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挚爱-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到打开几道门的反锁,这才没把腰上那只狼爪给拍下去。符清泉愈加得寸进尺,刚掩上门,便反过身来抱住她,她后背紧贴住门板,退无可退,疾风骤雨般的吻已将她整个人都困得透不过气来。南溪被他箍得吃痛,忍不住抗议了一声,软软糯糯的,符清泉臂膀上的力度稍减,却并未放松她,埋头在她颈窝间轻嗅那熟悉之极的体香,呼吸亦粗重许多,“小溪,我想你。”
南溪一愣,他们明明天天在一起,想什么呢?马上她就明白,“想”和“你”之间,符清泉直接略去了一字。他的温度贴着衣衫传过来,热得惊人,他的气息浅促不稳,贴着耳瓣传进来,“小溪。”
“嗯?”
符清泉望着她的目光里很有点恼火,“我的自制力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是根本从来就没好过吧?南溪暗自腹诽,脚底喵的一声,原来是糖糖蹿了出来,献媚讨好地往符清泉身上扑。符清泉表现得极过河拆桥,南溪正准备低声去和糖糖打招呼,却被他拦腰抱起,全不顾糖糖在客厅里异常的叫唤,直奔向三楼。
房门时踹开的,南溪抗议说“在家呢”,可惜这种时候,抗议哪里顶用?南溪回过神来时符清泉已抱着她爬床了,顾虑到她的腿伤,符清泉不得不侧卧着,姿势有些难受,却略略纾解他难耐的心火。这小小的甜头又鼓舞了他,南溪整个人全笼入他的气息包裹之中,到真正肉帛相见的时候,南溪不自觉地脸红起来,老实说她许多年没和符清泉如此赤诚相见,脸色迅即染成绯红。
实在不好意思去看符清泉,她只好鸵鸟般地把整张脸埋下去,耳边却恰恰传来他通通的心跳声,闷雷一般,几乎直贴在她耳膜上。耳边的心跳声和她自己的心跳声共鸣起来,震荡得愈加厉害,符清泉却像故意要她难受似的,一双手还在她背上游弋摩挲。胸腹里早已沸腾翻滚,外面却偏偏要拿一股文火慢慢地熬。
南溪难受得直想哭,不知道是该要他快一些,别这么折磨她,还是该要他干脆浇盆水冷掉这把火来得干脆。她恨死符清泉现在不紧不慢的态度,从前那股燥劲儿不知去了哪里,她越想越委屈,便拿指甲掐他的背,“放开啦,爸妈还在医院等我们呢!”
符清泉眉心紧锁,僵着脸道:“你现在再要我放开,我马上也要进医院了!”
南溪被他这句话又闹了个大红脸,嗫嚅了半晌后试图再次抗议:“家里没有,没有预防的……”
她想委婉地说没有预防措施,这一回符清泉终于停下来,表情凝重而认真,声音却极轻极轻,“小溪,我们,我想有一个你的孩子,好不好?”
他的目光里透出些极卑微的祈盼,南溪心里有些暖暖的情绪融动起来,却不知为何又觉得怪怪的。她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为什么,倒把符清泉又吓住,俯下身来轻轻地吻她,缠绵轻柔呵护至极,他只道触到南溪心中痛处,愧疚不已。南溪看他满面伤痛,终于想到哪里怪怪的,“我想有一个你的孩子”,怎么听怎么像电视剧里女人跟男人说的话呢?她嗤地笑出声来,符清泉愈加紧张,定定望住她,那眼神直穿过她身体皮肤,望到灵魂深处。他双手在她的背上游走,燃起星星点点的火花,撩拨到她喘息难耐,他的动作偏偏还极缓极缓,说:“小溪,说好。”
南溪双眸迷离,一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懵懂地望着他。他又重复道:“小溪,说好。”
她回过神来,恼羞无比,“我现在说‘不’,你肯停下来吗?”
符清泉表现得如此难耐,她以为他一定要说不肯的。谁料他当真顿住手脚,很认真地盯住她双眸,“我跟自己说过,决不再强迫你做这种事,你如果不愿意,我会停下来。”
他仍是全身心地搂住她,呼吸急促,却未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南溪心想便是自己能压下这燃遍全身的火种,符清泉那里……将来不会憋出什么问题吧?她又觉好笑又觉心暖,低声嗔道:“那你还不快点!”
