉了飞翔的乐趣。G做得很认真,似乎他的主动,是可以用来弥补他惹怒过一个女人的当然方式。    
    另一个早晨,链链已经可以红着脸在G的面前触摸自己的高潮部位,胆怯加兴奋,她桃花般春光盎然的脸庞,正绽放着从灵魂深处舒展开来的巨大热量。G开心地赞扬她:“你好漂亮啊,小丫头。”他凑过来,一面吻着她的乳头,一面尝试着用手指找到她阴蒂处的确切点位,带领它里面的如潮激情冲击巅峰。她看到了窗帘缝里挤进的阳光,那牛奶一样柔和而光滑的空气,笼罩在房间里。她在心里说,让这样的早晨停留得久一点儿吧,她的身体就这样呈大字形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像个圣徒。    
    她寸土不放地抚摸了G的身体,每经过一寸肌肤,她的毛孔里都荡漾着欲望,她是什么的圣徒呢?她是身体里藏着女巫和情欲瀑布的圣徒,她偶尔释放那女巫出来大跳大闹,向床铺宣读她身体的需求和呼唤,G的手指和身体都与她绞缠,那女巫带领链链向男人和习惯宣战,她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激赏和诅咒,山顶的小溪挥洒成垂流的瀑布倾泻而下,灵魂说你必将超脱,你也将冒十倍的罪恶和风险。    
    链链对着躺在下面的G说,你的身体太完美了,我实在不能阻止,因为爱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好被淹没。    
    G冷静地摇头说,你别傻。    
    她和G后来更多的妥协是,他们各自动手完成登上高峰前漫长的爬升阶段,他们能更清楚找到自己的兴奋点。他们就各自躺在一侧抽动着、寻找着,高潮从遥远神秘的地方呼啸而来,然后一瞬间跳出地面,他们的喊声能在洪水到来的时候互相传达每一次新鲜快乐的信息。    
    链链有时看见,卡若琳就是那女巫,她的笑始终斗志昂扬,她的一九六八和她的大麻像野草般长进了链链的心里,那女巫带了生命里一个崭新的太阳。链链想起了无辜而伤感的高麦,想起了越来越退避的法国男人。她有一次问G,那场女权革命以后,你在做什么?链链想验证那面女权革命的大旗在男权世界划下的鲜红无疑的伤痕。    
    “我,我在享受革命啊,女人们都离婚了,她们都去找情人,我就是优秀的情人啊。”G说得玩世不恭,但并不轻松,“我那时一天能跟三个不同的女人上床,别误会啊,是她们来找我的。我的功夫曾经很好来着。”跟卡若琳相似的是,G此时的表情似乎也包含了赞赏和回味,应该是回味那个时代对他朦胧而慷慨的错爱,似乎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被宠坏了,真的,“唉,我那时候做得太多了!唉,那些女人啊。”    
    链链的手指轻轻游走在他的皮肤上,他很享受这样的抚摸,他还贪婪地拉过这只灵巧的手放在他的头发里,手指在他的头皮上一滑动起来,他就会马上安静下来,像一匹被驯服了的马,他说那里面有安静的电流。链链后来发现,即使是G在高速路上开飞车的时候,只要她的手指滑进他的头发里,他都会马上晃晃肩膀变得温柔起来,他拒绝一切令他不悦的环境和人,但只有对这轻柔的抚摸,他有着吮吸甘露般的贪婪渴望,他说着这神奇的抚摸能让他感到巨大的安慰。    
    安慰,他也需要安慰?链链记得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我的生活从来都很成功,我不会有任何烦恼。”


《半个橙子》 第二部分《半个橙子》 俯瞰巴黎(1)

    14。俯瞰巴黎    
    一个早晨。    
    山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始捍卫他的责任感。他说链链你离开我只有一种情况是行得通的,就是你遇到的那个男人比我强,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对你好,你必须带他来北京见我,要我同意才行,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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