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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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变-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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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有些大条了,这顾横本就是世族贵胄,我方才却直接说要和世族过不去,这岂不是自找没趣?

还礼后,我小心问道:“不知悦之兄与兄台如何称呼?”

顾横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赧然笑道:“乃是家兄,怎么,卜兄与家兄有旧?”

没什么交情,就是他调戏我的女人而已,我在心里暗道,不过嘴上却说:“未曾,只是曾经听谢家二小姐提到过悦之兄大名,后来于闹市中偶遇一次。”

“呃。。”顾横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家兄乃是家族嫡长子,却生性淡泊,有悖于祖父和父亲的期许,因此行为多有放荡不羁之处,还请卜兄多为海涵。”

“无妨,无妨。”我自然不能说心里记恨着呢,毕竟都是圈子里的人,还是要多留几分面子。

“对了,以卜兄弟的军功,谢公的名望,卜兄弟为何还要来太学钻研这些死书旧经呢?”寒暄了许久,顾横终于问道了实质。

江南大族,尤其是东吴时的望族,在我朝都十分低调,南迁后更是如此,唯恐被扣上企图复国的帽子,如今虽然王谢党争激烈,庾家态度暧昧,但是顾,陈,周,张等大族却明确表示中立,根本不掺和进来,如今顾横这么一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里飞快的揣度,嘴上却说道:“卜机生也玩劣,长也蛮荒,圣贤书虽有涉猎,却欲来此与博学鸿儒相交游,以开其气,以恢其胸,如是而已。”

“哦?”顾横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潇洒,徐徐说道:“就这些吗?”

见顾横眼色里颇有深意,似乎看穿了我一般,我不由暗运心法汇聚于眼,与之对视时洒然一笑,道:“青山兄以为又如何?”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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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横笑吟吟的凝视着我的眼睛,神色淡定从容,颇有玩味之意。

我则毫不退缩的瞪着他,二人竟在这里对视起来。

“你就是卜机?”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也打断了我和顾横的对视。

我回头一看,一个颇为清秀的书生,却也一身青巾,看起来也是太学生。他身后两人也是一左一右的拱卫在侧,同样是太学生打扮,不过二人就生得成熟多了,左侧高大些的那个神色坚毅,脸上棱角分明,而右侧一个中等身材,却生着一个鹰钩鼻子,总让我感到一阵阴沉。

看起来,这个三人组是以中间那个人为首了,我回头一揖道:“在下正是会稽卜机,不知三位兄台有何赐教。”

中间那书生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缓缓摇了摇头,道:“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一出,身后那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被这小子一瞪,才捂住了嘴不敢制造出太大动静。

我心中暗怒,嘴上却恭敬地说道:“不知三位兄台如何称呼?”毕竟太学的水也不浅,如今也不是我这刚刚下水的人能翻腾的。

“我们是谁,你还不配知道!”那小子不屑的撇了我一眼,大刺刺说道。

我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却被顾横一把拽住,而一股细小的声音却进入了我的耳朵。

“卜兄弟,他们你惹不起,还是暂避一时吧。”

顾横当然是好意,在我微微冲他点头致意的同时,我却更加惊诧于他的武艺!

因为,他方才使用的,竟然是传音入密!

江湖上会这门功夫的,并不多,除了我师门飞天门,含烟师门心阁,还有小玉的师门遁地门,其他的,除了隐在深山的门派外,几乎都是不会的。

那么,这顾横又是那一派的呢?

顾横却一直面带微笑,神色矜持,这份气度见识,确实是如今的我所比不上的。

这时,那嚣张的书生才发现了顾横,诧异说道:“青山,你也在这里?”

顾横作揖行礼道:“顾青山见过。。。”

“顾兄!”正当顾横要说出那人身份时,却被他直接打断,“顾兄,不许向这小子吐露我的身份,不然有你好看!”

