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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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西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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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男子随后奔向我和胖子这边,只两刀,就将一只怪物开膛,另一只砍做两段。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好的身手,要不是面前还躺着几只怪物尸体,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青年男子将长刀插回刀鞘,看着我们四人,嘴角露出邪邪的笑意。他那把长刀很怪异,刀刃闪着蓝色的光芒,刀鞘雕刻有一条蓝色的鱼。
  “电线杆,是你啊?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胖子兴奋走过去,手不停地拍打在那青年肩膀上。
  刚才还觉得很意外,不过听到胖子叫他“电线杆”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胖子先前曾向我提起,他在深圳认识了一个会功夫的朋友,胖子还经常对我鼓吹他还得那朋友的真传,所以如今他的身手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因为那朋友身高体长,又长得瘦瘦削削的,活像一条电线杆,所以大家都呼他为“电线杆”。只可惜后来不知何故,胖子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他的踪迹了。
  我问:“电线杆,你不是失踪了?”
  电线杆浑身透着一股怪气,他看也不看我一下,继续擦他的长刀。
  胖子也问:“你这小子消失了一年也不见和我打声招呼,最近忙啥了?”
  任凭胖子再三追问,电线杆就是不回答,继续擦拭他的长刀。
  我和胖子碰了冷丁子,当下也不再问他了。
  他擦干净了长刀,径直朝浅滩内壁那洞穴走去,见我们没有跟过来,他才转身淡淡说了句:“我们出去吧。”
  我们跟在他后面走进那破洞里。这个洞四壁泥土很新鲜,一看就知道是新挖的,难道是电线杆刚才挖的?上面每条泥土切口干净利索,像是用刀割下来,不会就是电线杆用刀一口一口砍进来的吧?要不是有很深内力的人很难在上面砍出这么长的口子。我不自觉朝电线杆多看了一眼,只见他静静地走在前头,没有说话,脚步轻盈。他的行为举动实在古怪,要不是胖子认识他,我也不敢贸然跟他走。
  于是我悄悄向胖子打探关于电线杆的信息。胖子说,他也正纳罕,失踪一年后想不到突然在这里遇到他,并且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少言寡语,行动怪癖。不过胖子说,这个人肯定是电线杆没错,也不用多担心,他不会伤害我们,否则也不会出手相救了。
  我们穿出十来米的洞穴,前面出现一个更宽大的洞穴,那洞穴四面石壁,不似人工开凿。洞内横七竖八躺着很多人类尸体,看去均已死去多年,有些干瘪,有些露出白骨,有些穿着军装,有些衣衫褴褛,地上还有部分枪支,捡起来看时都已经生锈,用手一折就断了。小宋说,这里可能是当年土匪的巢穴。
  我们沿着石洞向上爬,这里地面倒也干燥,走起来不打滑,所以没多会功夫我们就到了一处洞口。
  胖子惊呼:“这不是我们先前烤火的地方吗?”
  果然在洞口发现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火堆,还有我们的行李,一匹白马。原来从这里有两条山洞直通下面,一边是古墓,一边是土匪窝。
  我们清点了行李,这时大家都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于是一齐出了仙女洞,只见外面阳光明媚,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大半天没见着阳光了,突然见到这么可爱的太阳,虽然刺眼,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远处青山连绵起伏,山风吹过来,顿感神清气爽。
  我和胖子背行李,小宋牵着马,孙小姐、电线杆跟后,一行人迤逦下山来。
  回到拉姆错湖畔,破架的马车和散落一地的行李依然在那里,只是那匹受伤的马不知道哪里去了,地上满是血液和肠子,一片狼藉。孙小姐忍不住捂住脸哭起来,那哭声有些悲怆,听得大家心头也一阵酸楚,眼前有这么多人吊念,这匹马死得也值了。
  我们将另一匹马套在马车上,幸好这辆马车损坏得不算严重,我和胖子很快便修好了。
  这时电线杆过来和我们说,他要走了。
  胖子问他去哪里,电线杆不答,只拍拍胖子的肩膀,径直朝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边是我们的来路,沿途野狼恶豹肯定不少,昨天我们坐着飞快的马车从那里经过犹感恐惧,难道电线杆步行回去一点不怕?
  胖子有点不舍,于是对电线杆说道:“那边路上许多毒蛇猛兽,你无马且只身一人,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吧?”
