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瑞by:聿日(懂得坚持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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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瑞by:聿日(懂得坚持的一对)-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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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是怪人。”他可以想像那时候他家人惊讶的神情。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我还记得他们嘴里老说著舯糕点熊有什么出。息,若是好好念书,寒窗苦读十年,哪一天或许朝廷里的宰相爷就是我……也不想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懂得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晓得自己喜欢吃热热的包子,嘴里吃著甜甜的糕点,好似那甜味就一起渗入自己的心里头一样,不懂当个糕饼馒头师父有什么不好,每个人吃到好吃的糕点时都是笑得那么开心的模样,我不晓得当了宰相可以做些什么,我只知道做出好吃的东西,从大家的脸上可以看见自己吃到好吃东西时的表情。” 




      他的故事比他的好听多了,低沈的声音里,可以感觉到多年前,那一个对成为糕点师父坚持莫名的小娃儿。“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他可以猜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他不想猜,猜测不是好习惯。他喜欢踏踏实实地走路,明明白白地看这个世界,清清楚楚听每一个声音,那才是真实。 




      “因为那时候家里的的反对与怒气,至今我仍回忆不起,脑中记得的是如何将一个面团揉得漂亮均匀,让隔天蒸成馒头的时候,吃起来细细绵绵……凤舞……我想我不是个在乎太多事情的人,所以若要说我笨那也是真,因为我一次只能顾及一件事情,除了这一件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是个薄情寡念的人,一次上佛寺烧香,寺里的住持对他说他有成佛最好的慧根,却无佛缘,慧根来自于他的少求少欲,无缘则是因为来自于专一。 




      那时不馈住持的话,现在想想或许梢可理解。 

      住持不见得明白他会遇上凤舞,但知晓这世间必有一个可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一旦让他遇见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坚持到底。 

      “那你现在顾念的是什么?”就是看出他的淡然、他的专一,所以那时的最后‘刻才会想也不想地跳下树,他太清楚自己遇见了什么样的一个人。 

      自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和朝阳一般的,只要认定了目标,一有机会,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弃。 

      “凤舞。” 

      “我?”唉唉!真糟糕,又想笑了,好像自从跟他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无法停止自己的笑颜,有他就有笑。 

      “是啊!” 

      不用再问他在不在乎两个男人的问题了,很多余,真的是很多余的问题。 

      “明天,明天我跟你学揉面团好不好?” 

      “为什么?” 

      忍不住呵呵直笑。“因为我也是小面团儿,面团要跟面团认识认识,然后揉一辈子。” 

      唐朝阳眨眨眼。 

      拿自己跟面团儿比,你也是傻,傻楞楞的。 

      “啊——你干什么!”吓了一跳偏又满脸笑容地躲避突然伸过来捏他脸蛋的大掌,没料到心里头的傻大个儿也会有如此调皮的举动。 

      唐朝阳也呵呵笑。“干什么?捏面团啊!” 

      “此面团非比那面团,手下留面啊厂 

      欢笑刹时充满整个屋子,连隔了一间饭厅的厨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手里揉捏著白白的面团,凤扬浅浅微笑,看见一边二毛莫名所以的模样后,两颊笑出了深深的酒窝。 


      “那伤是故意的。” 

      “荡乐阁”里,美丽无双的人儿曼妙曲线横摆鸳鸯绣花床上,手里画著牡丹的纸扇有一下没一下榻动。 

      “那又如何?”另一边儿架著剔透的水晶珠帘,一声跟著一声有些儿佣懒的琴音从帘后传出,柔和的语调模糊了。 

      “您明知却不罚。” 

      “摔了那一下还不够吗?”那么小的身子可禁不起摔,虽然凤舞尝过穷困,但自从被买下之后一直都被保护得好好的,除了练舞的伤之外,走路连个跤都没跌过,他一定不晓得自己的身子根本就禁不起摔。 




      有点儿好奇……如果他知道那一下可能会跌死自己的话,还会跳吗? 

      “没摔死他还真好运,要跳之前也不懂得来问问。”凤舞有个适合跳掌心舞的身子,偏偏这样的身子禁不起摔,还记得多年前好像也有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娃儿,那时跳下的楼比凤舞跳下的那颗树还低,却跌断了颈子,连胸骨都刺穿了肺,鲜血流了一地,漫进王爷府的池塘。 




      发现生物都是嗜血的,一池的锦鲤围绕在池子红潮蔓延的这一端打转,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怎么也及不上池边这一端色泽鲜明。 

      又是一个舞伎,又是一个王爷,怎么活了数年,同样的事情老绕著身边打转?敢情真的太阳底下没新鲜事了? 

