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野外 作者:约翰·巴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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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野外 作者:约翰·巴勒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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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猎狐;当然跟在英国有很大的不同:在英国;一个自治市镇的所有地主和贵族都雄赳赳地骑上马;由咆哮的猎犬引导着越过乡间;直到狐狸被累得精疲力竭;进而捕杀之。在这里;正如大多数人知道的那样;猎人更喜欢崎岖不平的多山的乡间;利用狐狸的性情;在狐狸受到猎犬追逐时;猎人就玩弄花样;或者环绕山岭或险要的地点;在狐狸必经之路附近选择最佳位置;把它击毙。
  最近;也轮到了我跟一些经验丰富的猎人一起享受这种愉快。当我们朝着山峦的方向攀上山岭;在猎犬慢慢嗅到一丝狐狸以前留下的踪迹时;我们听见它们发出不确定的吠叫声;我的同伴们给我指出动物的各种必经之路——这里的篱笆上的一条缝隙;那里的山崖下的一块岩石;那边靠近树林角落的一棵树;或者是俯视山坡或牛行道的那堵石墙的尽头;再不然就是一条林中路的出口处。他们指出;靠近十字路口的一个半野生状态的苹果园是动物们经久不变的必经之路——在那里;狐狸被赶下山岭之后;将再次掉头回到山上。狐狸会习惯性地经过任何特殊地点;这似乎没有理由;然而猎人们却告诉我说它们年复一年都相同;都在这里转一个弯;每一代狐狸在遭到狗追逐时;都要穿过那片土地上面的角落而奔跑;或者越过靠近那边石墙的山谷。似乎狐狸在发现自己被跟踪的时候;它就永远受到诱惑;要在它的路线上转折;以此来偏离直线;就像一个人在相似的情况下也无疑会去做的那样。如果狗在山岭的这边;狐狸就加速跑到另一边;如果狗在田野上;狐狸就再次逃到树林中;如果狗在山谷里;狐狸就匆匆跑上高地。显然,它喜欢沿着山岭奔跑;并乐于聆听狗的吠叫——那些狗还在下面土地上慢慢搜寻它的路线。在这样的时候;它好像只有一种感觉:听觉;而且那似乎是对它的追逐者的回答。它经常停下来;回顾;聆听。当狐狸与猎人狭路相逢;如果猎人停下来;那么狐狸就会毫不隐藏自己;从他身边跑过去。
  这类动物很少依赖于它们的视觉;更多依赖的是它们的听觉和嗅觉。无论是狐狸还是狗;它们的眼睛都没有多少辨别力;它们似乎把所见之物仅仅视为模糊的一团;可是它们能用鼻子分析和界定事物;辨别出其中最细微的差别。狐狸分辨不出人和树桩或者岩石;除非它闻到了气味;而在一群人中;狗也认不出它的主人;除非它闻到了主人的气味。
  我提到过;有一次;在狗进入山边的树林之后;没过几分钟就尖锐而热切地吠叫起来——我们马上就知道它们惊动了狐狸。于是我们接近一个被认为是动物必经之路的地点;全速跑到那里进入位置。就我而言;我很大程度上被猎犬的吠叫这种音乐所攫住了;因为吠叫声充斥着山岭;这使我差不多忘记了猎物。我看见一个同伴把猎枪举到水平线上;看着右边的几杆远之处;一只狐狸正朝我们径直跑来。我几乎没有时间注意这愚蠢的家伙在路上看见我们时露出窘迫的表情;就在那刻;它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那样被子弹击倒。这个家伙显得并不害怕;却显出惭愧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受到某种诡计玩弄的时候;或者像在某个恶作剧中被发现了的时候。
