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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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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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讶然地望着汉茨伍先生,仿佛三千年历史的木乃伊突然复活了,然后他喃喃说道:“不见了。有人——扒了我的口袋。”
  “什么!”唠叨低语,他往后一跨,骇然地盯着他的雇主。
  “可是太不可思议了。”大公爵惊呼。
  奎因先生静静地说:“你确定吗,韦恩先生?”
  “老爹”眼睛盯着球场,不自觉地分析球赛,但双眼充满了痛苦,“是的,我很确定。人群中有扒手……”
  “不对。”奎因先生说道。
  “埃勒里,你是什么意思?”宝拉叫道。
  “从我们离开韦恩先生的车一直到进了木马队的休息室为止,我们全围绕着他。从我们离开木马队的休息室到我们在这个包厢坐下为止,我们都围绕着他。不对,我担心扒手就在我们之间。”
  孟菲斯朵夫人尖声叫道:“你乱讲!你忘了在休息室中,是克鲁特先生协助韦恩穿外套的吗?”                
  “你——”“老爹”愤怒地开口,准备要站起来。
  琼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捏一捏,对着他微笑说:“别理她,老爹。”
  卡罗来纳在第一当推进了两码。“老爹”手遮着眼睛,凝视着对方的守备。
  “奎因先生,”大公爵冷冷地说,“这是一个侮辱。我要求我们全部都——你们怎么说的——搜身。”
  “老爹”疲倦地挥了挥手,“算了。我要看球赛。”但他已不再像个小孩一样了。
  “贵族大人的建议,”奎因先生轻声说道,“是很好的。
  女士们可以相互搜身,男士们也一样。我们是不是全体一起离开这里到化妆室去?”
  “挡住他们。”“老爹”喃喃说道,似乎他根本没有听到。卡罗来纳在第二当又向前推进两码,在所剩的两个当还得前进五码。他们看到路迪·克鲁特从背后拍了他的一名线卫。
  两方锋线排山倒海地撞击,扭成一团,第三当斯巴达队没再前进。
  “你有没有看出路迪冲开了防线?”“老爹”喃喃说道。
  琼站起来,相当迫切地,示意孟菲斯朵夫人和宝拉走到她前面。“老爹”没有干预。奎因先生向男士示意。大公爵和唠叨站起来。大家都很快地走开。
  “老爹”还是没有动。直到鄂斯特摩传了一个平飞球到达阵区,卡罗来纳的一个接球员跳起来接住球。于是卡罗来纳六分,南加州大学零分,球场大钟显示第一节才过了将近一分钟。
  “挡下踢球门!”
  路迪冲过斯巴达的线卫成功挡下射门球。卡罗来纳球员慢慢踱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开心得不得了。
  “嗯。”“老爹”对着包厢内的空座位说,然后他直挺挺地坐着等着,老人就是这样。
  第一节就这样过去了。木马队无法冲过自己的半场。
  传球一直失败。斯巴达队的防守固若金汤。
  “好啦,我们回来了,”宝拉·芭莉说道,伟大的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看。“我们没有找到它们。”
  过了一会儿奎因先生回来了,伴随着他的两个同伴。奎因先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摇摇头;大公爵奥斯妥夫看起来相当地傲慢;孟菲斯朵夫人气愤地甩着她的头。琼的脸十分苍白,她望着球场里的路迪,宝拉看见她的眼里都是泪水。
  奎因先生突然说道:“我可以告退吗?”随后快步离开。
  第一节结束时比数还是六比零,木马队仍然无法脱离自家球门门柱一带……鄂斯特摩先生以他不可思议但一再成功的锐利传球,把木马队牢牢钉在后场,木马队几乎无计可施。
  奎因先生回来时,他擦着略为湿润的眉毛并愉快地说道:“顺便一提,贵族大人,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早先——我相信那是你的名字还叫做巴特森的时候,你是布朗郡一个古老家族里的骄子——你不是涉及了一个珠宝抢劫案吗?”
  “珠宝抢劫案!”琼喘着气说,不知怎地她看起来如释重负。“老爹”的眼光冷冷地盯在大公爵突然抖动的胡须上。
  “没错,”奎因先生继续说道,“我似乎记得收购赃物的要把你扯进来,贵族大人,说你是中间人,但是法官不信他的话,因此你得以自由。你在证人席上时极为迷人,我记得——使得整个法庭水泄不通。”
  “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大公爵嘶哑地说,一点口音都没有了。他凶狠地对着奎因先生毗牙咧嘴。
  “你这个小偷——”“老爹”韦恩开口,由他的座位上半直起身子。
  “还没有,韦恩先生。”奎因先生说。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孟菲斯朵夫人说道。
  “还有你,”奎因先生微微鞠着躬,“聪明的话就不要说话,卢卡姐莫夫人。”  宜拉用力地用手推他表示无声询问,但他只是摇摇头。
  己似乎有些困惑。
  没有人开口,一直到接近第二节结束的时候,路迪·克鲁特挣脱纠缠一口气推进了四十四码之遥,于是球停在卡罗来纳的二十六码线上。
  “老爹”韦恩站起来,高兴地欢呼,甚至“唠叨”汉茨伍也用他那破锣嗓子叫道:“加油,木马队!”
