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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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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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顿只能庆幸好歹这个姑娘后半程完全没有出状况。
安妮已经在房间里等得心急如焚,眼见着小姐让一个尚算陌生的男人抱进来,她简直把眼睛都要瞪直了。
桑顿实在没有精力理她了,他径直走进门,把梅放在床上,重重呼了口气,正想直起身告辞,才发现自己遇到了点小小阻碍。
他盯着因为回到房间精神彻底放松下来的梅,正露着轻松又茫然的表情呼唤安妮,他只能无奈又戏谑地提醒道:“韦兰小姐,烦请你放开我的衣服。”
梅这才反应过来,手“嗖”得一下松开,她很觉得丢脸,但是今天在这个人面前丢脸已经丢得够多,至多以后不见就是了,她努力地维持住镇定:“谢谢您,安妮要留在这里照顾我,我想请您回到客厅,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哥哥。

“愿意效劳。”即使梅不说桑顿也得这样做。
但是梅的要求不只如此:“还有今天的事情,我和您……请不要告诉别人。”
这要求也不为过,毕竟面前的女子不足一年就要出嫁,这是一个绅士的风度和义务,桑顿抬眼望去,梅斜倚在床头,脸色虽白里透红,但那红晕却显得有些病态,想来韦兰小姐今后几天不得不忍受病魔的困扰,但她目光有神、神态理直气壮,却让桑顿奇异地并不排斥:“当然,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过韦兰小姐,我的外套还被你压着。”
梅:“……”
送走桑顿后,安妮几乎害怕地眼泪直流地问梅:“小姐,你和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你已经订婚了呀,阿切尔先生怎么办?”
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渣男马上会回来做一件很囧的事情,又到了休息天,明天可能会加更,不过我是很想双休的啦……
昨天看了霍比特人的预告片,顿叔演矮人王,造型太囧了,你妹啊……


