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萧音by云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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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萧音by云梦涵-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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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你来了! 
——你为什么来? 
——为了保护了我的安全,为了手刃仇人,为了……从此不再受那诺言的限制——永永远远的离开我身边!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凄然心碎,也改变不了——他刚被段子楼丢进轿子里,就被久侯于此的水宴淼和莫言点了全身大|穴,只有一张嘴可以动的事实。 



“呵呵,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看够了吧!现在你没有任何筹码了,打算怎么办呢?” 
“筹、筹码?”吐够了血的德川信雄一脸惨白的回过神来,“可不是只有水宴然一个人中了苍术,难道你想让水门上下这么多人和我同归于尽吗?” 
“——水门上下?呵呵~~~~水门上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死是活还是魂飞魄散又与我何干?” 微微挑了挑嘴角,段子楼露出一抹讽笑——也许是和水宴然在一块的时间久了,也许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段子楼现在的神情居然与水宴然一般都是高傲而冷漠的无情,“我来中原只有一个目的,杀了你给我的皇后紫嫣报仇,不论是谁、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要挡了我的路,我就都不会姑息的。刚刚阻止你是因为水宴然杀不得,但是这些废物也杀不得吗?” 
此言一出,刚刚那些看到他显得欣喜异常的水门门人们不禁全都愣住了——他……刚刚说什么? 
可怜的孩子们,你们在对大理段皇爷的机智谋略佩服不已的同时,没有对他的心狠手辣怵然心惊吗? 







第六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 也无风雨也无晴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你!你和水宴然不是——咳、咳、咳、咳……呼~~~~~~~你、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的不管他的手下?”德川信雄倒抽一口冷气,不禁抚胸大咳,实在不敢相信这明珠般的人物居然这般冷血无情——如若果真如此,那今天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冷血?这句评价早就不新鲜了,你看来是记性不大好,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是怎么血洗了青竹帮的?——先是掠了陈副帮主的情人,杀了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就为了给陈副帮主下个蛊、给青竹帮个下马威。然后是劫走左护法——阉了之后下了淫药,丢在男娼馆供人亵玩。再之后是右护法——被焚尸灭迹……我够心狠手辣了,不是吗?而且我还曾连连火烧十二家妓馆,那些忍辱偷生、倚门卖笑的孩子们何其无辜,我还不是残忍的用他们的血调制血蛊并用作武器——让他们死而不得全尸?我还不够滥杀无辜吗?” 还是儒雅如落花般温文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寒彻心肺:“你说我今天会为了区区几条水门的人命就放过你吗?” 
一股阴寒深入全场人心中——寒彻骨髓!鸦雀无声,这刹星相貌堂堂但阴狠毒辣之处怎的比水宴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哈~~~~~~罢了,我德川信雄生不逢时,竟碰到你这个刹星,今日和该命绝于此!不过段子楼你听着!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安宁——水宴然身上中的不是苍术,而是我东瀛奇毒‘青之夢’就是你那宝贝皇后中的毒,三天之后水宴然必疯无疑!你杀了我啊!你要是杀了我,水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青梦?”宝蓝色轿子里,水宴然一脸茫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德川信雄提出的“新名词”——“青梦”却把水宴然完全搞糊涂了。他对东瀛一无所知,这“青梦”又是什么东西? 
看着水宴淼、莫言一脸的紧张对自己东检查、西处理,水宴然不禁觉得好笑,不就是一点点苍术吗?只要不沾到“蛊人”的血……这顶轿子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至少两层油布中间加了一层竹排,也许还有油纸,坐在这样一顶轿子里,就算“蛊人”当场血溅三尺也一滴沾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自己该紧张的到是和子的那个约定……最初的心痛过去了,自己开始冷静的思考——他肯来,就是还在意自己,在乎自己的安危、在乎自己的生死——也就是说,他依然爱自己。而只要还有这份爱在,自己就有的是时间软磨硬靠。终其一生,子终究还是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现在又何苦不顾自身安危的跑出去?命还是要留着陪伴他一生的! 
但正在动手为他检查的水宴淼却不禁脸色一白——青梦?! 
手不可抑制的发抖——青梦……倾梦,东瀛第一奇毒。三日内如若不解……中毒之人就将永远的沉入梦境,也就是说,在现实中必疯无疑!这青梦全东瀛只有三粒,而它的解药却只有一颗——这如何是好?! 
呼吸无意识之间乱了,水宴淼全身发冷——大哥,这该如何是好?! 