  在迟来的下午;当我们穿越下面山谷中的一片树林时;另一只狐狸——那一天的第三只;就在我们的鼻尖底下摆脱了它在一棵老树端上的遮蔽物;吸引了我们这一队人马中3个人的火力;我自己也在其中。但是;受扰于那遮挡的树干和枝条;它丝毫无损地逃走了。然后狗就开始追寻它的踪迹;生动的音乐又开始了。狐狸穿过朝山岭延伸的土地向前奔跑;我们在早晨经过了那道山岭。我们知道;它会在这里掉头;然后上山;我们当中的两个人;希望凭借老果园来切断它的逃亡之路;我们再次确信它肯定会穿越果园;因此就疾匆匆赶往那个地点。那里几乎有半英里之遥;大部分道路是陡峭的山坡;如果狐狸选择环行;那么它很可能会在12分钟或15分钟之后到达那里。对于一只四足动物来说;要爬上一个45度的角度似乎相当容易;可是对于像人类这样的两足动物来说;这是非常吃力而笨拙尴尬的事情。在我爬到中途之前;我的周围似乎都是真空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当我到达顶峰;我感觉到我的头颅在漂浮;双膝快要崩溃了似的;可我还是向前推进;我几乎没有到达路上的一个同果园并列的地点的时间了。当我听见猎犬吠叫;眺望树下;就看见了狐狸在野草丛上面高高跳跃;径直朝我而来。显然;它惊魂未定;还没从我们起初给予它的连续射击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不同寻常地奔跑着。我装备着一支步枪;对自己说现在是赢得我垂涎已久的桂冠的时候了。在这之前的半天里;我都在一只南瓜上练习射击——一个耐心的年轻人为我把那只南瓜从山冈上滚下;当作移动的目标让我射击;这样我的射击术就大有长进。现在;一只并不是南瓜的狐狸跑来了;运气在这一天第一次有利于我。我期盼狐狸越过那就在我下面几码远的道狐路;可是;就在那时;我看见它穿过草丛飞窜;跳上了几码高的篱笆。当看见自己的宿敌时;它似乎退缩了;收缩了毛皮;以至于它的体积看起来只有以前的一半。它跳了3次;辟出一条路;那时我的子弹撕裂了它旁边的草皮。此时;我不知道是该举着枪瞄准狐狸;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它从枪口下面跑过。我只知道自己在那种场合使用步枪却没法让自己显得出类拔萃;于是就回家朝着另一只南瓜实施我的报复;可是我的射击仍没有多少长进;因为在几天之后;另一只狐狸从我的鼻尖底下丝毫无损地逃走了。狐狸突然出现时;有某种非常吸引人的东西;要控制好眼睛才行;除非狩猎者的本能很强并且动作迅疾;否则猎物就会从他的掌握之下溜走。
  寂静的狩猎很少能使你看见一只狐狸;因为比起你的耳朵来;它的耳朵要灵敏得多;它的步伐要轻盈得多。如果狐狸在田野上捕捉老鼠;在你发现它之前;它就发现你了。顺风的话;你可以在离它几步之内模仿老鼠的声音来引诱它;把你自己隐藏在篱笆或者其他某个物体后面;尽可能像老鼠那样吱吱叫着。列那狐会在一段难以置信的距离之外听见这个声音;它竖起耳朵;找准方向;毫不迟疑地向前快步跑来。我从来没有机会尝试这种实验;可是我非常熟悉而且可以信赖的人这样干过。有一个人;到牧草场上去牵他的牛;他模仿老鼠声音来引诱一只狐狸;那只狐狸太忙碌于捕捉老鼠;因此第一眼没有看见他;直到它跳过墙正好落到这个人隐藏和就坐之处;那只狐狸才惊恐得要命——我怀疑好多狐狸在急于找食时都是这样粗心的。
