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落影 by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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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落影 by凌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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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潼入宫以后,起居饮食都十分小心翼翼,她的所有侍应也都是入宫时候带进来的,苍鹰无所不用其极,却根本无从下手。一次次的失败,令苍鹰大为震撼,羞耻万分。 
  为什么这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好象拥有至邪至异的妖术,所有的恶意在未曾来得及接近她以前,就被她察觉到,等到他们要下手,她已然隐匿得无影无踪。 
  苏潼的寝宫,终日飘散着一股异香,久久不散,起初苍鹰只以为那是用来迷惑皇帝的迷情香,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奇香便是苏潼用来保护自己的法宝,令得我们还未及接近,就已经被她掌握住,就象粘附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是生是死,只由得她。东宫的苍鹰还可以活到今天,只能说是苏潼不愿意下杀手。 
  她是个善良、却又有手段的女人。 
  后来苍鹰查到苏潼在入宫前的背景,她出生于南蛮一个异教“薄香门”,擅用各种奇香异巧,制造障雾,迷惑人心,她与皇帝的一度度幽会,根本无从察觉,直到她以潼妃的身份入宫,朝野为之震动,因为潼妃如果顺利产下这个婴儿,而他又是皇子,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是李氏皇朝当之无愧的太子。母以子贵,从此潼妃将会在后宫崛起,有朝一日取代东宫娘娘的身份,到时候…东宫就象一只蹩脚的鞋子,会被皇帝毫不怜惜地踢掉。 
  即使东宫耗费苦心,终究没能阻止孩子的出生,那仿佛是上天注定。 
  这是一条龙,他要盘旋在长空。 
  与一个恶毒的妇女,与她的尖牙利爪,与她伺养的那群凶悍的猛兽搏斗。 
  只要他有机会长大。 
  苏潼坚信这一点。 
  在苏潼入宫后的五年时间里,后宫日夜演绎着血雨腥风的战争,两个女人,无刀光,无剑影地拼杀着,苍鹰的羽翼盘旋在黑色的苍穹,迷魂的异香飘散在幽深的宫道,没有人赢,没有人… 
  21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提到那个无关紧要的苏潼?为什么我要憎恨自己的母亲 
  ——天朝的国母?” 
  李渊溪问,讪讪笑着,想看看郁不识的反应,对一个远离京城权力中心的官员来说,宫 
  城内的血雨腥风,太刺眼、太炫丽,太惊心动魄。 
  然而郁不识却无动于衷,他一脸哀凄,看样子比李渊溪更加能够沉痛地感受到那段历 
  史。 
  “我杀了那个女人。”李渊溪突然冒出一句。 
  他没有说是谁。 
  他想与郁不识做个游戏,一个枕边人的游戏,浪漫、悬疑,却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 
  但郁不识不解风情,他破坏了太子煞费苦心营造的迷局。 
  他的回答更象一个局。 
  险恶的局。 
  “潼妃于十四年前饮毒自尽,香消玉殒,天下皆知。”郁不识道,声音平淡。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李渊溪诡异地笑,他目光飘忽,象中了邪一样,俯身悄悄 
  附在郁不识耳边,刚想对他说什么。 
  郁不识却摇摇头:“不要对我说这些…我都知道的。” 
  他一声苦笑,突然推开李渊溪从草堆上坐起来,李渊溪还以为他要做什么,郁不识却伸手捡起放在篝火旁的火棍,在柴堆里捅弄几下,那星星之火微微忽闪,竟然又渐渐烧了起来。 
  幽暗的山洞间顿时又光明起来。 
  李渊溪疑惑地望着那燃烧的篝火,皱眉问郁不识:“你都知道…” 
  突然他话到半截,再也无续弦之力。 
  炽热的火焰在眼前跳闪着,李渊溪的全身却仿佛被冰凝固那般的冷。 
  他看到了什么? 
  郁不识侧身蹲跪在火堆旁边,周身上下都是自己方才纵情掠欲的痕迹,从纤细的脖颈到 
  修长的双腿,线条流畅柔滑,那妩媚动人单是望上去便叫人魂也酥了意也醉了,李渊溪 
  在望见的瞬间欲望便又是苏醒,他望着上面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说明他是多么深爱着 
  这个男人,为他神魂,为他颠倒,为他如痴如狂。 
  自然,如果仅仅是这般,该是多么美好。 
  偏偏郁不识颤抖着双肩,跪伏在他的旁边,似在忏悔一般。 
  怎么回事,分明是自己刚刚强要了他,为什么你竟要向我道歉? 
  李渊溪的神智乱成一堆麻,他理不清谁是头,谁是理,糟糟缠成一团,将他紧紧锁住。 
  卒不及防的,李渊溪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撕破了缠绵的夜空。 
  郁不识,我果然不识得你。 
  他启唇,敛眉,婉转腰身。 
  他惊惶,躲闪,藏踪匿影。 
  他是谁? 