  电线杆回过头,看一眼胖子,嘴边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将行李装在马车上,因为只有一匹马,怕马匹承受不了那么大重量,所以我和胖子下来轮流牵着马走。
  据济嘎活佛说,出了拉姆错湖区我们就该到扎西坚赞神寺了。
  

第十五章 仁布村(1)
更新时间2012…5…10 15:44:29  字数:4096

 看着眼前巍峨的群山,还不知道路途尚有多远,我们担心天黑还到不了扎西坚赞神寺,于是加快了步伐。眼前的道路渐渐变小,我们这时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峡谷。这条峡谷两面大山环围相抱,很险峻,走到后来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勉强能容一辆马车经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四人均下了马车步行。
  看这条窄道草长树密,应该很久无人行走,两旁树木枝桠都已伸进路中间来了。我和胖子在前面砍打树枝开路。我心想,此处如此荒芜,也难怪无人敢去拉姆错。
  小宋和孙小姐不习惯走山野路,在后面走得很慢。后来我回头突然看不到他们了。我和胖子吓得不轻,担心老虎猛兽将他们叼走了,于是丢下马匹行李返回找寻。转过一个山弯处,看到他俩坐在路边,小宋膝盖流了很多鲜血。孙小姐看到我们过来,说道:“他摔倒了撞到石头,老鲁你到那边摘那几棵红色的花过来。”
  我马上走过去拔了一把回来扔到地上。这草花看去很怪异,高约10厘米,根茎短而粗壮,圆柱形;叶子边缘带粗锯齿,外表似鳞片状,花瓣深红色。孙小姐将这红色的草花用石头捣碎,然后敷在小宋膝盖处,那血马上就不流了。我觉得这草花神奇,于是问孙小姐:“这是什么药,比云南白药还管用?”
  孙小姐一边替小宋包扎伤口,一边说:“这花叫‘红景天’,藏族人常拿它入药,可以医治跌打损伤、心肺病,甚至还可以抗缺氧。”
  看她说得对这种草药很熟悉,我问道:“你不是藏人,你怎么知道他们常拿这草入药?”
  孙小姐看到我一脸惊讶,笑着说:“我在英国学的是生物学,就是研究动物、植物的学问,像红景天这种有名的花草我自然认识,再说我还跟一个朋友学过点医学,这些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你忘啦?”
  我哦了一声,觉得这个答案有点问题,于是问道:“这么说来,那我们之前在深渊里碰到的水怪,你也认识吧?”
  孙小姐摇了摇头,说道:“不敢确定,那水怪跟深海里的蝰鱼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深海的蝰鱼没有那么大个头,也不会上岸。”
  我说道:“我听说生物学上一般都会给物种分科别目,那蝰鱼属于什么科,什么目呢?”
  孙小姐没有回答,反而笑道:“老鲁是考我专业知识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孙小姐对生物学懂得不多,反而对西藏的一切挺了解的,就像是以前在西藏生活过很长时间一样。
  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小宋可以站起来走路了,于是我们继续前行。
  我们行到日落时分,眼前终于渐渐开阔。此时天边一道道晚霞光彩艳丽,红的、黄的、蓝的、灰的,相互辉映,照得山上树木也变了颜色。在西藏的山间走路,我能时常感到一种神秘,一种清净,一种与世隔绝的美。
  我们走到斑鹤和飞虫开始鸣叫的时候,夜就完全黑下来了。远山已经模糊,我们心里忐忑不安,均担心要是到不了神寺又将不得不在野外度过一个难眠之夜。
  胖子说:“再坚持一下吧,能走多远是多远,反正我宁愿累死也不愿在大山里胆战心惊地睡觉。”
  我们又走了将近一支烟的时间,听到近旁有潺潺的小溪流水声。再转出一个山谷后,面前有星星点点一片灯火。
  看到灯火就意味着有人家,这时我们都兴奋起来。昨晚一整晚没睡觉,身子几天没洗澡了,这时恨不得马上冲到下面村庄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我们终于看到一块块白色的帐篷了,此处应该是一处牧民的村庄。
  走下山坡,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十来个帐篷搭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借宿。主人不会说普通话,胖子和他说了半天,对方依依呀呀,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孙小姐走过去,叽里咕噜跟那主人说了一阵。
  我问小宋:“孙小姐会说藏话?”