  设置圈套来诱捕狐狸;也许就像在你可以从事的任何设置圈套的娱乐中那样;你会获得很多的乐趣和很少的实际效益。在面对圈套时;出现在列那狐脑海中的一种情感似乎就是怀疑。它并不需要经验来教会它;它好像从跳跃中知道有圈套那样的东西;也知道圈套有一种夹住它那直率而算不上友好的爪子的能力。当狐狸在一个洞孔或巢穴里面走投无路时;就可以为它设置一个圈套——这可怜的动物自己也产生了不是被捉住就是被饿死的绝望;它通常是被捉住;并没有选择勇敢地忍饥挨饿很多天。
  可是要了解它所有的狡猾和机敏;就得在田野上去诱惑它;或者把你的圈套设置在它习惯于到来的某具腐尸旁边。在某些例子中;它会把圈套揭露出来;留下它蔑视圈套的迹象;要不然它就不会接近到离圈套只有一杆的范围之内。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你不能出错。然而;它偶尔也会发现它毕竟不是圈套设置者的对手;最后被捉住。当这种事情发生时;那肯定是设置得最佳的圈套。那圈套是在完全经过烟熏和涂上动物油脂之后;放在遥远田野的干灰烬或谷壳的底座上面的;狐狸在那里壮起胆子;为了吃上几口烤炙过的干酪;它会连续好几个夜晚去设法把干酪从圈套盘子上取出来。
  一场轻雪有助于圈套设置者施展技艺;促成列那狐的毁灭。现在列那狐那么轻松就被捉住了;完全被捉住了!它几乎失去了脚趾端;而更严重的情况是一根大钉穿透了它的脚掌心。我曾经看到过一幅很大的油画;画面上是一只狐狸的后腿拖着一个圈套在挣扎;那圈套夹在它的踝关节上。跟这幅画挂在一起的另一幅画;则表现的是一个农民从对面赶着一群牛。一种传统的说法是;当农民从对面赶着一群牛;偷吃干酪的狐狸的踝关节很可能会被夹住。我知道有一只狐狸被圈套的下腭尖咬住:它在夜里到来;从圈套的盘子里面偷吃了一口干酪却没能跳开;一块干酪被一根线固定在盘子上;就发生了上述的后果。
  就像某些猎人坚持说的那样;在开阔地里;我从未能如此清楚地见过母狐挖掘洞穴或用空穴来喂养幼狐;除非那里很安全。幼狐习惯于在温暖的日子里出来;像幼犬一样在巢穴前面嬉戏玩耍;你能从四面八方畅通无阻地看到它们;没有树木或灌木的遮挡;危险随时都可能临近。它们并不太容易受到突然袭击和捕捉;一有风吹草动;它们就钻进洞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观看过幼狐欢跳的人说:这些小家伙非常有趣;比小猫的欢跳还要调皮;同时它们那年轻的眼睛似乎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机智和狡黠。你永远看不见母狐与幼狐一起呆在巢穴中;因为母狐总是徘徊在附近的林边;时时发生警告声或吠叫来告诉幼狐要警惕。母狐通常至少有3个巢穴;相距都不远;在夜里偷偷会把幼狐从一个巢穴搬到另一个巢穴;以此来误导它的敌人。
  有一次;不少男孩和成人发现了一窝幼狐之后;就回去拿来铁锹和鹤嘴锄;奋力挖了好几个小时;才沮丧地发现那只是一个空穴。显然老狐狸发现了它的秘密泄露了;就等待夜晚来临;在夜幕掩护下把它的一家子转移到新的居所;要不然就是某个留心保护自己的猎物的老猎狐人;听说有人打算要毁灭这一窝幼狐;就在夜幕降临前的黄昏去了那里;在巢穴周围实施一些骚扰;也许还在洞口点燃一些火药;于是这精明的动物就明白了这暗示着什么。
  也许;我的读者对这个问题更为科学性的一方面不感兴趣。狐狸作为食肉类(Carnivora)食肉目动物;属犬科(Canidae)。狼是一种野狗;而狐狸则是一种狼。然而;狐狸不像狼那样;它从不成群结队去捕猎;而是单独出去捕猎。像所有犬科动物发出的吠叫那样;狐狸发出一种使人联想到狗的吠叫声。
  事实上;在某些时段;多半是在夏天;即使是被迫;狗都不会去攻击和追逐雌狐;它会以最羞怯的举止从雌狐那里跑开;这更加显示出它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除了这;它对任何其他动物都不会这样做。狐狸的很多方式和举止也很像狗。
