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 by fishfi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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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命 by fishfishing-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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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
小褐并不讨厌,但是他让自己难过。难过自己没有他的阳光。难过他不需为任何人背负上罪孽。难过自己不能像他的哥哥般守护在弟弟身边……
兄弟同心,其力断金。有兄弟真好啊!(感叹的好啊,小薄。嘿嘿。)
*
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薄皑皑没走成。他一不能跑跳,二不知路向。三没有力气反抗——山贼们热情洋溢的挽留。
这么华丽的阵势,薄皑皑实在是下不了离开的决心。正如他当日某时所想,有吃有住,不沾便宜太不厚道。
这个决心下定,已是三天前的事。每天,小褐必来报到,兴奋的要死的说着些毫不新鲜的事情,薄皑皑虽觉好笑,难免还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以致一聊到黄昏。饭是有吃的,住虽不算好,添了床被,总算不太冷了。
令薄皑皑好奇的是小褐口中的山贼“哥哥”,每当小褐说到这个词时,必然会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可惜他伤处未愈,不能大动作,不然一定跟着小褐出去看看“哥哥”是哪方神仙。
等看到那人,他也该走了。
他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再有白吃白喝,家一定要回的!
也许是神终于实在看不过薄皑皑倒霉又大命的运气,而给了许多休养的时间。整整一个月了,薄皑皑即使不是活蹦乱跳,也已经脱离原人时代,能直立行走了。可仍然没看到小褐哥哥的影子。
薄皑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所谓哥哥,是不是思想混乱精力过剩的小正太褐同学捏造出来的。
在他伤势完全复合前,他决定可以忍耐下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跟小褐说:“明天我要下山了,请让我拜见你的哥哥吧。”
 
 
第三章 
事情远比薄皑皑想象的复杂,他以为身为一名被医治的病人,有足够的理由拜见一面尽心(当然这个未必)治疗他的医生(这个也未必)。自然他的想法在此地是不通的。这个道理,薄皑皑是在口干舌燥等了整天后下山的路上悟到的。 
“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竟敢叫大爷我等那么久!不见就不见,什么了不起的?!”人在气头上,说话总是少了分寸,难免不好听了。 
咬了口山贼老妈妈给的干饼,喝一口山贼小弟弟帮他取的泉水,戴着山贼老大爷做的草帽,一屁股坐在跟山贼山脚下的石头上。“往哪儿走好呢?”如今当真是一人上路,倒有些茫然了。回家的唯一线索是希国的王,可现在希国近亡,也不知那没用的王躲在何处。战火四野,不但要寻路,还得保命,能去哪儿呢? 
看看天色不早,薄皑皑决定加紧走一路,今晚到山下不远的村里找地儿歇着。不然这荒山野岭的,保不准又有山贼呢! 
* 
编了个故事在村人家里借宿一晚,睡的神清气爽。山上那么冷,那些人怎么挨的住。不过有那兴奋得过分的小褐在,不愁天凉。他哥哥那么可恶,弟弟虽然吵点,倒是不讨人厌。 
村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待人很好,昨晚还把最干净暖和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住。见他们把唯一一只碗擦了又擦,盛了碗稀粥,小心翼翼端来请他吃,他终于昧不过良心的谴责,慌忙道了谢出来。心中边骂自己无耻,居然用奔丧这种可耻的理由来博人同情。 
可是肚子还真有点饿,只怪自己太猪。昨天一口气把山贼老***干饼吃个干净,这下好了,真正肚子饿的时候连个救命的稻草都没有。 
这么想着,肚子更饿了。怎么办捏?村里尚有些没倒闭的小店子,可是看看价钱,都贵的惊人。薄皑皑捏捏钱袋,吞了口口水,忍痛走开了。 
和他类似的境遇的有不少人。不过,薄皑皑注意到的,却是条狗。一条瘸了腿的……“白薯!”那狗正被某店子里的人扫出来,也不知是否通了人性,竟在闪躲扫帚之际,转头看了薄皑皑一眼。 
没错,确是小公子的狗——白薯。怎么在这儿?薄皑皑害怕店子里的人揪他赔钱,忙先躲在一旁,见白薯顺利突围而出,才轻唤着白薯引导它过来。 
白薯虽然身上毛发脱落,走路一瘸一拐,浑身脏兮兮,眼睛仍旧雪亮通透的,叼着个黑不溜秋的馒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转头望向声音来处。薄皑皑见它如此通人性,不禁心喜,待它走近,不顾肮脏,一把搂住它,好像亲人重逢。 
白薯确是条好狗儿,呜呜低叫几声,便把口中的黑馒头放在薄皑皑手上,似乎意思是把它让给了他。薄皑皑好不感动,当然不能堕落到和狗抢食。和它推搡一阵,硬把馒头塞回白薯嘴里。 
“你怎么在这儿啊,好白薯?”抱着白薯,薄皑皑毫无意义的问——自然他不期待白薯能回答。可是,白薯回答了——呜呜悲鸣。 
薄皑皑心中一惊:难道小公子出了什么事?看看白薯落得如此狼狈,竟在街头和人抢食吃。那么晚云呢?小公子虽行事幼稚,令人烦躁,毕竟于他有恩,若知他有险,薄皑皑实不能放下不管。 
“小公子呢?白薯,你带我去找他。找你的主人啊,白薯,懂吗?小公子啊,白薯,你是他的主人啊。”白薯没有听懂他的话和他的口误。 
白薯不停的悲鸣,却总是不肯听了薄皑皑的话,带他寻小公子。 
10 
“这狗是你的?!”恶狠狠的问来,想来不是好事。薄皑皑下意识的抱紧白薯,故作镇定的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四人。“天天在这儿偷鸡摸狗的,就是你这小子吧。小贼,今天就废了你双手,叫你偷东西!” 