符清泉一愣,尔后神情愈加纠结,“你真想我快点?”他把“快”字咬得极重,南溪微愣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使劲掐他的背,符清泉这才笑笑,“我怕……忍不住的时候,又碰到你拉伤的地方。”
“那……那你小心一点。”
她声如蚊吟,引得符清泉低声闷笑,扶着她平躺过来,号角响起,开始正式地攻城略地。他的动作稍稍加快,南溪仍感觉得出来,他其实在极力克制,任何一点前进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伤着她。南溪轻轻闭上眼,贴在他颈窝间,慢慢去吻他的喉结、下巴,符清泉被她的无心之举彻底击溃,屈身投入全部兵力,他的进攻坚实有力,佯退又轻缓有序,似山泉流入溪涧,激流飞溅,又千回百转。
到最后南溪只听到不断的心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符清泉的,他仍然拥着他,引着她从巅峰重回平境。这样毫无阻碍的拥抱,像回到很遥远的婴儿时代,可以静静地蜷在一个人的怀里,而无须惧怕任何外来的风雨。
她呼吸匀静,他亦如是。
第十一章  长相守
(不晓得过来多久,被感情完全阻挡在外的理智稍稍回魂,明明舍不得这温暖怀抱,却忍不住提醒符清泉:“我们该去医院了。”)
不晓得过来多久,被感情完全阻挡在外的理智稍稍回魂,明明舍不得这温暖怀抱,却忍不住提醒符清泉:“我们该去医院了。”
符清泉却如赖床的孩子般撒娇,“再抱一会儿。”
“符清泉。”
“嗯?”
南溪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偷笑着说:“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这句话说出口没多久南溪就后悔了,因为所谓男性尊严,就是说一个男人在你床上时时神圣 不可侵犯的。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No Matter When Where Who。
他平时对你所有的千依百顺,都是为了换取这一时一刻你对他的百顺千依。
符清泉正准备给她点教训,门上忽然传来一声几乎叫两人魂飞天外的轻叩声。进门时只顾着一时欢愉,连反锁也顾不上,符清泉定定心神,问道:“谁啊?”
“清泉你回家了?是我啊。”回答的是杨嫂,让符清泉放下心来,“我儿子今天放假,太太说过节人多热闹,让我带他回来一起过中秋。你回来拿月饼吗?那待会儿一起去医院吧。”
“好。”
符清泉极简短地打发了杨嫂,其实心里还是紧张了一阵的,因为杨嫂平时来帮他打扫房间时,常常知会他一声后就自己开门了,反正杨嫂手脚干净,他也不在意。偏偏今天南溪未着寸缕地缩在他怀里,若杨嫂正想起来要帮他收拾什么,岂不糟糕至极?他火速起身捡起扔在床边的衣衫,手忙脚乱地帮南溪穿衣服,人心里总有一种奇怪地趋向,越不该做的事情越想做,越不该想的东西越要去想,比如现在他明知要赶紧平心静气,心里却更加留恋那不经意间触碰时的迤逦手感。
若像原来一味忍耐压抑下去,也许还没事,现下却刚尝过甜头,越要克制越无法忍耐,仿佛山洪暴发无可遏制,不晓得费了多少工夫,总算收拾停当,南溪和符清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像偷情男女险些被捉奸的刺激,确认并无任何不妥后符清泉打开门,搀着南溪下楼,仍有些不放心地问:“腿……还好吧?”
南溪猛点头,又努力镇定心神,下楼来看到杨嫂和她儿子小宇,招呼道:“小宇学校放几天假?”
小宇还未回答,喵呜一声,糖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往符清泉身上蹿,还伸爪子去抓他,大概是为了报复他先前的过河拆桥。符清泉被它冷不防吓了一跳,一脚踢开糖糖,“这猫怎么养都养不熟!”
小宇被他吓到,杨嫂便替儿子答道:“休两天,最后一天补课。”她转头教训小宇,“还不叫哥哥姐姐?”
杨嫂的丈夫早先在符爸做车间主任时便在他手下干活,经纪条件好一点后便把老婆孩子从乡下接了过来,想给老婆找个临时工作,再让儿子在城里读书,教育条件能好一点。谁知老婆孩子刚接出来他却意外车祸身亡,杨嫂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没什么手艺,此时符爸已盘下工厂来经营,厂里忙起来正愁家里没人照顾,南妈看杨嫂带着孩子挺可怜的,便介绍她到符家帮佣。杨嫂的儿子小宇现在读高中,学习挺用功的,就是过于老实不太说话,被杨嫂训斥后更加紧张,老半天才憋出句“符大哥,南姐姐”便没了下文,愣愣地看着他们俩不再说话。
符清泉被他们母子俩瞪得尴尬,那只该死的猫还不屈不饶地和他作斗争,他很有些此地无银掩饰道:“我接南溪一起去医院,回来拿月饼。”话到此处发觉月饼还在房中,只得干笑两声,还在杨嫂似乎因为见到儿子太高兴,并未察觉什么,只说:“那你们再等我一会儿吧,我早上出门前做了一锅汤,准备带到医院去。”
她无形中替符清泉解了围,符清泉和南溪放下心来,坐到沙发上和小宇聊天。谎话是说顺了自己也会相信的,况且符清泉本就善于掩饰情绪,今天不过是被杨嫂打了个措手不及,稍有时间缓冲后立刻镇定下来,和小宇谈了十来分钟学习的事,给糖糖喂了点猫粮,杨嫂在厨房里也收拾好了,符清泉便开车带大家去医院。
