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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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宫杀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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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事报》的编辑们最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两个前雇员。编辑们查看了他们的考勤记录,想看看他们是否有哪天没来上班,和十二宫犯罪和写信的日子一致。其中一个工人曾多次患严重的抑郁症,某次上夜班的时候消失了,留下一张纸条要求请4年的病假。另外一个也消失了,留下了未领取的4张工资支票。

      1970年10月26日,星期一

      在北萨克拉门托,艾弗利的文档丢了两天以后,28岁的法院书记员、未成年人法院助理南希…M。本娜拉克没有去上班。朋友们在二楼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她鲜血淋漓的尸体,喉咙被割开了。身份不明的凶手从本娜拉克开着的窗户进了房,那窗户是给猫留的。她本来预定11月28日结婚。她并没有被性侵犯。她的公寓离护士朱蒂斯…哈卡里的公寓只有半英里远。23岁的哈卡里从当地一家医院下班后在她的北区公寓门口被绑架了。她的身体被打得惨不忍睹,在普莱瑟县某偏僻区域的一条阴暗的碎石路上被人发现。她也没有被性侵犯。和本娜拉克小姐一样,她原本也快要结婚了。

      1970年10月27日,星期二

      次日下午,十二宫给艾弗利寄了一张装饰华丽的万圣节卡片?签名“你的秘密伙伴”。我用一张未经更改的卡片与其作了对比,发现十二宫重画了很多东西。他小心地剪了一个骷髅和一个橘红色的南瓜贴到卡片上,画了两只瞪着的眼睛,并且很有技巧地加了美术字。他至少花了一天时间来准备这张卡片。托斯奇告诉我:“你可以看出十二宫是多么喜欢在卡片上留下自己的标志,还有,‘躲猫猫’和卡片上其他的字样也是十二宫的‘杰作’。”卡片上微笑的骷髅似乎在给艾弗利某种暗号,签名居然是“你的秘密伙伴”。十二宫在骷髅的右手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数字14,表示“第14个”被害人。关于本娜拉克死亡的消息在第二天早?才出现在《纪事报》上。

      艾弗利给警察局局长阿尔…奈尔德写信说:“由于所谓的十二宫杀手寄给我的死亡威胁,我完全同意阿姆斯特朗和托斯奇给我的建议,他们建议我带枪,以便在紧急情况下保护自己。因此,我正式请求给我发一张携带隐藏武器的临时许可。”

      奈尔德同意了,不仅给了艾弗利携带一支0。38英寸口径左轮手枪的特权,而且允许他在警察的射击场练习。晚上9点45分,感受着夹克下隐藏的枪套里那支0。38英寸口径手枪令人安心的重量,艾弗利和晚间新闻编辑史蒂夫…加文道了晚安。他从第五街上的多层停车场取了车,开上了米娜街。在第六街的角落里,艾弗利在汽车前灯的灯光里看到了一场某一边明显占优势的打斗。大约十英尺远处,两个男人正在扭打。第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打猎的刀,正从腰部位置不停地有力地往外扎。第二个人胸部已经受伤,正把他的皮带对折绕在一只拳头上作为保护,他一边不停后退,一边想用两只胳膊挡开对方的攻击。

      艾弗利拼命地按喇叭,但两人继续打斗。艾弗利担心自己的安全,飞快掉头把车开到了第六街的另一边。持刀人不停进攻,他的受害人最终倒在了街上。不停喊叫和按喇叭的艾弗利看到一名醉汉步履蹒跚地走上了第六街,紧靠着街边的墙来支撑自己。当这名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时,持刀人转身飞奔过去,也刺中了他。可怜的醉汉试图自卫,把胳膊抱在胸前。任何经过持刀人身边的人都处境危险。

      有人要被杀死了,艾弗利想。他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边慢慢地走近,一边掏出枪来。走到第六街中间,他大喊道:“把刀扔了,靠到墙边去!”持刀人僵住了,然后转身对着艾弗利。他把胳膊举过头顶,犹豫不决地往艾弗利这边挪了几步,然后冷冷地瞪着艾弗利。艾弗利重复了一遍,也瞪着他,并且举起了枪,直到他听到了,而不是看到了刀子掉在他脚边的声音。持刀人把他的手掌放在第六街125号一家旅馆前面的墙上。艾弗利对着旅馆门厅里面的接待员大声喊:“给警察打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还算像样的老年帮佣踉跄着走到门口说:“警察已经出发了。”在接下来的5分钟里,艾弗利努力和他的犯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最终,他听到了警笛的鸣叫声,一辆警车出现了,两个警察下了车。

      “这个人刚刚捅了几个人,请接管好吗?”