然而正当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水宴淼因紧张而颤抖不已的柔胰,莫言直视着水宴淼的惶恐的眼底,柔声道:“你放心,不是的!”转手再次封住了水宴然全身四十九处大|穴,拱手道:“大哥莫怪,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段皇爷看来深知对方状况,对付那恶贼应该绝对不成问题,大哥却中了暗算,还是将此事交给段皇爷自行处理吧!” 



而与此同时,轿子外的段子楼也一声长笑:“青梦?呵呵,我看是做梦吧!” 
德川信雄不禁脸色一变,遮掩般的哼了一声却没做任何正面的回答。 
倒是段子楼咄咄逼人的再次开口了:“德川信雄,你还真的是很会随机应变,刚刚的青粉如果是青梦,那股特属于曼陀罗科的甜香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德川信雄全身一震,一抹得意的笑容滑上段子楼的嘴角,深沉悦耳的磁性声音带着低低的讽笑轻声解惑:“让我来猜猜——曼陀罗科的花都有一种甜香,但是有毒,或者是说能作为毒药的却屈指可数,除了臭名昭著的碎心、七星、莫愁三种,还有的就是鲜为人知却被你盗取的——情花。碎心虽美却是火红;七星嘛那是因其花开七色有若镏銮而得名,一瓣七色想分得开也不容易;而至于莫愁……纯黑的花瓣也能配出如此纯粹的青色?任谁都不会相信的。所以,算来就只剩那纯白的情花了:全花粉碎后加以鸳鸯胆、连里根、双风草、并蒂莲,然后和上青硝和竹叶青蝮蛇毒汁,用天池温泉炼个七七四十九天后风干——就是绝情绝爱的‘空谷幽兰’了。如果我没料错,你为防万一还加了苍术在里边,对也不对?!” 
听着段子楼的推断,德川信雄的脸色一变再变,赤橙黄绿青蓝紫真个是五彩缤纷。然终于咬牙道:“是,又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段皇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的料事如神! 
轿子里的水宴淼、莫言二人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轿子是照段子楼吩咐而作的油布轿子:两层油布中间加了一层竹排四层油纸,其防水性就是上好的油纸伞也比不上。也就是说就算“蛊人”当场血溅三尺也一滴沾不到水宴然的身上;而那“空谷幽兰”看方子似乎也并不难解——除了情花。但看段子楼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情花何解想必也心里有数。总的来说水宴然应该是没事了。 
然而好多事情真的是轻松不得的,水宴淼、莫言刚刚放松下来就听得德川信雄一声闷笑:“呵呵,段皇爷还真是惊才绝艳、名不虚传啊!只是,这样的人物为人男宠岂不可惜?”抬起只能用“獐头鼠目”来形容的邪恶尊容,德川信雄奸诈的摸摸小胡子,“就凭一个廉价的‘爱’字,就能让段皇爷在他身下嗯嗯啊啊……人都说水家最会做生意的是老二水宴风,就此看来真是讹传——水家最会做生意的明明是水门主嘛!” 
看到段子楼身子一颤,德川信雄明白的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可是段皇爷,不是我说你——就算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他能干的你很爽,被一个人比花娇的男人当女人上还如此死心塌地……你未免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一股肃杀之气席卷全场,在场每个人都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阴寒彻骨有若冰击玉盘般的低沉声音响起:“……你——还有别的遗言吗?” 
——好冰冷的杀气!!! 
德川信雄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给自己壮壮胆,这是最后的筹码了,再不抓住……就是真的全盘皆输!镇定了好一会儿心神,才貌似轻松的奸笑着开口:“遗言——未必吧?你说的那些个成分的确都有,但……你确定我没有加一点点的‘青梦’进去?谁能够肯定?你现在的确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之后呢?如果有‘青梦’的存在,水宴然可就真的没得救了。就算这只有万一的几率……问题是——你·敢·赌·吗?!” 
一席话让轿子里的水宴淼和莫言齐齐变了脸色——是啊,我们敢赌吗? 
——不敢! 
赌输了赔的就是大哥的命,就算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不敢赌!段子楼……也不敢……因为他——太爱他! 
全场一片寂静,是啊,谁又敢下这样的赌注! 
“哈哈哈哈哈~~~~~~~~~”德川信雄开始放肆的大笑,笑声中有掩不住的得意,段子楼啊段子楼,一念之差全盘皆输的就是你!“段子楼!你到底还是有弱点的,你爱他,所以怕他死,也所以就是在怎么小的几率你也不敢赌他的命!可怜啊,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只能被迫答应我的条件,真的是红颜祸水啊!!!哈哈哈哈哈~~~~~~~~~~~~” 
阴险、狠毒!这已经是他唯一的甚至算不上筹码的筹码,但却成为了最好的筹码!!! 
