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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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 完结+番外-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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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那个逃奴编的,谁受了那些还来替她顶罪。”
  
  “老家人说有伤痕哪!”
  
  “年纪大,看花了眼了吧。。。。。。”
  
  “你没听那小姐一个劲儿地护着那公子,连坏话都不让说,哪会打他呀?”
  
  “就是,别说别人说他什么,他自己说自己,那小姐都气得要死呢。。。。。。”
  
  “那马大人想打那公子,你看那小姐急成什么样儿?她根本不可能对他下那毒手啊。。。。。。”
  
  “也不见得,她出手不就推了他一个大马趴?”
  
  “那和打他可不一样!”
  
  “她也说要打死他来着!”
  
  “说了这话?”
  
  “说了说了,我听见了,她说,我打死你这个正是如此。。。。。。”
  
  “你听清楚了再说,打的是‘正是如此’,又没说打他。。。。。。”
  
  “肯定得打他,不可能是打‘正是如此’。。。。。。”
  
  “就是打他,又怎么了?打是疼骂是爱,懂什么呀你,先娶个媳妇儿再说吧!”
  
  。。。。。。
  
  我们到了外面,人们还追围着我们。我说不情楚我的感觉,高兴谢审言这么来了,这么放下了他的骄傲来帮我,可我这些月来在心里说的他的坏话都白说了吗?我难道没有看到他和女子们在一起吗?不是说一次都不原谅了吗?他不是说不想娶我吗?。。。。。。
  
  一直走到府中的马车前,我还是没和跟在我身后的谢审言说话。他默默无声地走开了,哥哥追了几步过去说道:“审言,多谢你!有时间请来我府过访。”谢审言轻声回答说:“谢谢玉清相邀,我定前往。”我没说话,可禁不住嘴角翘起来。钱眼在不远处说:“娘子,我敢打赌,知音笑了!是不是?”谢审言的背僵住,我想隐去笑容,可没能够,杏花笑着说:“夫君真是聪明,小姐是笑了。”谢审言的肩膀似是落下了些,我气恼道:“你们倒夫唱妇随地算计我了!”他们都咯咯的笑了。
  

                  回府
  我们回家,爹和丽娘早在焦灼等候。我感到很累,就让哥哥钱眼他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丽娘初时难受,接着担心,然后微笑。爹倒是沉得住气,苦着脸听了全部,最后叹了口气。
  
  丽娘看着我说:“消气了?谢公子受了那么多的罪,你还这么狠心对他。”
  
  我不服:“那怎么了?我又不能只可怜他就接受了他。”
  
  哥哥叹道:“妹妹,你怎么没懂?谁会到大堂上说是自己甘愿受那些毒刑?”
  
  丽娘说:“听起来,人家可是有情有意呢。。。。。。”
  
  钱眼轻笑:“何止有情有意,是深情厚意呀,我早看出来了。。。。。。”
  
  杏花说道:“谢公子一直想见小姐。”
  
  我生气:“那是因为他干了亏心事!以前怎么没想见我?”
  
  钱眼坏笑:“也许以前人家以为自己忍得住,结果见了你一面,人家就忍不住了。”
  
  我一翻白眼:“什么忍?!他那里乐得很!”
  
  钱眼哼一声:“人家今天毁了自己的声誉,认了自愿,陪你跪了半天,你还不放人家一马?”
  
  我有些理亏了,不能再和他们斗嘴,就转头问爹道:“为什么郑四没有把谢公子所受的最耻辱的折磨在供词里讲出,入档存案,但要在后面说出来?”
  
  哥哥低了头,丽娘红了脸。爹闭眼一叹,说道:“与刑伤不同,那些事,无法求证。若是放在证词中,我府出面澄清,几人之口对郑四一人之语,完全可以定他诬告。可堂前随意出言,没有人来得及反证,人们口口传扬,就可尽情玷污谢审言。”
  
  钱眼问:“什么最耻辱的。。。。。。知音,你还有瞒着我的地方?!你在堂上激那马大人动手,是不想让郑四说出那些事。。。。。。”他想了想,叹息着说:“难怪那一路,你怎么也上不了手!难怪他不说话!知音,你听我一句话,不是你的事。他是怕你看不起他!你早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开导开导他。”
  
  我生气:“开导有什么用!一回来,他还不是就把我给甩了!”
  
  钱眼一瞪小贼眼:“知音!是你没听见,还是你忘了?人家那么傲的人,宁可被打死都不开口,今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给你道歉,你还不饶人家?!”
  
  哥哥叹道:“妹妹怎么就是不明白审言的心。。。。。。”
  
  我心虚了,但不松口:“那时他不和我说话,现在怎么说话了?不怕我看不起他了?”
  