      “你拿的是谁的枪?”资深一些的警察问。

      “我的。”艾弗利拿出他的特别警徽,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允许带枪。“你可以给警察局局长打电话来核实我的话。”他说。

      “哦,是吧,你想让我在星期日晚上10点钟给奈尔德局长打电话?”

      “为什么你不给阿姆斯特朗或者托斯奇打电话呢?”

      “你打。”警察说。

      托斯奇为艾弗利证实了一切,但是两名受害人却趁着夜色溜走了。

      “没有受害人的话,”一名警察耸耸肩膀说,“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以‘粗鲁而带威胁性地使用刀具’为名将他记录在案。只是轻罪而已。”没有人被讯问,作为唯一的证人,艾弗利签署了一份公民控状。第二天早晨,艾弗利在10点30分来到司法大厅,但是那名持刀人已经被释放了。艾弗利告诉奈尔德:“我并不喜欢扮演警察的角色,我担心我很可能把这个人杀了。我一直看着他,心想如果他拿着刀朝我扑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关生死存亡,我将不得不扣动扳机。我想我带枪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我将自己置于一个早晚不得不用这把枪的境地。我不想要了,局长。那把枪的分量太重了。”回到自己位于莫林县的船屋之后,艾弗利把自己安装在对着五号大门公司旁边的苏沙利多街的一扇窗户上的钢板取了下来。他感觉恶心,是十二宫让他有这种感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肺开始出问题了。

   16.唐纳德杰夫安德鲁斯

      1970年11月13日,星期五

      一位圣拉斐尔的笔迹学家分析了十二宫的笔迹。她猜测说:“他应该有5英尺11。5英寸高,敏锐但不具有创造性,他头发很少,有时戴假发或假胡须,偶尔戴眼镜,可能有点畸形或缺陷,例如右手手指可能有损伤。他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自我催眠,并且事实上知道这一点。他总是相信自己正在被淹没,深陷感情漩涡,或实际溺水,或被无法预料的环境搞得不知所措。可能有船或者船屋。很可能水肺潜水过。脑损伤。出生时或之后的缺氧造成组织损伤……”十二宫曾写道:“请救救我,我快被淹死了。”

      秋天,艾伦已经开始在位于罗内特帕克市的索诺马州立大学就读,并且在圣罗莎为他的拖车租了一块地方。11月13日星期五,艾伦在从萨克拉门托返回的途中出了摩托车车祸,而头一天,有人在萨克拉门托杀害了圣罗莎居民凯罗…贝丝…希尔本。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位于西议会大道的一间叫“十二宫”的夜间俱乐部,摩托车族经常光顾那里。她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在萨克拉门托遇害的第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士。人们在城市北部德里克利克附近一片非常偏僻的区域发现了她那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赤裸尸体。一辆车曾把她脸朝上地拖进地里。然后凶手割开她的喉咙,残忍地殴打她,以致尸体都无法辨认了。

      那天下午,保罗…艾弗利和警官大卫…波奈要求舍伍德…莫里尔将十二宫的笔迹样本和贝茨案中收到的河?县文本进行比对。

      1970年11月15日,星期日

      多年来,一辆白色的雪佛兰羚羊曾多次出现在关于十二宫的案件里。一名受害人的保姆曾在华莱士街上看到一个圆脸男人在一辆“美国造的、有大挡风玻璃的、挂外州牌照的白色轿车里”窥视。刺杀案案发当日,3名妇女曾在伯耶萨湖看到一名可疑的男人坐在一辆雪佛兰车里,“颜色是银蓝色或者冰蓝色的,是1966年造的双门大轿车,很安静很保守的那种,挂的是加州的牌照”。1970年11月15日羚羊车又曾在圣罗莎出现。凌晨4点钟,一名女驾驶员发现“一辆1962至1963年间产的白色雪佛兰”从圣罗莎的一处邮?开始跟着她。之后不久,一辆“1964年的白色雪佛兰羚羊轿车”在门多西诺大道和卡纳特路的交叉处开始跟踪第二名妇女。凌晨5点10分,正在尾随一名妇女的一辆“1963至1964年间产的白色雪佛兰”被警察拦了下来,还试图加速逃逸。驾驶员是一名25岁的瓦列霍人,他声称自己迷路了,正在寻找出城的路。警察护送他出了城。次日,十二宫案件有了一点突破。

