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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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途-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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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已经被马匹踩的不成了人形。

楚雷鸣带着剩余的军民缓步走出了城门,刚才站在城头上看这些尸体感觉还不是如此强烈,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时候,许多人都忍不住的伏下身子呕吐了起来,如果城头上是修罗屠场的话,那么这里就是阿鼻地狱,楚雷鸣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他瘸着腿开始整队,原来的二百多人经过清点现在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八个哨长除了楚雷鸣外,只剩了一个还活着,而楚雷鸣原来二十多个手下清点后,带上现在还躺着的齐大头只剩下了七个人,其中五个还是他帐子的,想到刚才还和自己并肩战斗的这些兄弟,楚雷鸣的眼睛不由又湿润了起来。

这个时候从城里的另外一个城门那里忽然奔过来一支队伍,为首的正是孙校尉那个当把总的小舅子和负责另外一个城门防御的一个对正,他们负责的城门没有遭到胡人的攻击,所以他们的人员没有受到损失,现在基本上被郑把总全都带到了这里,这个郑把总气势汹汹的一挥手,队正手下的兵卒立即把楚雷鸣一干人等围在了中间,这些刚从血火中幸存的兵卒们立即警惕了起来,纷纷围在了楚雷鸣的身边。

“说!你们中间谁是姓楚的?”郑把总怒声喝问到。

楚雷鸣一看这个家伙居然认识,正是当初他来的时候,负责安置他的那个军官,并且试图敲诈他,后来郭大种塞了银子给他,原来他就是孙校尉的小舅子,不用问就知道他杀校尉的事情已经被这个家伙得知了,他这是带人来寻仇来了,心里面也咯噔了一下,但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于是分开人群,来到了这个郑把总面前对他行了一个军礼:“在下就姓楚,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郑把总面目扭曲,没有认出满身是血的楚雷鸣,厉声嚷到:“好!好你个姓楚的,我且问你,可是你杀了校尉大人吗?”

楚雷鸣手按在自己的刀柄上瞪视着他,扬声到:“临阵脱逃之将,人人得而诛之,不错,正是在下所为!”

“好!好!你好大的胆子,不但弑杀上司,还敢污蔑校尉大人,我找的就是你,来人,给我把他绑了,就地正法,以告慰校尉大人在天之灵!”郑把总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嚷到。

旁边他带来的兵卒立即把枪尖对准了楚雷鸣,几个兵卒拿了绳索,上来就要绑楚雷鸣,还不等楚雷鸣发作,他的人先不干了,“呛啷、呛啷”也都拔出了刀子,拿长枪的和这些新来的兵卒们照上了,他们吼到:“我看谁敢动我们哨长!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这下新来的兵丁们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弟兄居然如此维护这个杀了校尉大人的楚哨长,而且这些人各个一身是血,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杀气,仿佛都是刚从阎罗殿爬出来一般,如果不是平时认识,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些人一天前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兵卒,于是新来的兵卒们都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郑把总的鼻子都气歪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些残兵居然会和他对着干,于是大吼到:“反了,真是反了!你们难道要集体造反吗?难道你们这些混蛋都不想活了吗?”

第二篇 从军篇

第一百四十章 恶人先告状

楚雷鸣到了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冷笑一声到:“要杀我?你凭什么杀我?我们刚刚打败了胡人,你不来支援我们,反而在我们得胜之后要杀我?天下难道还有这个理吗?你们都看看,这里躺着的胡人,哪个不是被我们干掉的?我们二百多人,拼的只剩了这么点人,我们反倒成了罪人?”

于是这些新来的官兵开始四下打量起来,到处布满的胡人尸体让他们感到心惊,不由对这些浑身浴血,衣甲破烂的弟兄们肃然起敬,慢慢的众人收起了刀枪,敬畏的望着眼前这些勇士。

这个时候城门里面一阵骚乱,一个浑身缠满了绷带,活生生一个诈尸的木乃伊一般的大汉拎着一条铁棍,一瘸一拐的带了数百民众,拿着家伙从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谁敢动我们头儿,你们问问我的棍子答应不答应!”听声音居然是齐大头,他身上的绷带这会还在往外面渗血,看起来着实吓人。

民众们也都是刚才在城头上协助防守的那些人,不少人身上也有伤,跟着这个大汉一起嚷嚷到:“不许抓咱的英雄!我看谁敢抓咱的英雄,老子就跟他拼了!”忽忽拉拉一大票人反倒把郑把总带的人给围了起来。

这下郑把总彻底傻眼了,不过他还是声厉内荏的嚷到:“这个姓楚的弑杀校尉大人,意图谋反,我这是执行军法,与你们无干,还不退下?”