  “干得好,唠叨,”“老爹”露出鬼一般的笑容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对美式足球赛这么热心。”
  三次进攻木马队又往前推了十一码:这是木马队第一次在卡罗来纳的十五码线得到第一当!上半场时间所剩不多。“老爹”声音嘶哑,偷盗一事显然被遗忘了。南加州大学失码时他呻吟出声,鄂斯特摩破解了两次进攻,球在卡罗来纳二十二码处,距半场结束只能再做一次进攻,木马队的四分卫下令摆出射门队形,路迪笔直地把球踢过斯巴达球门两根门柱正中央。
  哨音响了。卡罗来纳六分,南加州大学三分。
  “老爹”坐回来,擦拭着他的脸庞。“得打得更好一点才行。那个可恶的鄂斯特摩!路迪是怎么搞的?”
  在剩下的时间里,奎因先生几乎没有看比赛,他开口说道:“对了,夫人,我听说过许多关于你占卜的独特天赋。我们似乎没有办法由自然的方式找到蓝宝石,来点超自然的如何?”
  孟菲斯朵夫人对他怒目而视。“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真正的天赋神技是无须特殊环境的。”奎因说。
  “这种气氛——实在不合适——”
  “得了,得了,夫人!你难道要错失收复主人家十万元损失的机会吗?”
  “老爹”陡然满腹疑惑地望着孟菲斯朵夫人。
  夫人闭上双眼,细长的手指放在太阳穴上:“我看到,”她喃喃说道,“我看到一个长长的珠宝盒子……是的,它是关着的,关着的……可是那里很黑,非常黑……它是在一个,是的,一个黑暗的地方……”她叹口气垂下双手,深色的眼睑扬起来,“我很抱歉。我没办法看到更多了。”
  “它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没错,”奎因先生冷漠地说,“它在我的口袋里。”在众人的惊讶中他从口袋里拿出老人的珠宝盒。奎因先生啪地把它打开,“只不过,”他难过地说,“里面是空的。我在木马队的休息室角落里找到的。”
  琼缩了回去,手里紧捏着一个小小的足球饰品,用力大得都把它捏破了;百万富翁则木然地看着球场里列队表演的乐队。
  “你看,”奎因先生说道,“那个贼把蓝宝石藏起来然后把盒子丢在休息室里,而我们全都在那里。问题是那个贼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大公爵说道,“我认为这个窃案一定是发生在韦恩先生的车里,当他把珠宝盒放回他的口袋之后,所以或许珠宝被藏在车上。”
  “我已经,”奎因先生说道,“搜过车子了。”
  “那么是在木马队的休息室里!”宝拉叫道。
  “没有,我也搜过那边了——地板到天花板、有锁的橱柜、玻璃柜、衣服、一切东西。蓝宝石不在那里。”
  “窃贼也不可能会笨到来这包厢的路上把它们丢在走道内,”宝拉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他有个共犯。”
  “要找共犯,”奎因先生懒懒地说道,“你必须先知道你打算干一票,而要知道这一点你又必须先知道有罪可以犯才行。除了韦恩先生外没有人知道他今天打算带着蓝宝石来——这样说对不对,韦恩先生?”
  “是的,”“老爹”说道,“除了路迪——是的,没有别人。”
  “等一下!”琼恼怒地叫着,“我知道你们全都怎么想。认为路迪与——与这件事有所牵连。我看得出来——是的,即使是你,老爹!但你们看不出来这有多愚蠢吗?为什么路迪会偷取迟早会属于他的东西?我不会让你们认为路迪是个——是个贼!”
  “我没有。”“老爹”虚弱地说。
  “那么我们都同意这个犯罪并非预谋的而且也没有共犯,”奎因先生说道,“还有,蓝宝石也不在这个包厢里。我已经检查过了。”
  “可是这太可笑了!”琼叫道,“呃,我不在乎遗失那些珠宝,虽然它们如此美丽,老爹可以承受那损失,只不过这实在是个很卑鄙龌龊的做法。小偷的聪明绝顶使它龌龊。”
  “罪犯,”奎因先生缓缓说道,“一般并不特别挑剔,只要他们达到了他们犯罪的目的。重点是贼把宝石藏在某个地方——这地点是他犯案的精髓,这个地点是否简便易藏,以及事后是否方便拿到,决定了这个偷盗是否成功,所以很明显,贼选择的地方是其他人不会轻易碰触到的,不大可能会被意外发现,但是他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安全地予以取回。”
  “可是天啊,”宝拉说道,“它们不在车里,不在休息室里,不在我们任何人身上,不在这个包厢里,也没有共犯……这不可能!”