凤凰台上风起云涌,然而却显得异常的寂静——寂静得却只能听到德川信雄嚣张的大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轿子里,水宴然紧咬牙关,催动内力意欲冲|穴: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足够保护子不受任何的伤害。但没有想到最后让子功败垂成的居然是自己!!!不行,不能!!! 
气血翻涌,全身大|穴一冲而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卡住莫言的脖子,低声命令水宴淼:“淼,告诉他,我并没有中‘青梦’!” 
“大哥,你干什么?!”水宴淼看水宴然的举动大惊失色,“你中没中‘青梦’我是检查不出来的呀!要是段皇爷杀了他的话,你——!……你故意的?”大哥,他在你心中居然如此重要吗?你居然以莫言的生死相挟!但是,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心目中你远比他重要,更比他的复仇大计重要的多?垂下眼帘,水宴淼悠悠的开口:“大哥,不管你怎么样,我也不会说的,我不能无视你的生死去实现他的复仇大计!!!” 
“你——!!!”血染白衫,刚刚勉力冲开|穴道已经伤了全身经脉,气血攻心之下水宴然已是一口鲜血喷出颓倒不起。 
“——大哥!!!”水宴淼一声惊呼,清晰的传至场上,在众人的心中投下一枚炸弹——水宴然怎么了?为什么水宴淼会如此失态?难不成“青梦”已然发作?! 
德川信雄脸上得色更浓,而水门众人却已按捺不住的骚动起来,瞬间打破了凤凰台上的寂静。眼看水门一边就要功败垂成! 
然而就在这时,段子楼轻轻的一叹阻止了所有的骚动:“唉……谁说我不赌来着?” 
片刻之间全场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德川信雄脸色立变,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狐疑的看向段子楼。 
“我说我会赌,而且愿赌服输。”露出风情云淡的笑容,段子楼从容的有若闲庭信步般用足音轻轻的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脉:“到底是扶桑浪人。你还是太不了解中土文化了。远在千年之前,就有始皇为秦,秦灭,而后楚汉相争。楚霸王生擒汉高祖之父曰:‘若不相从,则烹乃父。’呵呵,你知道汉高祖怎么回答的吗?”转过身,轻轻的对德川信雄露出温暖如阳光的笑容,段子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答案:“他说:‘愿·分·一·杯·羹!’你知道什么叫做‘只许我负天下人,也不准一人负我!’了吗?今天即便赌输了,输的也不是我的命,你说我为什么不赌?” 
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居然是绝对的冷血,即是针对自己的恋人也无情致斯!德川信雄越听越是脸色大变: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终转为面无人色的蜡黄——大势去矣! 
“哈哈哈哈哈哈~~~~~~~~~~罢了、罢了!算是我德川信雄生不逢时——老天啊老天,即生我德川信雄,为何又有他段子楼!”德川信雄仰天长啸,本以为自己绝情绝爱已经狠到极点,却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个可负天下人的段子楼!自己终究棋差一招,全盘皆输!“好!好!好!太好了!!你最狠!!!总算碰到一个让我五体投地的人物!我德川信雄任栽!你……杀了我吧!”事已至此,德川信雄心灰意冷,只求速死。 
“——哼,想死?”薄唇漾开完美的弧度,一抹充满嘲讽的微笑挂上段子楼的嘴角,“本来,朕想亲手杀了你为紫烟报仇就好,折磨你反而浪费朕的精力。但是……既然你执意要拉水宴然陪葬,咱们的仇可就又加了一层——不仅杀了朕的皇后,还拉朕的情人为你陪葬,朕可就不好让你死得那么轻松了。可现在水宴然还没死,所以你还有两个选择:第一,你把解药拿出来——但别期望朕放过你,拿来解药朕就给你个全尸。第二,你若执意拉水宴然为你陪葬——看好你的样板!” 
袍袖一卷,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被甩在梧桐树上。接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段子楼袍袖翻飞,十只利剑已穿透黑衣人四肢,将其牢牢钉在树上。黑衣人哀号连连,最终撑不住,终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全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那黑衣人罪不至此吧? 
但却见段子楼儒雅至极的展扇掩口轻轻一笑:“这样就昏过去了?太没用了吧?”袍袖一扬,一股白色粉末罩向昏死的黑衣人,片刻之间只听得“啊——!!!!!!”的一声哀号,黑衣人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粉末想来竟然是盐!全身痉挛之下,黑衣人欲咬舌自尽,但金风未动蝉先觉,一指劲风隔空点|穴,全身一时不能动弹分毫。 
“想自尽?”冷笑着摇头,带笑的眼眸转向德川信雄,“那也的快过朕的六脉神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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