楚雷鸣这边的人不干了,纷纷嚷到:“姓孙的临阵脱逃,杀了也是活该,不是楚哨长带着咱们跟这些胡人拼命,咱们新霸早就被胡人拿去了,他何罪之有?你要抓他、杀他,我们这些人拼了性命也不答应!”

楚雷鸣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趁机挑拨到:“我杀了逃将是不假,这个我也承认,但是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前些时候弟兄们可是吃的猪狗不如,听说是哪个当官的贪墨粮饷,害的弟兄们天天都吃不饱饭,不知道这个罪名是不是也应该杀头呢?”

郑把总这下彻底没戏唱了,因为楚雷鸣说的不是别人,说的正是他这个当官的不正是他吗?因为这个事情,他好长时间都不敢在军营里面溜达,校尉姐夫还使劲的抽了他几个大嘴巴子,要不是姐姐拦着,估计姐夫就把他给办了,现在楚雷鸣又提到这个事情,简直就是在煽风点火,他看到自己带来的这些兵卒已经开始用仇视的目光盯住了他,于是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脑门子上的汗也流了下来,指着楚雷鸣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什么结果。

这个时候远处援军和胡人的交战已经结束,本来胡人在这里折腾了一天,损失大批人手不说,早已经人困马乏,傲夏的援军数量大大超过了他们,几个照面便全军溃退,漫山遍野的逃了起来,有傲夏军马在后面衔尾追杀他们不提,一哨骑兵朝着新霸方向奔来,大批的军队就地开始扎营。

没有多长时间,新霸的守军都被带到了大营里面,进入大营,楚雷鸣明显感觉到这些傲夏官兵和他们这些城防军的不同,这里的官兵大多比较精干,纪律严整,装备也远比他们城防军好的多,显然是傲夏的一支精锐部队。

到了大营前面以后,新霸守军各自整队,楚雷鸣一声令下,他的这些残军迅速的列出一支小队,“木乃伊”齐大头拎着铁棍和另外一个哨长站在队列排头,虽然他们衣甲破烂、满身污血,身体也疲惫的想要瘫软下来,但一个个还是努力的站的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杀气,他们这些血火中锤炼出来的兵士和旁边那些衣着整齐的未参战的兵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一个顶盔冠甲的年轻将官在一群军官的随护下来到了他们面前,此人年纪大约不到三十岁,骨骼粗大结实,双臂有力,脸庞黝黑,站在那里不怒自威,颇有一番气势,他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守军队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楚雷鸣他们这些看起来十分狼狈的兵士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他们一阵后,嘴角露出了一丝钦佩的微笑,大声的问到:“新霸守将何人?”

队伍里面没有人答应,过了一会儿后,那个郑把总探头探脑的站了出来,一脸媚笑的回到:“回将军的话,目前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小人姓郑,现为把总一职!”

将领看了看他,一见他一身光鲜的样子,眉头便皱了起来,于是喝问他到:“哪新霸的主官是谁?现在何处?”

一听这个将领问到了孙校尉的下落,这个郑把总终于抓住了机会,赶紧做出一脸愤恨的模样答到:“新霸县城主官是孙校尉,在胡人攻城的时候,被下属谋反叛军所杀,已经殉职了!杀他的反叛之人就在队伍里面,请将军将其正法,以儆效尤!”结果他的话刚说完,楚雷鸣所在的队伍里面顿时一阵骚动,楚雷鸣抬手制止了他们的骚动,于是这些兵士各个一脸愤怒的死死的盯住了那个郑把总。

将领一听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临阵弑杀上司可是大罪,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战时把主官杀掉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跟谋反叛变没有任何区别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楚雷鸣这个队伍望去,目光最终锁定在了楚雷鸣的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楚雷鸣怕也没有用了,于是干脆不卑不亢的挺胸抬头直视着这个将领,他本来抱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可他现在的一身行头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却给人的感觉是正气凛然、光明磊落,他身后的弟兄们暗暗的都伸出了大拇指。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孙校尉!”姓郑的家伙看到将官的目光锁定了楚雷鸣之后,立即指着楚雷鸣对这个将领大声的叫到。

第二篇 从军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暂赦无罪

将官双眼盯住楚雷鸣问到:“我且问你,此位把总说是你杀了校尉,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楚雷鸣把胸一挺答到:“正是在下杀的校尉大人!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将官一挥手喝到:“左右虎卫!给我把此人拿下!”左右两侧的亲卫立即扑上拧住了楚雷鸣的胳膊,不由分说便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楚雷鸣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立即让人拿住了他,于是双臂用力一挣险些把两个正按着他的虎卫挣了个跟头,于是又有两个虎卫扑上来用力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楚雷鸣肩膀、后背和大腿上都有伤,几个人抓捕他的时候难免又触及到他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哼了一声,脸上的汗水顿时淌了下来,可他依然用力挣扎着,他不甘心这么就被抓起来。