“我没有!”他们的目标虽然是他的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抬手挡格即将扑下来的木棍。白薯躲在他怀中,一动没动,仿佛不知道它的代主人正为了它遭遇危险。 
可是,那棍子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薄皑皑等了半天,没等到棍子,好不奇怪睁开眼看,原来一棍砸偏了,把薄皑皑肩上的土墙砸出了个洞。持棍那人一脸惊骇,手中的棍子连同身上都在不停的发抖。 
水平这么差也出来混?要不是自己差点成了受害者,他差点要大笑出声。那另外三人见一人水准失常治不住薄皑皑,忙全体冲上来。可他们的棍啊盆啊,无一不砸偏。薄皑皑只是直直的站在原地没动,那些人的凶器竟没一样砸上身。 
他心中微微一动,忽然很想回头看看。但似乎有股力量不允许他做出回头的动作。然而,余光看到,怀中的白薯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向后方。狗最有灵性,那么,后面有什么吗? 
接着,白薯开始叫。 
* 
从遇到小贼那天起,白薯的叫声就没消停过。人多的时候叫,人少的时候也叫。害得薄皑皑处处被人嫌,有钱也不能下馆子住店子,人家远远听到狗吠,就把“带狗者不得入内”的牌子打了出来。不过这样倒省了不少钱,本来他预计到希国的盘缠还少了些,恐怕得在路上耽搁打些工。但没想到走到离希国都城300多里的地方,口袋里还剩了十几洋,够活4、5天了。 
这日,到了个叫尾的村子,薄皑皑照旧被有盖头的店子摈弃,坐在村子唯一一条能过马车的路边上吃完黑馒头后,迷迷糊糊的就想睡。一大股浓重的香味扑鼻而来,薄皑皑差点被熏断了气,难得白薯睡着了,不然又得叫唤起来。 
“……丘仙人好灵的,哪日我们同去吧。我定要问问我的……我的,讨厌,不和你说了。呵呵呵……” 
“可是丘仙人在丘县啊,好远的。” 
“是啊,你看,一个镇子都因为他改了名,他一定是有真本事的。知前世今生未来。哎呀,好想快些去呢!哟~ 这人好脏,咱们快走!” 
薄皑皑听的出了神,没在意别人姑娘家嫌弃他邋遢。如果那丘仙人真是个仙人,一定能知道希国王之所在。丘镇离这儿应该不远,不然两个姑娘家不会想着偷溜去参仙。想到这儿,薄皑皑笑的眉毛都要挤掉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 
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薄皑皑再度失算。他哪里知道那位姑娘家是想着一边和情人私奔度蜜月一边去算个千年好卦?那丘镇不但远,而且路途复杂。 
“其实也不远,你雇艘船过了村子前的大河,然后翻过三个岭,再穿过个沼泥地,然后爬过愁凤山,就到啦!要是路上顺利,两个月就能到。”——车夫如是说,却没有人肯受薄皑皑的雇佣,带他去丘镇。 
若是常人,被这番话一点,估计都幡然醒悟了,可薄皑皑毕竟是薄皑皑。他执着的相信:越是有仙气的地方,凡人越难达到。证明那丘仙人是真的,他越是应该去找了。 
既然没人陪他去,那他就自己去。在市集买了头他之前鄙夷的老驴子,便和白薯踏上征程。他憧憬的想着,等下次走回这条路时,他已经知道如何回家了吧? 
11 
老驴子在陪伴了薄皑皑和白薯渡河后7天,终于受不了白薯的吠声,半夜挣缰而去。当然这是薄皑皑的解释,作者苦于犬语4级没过,无法和白薯沟通,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薄皑皑只好和白薯二人——呃,一人一狗上路。这还不是悲剧的开始,关键是薄皑皑把宝压在老驴子身上的错误举措而导致他们盘缠不足,那才叫悲惨! 
薄皑皑仿佛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人人对他畏惧厌恶排斥又好奇。为什么呢?因为他太饿太穷酸,以至于看人的眼神儿都走了样儿。所谓人穷志短,其实这话的本质是,人饿志短。薄皑皑和他脚边一瘸一拐费劲儿跟着的白薯,都被饥饿折磨得见人放光。如此,人们怎能不怕他们? 
