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5-夺命牙医- 第5部分

第一部分疑案重重（5）…（图）

　　十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停在格雷厄姆家门前。随后，两辆警车也赶到这里。顿时，警笛和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了乡村的宁静，闪烁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警察迅速封锁了整幢房子，救护人员把浑身是血的格雷厄姆夫妇抬上救护车，呼啸而去。刑侦技术人员开始勘察犯罪现场，搜集证据。　　鲍勃·赫兹是麦迪逊县警察局的凶杀案调查人员，早在接到报警电话时，通过报案者的描述，他已经意识到，这起案件有可能是麦迪逊县历史上性质最为严重的一起恶性凶杀案。到了现场之后，眼前的一切证实了他的推测。　　屋子里一片凌乱，桌子和椅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柜门和抽屉都被打开了，纸张、茶杯碎片和其他物品散了一地。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两滩还未完全凝固的血迹，那殷红的颜色让人触目惊心。　　刑侦技术人员在屋子里四处搜寻，可是凶手很狡猾，除了四枚子弹壳，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时，检察官唐纳德·韦伯也赶来了。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赫兹：“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从表面上看好像是入室抢劫。罪犯看起来很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赫兹和韦伯认识多年了，他们共同处理过不少案子，经常在办案过程中相互交流看法。　　韦伯点了点头：“看来又是一起难破的案子。”　　“现在就要看那对老夫妇能不能活下来了。”赫兹无奈地说。　　接下来，赫兹和韦伯询问了报案的那对老夫妇，可是，他们除了看见一辆可疑的汽车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不久，赫兹和韦伯接到从医院传来的消息：格雷厄姆夫妇各中了两枪，妻子维尔玛·格雷厄姆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丈夫艾伦·格雷厄姆还有一些气息，但是抢救无效，不久也停止了呼吸。现在，通过受害者找到罪犯的希望破灭了。　　格雷厄姆夫妇被枪杀一案发生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麦迪逊县。当地居民人心惶惶，住在格雷厄姆家附近的人更是吓得不敢出门，很怕同样的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格雷厄姆夫妇在当地很受尊重，人们想不出有谁会想要这对夫妇的命，麦迪逊县警方对这起没有头绪的案件更是大伤脑筋。


第一部分疑案重重（6）…（图）

　　格雷厄姆夫妇有两个儿子，他们是这起案件惟一的受益者。父母死后，他们分别继承了25万美元的遗产。赫兹对他们进行了调查，但是事发当晚他们都在自己家里，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和这起谋杀有关。　　举行葬礼那天，赫兹也去了。他密切注视参加葬礼的每一个人，希望发现可疑人员，但是一无所获。在场每一个人的悲伤都很真实，格雷厄姆的两个儿子更是伤心不已，小儿子拉塞尔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妻子芭芭拉握着他的手不断地安慰着他。　　自从接手格雷厄姆夫妇被害一案后，赫兹每天都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他四处奔走，收集线索，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案情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他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于是只好向伊利诺伊州警方求助。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这起案件如石沉大海，依然没有任何新的线索，枪杀格雷厄姆夫妇的罪犯好像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露面，这个地区也再也没有发生类似案件。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开始逐渐淡忘了这件事，以为这起案件会和其他疑难案件一样不了了之。　　可是，就在格雷厄姆夫妇遇害17个月后，赫兹和韦伯得知格雷厄姆夫妇的儿子拉塞尔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市被枪杀，这让他们顿感事有蹊跷。17个月前，年老的父母无故遭到枪杀，17个月后年轻的儿子又惨遭不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他们觉得这两起案件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于是他们通过电话和负责调查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害一案的库巴取得了联系。　　听了库巴对案情的介绍，赫兹在电话里问道：“能说说您对这起案件的看法吗？”　　库巴在电话里回答说：“死者的尸体是在一家汽车旅馆旁边的停车场发现的，而这家旅馆所处的街区卖淫活动猖獗，从被害方式、被害地点、现场迹象以及他口袋里的避孕套等情况来看，他的死可能和召妓有关……”　　“可是，我们在调查格雷厄姆夫妇被害一案时，发现拉塞尔是个踏实肯干、孝顺父母的人，还是一个呵护妻子的好丈夫，绝不像是那种喜欢出没色情场所的人。”赫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的，我们会考虑您的意见的……”库巴答应道。　　放下电话后，赫兹和韦伯陷入了沉思。看来，圣路易斯警方对这起案件也是一头雾水，要想找到这两起案件之间的联系并非易事。此后，他们密切关注着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害一案的进展情况。后来监狱囚犯艾伦·杰克逊承认自己是凶手，他们也只好作罢。　　至此，迈克格威的调查已经基本上印证了丽塔的讲述。丽塔认为是英格曼谋杀了拉塞尔，谋杀动机和迈克格威目前掌握的情况完全相符，也是为了骗取拉塞尔的保险金。可是问题是，拉塞尔被害一案已经告破，监狱囚犯艾伦·杰克逊承认自己是凶手，而且很多细节属实，他已经被定罪，列入死刑名单。这又如何解释呢？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1）…（图）