      1970年11月16日,星期一

      莫里尔发现了一个匹配之处,将十二宫的文本和3封“贝茨必须要死”的信件以及在河岸县城市大学发现的一首歪歪扭扭的印刷体字母的诗联系了起来。十二宫曾用一支蓝?的圆珠笔在一张书桌的胶合板桌面上刻了一首可怕的诗。这首诗最早很可能在1967年1月就写好了,那时这书桌还储藏在一个学校闲置的地下室里。“厌倦了生活……”这首诗是这样开头的。这首带着血腥气的诗歌下面用小写字母写着“rh”。莫里尔查看了超过6000份的笔迹样本,想要寻找拥有这个名字缩写的杀手。他告诉我:“这些样本绝大多数来自于河岸县城市大学和军事基地,它们被拍在微缩胶片上,然后再放大,我用放大镜一份一份地核对。案件中的薄弱环节之一就是——有一些登记卡是打字机打的(不是手写的)。”克罗斯局长很受鼓舞。“好了,看起来我们开始行动了。”他说。对十二宫的追捕现在成了全州范围内的事情。

      11月16日晚上早些时候,艾伦站在他拖车的门道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包括身体和感情上的、过去和现在的。他倾听着。圣罗莎大道上来往车辆的声响充斥着他的头脑。他戴上他的白色帽子,把拖车的门锁上。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车那里,开始发动这辆满是灰尘的老爷车。

      夜幕开始降临。

      下午6点钟,离圣罗莎大约8英里的洛斯…圭卢科斯女校,一名雇员购物归来。她在皮西恩路和双车道的索诺马高速公路拐角处慢下来,等着迎面而来的车流驶过。路边的灌木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车门把手,一张脸在灌木丛中瞪视着她。这张脸看上去很熟悉,面部特征和十二宫通缉告示上的相似,但头并不是秃的。她回忆说:“他穿着一件海军蓝的夹克,我判断他大约35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她用力一踩油门,来了一个很大的左拐弯,然后飞驰1/4英里回到了她的公寓楼。她说:“我觉得,灌木丛里冒出的那个人和通缉告示上画的人是同一个人。”

      1970年11月19日,星期四

      河岸县警察局就十二宫案件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阿姆斯特朗留守,托斯奇、纳洛和尼?拉都飞到南边来参加了。托斯奇说:“有时候我们会分头行动,‘你想做这个吗?’阿姆斯特朗会问我,然后我们会轮流做事,以便能在同一时间完成不同的任务。”托斯奇震惊地发现艾弗利也在飞往河岸县的同一架飞机上。“我们一眼就看到他了。他把他的名字印在手提行李的背面。纳洛和尼古拉都看着我,我说:‘嘿,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他们以为比尔或者我向艾弗利走漏了消息。我问艾弗利:‘保罗,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到那边去?你必须告诉我,这些伙计认为我是告密者。’艾弗利说:‘是克罗斯局长告诉我的。’着陆以后,我们等着租的车过来,艾弗利?然问能否搭我们的车去警察局总部。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事实上我喜欢艾弗利,在许多人都认为他行为有一点诡秘的案子上,我能相信他。他在我面前从来不那样。”

      独自驾车去开会的途中,艾弗利回想起3天前在伯克利电信大道上发生的一件事情。一名“年纪大约在25岁到45岁之间”的粗壮的陌生人曾接近两名女孩,主动提出让她们搭他的车,但遭到了拒绝。她们在一家小吃店吃了东西,40分钟以后返回停车的地方,发现她们的车没法启动了。突然,同一个陌生人再次出现,主动提供帮助。一名路人注意到这个男人帮着一名年轻女孩推一辆大众轿车,另一名女孩坐在驾驶座上。当这名路人提出帮忙时,粗壮男人似乎对他的干涉很恼火,接着便溜掉了。第二名好心人检查了发动机。“分流器中间的线被扯掉了。”他后来告诉艾弗利。“女孩们向当地警察局报告了,她们的报告里也许包含这名陌生人的车牌号码。”这名路人补充说。12个小时后,《纪事报》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这个声音说道:“本地新闻部,别再忙着改文章了,我是十二宫,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了。”艾弗利很奇怪十二宫怎么知道报业的行话。伯克利的警察查看了他们的档案,但是未能发现牌照号码。

      艾弗利实际上在发抖。压力无比巨大,他愈加被十二宫24天前对他的威胁给吓住了。10天前他来河岸县的时候,曾请求本地新闻部,如果他离开期间有任何信件的话,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艾弗利在一份备忘录里写道:“Zode——我是这样称呼他的,有点像越南民族解放阵线的士兵。(艾弗利曾作为战地记者在越南待了3年。)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或者在何时何地他会再一次发起攻击。我一直试图一只眼盯着前方,另一只眼不停回头看,为此几乎变成斗鸡眼了。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打算来攻击我,但是我想应该小心为上。”

      托斯奇告诉我:“我并不满意河岸县之行,会议开始时?努力想表现友好。我们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吃了午饭。我们以为我们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其实只得到了一丁点儿。除了总是和我们一条阵线的探员巴德…凯利以外,我们从未从河岸县警察局得到更多的合作。这些河岸县的家伙们没有告诉我们太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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