☆、第十七桩丑闻

那天稍晚些时候,将要告辞的贵妇小姐们在梅小姐的房间里和这位身体不适的可人儿道了晚安。梅扭伤的脚好好地藏在被窝中,但是脸色仍然不好。
韦兰夫人解释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受寒发热,毕竟梅今早刚参加户外运动,出了汗之后一吹冷风倒下也不奇怪。拿了第二的冉娜小姐不由地咕哝了两句,说是这位冠军可能是太兴奋导致的乐极生悲,在座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予置评。
只是游园会结束的第二天,纽约又出现了风言风语,说是梅·韦兰小姐因为未婚夫没有作陪以及他疑似的不检点行为而心碎病倒,韦兰家微妙地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浑然不知这些流言。
而梅自认为,相比自己真实的行事,这种程度的流言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纽兰回来的速度很快,在和艾伦悲伤地认清了他们身上不能挣脱的束缚之后,他在天寒地冻的斯库特克里夫又滞留了两天,才乘上早班列车回了纽约。
他才踏进阿切尔家,阿切尔太太和自己的妹妹詹尼正心急如焚地坐在客厅里,是的,她们自从接到纽兰拍回来的启程电报就这样了。儿子没回来的时候,做母亲的希望他赶紧回来澄清事实,解脱饱受留言困扰的母女两人;等到儿子回来了,阿切尔太太又怕他鬼迷心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于是她示意詹尼开口,詹尼嘟了嘟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倒霉的人,她已经24岁了,出席社交场合就会被问到婚事,所以她如今轻易不出门。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年轻姑娘却在最近意外收到很多来信,都是打着关心自己的旗号打探哥哥婚事的。
詹尼不知如何开口,就算母亲阿切尔夫人十分喜欢梅这个准儿媳,可是继承母亲挑剔性格的自己是见不得一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年轻姑娘的。
她想了想才开口告诉哥哥:“梅从上周就开始生病卧床在家,因为不便挪动,所以一直待在办游园会的别墅里,我和妈妈准备等到他们回家再去探望。不过纽兰你既然回来了就去一下,毕竟大家都说梅是害了相思病才病倒的。”
纽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阿切尔夫人吃不准那是因为对不起梅还是思念梅,她假装无意地问道:“是的,纽兰,你该去看看梅。对了,在斯库特克里夫,你见到奥兰斯卡伯爵夫人吗?她好吗?”
纽兰把刚刚脱下的大衣又穿起来,阿切尔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纽兰说了句:“她很好!我去看梅。”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自从梅出了事,韦兰夫人天天在家长吁短叹,女儿如何哄她都没有用。
“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韦兰夫人坐在女儿床头,看着她已经消肿的白生生的小脚,安妮刚
刚才给伤处换了药,现在正一圈一圈地缠裹纱布。
韦兰夫人想不通了,因为叛逆的儿子鲍伯,所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最听话最乖巧的女儿梅身上,事实上,梅一点都没有让她失望,纽约的绅士们提起韦兰小姐,哪个不神往呢?纽约的淑女们提起韦兰小姐,又哪个不嫉妒羡慕呢?
可是就是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女儿,却在要紧的聚会上出去纵马,现在只能病歪歪地躺在床上。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究其原因的话,她知道梅是伤心了。
梅靠在两个大抱枕上,因为医生警告必须卧床休息,她躺得骨头都松了,妈妈的抱怨穿过昏沉沉的脑子,又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妈妈,我只是觉得人太多,想出去透透气。”梅摇着韦兰夫人的手:“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韦兰夫人不悦:“是啊,你回来了,脚肿成了一个小山包,你这个月都不准出门。”
做母亲的口气软了点,但母女之间也有不能开诚布公的话题。韦兰夫人到现在都不能确定梅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甚至都吃不准自己女儿知不知道纽兰去干什么了。
当然对于他们这样已经活过了大半人生的人来说,纽兰自从登上了去斯库特克里夫的火车,就足够他们给他的行为定性了。
“梅……”韦兰夫人还是决定提点一下女儿,让她对婚姻生活中可能的波澜做好准备,宽容的准备。
但刚刚出去的安妮又敲门进来,她担心地看了一眼小姐和夫人,才有点迟疑地通报:“阿切尔先生来了。”
纽兰从女仆身后出现,韦兰夫人挑了下眉,纽兰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有一种旅人常见的疲惫,但在看到梅的瞬间也有可被察觉的急切,她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亲切却又平淡地打招呼:“纽兰,你来了。”
“是的,您好,我一听说就赶来了!”纽兰向前跨了一步,韦兰夫人看见梅朝自己点点头,她站起身走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了一个可供说话的空间。
梅朝纽兰伸出了手:“你怎么来了?”
纽兰站在原地,颤颤地抬起手握住了梅的,他才从外面进来,指尖冰凉,梅的手温暖柔滑,他怕自己冻到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将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我下了火车回家,詹尼告诉我你病了,我想我等不到你回城里。”他微微抬起身,脸凑上去嘴唇碰了碰梅的脸颊:“我觉得自己得立刻来看看你!”
纽兰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梅了,阳光照在她苍白静谧的脸上,眼神平和安宁,这让他非常想念曾经每一次见到梅时的,她看着他目光里闪耀的欣喜明朗的倾慕。
如果不是梅现在带着病容,他一定要握着她的双手倾诉自己的思念和迫不及待
,然后假装另一个女人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纽兰觉得自己立刻就能回到正确、正统的轨道上去。
梅看着他情感涌动的表情,心里不由可惜他那天没有陪伴自己,这样他就能看到自己最光彩的一刻。虽然她的头发被吹乱了,可是她高高地站在领奖台上,骄傲而青春。
鲍伯为了让她高兴,已经把那张照片洗出来装在了相簿里,梅现在每天睡前都要拿出来看一看,看一看自己充满信心和活力的样子。
可看到纽兰,她的手不由地摸了摸枕头下的照片,却没有拿出来与他分享,在纽兰看来,此刻的梅是博物馆里最美的大理石雕像。
纽兰想要朝拜一下,这美丽的少女,即使她像大理石一样,美丽而空白。
梅看着他凑上来的脸,心里“嘭嘭”直跳,这是两人除了拥抱外纽兰第一次表现出想要亲吻她,她害羞地别开脸。纽兰顺势抱住了她,但她觉得那力量太大了让自己很不舒服,急忙抽身,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纽兰以为她是害羞,就照惯例和她说话解闷:“真怪我没有陪你,不然你也许不用躺在病床上,我们可以趁着阳光好出去走走。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花园里的木兰树长得很好。”
梅开始报告自己的流水账,纽兰走后自己做了什么:筹备游园会、射箭、骑马、扭脚,接到了多少信,有多少探病的访客。
纽兰靠在椅背上不时点点头,梅边说边看着他,这就是他们俩的相处方式,而梅第一次认真考虑纽兰是否真的在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梅只好撑着身体坐起来,用想到的唯一问题问纽兰:“你要留下吃午饭吗?”
纽兰没有拒绝,梅正要开口喊安妮,纽兰制止了她:“梅,你知道吗?塞维利亚的复活节庆典非常热闹,我想你一定喜欢,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证那个节日。”
梅感到万分惊讶:“纽兰,你是说……”
“是的,我们为什么不在复活节结婚?为什么要再等一年,韦兰夫人是想逼我带你私奔吗?”纽兰开了个玩笑:“我爱你,梅,我等不及要和你结婚,我们在四月就可以扬帆起航了。”
梅慢吞吞地回答:“纽兰,这听上去很好,不过复活节年年都会有的。”
纽兰皱眉:“我想你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让它立即实现呢?”
梅的回答仍然没变:“它会实现的,但是是在明年。”
“我们为什么要再浪费一年!”纽兰大声问道,他看着梅避开了他的目光:“你就不能改变主意吗?梅,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吗?”
梅听着他的告白,突然抬起头来,但是眼中的失望一览无遗,这种突然的纽兰从没有在梅身上见到过的坚定与气度让
纽兰不由地退开了些,这让梅的内心更加的失落:“我不确定我是否知道你的心意,或者说,纽兰你之所以亟不可待地想和我结婚,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心也没有把握呢?”
纽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没有,我……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话题始料未及的偏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但纽兰如此的反应,让梅下意识地就反问:“纽兰,我们之间是不是……是不是有了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各位,昨天没有更。因为最近降温厉害,身体出了点小状况,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状态不好,大家将就着看,明天字数会多一点~