　　1977年11月3日，两名男子驱车来到伊利诺斯州麦迪逊县的一个农家，杀死了一对老年夫妇。不到两年后，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人们发现这对夫妇的一个儿子被人枪杀在汽车后座上。几个月后，一名妇女在她的牙科实验室外面被炸死。调查人员怀疑这一系列案件都是圣路易斯一个名叫格雷伦·英格曼的牙医所为。　　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调查人员惊讶地发现，这个牙医还涉嫌多起命案。他们怀疑，在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英格曼为了得到保险金，至少在密苏里州的五个不同辖区杀了人。但是，要证明英格曼就是凶手，他们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那样只会打草惊蛇。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罪犯，而是一个具有高智商的连环杀手。　　调查人员试图通过英格曼的前妻丽塔的陈述来证明他的罪行。丽塔很合作，向调查人员讲述了英格曼曾经向她透露的杀人情节，但是由于缺少直接证据，还无法起诉英格曼。丽塔的证词虽然具有很大说服力，但是美国法律规定夫妻之间享有拒绝泄漏内情权，而英格曼告诉丽塔的这些情况，大部分是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讲述的，到了法庭上，丽塔的供述不会被作为直接证据。怎样才能解决这些难题呢？特工迈克格威思来想去，认为还要在丽塔身上寻找突破口。　　1980年2月12日下午，负责监视的特工向迈克格威报告，英格曼带儿子布赖恩去公园玩了，只有丽塔一个人在家。于是，迈克格威带领几名特工来到丽塔家。　　“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吧？”不等迈克格威开口，丽塔就急着问。　　迈克格威如实回答道：“我们已经调查了你讲述的事，我们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老实说，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把英格曼送上法庭。”　　　“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听了迈克格威的话，丽塔显得很失望。　　“也不是，不过……”迈克格威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丽塔倒很直爽。　　迈克格威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现在和英格曼的关系怎么样？”　　“还算可以，他每周都来我这里看儿子，有时一两次，有时三四次，我们还经常带儿子一起出去吃饭，儿子是他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您问这个干什么？”　　迈克格威沉吟了一下说：“我们有个计划，但是需要你的配合。我们想通过你录下英格曼的口供，我们已经知道至少有五起案件和他有关，只要他承认其中的任何一起是他干的，我们就能正式起诉他。但是……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样做会给你带来相当大的危险。所以，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怎样才能录下他的口供呢？”丽塔问。　　“我们在你身上或者在你家里安装窃听器，然后你诱导他谈论那些案件，我们会把他说的话录下来，只要他承认杀过人，录音带就可以拿到法庭上作为非常重要的证据……”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2）…（图）