看来这人身份当真不一般,顾横听罢,也只是微微苦笑称是。

“你,在这里听着,没让你说话,不许插嘴!”那书生看起来甚是纨绔,居然丝毫不讲情面,不顾礼仪。我不禁摇头不止。

这究竟是哪家的贵介呢?我在心里开始琢磨。首先肯定不可能是谢家的,谢家这一辈人丁单薄,谢鲲这一系干脆就没有男丁,而庶系的目前都不在建业,况且,谢家一向家教甚严,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子弟,就算有,谢鲲也一定会提前给我打招呼。

其他可能有这个实力嚣张,甚至是对顾家的子弟嚣张的,也就王家,庾家,陈家,张家了。其他的二线世族,如果跟顾家的的公子这么说话,除非是诚心惹事。

可是想了半天,却一直没理出个头绪,按理说各大世族的主要人物的画像和资料,谢灵已经拿给我看过,而我的脑子,自然是一点不差的给记了下来。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根本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对了,青山,你怎么和卜机这小子搞到了一起。”在和顾横寒暄了几句后,那小子终于把话引到了我的身上,我虽然心里在想事情,可是耳朵却一直竖着呢,他们说什么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精明的顾横面对这类刁钻的问题也有些棘手,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和卜公子一见投缘,因此。。”

“是臭味相投吧。”那个鹰钩鼻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心中大怒,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若不是看在顾横的面子,我早就一巴掌扇在那鹰钩鼻上,给他打成朝天鼻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小子倒没有如我想象一般放肆的大笑,而是微微皱眉,似有不悦。

而顾横更是涵养颇佳,淡淡笑道:“确实是臭味相投,卜公子一身本事,胸中兵机,让青山佩服之至。”

那小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毕竟顾横的话无懈可击,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我有些得意,而得意时的坏笑,恰好被那小子给看了去。

“卜机!你居然敢偷听我们说话!”那小子总算找到了茬,愤怒的大吼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忙举手辩白,“在下遵从足下之意,不说话不插嘴,更没有偷听!”

“你撒谎!”那小子依然不依不饶,“我问你,方才我们说的,你听见没有?”那小子双手叉腰,无比“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今儿就是冲着我来的,如今完全是在没事找事!

这好办,我就来个装聋作哑,对于他的话,我一概过滤,不予理会。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二十四章 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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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聋了呀?”那小子气得跳脚,小脸都胀得通红,而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面露不豫之色,似乎是一言不平,便要动手动脚。

虽然他气势汹汹,可是我心里却却不似以往那样,本能生出对权贵子弟的蔑视,更没有像过去那样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反而生出一股奇怪的思绪,为什么她的语调,神态,竟然是那般的熟悉?

可是这小子却不给我想清楚的机会,见我没有接他的茬,便勃然大怒,连招呼也不打,双掌呼呼生凤,径直朝我拍了过来。

若给打上,我的脸也就毁了,这人心肠还恁的歹毒!

好在近日和含烟经常欢好,御女心经如今已经突破了第三层,而且由于从汲取了大量的元阴,如今我的内力可以说如大海之水,充足的很,我的灵觉也是前所未有的灵敏,掌风刚起就被我察觉到,我完全可以一下就把他废掉,不过,考虑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在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招,我只是无意般轻甩大袖,便将掌力化解于无形,然轻轻一送,他的双手就乖乖回去了。

那小子愕然的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夫,在这个人面前根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人家身上,原本心里对这个人的极度藐视,好歹缓和了不少。

看来,这个人能立下那般功劳,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吧。他在心里想到。

不过,他脑子倒也好使,为了掩饰尴尬,他轻咳一声,道:“不错,卜机,看起来你的功夫还差强人意,没有丢朝廷的脸。”

说罢我似模似样的点点头,让我一阵无语,明明是你小子想偷袭老子,被老子给制住,你居然还敢如此颠倒黑白,看起来,你们这群膏粱颠倒黑白那是天生的呵。

不过,见他挥手止住了身后两个蠢蠢欲动的人,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没有去接那茬。

没想到那人却来了劲,他再次和开始那样,绕着我转了圈,然后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了看我,徐徐说道:“好了卜机,方才本公子考较了一下你的功夫,如今考考你策论,如何?”

我其实很想冲他喊一句:“你算老几?你凭什么来考较老子?”,不过,见顾横一脸轻松,鹰钩鼻和死人脸都瞪着眼睛,一副不相与的样子,加上如今时候确实还早,我也就勉强的点点头。考较就考较,老子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还怕你?

那小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踮了踮脚,一本正经的轻轻嗓子,然后说道:“本公子自幼熟读史书,昔日前朝大汉,保有四海,物产富饶,胡人丧胆,百姓安居,名臣勇将辈出,天子也算贤明,可是汉末却陷入群雄逐鹿,黄巾匪类更是祸乱中华,卜机卜公子既然是文武全才,可否为在下解惑?”