  小宋说:“我也不清楚,其实我也只是比你们早认识她几天而已。我是杨教授的学生,当时孙老板就直接找我到他家里商量杨教授失踪的事,碰巧孙小姐也在,于是我们就认识了。对于她的一切,我跟你们一样知道的不多。”
  孙小姐回来后,对我们说道:“这里叫仁布村,先让这位大叔带我们到东头找一个叫次松旺宗的头人吧。”
  于是大叔走在前头带路,我们牵起马车跟在后面。大叔很热情,边走边说话,孙小姐充当我们翻译官。这里藏民的帐篷搭架并无特别顺序,都是按家按户搭建,三三两两一堆,帐篷旁边有挤奶桶、有干马粪堆,藏族牧民习惯用牛马干粪便生火堆。听大叔说,这里还没有通电,晚上只有火堆或油灯照明。
  我们穿过几个帐篷和牛羊栏,就到了次松旺宗头人家。在边远地区的藏族牧民里,头人相当于我们汉地的族长、村长或村支书,是牧区里最有名望、最有权力和资格最老的人。其多为世袭,不过这种传统职位在1959年民主改革后,已逐渐被废止,但在西藏边远的地区至今还保留着这些传统。
  大叔见到次松旺宗头人,脱下帽子拿在手上,弯腰致敬。孙小姐也向头人弯了腰,我们看见这种见面方式虽觉不自然,但为了表示礼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弯腰致敬。
  大叔和头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之后,就和我们挥挥手致别,回去了。头人请我们进来。他妻子马上给我们端来了满满一杯青稞酒。孙小姐将手指伸进杯子,轻蘸一下,以拇指和中指朝天一弹,再弹了两弹,才将杯子举到嘴里。我觉得这种礼仪太繁琐,管他娘的礼貌不礼貌,接过酒杯一口就喝个精光。这酒不太辣,可以稍微解了口渴。
  孙小姐和头人交谈几句,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头人哈哈大笑起来。没过多久,头人妻子便又端来了几盘熟羊肉、风干牛肉和酥油茶。孙小姐斯斯文文,食不满口,嚼不出声,喝不作响。而我和胖子与小宋,这时肚子早已大饿,也不和头人招呼,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就大口大口地咬肉来吃。胖子一时兴起,嘴巴吃得嗒嗒作响,大声嚷嚷:“来来来,咱们干他娘一杯!他妈的,几天没开荤,馋死老子了!”说完一下站起来,我和小宋与孙小姐也马上站起来,碰得酒杯叮当响,之后齐齐将一大杯青稞酒喝个一滴不漏。头人不习惯这样喝酒,只惊讶地看着我们,孙小姐用藏语叽里咕噜地和他说了一通之后,他看看我们,便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觉得莫名奇妙,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笑,只好不搭理他低头吃肉。因为语言沟通问题,我们没和头人多说话,心里也觉得吃了人家酒肉却将人家冷落一旁很没礼貌,于是我和胖子每人过去敬了头人一杯,那头人接过酒杯便痛快欢饮下去。
  连日以来,我们很少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顿像样的饭,如今一起经历了拉姆错湖那场凶险际遇之后,我们四人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非比寻常的感情,按俗语说那叫生死之交,于是大伙当下无不豪情奔放,无话不谈,相互猜拳饮酒,连酒肉也比平时多吃了几桶几盘。席间,我和胖子对唱军歌,一起畅谈当年在军营里度过的欢乐岁月,想不到一晃眼间就又在异域他乡一起痛饮,两人无不感慨万千,叹世事无常,我们今次因寻杨教授一起相聚,事成别离之后不知道下回又到何时才能再次相聚痛饮,想到此处我们两人竟然借着酒劲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孙小姐平时看惯我们笑笑骂骂,想不到我们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诧异之余,拍拍我和胖子的肩膀,不停地给我们敬酒。头人看到我们这些汉人适才还热情豪放,突然又痛哭流涕,一顿饭竟能吃出两种感情,不觉目瞪口呆,更搞不清我们的性情文化;但是看到我们又大口大口地喝酒,以为自家的酒酿得好,觉得我们很给他面子,高兴得笑到嘴巴也合不拢来。
  我们吃饱喝足之后,让孙小姐向头人打听去哪里洗澡。孙小姐说洗澡要到几百米外的青山底下河沟里去,我们觉得太远,而且刚才喝得酒醉熏熏,路黑怕被毒蛇咬到,所以只好作罢。两天一晚没睡觉,这时头人给我们搭了一个帐篷,带着酒意,我们躺下不久便呼呼睡死过去。
  待半夜醒来,我酒意已去了几分,因为晚上喝得太多觉得尿憋得发慌,当下又找不到厕所,于是走出帐篷对面找了个偏僻的去处胡乱放起来。头人的待客帐篷里面还闪出淡淡的油灯光,还不时传出孙小姐和头人说话的声音。我看看手表,也快12点了,孙小姐不知和头人聊的是什么,居然能聊到这个时候。这个孙小姐,我平时老觉得她有点古怪,总让我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对藏地太熟悉,而我对她熟识的时间也不长。孙小姐先前和我说起,她只来过几次西藏,我想来几次就能对藏地风俗如此了解,而且还精通藏语,真是不可思议。但是一起这么久以来也没发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能是我对她了解太少、心疑多虑,也说不定她以前有西藏的朋友或者对西藏文化感兴趣而自学藏文,所以才那样熟悉吧。在解手回来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瞥见羊栏那边似有个黑影闪动,当下吓了一跳,随即就地拾起块石头悄悄走近过去。我不小心踩到一块木瓢,啪的一声碎了。那黑影发现我走过来,忙跳出栅栏,径直向深山那边逃跑了。我一时追不上,便将手中石头扔出去,可惜没能将他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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