☆、第十八桩丑闻

“你说……你是说你觉得我们当中有另外一个人?”纽兰重复了一下梅的话,好像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需要重复一下这个才能确认双方之间到底在说什么。
梅的心又往下沉了点,因为她敏感地捕捉到了纽兰话中的迷茫,她的语气不复少女的清脆婉转,多了一丝阴郁的低沉:“纽兰,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自从我们宣布了订婚的消息之后,你就变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纽兰似乎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迷茫是一种战略上的失误,他的语气又强硬起来。
“好吧,”梅笑起来,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冷静:“纽兰,如果没有问题,那我们谈谈又何妨。如果确有其事,那我们就应该耐心地坐下来解决问题。”
纽兰好像第一次发现梅有这等口才,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毕竟他从决定回纽约开始,就确认梅一定是那个和自己相伴终身的女人。是的,有些插曲应该完全当做没发生过,就这样放进自己心底。他的语气很诚挚很有说服力:“梅,如果我的心情发生了此等变化,如果我犯了这样严重的错误,我不会这样急着和你结婚。”
梅的手将被子抓紧了一点,她疲惫于这样的互相试探玩语言游戏:“纽兰,如果你的心乱了,那么强迫自己做一个无法反悔的决定,会是一个一劳永逸、非常有效的办法。”
纽兰开始坐立不安了,这是梅第一次针锋相对地和他谈话,而他这个律师却发现自己并不占上风。这种感觉很新鲜,很不可思议,但纽兰并不反感,他甚至很喜欢梅苍白的脸色上那种坚毅的表情。
于是他努力做出一副玩笑般的轻松样子:“是吗?梅?你竟然如此了解我?”
梅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还有心思开玩笑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她冷静地说道:“纽兰,或许我谨守一个淑女该遵循的教养,假装一无所知不让你尴尬。但是我有眼睛也有耳朵,我知道你和另一个人彼此有兴趣。”
纽兰知道自己此时绝对不能主动露馅儿,不然他就不是那个在法庭上诱使罪犯认罪的律师,而是坐在被告席上的恶棍:“梅,把你怀疑的人说出来,我有责任让你放心。”
他的坚定和毫不心虚的模样让梅犹豫了,她不想提艾伦的名字,这是她的亲戚,可是自己的表姐却和未婚夫做这样的事情,让她尴尬而厌恶。
如果她坦白地提出自己的怀疑,纽兰承认了,那么接下去怎么办?解除婚约吗?她还没有忘记先前艾伦和丈夫闹离婚的时候,消息远隔重洋传到美国时的情景,每一天、每个沙龙、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如果现在事情发生在这些人身边,梅不确定自己会否淹死在鄙视的眼神和疯狂的流言里。
为什
么她要承担这一切呢?她要保全自己。
最终她决定在纽兰和自己之间留一线,梅不提艾伦的名字:“拉什沃斯太太,我在一个沙龙上见到了她,她看上去非常憔悴而伤心。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和她就有一段深厚的感情了,我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建立在侵害别人的基础上,纽兰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你就应该用这一年想想清楚,而不是向我要求赶快结婚。”
纽兰大笑起来,他觉得自己最终胜诉了,梅竟然以为是那段遥远的桃色回忆中的女主角,而她这样的慷慨谦让,却让纽兰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是什么让梅这样不顾一切地要成全他和别人呢?但他总不能说那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
他小心地斟酌着词句:“梅,我从未对别的女人有过承诺。我喜欢你的宽容和大度,但是我和拉什沃斯太太彼此是自由的,而且在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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