他身后的那一帮弟兄顿时也傻了眼,刚才虽然敢和城防军的弟兄还有郑把总对峙,但眼前的这里的人可不是他们城防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而这个将官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但只看他身上的行头和做派就知道比郑把总的品级高的不知道哪儿去了,加上人天生对上位者的恐惧,他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看着楚雷鸣被这些虎卫按在了地上。

齐大头嘴唇哆嗦着,抓着铁棍的手上的骨节都攥的没有一丝血色,犹豫了几犹豫后,咕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嚎到:“大人冤枉呀!楚哨长没有罪呀!”

其他的人看到齐大头跪下,于是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高呼到:“大人开恩呀!楚哨长实在冤枉呀!”说着几个他帐子的弟兄便哭了起来,用力的用头在地面上猛磕起来,带动其他人也都重重的对这个将官磕起头来。

这个将官惊诧的望着这些跪地为楚雷鸣求情的人们,有点茫然起来。

楚雷鸣看着弟兄们为自己求情,眼泪禁不住也润湿了眼眶,把心一横,用力的挣扎了几下,高高的昂起了头,对他们大叫起来:“楚某谢谢大家了,大家都起来吧!咱不求他,楚某死了活该,谁让咱托生在了傲夏了呢!是爷们的都给我起来!我求大家了!”

这个将官犹豫了一下,于是对按着楚雷鸣的虎卫示意了一下,虎卫赶紧放松了一点,让楚雷鸣直起了上身,他又注视着楚雷鸣问到:“为什么你的兄弟为你喊冤,你却不让他们为你求情?”

楚雷鸣真的气的晕了头,干脆豁出去了,他冷笑到:“我不是不让他们为我喊冤,我是不忍他们这些兄弟在昏官面前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们各个都是好样的,他们应该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该对昏官下跪!我为他们感到不值!”

这个将官一听他居然骂自己是个昏官,双眼一瞪厉声斥到:“大胆!你说我是昏官?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死?”

“我怕死?怕死我就不杀那个校尉!你是谁不重要,你也是人!你认为你不是昏官吗?如果你不是昏官,为什么不问我为何杀那校尉?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姓郑的比我官大,他说的就是真的吗?”楚雷鸣面红耳赤的和这个将官对视着,他也真的急眼了。

这个将官真的要被气乐了,于是反问他到:“你已承认是你杀了你们的主官,难道我拿下你还错了吗?临阵杀官视为谋反,难道这个军规你不知道吗?”

楚雷鸣一听还真的不知道这条军规,不过他还是不服气的冷笑到:“那我也想问一下,咱们傲夏军规里面是不是就有军官一看势头不对,就可以抛弃部下临阵脱逃这一条呢?要是有这条的话我就认罪!”

将官一楞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个姓孙的校尉在我方正门防守的军官全部阵亡的时候,不但不亲自坐镇指挥防守,反倒带了扈从临阵脱逃,要逃离城墙,我不过只是想拦下他劝他指挥作战,他反倒命人当场要把我格杀,象此胆小如鼠的军官,我看杀了也罢,否则新霸早就归了胡人所有了,哪还有如此大捷?”楚雷鸣愤愤的说到。

这个将官眉头又锁了起来,和楚雷鸣对视了良久,问到:“此话当真?”

“当真!楚哨长所说句句是实,大头敢用脑袋担保!”楚雷鸣还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齐大头倒先接住了话头,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其他兵士也都纷纷担保。

“他们都是一伙的,大人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呀!”姓郑的一看势头不妙,赶忙跪下喊到。

将官扭头瞪了他一眼到:“校尉被杀的时候,你可在场?”

郑把总一楞:“呃?……属下当时并未在场!不过……属下是听有人说……”

“没有在场又怎么知道他们在说谎?”将官厉声训斥他到。

“属下……属下……”郑把总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身为军官,你在胡人攻城的时候身在何处!”将官看他一身崭新的军服,连丝灰尘也没有,站在那里和楚雷鸣他们这帮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是大声喝问他到。

郑把总被吓了一跳,赶紧回答:“小人……小人……哦!小人当时在侧门处监督防守!”他连忙对一边的那个负责侧门的队正使眼色,那个队正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包括他的下属也都露出了愤色。

将领扫视了一下这些穿着比较工整的队伍,厉声对那个队正喝到:“此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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