  钱眼嘿嘿地笑起来,哥哥也低声笑了,到最后丽娘和杏花都哧哧笑出了声,连爹都似乎是笑地叹息了一声。我莫名其妙:“你们瞎笑什么呢?!”
  
  钱眼怪声怪气地说:“人说打翻了醋坛子的我没见过,但我倒是见过打翻了醋缸的。。。。。。”
  
  丽娘笑着说道:“是醋海吧。。。。。。”
  
  钱眼又添油加醋地说:“你们说这事怪不怪?放别人身上,这么善妒小心儿的女子,谁受得了?可放在人家身上。。。。。。”
  
  丽娘接着:“是啊,要么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钱眼:“甲之砒霜,乙之甘琼啊。。。。。。”
  
  哥哥轻咳了一下说:“妹妹因妒不理审言,倒是好事。。。。。。”
  
  我气恼:“你们有完没完?!什么因妒?!他干了坏事!”他们竟更笑得开心,我不理他们了,扭脸问爹:“那个来见马大人的人。。。。。。”
  
  爹说道:“我曾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应是与贾氏十分接近。”
  
  我好奇道:“这本该就是贾功唯他们起的头,怎么他们自己的人来让马大人没干完就收了呢?”
  
  爹不看我,半闭着眼睛说:“日前,我不过是,让他们那边的一个人,听到了我和皇上身边大太监的一句话。”
  
  我憋不住好奇:“一句什么话?”
  
  爹轻叹:“我让他不要向别人透露我的女儿曾单独见过皇上。”
  
  我们几个人都大笑出了声,可爹只用鼻子轻出了一下气。
  
  后面的两天,我多少盼着谢审言来,有时觉得就原谅了他也没什么,以前我原谅我那位没有上万次,也有几百,说不定上千回了。。。。。。可我是不是又没了原则?!他主动上公堂来为我开脱,也许,像钱眼哥哥他们说的,可以抵偿了当初的拒婚,表示他愿和我交往,可他与那些女子。。。。。。
  
  谁说学的专业不在人的性格上留下痕迹?我的一位朋友曾对我感慨,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原来温柔软弱的女友,学了四年法律后,成了一个说话咄咄逼人,行事果断的女律师,他最后和她分了手。我学了四年商科,虽然把该记得的东西大多还给了老师,但商中的精髓: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都刻印在了我的行事之中,我是这么斤斤计较权衡利弊啊。。。。。。
  
  可我毕竟失了些冷静,我对大多事都是听了就忘,但那天在公堂上,谢审言的话甚至他的表情和语气,我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来,有时想着,会不自觉地微笑。杏花在旁边看着,就会忍不住吭哧笑起来。
  
  那天,我们头一次对着说了那么多的话。我觉得谢审言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过去那个不声不响的身影,变成了一个与我言来语去的人。我对这个新的人有些好奇,但也有戒意。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可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吧。
  
  人都说一动了情,思考判断能力会大减,比不上动情前的一半,我觉得十分不准确,应该是比不上动情前的百分之一,和傻子没大区别。
  
  每天的作息中,我老想着该怎么和他说话,如果我把他当个朋友,我就礼貌彬彬,温文尔雅中拒他千里之外。如果我又有了对他的心思,我就狠狠地气他,先出了我的火再说!这样我出了气,也许就又想和他好了。或者把他气跑了,我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可一想到他受的那些苦,我就硬不起心来,大概也气不了他太多。。。。。。
  
  人计划的事,十有八九,不是那么回事。就像街上让人猜哪个碗下面有纸条的那个赌博。命运之手,来回滑动着三只或更多的碗,然后让我选出我的判断,结果我一选,大多是空的,耳听得命运之神快乐的笑声。万一哪次我选对了,就会发现碗下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哈哈。
  
  第三天,人报说有谢公子的老家人求见大公子有急事,我忙到前厅,见那老家人正对着哥哥在说话:“。。。。。。董公子,我家公子不管怎么说,必是为你府所伤,你今天一定要去说个明白!”
  
  我走上前,老家人一见我就面露悲愤,转头不语。哥哥看着我说:“马大人拜见了谢御史,说要对他有个交代,他详细述说了那日公堂的情形,向谢御史呈上了堂上的口供和笔录。谢御史读了审言在公堂上自认甘愿受刑的言语,非常震怒,说审言之语,辱没谢家清誉,他让审言重新去公堂告董家虐待之过。。。。。。”
  
  我疑惑:“上一次谢御史不知道吗?”
  