  我曾经看见一只年幼的红狐在华盛顿的市场上被公开出售。这只幼狐的主人说他是在弗吉尼亚州把它给逮住的;他用一根小链牵着它;就像牵着宠物那样。而那个天真的小家伙在阳光下侧躺着睡觉、晒太阳;完全就像一只狗;周围充斥着噪音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它的体积约有一只半大的猫那样大;透露出一种我几乎无法抵抗的迷人的美。另一次;我看见一只灰狐(Gray Fox);它大约长到了成年体形的2/3;在跟一只同样大小的狗嬉戏玩耍——从两者的举止方式中;你无法辨别哪只是狗;哪只是狐狸。
  某些自然主义者认为美国只有两种永久性的狐狸;即灰狐和红狐;尽管还有五六个变种。灰狐比红狐的体积和价值都要小得多;它是南方物种;据说在马里兰州以北就很罕见了;而在哈得逊河沿岸的某些岩石嶙峋的地区则还很常见。
  在南方的那些州里;这种狐狸经常遭到英国式狩猎者的捕猎;即骑手骑在马背上;穿过乡间飞奔;追逐那些猎物;直到它们累得精疲力竭;最终被捉住。灰狐是惟一会爬树的狐狸;当遭到紧逼时;它不是逃进巢穴或者洞孔里面;而是爬到狗所无法攀爬的某棵小树上去。
  红狐则是北方物种;在弗吉尼亚州的多山地区以南就很罕见了。在北极地区;它让位于那大多数季节都一身雪白的北极狐(Arcticfox)。
  草原狐(Prairie Fox)、杂交狐(Cross Fox)、黑色或银灰狐(Black or Silver Gray Fox);似乎只是红狐的变种;就像黑松鼠是从灰松鼠繁殖出来的;黑花白旱獭是从褐花白旱獭繁殖出来的那样。它们跟红狐之间的差异很小;除了颜色;尽管据说草原狐在这两者中要大一些。
  杂交狐的口鼻部和四肢呈暗褐色;肩头和胸膛上则是红色和黑色相混;颜色独特;而它的性情没有任何特点;因此这样给它命名。它非常稀有;只有极少数猎人才见过个别的一只。美国毛皮公司一般每年获得50到100张这种狐狸皮。这种狐狸皮原来售价为25美元一张;尽管我相信它们现在的售价只有5美元。
  黑色或银灰狐最为罕见;它的皮最珍贵。印第安人曾经估计它的价值等同于40张河狸皮。在一个季节里;大的毛皮公司集中所有收购点之力也很少能收购到四五张。美国毛皮公司的这种狐狸皮;多半来自密西西比河的上游河道。
  一个奥杜邦似的年轻博物学家在纽约州北部就射杀了一只。那只狐狸被人们发现了;邻近的猎人曾多次向它开枪射击;可是它屡屡逃脱;结果它获得了“它过着具有魔力的生活、只有银制子弹才能杀死它”的名声。可是那位年青博物学家第二次尝试就把它击毙了。这是一只雌狐,它在附近地区有一窝幼狐;他也把它们给挖了出来;发现巢穴中容纳着3只黑色和4只红色幼狐。这个事实解决了他的一个疑问:黑色和红色幼狐经常是同一个父母;属于同一个种类。
  以直截了当的观点来看;这种狐狸的颜色是黑色的;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是暗银灰色的;从这里就出现了黑色与银灰色是明显的变种这种概念。这种狐狸尾尖总是白色的。
  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有这种狐狸的传说;它是年轻狩猎者的梦想;然而我尚需要遇到一位见过这种狐狸的人。如果我决心要获得一个标本;那么我就应该到大北方去;进入英国以前的殖民地。
  在这个国家堆满骨头的洞穴中;人们发现了灰狐颅骨;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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