  李渊溪好奇这面具下面的究竟是副怎样的面孔,他一层层,粗暴而霸道地将之剥离,从郁不识那雪白秀美的身躯剥下他许多的伪装,他以为这身下娇颤颤、呼喘喘的身子就是真实的他。 
  哪知情Se无边,无界无垠,背后又藏着万象迷踪。 
  他在郁不识将火焰重燃之后,清晰地望到他光裸的后背上面,兀然刺着一个可怕的刺青,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那羽翼黑如苍穹,那气势傲于九天,那鹰隼的目光,将李渊溪牢牢盯死。 
  他周身惊怵地颤抖着,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苍鹰…苍鹰… 
  李渊溪神智狂乱,他不可思议地闭上双眼,眉头紧锁,仿佛被困顿在一场可怕之极的恶梦里面。 
  他牙关紧咬,僵硬着脖子,喉中仿佛在痛苦地咒骂着。 
  这痛苦不同寻常,无以名状,李渊溪已经无力挣脱出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 
  或者,发生过什么事? 
  … 
  “你怎么会是他!” 
  李渊溪脑中轰隆隆,雷声阵阵间,清脆的声响却以穿透一切的力量敲打着他的记忆,那青石板道上的蹦蹦跳跳的孩童,那无语凝咽泫然欲泣的双眼,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因为这狰狞的鹰爪,已经狠厉地撕裂一切。 
  所有甜蜜、甘美…只留下苦涩。 
  血的苦涩。 
  李渊溪的双拳紧紧攥着,骨节咯咯直响,他的手臂以奇怪的姿态交叉横在胸前,好象在保护自己,又好象准备着随时出手攻击别人。 
  春佛在洞外听到他的惨叫,慌忙地跳进洞中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他直觉地认为是郁不识伤害了太子,即刻对郁不识拔刀相向,这回的大刀不会手下留情,朝着郁不识当头就劈下,后者也不躲不闪,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眼中没有泪,尽是凄然苦楚。 
  自己即将尸首相离,这情,这义,也随着这一刀断了罢,本就是错… 
  22 
  “春佛!”李渊溪一声大喝,本来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他瞪视着郁不识。 
  狠狠的,没有情缠意绵,没有生死爱恨。 
  他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所有情感精神烟消云散,象一颗没有生命的顽石,只是倔强地 
  瞪着郁不识,不容他逃避。 
  “太子…”春佛听到李渊溪的喝令停下手来,回身望着太子,后者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夺下春佛手中的刀,没有任何姿态,他只是端着刀,一步步朝郁不识走去。 
  刀尖抖颤着,一寸寸接近郁不识,最后停顿在他的额尖。 
  郁不识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他侧过头去,将颈弯置于刀口,对李渊溪淡淡道:“你猜对 
  了,我就是那只纸鸳…我就是用这双翅膀载着你飞越宫城的红墙白瓦,我也是用这双 
  鹰爪戳穿你窥探真相的眼睛。” 
  “怎么可能…” 
  “李渊溪,你被骗了。” 
  “我没有!” 
  “你的人生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只可惜你笨到今天还都没走出来。” 
  “我没有!我已经胜利了!” 
  郁不识哂笑:“胜利?你的敌人呢?是谁?” 
  “东宫!还有…苍鹰!” 
  李渊溪怪异地望了一眼郁不识,自问自答似的:“你是苍鹰?” 
  郁不识不语,他虽然跪着,身后的苍鹰却展翅欲飞。 
  “你说你爱我?”郁不识嘲谑地笑,“或者你该恨我?” 
  李渊溪沉默良久,居高临下地望着郁不识,时间和情绪,都在他身上凝固住。 
  他缓缓开口:““现在的你…有资格让我恨吗?” 
  李渊溪咧嘴笑道:“落魄得连条狗都不如,真是污浊了你背后这只苍鹰!” 