原来是问历史,这我最不怕了,毕竟,这些玩意儿《洛书》里都有嘛。

正待开始长篇大论,那小公子却抢先说道:“卜公子若是只知道照搬已有的史书,就不必多说了,在下想听点新鲜的。”

你这是诚心挤兑我啊。我心里暗骂,不过面上却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我也学着他那样轻轻嗓子,开口说道:“天下百姓皆为良善,暴徒匪类,永远是少数,百姓为什么造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活路了。为什么没有活路?因为没有吃的没有穿的要饿死了。但是,天下的百姓终年忙忙碌碌,为什么不但没有吃的穿的还会饿死呢?这个问题,不知这位公子想过没有?”

那小公子微一愣神,显然没有料到我没有去说子曰诗云,微微有些脸红,不过很快说道:“这谁不知道,你继续讲。”

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在下查过相关史书,汉朝一个五口人的农民家庭,每年粮食消费约谷150石左右,加上食盐和衣服费用,全年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约需240石左右,如果一个家庭的收入达不到他们所需要的最低生活费用,他们就不免要陷入饥寒交迫的境地,更不要说维持来年的耕种了。现在一大亩田大约可年产粟3石,一小亩可年产粟2石左右,也就是说,耕种百亩土地的五口之家,全年可收获粮食200石左右。但是本朝不少农民家庭占有的土地实际上都不足百亩,一般只有几十亩甚至几亩,一年只有一百多石或者更少的收入,扣除各种租税之后,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生存。

你知道汉朝时皇亲国戚,列侯贵族,官僚富豪的收入一年是多少吗?”我再次向他们提出问题。

这一次,不单单是那小公子摇头。就是顾横也面露不解之色。

“告诉你们,皇亲国戚,列侯贵族的收入主要来自各人的封地租税。封邑越多人口越多,租税也越多,有的列侯每年租税收入就达千余万石。至于诸侯王的收入,更是惊人,上亿石的比比皆是。而官吏们以谷物定秩禄,三公秩万石,九卿中二千石,郡守二千石,万户县令六百石,县丞、县尉四百石。门阀富豪们占有的土地,多者达数百顷,甚至千顷以上,他们的收入远远比官吏要高。而且这仅仅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道的就更加不可计数了。和贫苦百姓的最高收入相比,一个小小县丞和他们之间最小的差距都有四五倍。

为什么会这样?

土地。土地都给有钱有势的权贵们抢去了。他们在城里有大片的房子,在乡里有数不清的田地。他们拥有成千上万的奴婢和徒附。而农民在丧失了自己的土地之后,多数沦为有钱人的依附农民。他们除了交纳高额地租和服徭役外,还是他们的“奴隶”,现在没有这个说法,虽然明面上,汉朝不允许有奴隶,但他们和胡人的奴隶有什么区别?家主要他们死,他们还能活吗?

当时,汉朝自和帝以后,皇帝都是幼年即位,由外戚,宦官轮番把持朝政,朝纲日趋腐朽。州郡官职有时一月轮换几次。官吏到任后,就聚敛搜括,横征暴敛,敲诈勒索。自安帝以后,朝廷长期对羌族用兵,耗费军饷高达四百多亿,这一沉重负担又全部落到了百姓的头上。若是碰上灾年,就更惨。田中颗粒无收,大批农民没有收入,只好四处流亡,造成饿殍遍野的惨状,连京师洛阳都有死者相枕于路。但是有钱人呢?他们不劳而获,照样过着豪华奢侈,纸醉金迷的生活。

因为国家财政枯竭,所以经常削减百官俸禄,借贷王侯租税,以应付国家的急需。先帝时期还公开地卖官鬻爵,大肆聚敛。灵帝更加变本加厉,他的后宫彩女都有数千人,衣食之资日费数百金,所以他拼命的搜刮钱财,无所不用其极。他公布卖官的价格,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甚至不同的对象也可以有不同的议价。既然可以用钱买官,贪污就成了合法行为,官吏一到任,就尽量搜刮。政府为了多卖官,就经常调换官吏,甚至一个地方官,一个月内就调换几个人。为了刮钱,灵帝还规定,郡国向大司农、少府上交各种租税贡献时,都要先抽一分交入宫中,谓之“导行钱”。又在西园造万金堂,调发司农金帛充积其中,作为他的私藏。他还把钱寄存在小黄门、中常侍那里,各有数千万。

皇帝都这样,何况其他王侯大臣。

造反?这都是官逼民反啊。这几十年来,造反的人少吗?”

我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声音就大了起来,而我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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