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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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宫杀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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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个“他们中有些人还在反抗,真可怕。”

      数字“13”的下面是一个血十字。在卡片左侧上下颠倒地贴着一张附言:

      有报道说,城里的那些猪头警察们正在包围我。

      真他妈的,我可是敲不碎的

      现在我的身价是多少了?

      右侧是罗马字体的“十二宫”签名和一个大大的十二宫符号,那个十字是由几条胶带拼出的。寄卡人在卡片边上扎了十三个孔,意指十三名受害者。

      几乎有两天的时间,阿姆斯特朗和托奇都相信这封信出自真正的十二宫之手。但在最后存档时,他们还是将它归为又一封冒名顶替的信。

      十二宫杀手的相关证据如今存放在一个有四层抽屉的青灰色防火金属柜中。

      1970年10月28日,星期三

      《纪事报》的首席调查记者保罗·艾弗利已经撰写了大量关于十二宫凶杀案的报道,因此,当看到杀手的下一封信,也就是第十五封信是寄给他本人而非寄给编辑时,他丝毫也不感到惊讶。

      这一次,十二宫寄来了一张色彩艳丽的万圣节贺卡。在贺卡的前页,一个抱着南瓜的骷髅在跳舞,黑色与橙色相间,旁边还有几个白色的黑体字:

      寄自你的密友

      卡片左下方是一段小诗,开头是这样的:

      从骨头里我能感到,你在苦寻我的名字,所以我将给你启示……

      艾弗利的喉咙干涩起来,手指因激动而颤抖。他慌张地翻开卡片,等待看到那首诗的高潮部分:

      不过何必要毁掉我们的游戏呢!呸!

      万圣节

      快乐!

      十二宫在卡片里面贴着一张与前面截然不同的骷髅图,应该是从别的贺卡上裁下的,旁边还夸张地画上了十三只偷窥的眼睛,其中的几只还透过缝隙向外张望。除了硕大的字母“Z”和熟悉的“十字…圈”外,杀手还画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诡异符号,最初看来像是由气象学符号组成的。

      卡片背面有一些字母,是由画家和制图人专用的白色墨水写成的:

      当托奇和阿姆斯特朗从艾弗利那儿得到这张贺卡时,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杀手从别处裁下又贴在卡片里面的那张骷髅图。他们仔细地将它掀起,想看看后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信息。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信封内侧倒是工整地写着一些东西:交叉成十字形的两句相同的话“抱歉没有密码”。

      “我们当时想要检查一下十二宫寄来的所有贺卡,看看它们之间的共同之处以及十二宫买到这些贺卡的难易程度。”托奇后来告诉我说。“他寄来的所有卡片都很普通,在任何一家零售店都可以买到。我利用周六和周日的休息时间特意去调查了这个情况,我只是想让事情稳妥些。有时我会做一些事情,那无非是为了不轻易让十二宫看到我们有那么糟糕。”

      我也买到了一张这样的万圣节贺卡,十二宫的那张卡在写上字之前与它完全相同。我发现十二宫杀手将一个剪下来的南瓜图案贴在了贺卡前页上,遮住了骷髅的骨盆。是性压抑的表现么?

      原始的贺卡上只有一只窥视着的“邪恶的眼睛”,十二宫自己加上去十二个,并且还在印上去的那个骷髅头上画了两只。卡里面那个剪贴画上的骷髅戏谑地摆出了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刑的姿势。这张贺卡由吉布森贺卡公司出品。

      至于那个新的十二宫符号,几名远在底特律的读者来信说,它代表着宽缘钢梁,一种在建筑工程中使用的金属工具。有些人认为十二宫杀手是个土木工程师。那个符号是这样的:

      十二宫在给艾弗利的卡片上写下了“躲~猫~猫10——你要完蛋了”以及“十4”这几个字,不是在夸耀他已经杀害了第十四个人,就是在暗示艾弗利将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万圣节那天,《纪事报》在首页刊登了此消息,立即引来了广泛的关注。有那么一阵子,报社的接待室里挤满了各方记者,摆满了摄像机。头发浅淡,身材颀长的艾弗利发现自己转换了角色,成了一位被采访的对象。

      结果,令警方高兴的是,他们从中得到了一系列线索。当被记者问到他是否为万圣节的死亡威胁而担心时,艾弗利回答说他只把那当作是“无稽之谈”。

      艾弗利曾经在越战中做过战地记者,如今又是一名获得许可的私家侦探,因此他总可以很好地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奈尔德警长还是决定不冒任何风险,因而特别批准艾弗利随身携带。38式左轮手枪,并允许他携枪在警方的目标范围内工作。