      “您怎么跟王爷回话的?”牡丹转了一面,画的却是完全不搭调的夜叉鬼,那天发了病才会买下这诡异的扇子,没敢忘记那卖扇之人诡谲的目光。 

      “他没问。”问了就不是凤舞值得跳下的男人。 

      “喔?” 

      “他只希望三个月后咱们能到王府表演。” 

      “三个月后啊?那时凤舞的伤也该好了。”这一次可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蒙过去了吧? 

      “也许。” 

      午后的微风轻轻吹送人窗,吹动剔透的水晶帘,隐隐约约间露出里头人影的一头三尺青丝,白皙如雪的手拨弄琴弦,依然听不出是什么曲调,但佣懒的琴音仍是动人。 

      另一头躺卧床上的美人扇子又是一摄。 

      真的是发病了,人秋时节摇什么扇子,还嫌不够冷吗? 

      “那年,您不是这么对我的。”曾经,她也宁死不屈过,然而救起了性命,不但没能保住己身,还让阁主罚了一顿。“为什么对凤舞就是不同?” 

      叮! 

      琴声顿止,水晶珠帘里的人收回弦上十指,一旁立刻有人替他取过琴,递上一杯刚泡好的清茶。 

      “对他没不同。” 

      这回扇子真的收到一旁,柔和的身影穿著华丽的衣裳微露出白皙锁骨移身到窗边。 

      “那年你落水是为了那人,但是你我都很清楚落水的地方是淹不死人的,来来往往观灯的人潮那么多,湖上个个都是善泳的舟夫,死不了人的地方又何必这多余的一跳?” 


      “为了这个,所以您罚我?凤舞有何不同?虽然他找了个可以致死的地方,但是那是因为他不晓得,才会选择那儿的不是吗?” 

      喝尽暖呼呼的茶水,被瓷杯热成粉红的指尖颜色煞是娇嫩,恍若春天的樱色。 

      三尺长发被一双手拢起露出粉嫩红唇,唇畔微弯的角度,呈现最柔和的景致。 

      “问问你那时心里想著的是什么?何必问我?” 

      心里想的是什么? 

      解脱……跟了他,就再也不用继续待在这里…… 

      再也不用待在这样的地方…… 

      是的,她明白自己的悲哀,那年她自认自己爱了,然而沉淀多年之后,再次审视自己的心,根本就没有爱……她不过是想逃离这种生活,恨装著笑脸面对每一个人的自己“那又如何?我没有错!” 




      “我可没说你错了,但,咱们这儿不是清白地方,进了阁对人装出笑脸的第一天就已经污了己身,我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自视清高。” 

      黑了就是黑了,何必假装自己仍无瑕? 

      假! 

      扇子又是一摇,转了半圈,牡丹与夜叉交叉入眼,扇下红唇勾媚。 

      “扇子很好看。” 

      “您是想说很适合我吧?” 

      樱唇绽放,洁白贝齿啮咬飘扬唇上的发丝。 

      “是很适合。” 

      “呵!” 









      第六章 





      古代女子临产,女方父母加送银盒、馒头等,谓之“分痛”。与其说这些东西可以分担痛苦,还不如说是父母关切女儿的爱心。 

      馒头做成不同.的形状,有“平坐大馒头”、“平坐小馒头”、“卧馒头”、“出煎馒头”等等,外贴用面片做成花办形的剪花馒头、荷花馒头、葵花馒头……馒头的形状千奇百怪,花样迭出。 




      所以一到了附近人家有媳妇临产的时候,“四色斋”的厨房里就会出现一种奇特的景象,乾净的桌面上摆满了一只只小动物,还有色泽鲜艳的花朵。 

      当然这些动物跟花儿都是假的,但是唐朝阳生了一双巧手,做出来的馒头个个都如实物一样逼真。 

      “你看!你看!我也做好了一个。”让唐朝阳抓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的凤舞,从刚刚就聚精会神地忙碌著手边的工作,就在唐朝阳做出第二十一只小动物,第十七朵花时,就看见他小心翼翼用双手捧著东西,一张小脸兴高采烈的,活像是刚刚捡到了宝物。 




      唐朝阳瞄向他手中的“东西”,其实……说“东西”不太适合,因为那团白白的东西,很明显的是一个面团。 

      “好不好看?”喜滋滋地将双手扬高献宝。 

      白白揉成圆形的面团,粉红小小的两个面团黏在上面,以筷子在圆滑的身体上刻下花纹……老实说,他必须先跟他说他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他才有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 

      “……好看……”头一次讲话这么心虚。 

      果然,从来圾说过谎的人怎么也不适合说谎,喜滋滋的脸蛋大眼半眯。“骗我!你一定觉得很丑。” 

      “不丑。”这一次说的是实话,因为……不过是面团,再怎么样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是吗?” 