　　迈克格威还没说完，丽塔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你们不了解他，他对电子方面非常精通，他对这所房子每个角落的线路都了如指掌，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会杀了我的！”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迈克格威竭力使丽塔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会给你带来很大危险，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和儿子要想获得真正的安全，只有把英格曼送进监狱这一条路，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你能让英格曼亲口承认过去曾向你提过的事情，就可以达到两个目的：其一，这会成为我们需要的第一手证据；其二，这会提高你作为证人的可信度，在法庭上可以获得法官和陪审团的支持。”　　丽塔沉默了，很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迈克格威继续说道：“我向你保证，特工会时刻守在你家附近，以防不测。如果被他察觉，我们会马上停止行动，确保你的安全。”　　丽塔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试试吧，也许只能这么做了……”　　负责技术的特工开始在丽塔家里安装窃听器，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下面、电灯开关里和花盆里各安装了一个窃听器，迈克格威则在一旁教丽塔具体该怎样做。迈克格威建议丽塔从最近发生的苏珊·巴恩斯被炸身亡一案谈起，因为报纸上已经对这起案件进行了报道，不容易引起英格曼的怀疑。　　窃听器装好了，特工们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迈克格威拍了拍丽塔的肩膀说：“不用害怕，表现得自然点儿，我们相信你会做得很好。我们就在附近，你放心吧！”　　丽塔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离开丽塔家后，迈克格威把隐蔽在附近的特工进行了重新布置，然后钻进停在丽塔家对面不远的一辆汽车里，这是警方的监听车，特工詹姆斯·欧文正在车里调试监听设备。　　“怎么样？没问题吧？”迈克格威问道。　　“没问题，一切正常，就等鱼儿上钩了！”欧文回答。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迈克格威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于是问欧文：“有吃的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和睡觉了！”　　“有，咖啡和三明治。”　　“哦，太好了！”　　“不过有些凉了。”　　“没关系。”迈克格威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就在这时，附近的特工报告，英格曼带着儿子回来了。迈克格威扔下还没吃完的三明治，急忙戴好耳机，和欧文做好了监听的准备。　　没多久，英格曼和儿子布赖恩出现在丽塔家门口。英格曼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丽塔出来开门，三个人走进了房间。迈克格威和欧文一边仔细监听，一边录音，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再说丽塔把英格曼和儿子布赖恩让进房间后，她借关门的机会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刚才坐在家里等英格曼和儿子回来的时候，她紧张极了。虽然特工们一再承诺会保证她的安全，可是她还是很害怕。万一英格曼发现了窃听器怎么办？万一自己露出破绽被他识破了怎么办？特工们毕竟不在房子里，鞭长莫及。如果出了事，恐怕谁也救不了自己……就在丽塔胡思乱想如坐针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在那一刹那间，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直到开门的时候，她的手还在抖，她相信自己当时脸上一定写满了恐惧。好在英格曼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进屋后就朝客厅的沙发走过去。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3）…（图）

　　英格曼深深地陷在沙发里，显得很累。布赖恩还很精神，他从地上抱起丽塔养的宠物狗，也坐到沙发上。丽塔在布赖恩旁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问道：“宝贝儿，今天玩得高兴吗？”　　　“高兴！我玩了很多玩具，爸爸又带我去吃饭……”布赖恩显得很兴奋。　　丽塔爱怜地抚摩着儿子的头，柔声问：“是不是很累了？”　　布赖恩点了点头。丽塔说：“那就回房间去睡觉吧，好不好？”　　“好的，爸爸妈妈晚安！”布赖恩跳下沙发，听话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丽塔和英格曼两个人了，除了狗在地上弄出的声音，房间里静极了，丽塔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拿起桌子上的水壶问英格曼：“喝水吗？”　　“谢谢，我正好有些口渴……玩了一下午，真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儿子真的是长大了……”英格曼一边说，一边接过丽塔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丽塔也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已经10岁了……”说到这里，丽塔又想起英格曼说过的“男孩长到14岁就不再需要母亲”的话，不禁心里一沉。14岁，儿子很快就会长到14岁的，她一定要在这之前解决英格曼的问题，否则就会失去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丽塔的心里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为了儿子，冒任何风险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丽塔和英格曼讨论了一些如何教育儿子的问题，他们分歧很大。丽塔希望给儿子一个宽松的环境，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英格曼一定要让儿子按照他的设想去发展。为了不惹恼他，丽塔只得假意顺从他的想法。然后，丽塔装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英格曼说：“对了，前几天报纸上说，有个叫苏珊·巴恩斯的女人被炸死在汽车里了，我记得你有个生意伙伴也叫这个名字，是不是？”　　英格曼翘起一边的嘴角，回答道：“是的，就是她……她死了我真高兴！她早就应该死了！”在灯光下，英格曼的脸显得很狰狞，他看似在笑，而笑容里却藏着凶狠，让丽塔不寒而栗，而此时正在监听的迈克格威和欧文，也从通过耳机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