      “纪事报记者保罗·艾弗利濒临险境,”赫伯·卡昂写道,“他对十二宫杀手的追踪报道为他赢得了杀手的青睐——十二宫在寄给他的信件中警告说

      ‘你要完蛋了。’结果是,纪事报的几名记者——包括艾弗利在内——都在衣领上佩戴起写有‘我不是保罗·艾弗利’字样的徽章。此外,艾弗利还申请获得了专门为他设计的车牌,上面写着‘十二宫’三个字。在我看来,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似乎我写的什么东西让十二宫感到窘迫难堪了,”艾弗利说。

      在通讯社将艾弗利受到人身威胁一事播出之后,《纪事报》收到了一封寄自南加州的匿名信。信中提示说,十二宫杀手可能是在加州的河滨市开始他的杀人行当的。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寄信人说,他曾经向河滨市的警方提过此事,但他的想法却未受到重视。他想请艾弗利分析一下他所列举的种种可能性:

      请将此信内容转达给负责调查“十二宫系列谋杀案”的警探。

      也希望这些信息能够给你提供帮助,因为我们都想看到案件被顺利侦破。

      至于我自己,我不想公开身份。希望你能够理解。

      几年前,在加州的河滨市,一个年轻的女孩被谋杀了,我相信案发时间正是“万圣节”前夜!我可以写一封更长的信,详述此案与十二宫谋杀案之间的相似之处。但如果警方对我经比较得出的相似点不以为然的话,我也仍旧有乘“慢船到中国”的决心,即使这些案件真的是两个不同凶手所为。我想,在仔细研究过关于这些案件的所有事实之后,如果警方还没有对这些可能性进行调查,没有意识到“河滨市凶杀案”的重要性的话,那么,即使这样,他们也许也应该考虑一下我所说的……

      在寄给报社的信中,“相似的古怪笔迹”可以看出二者之间的关系……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克劳斯警官,他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艾弗利先生,我会在近期给你电话,请仔细考虑一下这个案子,河滨市的警方已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旧金山警方也是如此,希望他们都能够放下架子彼此间开展协作,如果协作已经开始,那么就希望双方已经互换了信息……

      在与河滨市的警察局局长伊尔夫·克劳斯核实之后,艾弗利查到了写信人的名字,他的通讯地址不详,邮局登记簿上只有“存局候领”的字样。(这个人也曾给林奇警官写过信,他的字迹与十二宫的字迹并不一致。)克劳斯说,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人都一直试图说服河滨市警方相信十二宫曾在1966年杀害过一名女大学生。他向艾弗利讲述了那起案件的大致情况,并答应尽快将有关材料整理好给他寄送过去。

      最初,艾弗利对两起案件之间的联系充满了怀疑,因为尽管那个案子与十二宫系列案件有某些相似之处,但是并不存在清楚明确的关联。

      事实上,这只是艾弗利已收到的几百封信中的一封,那些寄信人不是自称“知道”十二宫杀手是谁,就是称其“知道”怎样能够抓到他。

      此时,凯瑟琳·约翰斯已经隐藏起来,踪迹难觅。直到1982年2月18日,我才找到她。

   11.彻利乔贝茨

      1971年7月4日,星期日

      斯塔尔的脸无处不在。穿过灯火通明的展厅,他的圆脸映在黄铜罗盘上,他的粗壮身影整个映照在展厅的大落地窗上。终于,展厅?门了,节假日销售结束了,所有的灯光灭了,罗伯特…霍尔…斯塔尔也离开了。他笨拙地朝着停车场走去,巨大的身影在夏夜里格外显眼。他边走边从兜里摸索某一辆车的钥匙。并不属于他的很多车子的钥匙在他兜里叮叮当当的。

      在停车场的尽头,斯塔尔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沃尔沃车内的灯光骤然闪起,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清晰可见。他滑进驾驶座,猛地发动引擎,熟练地融进了高速公路的车流里。很快,他到达了瓦列霍,一个和闷热夏夜里其他加利福尼亚小城并无二致的小镇子。黑色油井架的影子呼啸而过,战舰和三层仓库的轮廓依稀可见?海峡另一边的马岛像一团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帆船们好似点点油污一般从圣帕布洛海湾驶过。时而焰火在头顶上短暂亮起,断断续续响起的鞭炮声仿佛砰砰的枪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旧金山赫然耸立于30英里之外,奥克兰则不到20英里远。北边是富饶的葡萄酒之乡,地域一直延伸至阳光普照的纳帕和索诺马县。