好容易讨了点饭食,正要狼吞虎咽的时候,看到白薯一声不吭的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渴求的看着他,立时勾起良心的呼唤,将饭食让出一半给白薯。 
这么艰苦长征了几天,薄皑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仙人没见着,可能就在途中祭了土地。他开始沿途找工,期望能存些路费。可战争时期本来可做的工就少,好容易人家肯收他,一见到从他身后露出的白薯,即可打消念头。 
某天,薄皑皑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抱着白薯席地坐在路边,眼白白翻着望天,白薯哀叫他哀叹。一人一狗饿啊!他并不期待博人同情赏口饭吃,因为现在他这种人太多了。每天死去的何止万千?这异世界大陆也不知有多少国家多少人口,若是就启希冶三国的话,恐怕很快人都死光了,仗也不必打了。 
“这位大……少爷,请……请你吃的……”薄皑皑一时没从这不伦不类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只发觉身前多了个篮子,里面有十来个黑馒头,疑惑的抬头看看好心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白薯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摇着尾巴围着篮子转圈,哈喇子流个不停,时不时叫上两声,仿佛在提醒薄皑皑有东西吃了! 
薄皑皑也饿,可是他比白薯想的多些。这种时景,竟有人肯施舍食物?这东西,真的能吃么?他想起了白骨精…… 
* 
可想而知,薄皑皑和白薯吃了那堆黑馒头,他自忖没有玄奘三藏的好皮肉,估计没有白骨精肯看中他。精神抖擞再次上路,一边庆幸着不必耽搁时间,一边担忧着下一顿。 
那天吃剩的馒头节省点可维持个2、3天,可现在他身无分文,今后真是大麻烦!如果没有白薯的话,一定会好很多吧?薄皑皑看着白薯心中打算盘,害得白薯因为恐惧而叫得更凶。唉,算了,一条狗也吃不了太多粮,说不定能派上些用场,就暂且留着它吧。 
2天后,当他们再次断食时,薄皑皑又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把白薯扔掉。比人还能吃的狗,要来做甚?薄皑皑的寻工计划再也没有成功过,因为这里的人烟更稀少,山民们大多自给自足,用不着外工。 
薄皑皑心想,难道顶天立地的我要丧命于此地?然而,奇迹再次出现。有人送来了一个篮子—— 
一篮十几个黑馒头。 
5天后,薄皑皑濒死时,得到一篮黑馒头。 
再5天后,薄皑皑濒死时,得到一篮黑馒头。 
再再5天后,薄皑皑濒死时,得到一篮黑馒头。 
再再再…… 
以上的事件,很少人会认为是巧合,恐怕第二次就察觉并警惕了。大概也只有薄皑皑这个笨蛋,才会在白薯都形成条件反射后,方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我呢? 
薄皑皑以他所有的智慧,想了许多方法试图和好心人联系上。但不论是守在篮子边等人来拿回;或是装作快饿死,并一边观察周围的异样;或者派白薯出马寻人,总是不管用。仿佛开天辟地起,人类就有赠人以馒头的好习惯。 
薄皑皑快想破了那笨脑袋,最后只好宣告放弃。反正有吃有喝,管它是谁给的? 
只是,他暗地里还是隐隐的担心。妈妈常教导他,便宜莫贪。这个人如此贴心一路照顾他,会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薄皑皑思前想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再看看摸摸自己,觉得自己也实在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 
难道是一位好心的美女看中了他,要用诚意感动他,以便纳他为婿?可是他却直觉这好心人应该是个男的。 
“怎么办啊,白薯?”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狗吠。好在他虱多不痒,白薯的叫声对他来说跟催眠曲无异。“会是谁呢?让我见见你吧,好心人……” 
怀着如此梦想,他睡着了。夜愈沉,火堆渐暗,他的身边多了一人,他的出现竟然没有惊扰到敏觉的白薯。只闻那人喃喃自语:“不是好心啊,是受人所托……你什么时候才到家……” 
12 
薄皑皑一夜无梦,睡的神清气爽。白薯早已起来,正在欢快的吃黑馒头呢。因为不必担心吃饭问题,他们的行程加快许多。车夫所说的三个大岭,他们已翻过二个半,今天若努力些,应该能翻过二又四分之三个山头。出发一个月了吧?吃了多少黑馒头? 
薄皑皑心中虽然好奇的抓狂,但心情却被回家路渐趋明显的愉快而覆盖,因此,许多关键问题,他忘了考虑。比如,这个好心人为什么不露面?这个好心人为什么一路跟着他?这个好心人为什么只给他黑馒头吃? 
可是以上问题未免繁杂,以他的浆糊脑袋也多思无意。他只在肚子不饿的时候想,自己也许是史上最凄惨的时空穿越者。别人不是转世到公主王子身、过的舒舒服服乐不思蜀,就是成了救世大英雄、成就大事业,只有他狗屁不如,惨兮兮的每顿吃黑馒头、睡烂草铺……只有一条瘸了腿、永远吃不饱的狗做跟班。这仿佛猪八戒当年被贬下界错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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