  郁不识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披在身上,摭住那只骄傲、却丑陋无比的苍鹰。 
  还有这一身欢欲的痕迹。郁不识想从地上站起来,至少显得有尊严一些,然而身后的剧 
  痛却是张狂地嘲弄着他——你连条狗都不如。 
  “太子殿下竟然饥渴到连条狗都不肯放过,才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郁不识轻浮地弯起 
  嘴角。 
  李渊溪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他蓦得举起刀来就要向郁不识砍下,后者也不甘于示弱,举 
  起手臂来挡,他的功夫自然要比娇生惯养的太子爷强得多,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他的刀 
  ,只是在郁不识想从地上站起身来时,身后却一阵撕裂的疼痛,令他站立不稳地摔倒在 
  地,刀也松脱在一旁。 
  郁不识伏在地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尤其在李渊溪面前,可他无法动 
  弹,整个下半身麻痹一般,竟然门户大开在李渊溪面前,好似要求再度与他交欢似的, 
  郁不识想收起双腿,但是办不到,他的神经已经痛到失去控制。 
  李渊溪嘴角撇出一个淫猥的笑,他蹲下身来,将手掌覆上郁不识的后臀,熟悉地朝他恩 
  宠过千万次的幽|穴间探去,那里早就被他的欲望撕裂开来,|穴口红肿不堪,内壁的粉肉 
  几乎向外翻出来,红白相间的液体不断顺着郁不识的大腿滑落,李渊溪用手指一捋,将 
  那液体接在掌间,随意朝郁不识身上抹去,沿着他的腰覆上他的背。 
  那上面卓然挺立着一只鹰,令李渊溪的目光再度燃烧起来。 
  他怒怒地瞪视着那只鹰,下身的欲望也剑拔弩张,他将郁不识的身体倒转过来,强迫他 
  跪伏在地上,双臂牢牢地箍住他的腰,再度将自己的分身刺进去。 
  这次不带一丝怜惜与柔情,他的欲望充涨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在郁不识已然肿痛不堪的 
  后|穴间大出大进地肆虐着,没有温柔没有含蓄,他是一只愤怒到快要爆发的野兽,只有 
  将身下这具肉体彻底蹂躏到粉身碎骨,他才会快意,他才会解脱。 
  李渊溪一边狠抽猛进,喉中闷吼着,他感受不到任何快感,他根本已然忘记这身子可以 
  带给他的快乐,他只记得那只鹰曾带给他的痛苦。 
  郁不识的身体要散开碎掉,他已经无力支撑,只是被李渊溪强制摇摆着,他的精神恍恍 
  惚惚,仿佛在飘,在飞,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突然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李渊溪还不放过,他将郁不识一条腿扳高架在肩膀上,重新挺身而上,插入他体内,鲜 
  血随着他的每一次冲刺从接合处涌上来,将他们俩都沾得鲜红淋漓,小血珠随着撞击的 
  力度四下飞溅,洞内只听到劈劈啪啪的拍打声,和他几近癫狂的吼声。 
  春佛站在旁边,完全呆住,他惊愕到连转身回避都忘记。 
  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一对激|情到整个山野都在震动的爱侣,刚刚还在彼 
  此缠绵呼应的两人,现在却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着对方。 
  他们中一定有个人,被恶鬼俘虏去灵魂,只剩躯壳。 
  不管另一个怎样焦急地呼唤,他也不肯回眸一望。 
  23 
  郁不识再醒来,身边已经是柔软的棉被和纱帐,他以为李渊溪将自己带回临江,没想到 
  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陌生的摆设,简洁朴实,是一家客栈。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后|穴出出进进,却并不同于昨夜的硕大,他惊异地睁开眼 
  睛,发现李渊溪正坐在塌前,俯身为他的伤处涂药,冰凉的液体伴着他滚烫的手指,以 
  熟悉的韵律在他的身体里盘旋,郁不识不禁脸红起来,难堪地把脸侧过一旁。 
  李渊溪恶劣地微笑着,手指深深湝进进出出,时不时去触碰到郁不识体内最敏感的一 
  端,令得他浑身慌乱地一颤,欲望似乎又要悄然抬头,就在他即将陷入情欲的时刻,李 
  渊溪却粗暴地触碰到他昨夜肆虐的伤处,痛得郁不识几乎要从床上跳起身,但是浑身没 
  有力气,只有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在皮肉里面,眼中涌出酸楚的泪,他不敢让李渊溪看 
  到。 
  否则他又要嘲笑。 
  涂完药后,李渊溪放下郁不识的腿,用薄被给他盖在身上,独自走到桌前,斟上一杯酒 
  慢慢啜着,一言不发。 
  郁不识只觉得气氛冷得他发抖,不禁把薄被往身上裹紧了些。 
  “我们真是有缘哪,单影。” 
  李渊溪突然道出一句,平平常常口吻。 
  “你以为我已死了,但我没有;我以为你已死了,但你没有。” 
  李渊溪大笑:“上天注定要我们活着…来算这笔帐。” 
  郁不识湝苦笑:“…你竟然会记得我的名字。” 
  “是啊,所有的‘苍鹰’背后都有这个刺青,为什么一定是你呢?” 
  李渊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侧过身来望着郁不识,他的眼睛在痛,痛得他睁不开,只是 
  片刻他便又垂下头来,握紧拳头狠狠朝桌上一拍,揪住桌布将上面所有杯盏摔在地上。 
  “这究竟是为什么!”李渊溪愤怒地大吼:“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一切全都结束了! 
  ” 
  “我也以为…”郁不识道:“在太子您出现在临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那纠缠我 
  许多年的恶梦…又回来了。” 
  这次没有挟带着寒冰利器,而是织成一张脉脉含情的网。 
  要将我套牢。 
  要将我颠覆。 
  郁不识躺在床上,静静地叙述,声音平淡无波,听在李渊溪耳边,却象夹着清脆如琉璃 
  般的碰撞之声,声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郁不识床前坐下, 
  款款柔柔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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