手术后的符爸恢复得不错,监测各项指标也都正常,但进食仍有困难,只能喂些稀饭汤水。见符清泉和南溪过来,符爸情绪异乎寻常的好,言语艰难,却兴致高昂不停地说。符清泉心知父亲一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二喜老婆和儿子和好,这种“家和万事兴”的势头,令符爸大有一种脑溢血也值得的样子。大概人到老年,便对家宅平安有着比任何时候更甚的执念,就好比武则天到老年要李武两家子孙丹书铁券永世交好,却忘掉誓言发了就是用来破这一亘古不变的事实。符爸现在亦如此,符清泉肯开口叫一声妈,他便能一厢情愿地认为从此以后家庭都和合美满了。
这样的道理,符清泉自然也明白,然而看着正给父亲喂食的南妈,再看看不时偷瞟他的南溪,他便附和着父亲天马行空的言谈,陪着他聊不着边际的天。
记忆里,许多年未曾有这样一个中秋,如此宁静,他将此心拖与明月,而明月同时也照在他心田。
中秋过后符爸仍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符清泉便几头忙,每天去医院点卯是必不可少的了,见了面符爸肯定又要问公司的事情如何了。符清泉心中虽明了什么人捣的鬼,却碍于种种关系,不能明说给父亲听,只能一意打哈哈地敷衍。公司那边也忙得跳脚,他一直以来就有把工厂往内地成本较低的地区转移的想法,终于可以放手干一场,但这样一来,他亲自去看地选址以及和地方政府联系是必不可少的了。若在往年他也忙习惯了,可如今刚和南溪有了质的突破,正如胶似漆着,怎么舍得离开?老骨科大夫的推拿颇有效,南溪的腿伤复原得比较快,也许就是因为复原得太快了,倒让他时时控制不住。尤其最近符爸住院,南妈为方便也搬到医院去照顾他,杨嫂自然对符清泉毫无约束力,他连不回家过夜的理由都用不着编了,直接大摇大摆地到南溪这边住下了。
南溪现在总算明白从前符清泉究竟有多克制了,自从那天她点了头,符清泉便表现得完全不知餍足。每次到后来南溪都快哭了,皱着一张脸问:“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要好好休息……”他倒很得意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永动机吗?哦……你物理不好,没关系,我教你,永动机的原理就是以输出地能量作为输入……”
学机械的人,物理基础确实相当不错,符清泉先教的是活塞运动,然后是杠杆原理、滑动摩擦力和静摩擦力的异同,还有受迫振动和共振……南溪呜呜地哭,说我知道自己物理不好,可是天呀教学也是有害的呀!只有这样符清泉才肯饶过她。不过话虽如此,南溪心里仍暖暖的,因为符清泉在几乎无法自抑的时候,仍保持着尽量不触碰到她伤腿的姿势。
最惬意的时光,莫过于在符清泉下班后去买几样小菜,回来一起洗手调羹汤。丁看护看他们要自己下厨,也乐得清闲。原来说好的薪水分毫不差,还少了做饭和晚上陪住,简直是白捡了个便宜。况且南溪的胃口早被符清泉和杨嫂养刁了,住研习社时吃食堂倒也罢了,住在家里吃菜却比谁都挑剔,轻易伺候不好。比如今天符清泉因往海外发的几集装箱货要亲审,没法按时回家,南溪吃着丁看护做的菜,怎么都觉得不是味儿,符清泉说晚上带宵夜给她吃,买的芝士蛋糕又不合她口味。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前几天追得极带劲的BBC历史剧,今天也看得意兴阑珊。符清泉无奈地问:“还饿?那到底想吃什么?”
南溪撑着下巴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一样,“双皮奶。”
好办,符清泉松了口气,现成有一家常去的粤菜馆,打外卖电话就是,刚摸出手机出来,南溪便凑过来一脸哀怨道:“我要吃你做的。”
符清泉为难道:“这个没做过。”
南溪一口咬定,“做过。”
“没有吧?”
“有!”
符清泉想破脑壳,难不成是原来他随便弄了样东西,忽悠过南溪是双皮奶?这种事他干得挺多的,年纪还小的时候,随便弄几样原料,做成像菜或点心的样子,找个电视里提到过的响亮的菜名安上去,天晓得他当时做了什么东西骗南溪说那叫双皮奶!他还没来得及找理由忽悠过去,南溪又凑过脑袋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充满着一种“前些天还千依百顺的,现在让你得了手立刻态度就变了,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的控诉。他脊背上不由得一凉,赶紧点头道:“想起来了,双皮奶是吧?马上就做!”
借口上卫生间,偷偷搜了一下菜谱,还好原料简单,牛奶蛋清白砂糖即可,冰箱里现成的都有。琢磨完菜谱确定可以做后,符清泉便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南溪踮着脚走过来帮他系围裙,活脱脱一个日式甜美小女仆的无辜可爱表情。符清泉默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倒了一大碗牛奶到锅里煮,再去准备蛋清,因为心神不宁浪费了四只鸡蛋,最后终于分离出两只蛋清,加糖调匀。煮起奶皮的牛奶稍稍摊凉,刺破奶皮把牛奶倒出来,和蛋清搅匀后再倒回去,等奶皮浮起来,再放到锅里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