      这个小镇是一个拥有很多车的人的理想居处。连接西部海岸线的主要干道80号州际高速公路干净利落地将郊区一分为二。加利福尼亚29号和37号高速公路以及680号州际高速公路像静脉血管似的直达小镇的心脏。瓦列霍占据着旧金山和加利福尼亚首府萨克拉门托之间的一个战略位置——圣华金河弯弯曲曲顺萨克拉门托而下,恰好在这里与湾区汇合——在此处,海水张开怀抱拥抱着淡水。这里,一条用于出海交通的深水通道连接着萨克拉门托和圣华金河的各个港口。三面环水的瓦列霍是一个水城——也是痴迷于水的“十二宫”的老家——十二宫堪称刀尖上的船员、枪支与绳索上的水手。

      斯塔尔在一座栗色的两层水泥小楼前刹住了车,小楼坐落于弗雷斯诺街东边。入口台阶左面的门廊里有一扇传统的木门。透过一扇闪亮的观景窗,一个女人消瘦的影子被可怕地拉得奇长,倒映在久经日晒的草地上。伯尼斯瞪着她的儿子。他常常这样站在同一扇威尼斯式窗户前,就像被拴在一根铁链上似的一动不动长达几个小时。

      多年前的斯塔尔曾经是一名修长健美的运动员、未来的奥林匹克游泳选手、“普朗吉”游泳馆救生员。如今,昔日得益于常年航行和游泳的精瘦的古铜色脸庞已变得肥胖。他那在夏天显得微红的浅色头发,看得出来已经日渐稀少,明显的肚腩破坏了他曾经的运动员身材。年轻时活力四射的斯塔尔,健康状况明显不如从前。他那猎人一样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他的平足和受伤的一条腿使游泳和蹦床以外的其他活动变得很困难,只能无所事事地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从夸脱罐里直接狂饮“康胜牌”啤酒,其恶果已经有所显现。他经常将车子停在偏僻的农村地区,坐在车里,蜷腿顶着仪表板,边喝酒边观察四周,直到腿痉挛得让他再也无法坐着。他的暴力倾向一旦发作起来,让伯尼斯都感到害怕。母子间的争吵本来就很激烈,而自从去年3月斯塔尔的父亲去世以后,母子俩在饭桌上的冲突更加升级了。她经常看到儿子打开后备箱盖,聚精会神地往里看,小眼睛还不时地往后瞟。她想:里面一定是该死的花栗鼠。

      斯塔尔,一个灵巧而沉默的射手座男人,总是在业余时间带着弓箭去捕捉花栗鼠。有时候他使用0。22英?口径的枪,其他时间则使用陷阱。他活捉到的小松鼠很受邻居小朋友们的欢迎,他们喜欢给他的小宠物喂食。

      此时,斯塔尔猛地关上后备箱盖,大步向房子的东北侧走去。他沿着车道走向那辆在暮色中依然闪亮的白色奔驰车。一座独立的双门车库躲在后面,黑影若隐若现。常春藤好似一袭黑幕,瀑布似的从栅栏上垂下来。侧面那扇纱窗门的咯吱声惊动了伯尼斯,她赶快跑去准备晚饭。斯塔尔用他游泳运动员所特有的宽阔臂膀抓着花栗鼠。它不停扭动着,还在吱吱乱叫。斯塔尔没有脱下真皮外套,鄙夷地瞥了一眼母亲的背影,走下了他的地窖。伯尼斯最害怕禮子放在地下室里的东西。在那座可怕的坟墓里,什么东西在滴答作响,那就是他曾经提过的“死亡机器”。

      自从十二宫在旧金山谋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以来,已经快两年了——这比他枪击和刺杀其他人的间隔时间要长。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凶杀案调查员比尔…阿姆斯特朗和戴夫…托斯奇并没有忘记这个难以捕捉的十二宫。离弗雷斯诺街上那座吵闹的楼房大约29分钟的车程,经过荒无人烟的埃默里维尔泥滩,穿过海湾大桥,就是司法大厅所在地,比尔和戴夫这会儿还在这里继续工作着。楼下的街上,“可以保释”的红色霓虹灯标志一天24个小时闪个不停。“十二宫实际上是在挑战,”调查员托斯奇回忆说,“他向我们挑衅:‘我比你们强,比你们聪明,有本事抓到我啊。’我们就打算那么做。”

      十二宫令整个湾区为之恐惧。他用充满稀奇古怪流行文化符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信件淹没了当地报纸,同时也贬低?旧金山警察局,因为他们无力阻止他的一连串谋杀。十二宫把整个事件矛头指向了警察,用狡黠的密码来戏弄他们——其中一些极其难以破解,使得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最聪明的破译者也颇受打击。除了其中的两起以外,十二宫作下的所有案件都涉及情侣——年轻学生周末在他们车子里或者车子附近被杀。他也暗示过去和目前都曾有过不为人知的其他谋杀。

      某位心理治疗医生推测说:“十二宫在野蛮的愤怒中疯狂攻击那些炫耀他所渴望的亲密的人们,他对那种亲密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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