      “嗯!” 

      “那这是什么?” 

      “……”面团? 

      “面团!” 

      一双眼睛出现疑惑,一双眼睛出现怒火,唐朝阳有点尴尬地搔搔头,忘了手中还有面粉,不小心将一头黑发染得半白。 

      奇怪……他只是在心里说说,怎么耳朵会听到声音,连凤舞的眼睛也出现怒意? 

      “臭二毛!你说什么!”凤舞接下来的大吼解答了 

      他的疑问,说出面团两字的是刚刚还在角落努力用困脂将面团染成鲜艳色泽的二毛,此刻正看著凤舞手里的东西努力憋笑。 

      “面团。”一点也不担心凤舞发火,反正他的脚还没好,连走路都要人家抱,当然没办法追打。 

      “这是老虎!很漂亮的老虎,你没看见上面的花纹吗?”他可是做了好久,虽然没见过老虎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听说像猫,有大大的牙齿跟一身花纹。 

      “面团!”二毛很坚持。 

      “老虎!” 

      “面团!” 

      “啪!”地一声,凤舞脸上又出现了喜滋滋的表情。“好吧!的确是面团。”拍掉双手的面粉,很开心地看著二毛脸上的面团。 

      要面团他就给他面团。 

      很慢很慢永开脸上的面团,僵著一张脸笑。 

      呜……别说师父不会让他伸手报复,看著那一张精致的脸蛋,自己也舍不得将面团给丢回去,怎么会有男娃儿漂亮成这副德行? 

      他跟他差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可是瞧瞧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都是平民老百姓的样子,这老天爷造人的时候肯定多花了点时间在这小娃子身上。 

      “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捧著一个个叠在一起的蒸笼进入厨房,凤扬一看二毛那狼狈的模样跟那小鬼头得意的表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每天都说想过来帮忙,她看他伤后身体仍虚的情况下硬要他在床上多待一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下床帮忙,却跟二毛玩了起来。 

      “我有帮忙……”说得很是心虚。 

      “是吗?帮了什么忙?” 

      “我……捏了一个馒头。” 

      “哪儿?” 

      “你……咄咄逼人。”可恶,明明看得出来还故意糗他。 

      “咄咄逼人?若非你心虚,又怎么会觉得我咄呻逼人?” 

      抿著小嘴,大眼死瞪著前面姿态摆得跟个茶壶似的死丫头,最近这几天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看他伤在脚无法追著人打,那一张嘴越来越利,老摘不清楚谁是主子谁才是仆人。 


      “你啊!”纤细的指尖点点他的小额。 

      以前的凤舞个性一丝不苟的,除了休息时间会跟她打打闹闹之外,其他的时间里除了练舞还是练舞,人的生活里该有什么乐趣,他尝也没尝过,让她老担心等凤舞不能跳的那天,他一直是如此单纯的生活失去重心会是怎生一个模样?“我?我怎么了?”拨开点在额上的指头,讨厌她这个动作,就像小时候阁里教舞的师傅总爱点他的头数落一般,那会让他错以为自己还没长大。 




      扬起秀眉,凤扬瞪著他回瞪的一双圆滚滚大眼,红红的唇慢慢牵起一抹笑。“没事!”回身将蒸笼一个个叠在冒著蒸气的锅上,唇边的笑让脸有股酸溜溜的感觉窜人心坎底。 


      “你这讨厌的丫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要不是还不能跑的话,早像以前一样冲上去抓人暴打一顿。 

      “没什么。”凤扬放好蒸笼对他做了个鬼脸,瞧见一边的唐朝阳发现凤舞脸上黏了点面团屑,轻轻地替他揩下来,顺手取过一边乾净的手巾帮他擦乾净,一点都没扰著正想跟她斗嘴的小傻瓜。 




      才照顾这些天而已,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比她这个服侍多年的丫头熟练。 

      一张乾净的抹布飞上凤扬的脸,室内同时有三人—起为这个幼稚的报复行为暗自叹息,只有那个不能动的罪魁祸首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摆出就算自己不能动,但是还是威力无穷的模样。 




      拿下抹布,千万个无奈,凤扬回身一转抓住一条湿湿的布,反击甩上那张得意忘形的脸,趁没人回过神之际,快快冲出门后没一个姑娘样地大笑出声。 

      “凤扬!” 

      吼声从身后传来,知道他无力追上,她笑得更加放肆。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啊!怎么变得这么的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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