  那老家人不看我,对着哥哥说:“当初官府前来求证,只问我家公子是否身有伤痕。我问老爷该当如何,老爷正思虑朝事,只说道我家小公子能活下来就属万幸,不像大公子,已经病死在为奴之处。公子身上如何,如实禀报就是了,不必烦他。我家公子回来后,一向回避仆从,不让人近前。我趁他洗浴时窥见他伤痕遍体,按实情回了官府。我对公子说我愿为他出头告冤,公子力阻不允。那日我瞒着公子上堂,公子事后十分不快。说来是我弄得公子亲自上堂为你府开脱,说下了那些言语!老爷如今不同过去,他说公子所受之刑,惨绝人寰,天理不容!公子还在大众之前认了自己甘愿之意,简直辱上加辱,羞上加羞!他定要讨还正义,澄清我家名声!我家公子昨日起就被罚长跪堂前,一日夜后依然不认是你府小姐对他施刑,也不愿出头告官。老爷说他鬼迷心窍,竟敢违背父意,如此逆子,该受惩戒。我临来时,老爷已命家法伺候,说公子既然愿意受打,那就往死里打他,看他是否会醒悟。。。。。。”
  
  我大惊道:“你家公子的脾气你该知道,越是这样强他,越不能让他低头。。。。。。”
  
  那老家人扭头仇恨地看着我说:“小姐你倒清楚得很!” 我当场张口结舌。
  
  大哥忙道:“此时不是争辩之时,我马上前往谢府!”
  
  我说道:“我也同去。。。。。。”
  
  大哥抬手说:“妹妹不可!你是未婚女子身分,怎能随意前往他家,况且谢御史现在正在火头上,你去只会火上浇油!”
  
  我答说:“我扮成你的小厮前往,我一定得去见他!”我觉得胸中飞满昆虫,蝇乱不堪。
  
                  家法
  我换了一身小厮的黑衣,只叫上了李伯,匆匆上车,跟着哥哥和那老家人的车往谢府行去。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手心一个劲儿出汗。
  
  到了谢府门前,我们匆忙下车,与同时到达的另几个人撞在了一起。那伙人由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领着,后面两个丫鬟,一个家人。那个领头的女子身着艳绿色的裙服,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发髻边戴了朵鲜红的绒花,脸上淡淡地施了脂粉,两眉几乎没有眉毛,只是用眉笔画出了两道弯弯的弧线,单眼皮的眼睛闪耀着些光,两片薄唇轻翘,带着礼仪上的微笑。我脑中划过意识,知道她是个媒婆,一时心绪黯淡。
  
  大哥一抱拳说:“对不住,我们先行了!”说完抢步而前,那女子一笑说:“公子请行!”李伯跟在大哥后面忙说道:“多谢多谢!”老家人领着我们几步进了大门,急问门边的仆人道:“公子怎么样了?”门旁的人说:“在祖先牌位前,老爷已经打了他快一个时辰了,他没开口。。。。。。”老家人一声哀叹,领着我们一路小跑,那伙人也快步跟在我们后面。
  
  老家人奔到一处大厅前已经气喘吁吁,他一步跨入门中,先失声叫了一声:“小公子!”就哭泣起来,大哥和我几乎同时挤进了门。只见谢审言面朝下卧在一条长凳上,他的头从长凳一端垂下,发乱及地,双手分别被绑在长凳的前腿上,双腿合并被绑在长凳上。一个近五十岁,头发和半尺胡须都已灰白的老者站在长凳里面,喘着粗气,颤抖的手里拿着一根寸宽的竹板。他有几分谢审言的特征,但脸色阴郁,两颊各一条深长的竖纹。看来这就是谢御史了。
  
  那个老家人已扑到了谢审言的头部,把他的脸捧起些,大声哭道:“老爷,少爷没气了!”那谢御史一愣,想去看看,又停了下来。大哥听言几步到了谢审言身边,单膝跪下,就给他解绑住了手的绳子。我站在大哥身后,开始发抖,看见老家人手中谢审言的侧脸,苍白如纸,眼睛紧闭着,虚汗粘着他的乱发。
  
  这时后面的人也进来了,见此情景,都纷纷吸冷气。
  
  谢御史喝问大哥道:“你是何人?”大哥回道:“先救人!”大哥解开了谢审言的双手,又解了他腿上的绳子,把他轻轻翻身,从长凳上抱了下来。谢御史犹自口硬道:“我还没教训完这个孽障!”大哥一边给谢审言号脉,一边说:“不必了!再打他,他就死了!”他转头说:“李伯!快去车中拿我的医箱!”李伯应声转身出去。谢御史依然嘴硬:“死了又怎么样?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我低头看大哥怀中的谢审言,他咬着牙,好像不喘气了,嘴唇是紫灰色的。大哥号了脉,用手一次次掐谢审言的人中,谢审言没反应,老家人哭声大了。一向温和的哥哥突然严厉地说道:“别哭!还有救!”大哥低头对着谢审言轻声道:“审言,醒醒。。。。。。”李伯奔了进来,拿了大哥的医箱。大哥一手开了箱,摸出一根银针,斜刺上人中。又取一根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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