  “不对,”奎因先生轻轻说着,“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办到了。可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办到的?”
  木马队出场战斗了。他们缓缓推进,但的确慢慢接近斯巴达的球门线。只是到了二十一码线时攻击受阻了。穷凶极恶却无所不在的鄂斯特摩先生在第三当时截到了传球,那时离球门只剩八码。他成功跑回了五十一码,南加州大学再度受挫。
  第四节开始的时候比数依然不变。观众间出现了一股明显的感觉,感觉他们正在观看木马队在其玫瑰杯史上的第一场败仗。伤痛和力竭敲响了木马队的丧钟,他们似乎很沮丧,精疲力竭。
  “他什么时候才打算用?”“老爹”呢喃,“那一招!”接着他的声音升高成为吼叫,“路迪!加油呀!”
  木马队突然拼上最后的力气奋力一击。卡罗来纳失了一些码数,但顽强抵住了对手的进一步攻击。双方于是一阵拼抢,然而,由于鄂斯特摩和路迪两人谁也不相让,因此,双方都无力在攻守转换之际取得像样的战果。
  随后木马队开始挺而走险,一记长传——成功了。再一记!
  “路迪要达阵了!”
  “老爹”韦恩把蓝宝石抛在脑后了,嘶吼着;唠叨尖声鼓励;琼上上下下地跳着;大公爵和夫人很有礼貌地表示有兴趣;即使是宝拉都感到观众的兴奋使她血脉翻涌。但是奎因先生皱着眉头坐在他的位子上,思考又思考,似乎沉思是他的一个新功能。
  木马队愈来愈接近卡罗来纳球门线,斯巴达奋力反击但一再丢码,无法再度取回进攻权。
  第一当是在卡罗来纳的十九码线,只剩下几秒钟了!
  “路迪,踢门!踢门!”韦恩叫道。
  斯巴达队成功守住第一当,第二当丢了一码,第三当时——球场大钟的指针毫不留情地跳向终点——斯巴达的左锋成功穿过人墙,来次擒杀,木马又倒退了六码。于是,第四当时还剩几秒钟,球在卡罗来纳的二十四码线上!
  “如果下一球还没办法成功,”“老爹”尖叫,“这场球就输了。那将会是卡罗来纳的球而他们会用拖的……路迪!”他大吼,“踢门啦!”
  然后,就好像路迪听得到似的,球向后传,木马队的四分卫接住,置好球给路迪踢,他的右手摆在球和草地之间……路迪冲上前好像要踢,但就在他起脚那一瞬间,路迪忽然伸手将四分卫的球抄起,然后一路冲向卡罗来纳的球门线。
  “成功了!”“老爹”吼着,“他们以为他会踢门来追平比分——成功了!办到了,路迪!”
  南加州大学拉开阵势,恶魔附身一样围堵防御球员为路迪开路。卡罗来纳似乎全吓呆了,路迪在一脸迷惑的斯巴达球员防守阵中穿梭前进,就在最后哨音响起时安然抵达达阵区。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唠叨喋喋不休地叫着,跳起了战舞。
  “太棒了!”“老爹”长啸,亲吻琼,亲吻宝拉,差一点亲了孟菲斯朵夫人。
  奎因先生抬头看,紧皱的眉头已经舒缓了,他看起来很平静,很快乐。
  “谁赢了?”奎因先生温和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路迪从一堆祝贺的队友中冲出来,跑到了五十码线处。他冲上包厢把一个东西塞进“老爹”韦恩的手里,几乎木马队全体都围在他身边。
  “这给你,老爹,”路迪喘着气说,“赛完的球,为你的收藏再添一个。还有我的蜜糖!琼!”
  “呃,路迪。”
  “我的孩子。”“老爹”开口,深受感动,然后他静了下来,把那个脏球拥在胸前。                        
  路迪笑笑,吻着琼,大声叫道:“提醒我今天晚上我要娶你!”然后他跑向木马队的休息室,身后是一群呼啸的观众。
  “哎!”奎因先生咳一声,“韦恩先生,我想我们准备来解决你的小问题了。”
  “什么?”“老爹”回答,爱怜地凝视着那个脏兮兮的球,“呃,”他的双肩下垂,“我想,”他疲倦地说,“我们应该去报警——”
  “我认为,”奎因先生说道,“那并没必要,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可不可以打个比方?古代特洛伊城被希腊人所围攻,特洛伊防守得非常好,好得让聪明的希腊人看出只有狡猾的伎俩才能让他们进入城里,所以希腊人中有人想出了一个高明的计策,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诡计。这个诡计的精髓是要由特洛伊人自己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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