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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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贱人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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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桥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又生气又无奈,“曾总做的没错,我看你是该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反省反省。”他不耐烦地把陶可吃了半个的苹果从她手中夺了过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看你烧也退了,赶紧出院吧。”

**

五一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陶可在结束拍摄之后已经闲了快半个月。

幸好当时只剩下没多少对手戏,很快就杀青了,不然陶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煦。

陈子桥最近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她那一点点的幻想也在这段时间里破灭了。原来他真的和她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就像她当时跟他说的,两个人只有工作上的关系。现在她没有工作了,被冷藏了,他竟然真的就再也不联系她了。

倒是有一次看电视,正好看到郑艾的采访,问她和男朋友有没有结婚的意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这样的问题时,郑艾娇羞的一笑,回答道,年纪也不小了,我是随时都准备着啊,就看他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这个“他”是谁,虽然当时他们俩的新闻在一天的时间内就销声匿迹,但大家都好像心知肚明似的会心一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陶可关了电视,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儿脑子却开始不自觉地乱想:他们两个是要结婚了吗?

空闲之余,陶可接到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骆氏总裁骆亦筠的电话。

距离上次的事过了也有大半个月,陶可原以为骆亦筠见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已经放弃,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没想到他又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但陶可疑惑的是:“骆总,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骆亦筠轻笑,“知道一个电话号码有多难?”

“骆总,说实话,我暂时没有换公司的意思……”

“就算被雪藏也不换?陶可,看来我低估了你对华晨的感情啊。”

“骆总,真的不好意思。”

“陶可,先不用说不好意思。你刚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吗?是你们曾总给我的。”

陶可一怔,甚是诧异,“怎么……”

“很惊讶吗?我问你们曾总要电话,他就把电话给我了。我这么说,你应该很清楚你们老板的态度了吧?如果说,这样你还是不愿意,那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知道公司为什么要斥巨资帮楚煦解约吗?是我的意思。我跟楚煦说,要他帮我说服你进入骆氏。”

“……所以,前面那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陶可,我上次说的话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吗?你好好考虑吧,考虑好了就打这个电话,我希望下次能听到你肯定的回答。”

陶可越发的莫名,在他挂电话之前叫住了他:“等一下,骆总!我不明白,我进骆氏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有什么好处不一定,但一定对你有好处。”

骆亦筠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挂了电话。

陶可想了两天还是没有想出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完全不能理解骆亦筠这么做的原因,难道她在骆亦筠的眼里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可塑之才?

但是骆亦筠和她当时的语气异常坚定,好像不等到她回心转意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甚至连老板那边都好像被他打通了关系,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事出来。

这么高的待遇,又是势在必行,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还是其中又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就像做梦似的。

陶可答应了骆亦筠,就算是为了真相,她也要亲自试试。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后路了。

决定了这件事后,她去了一趟公司。

手续并不复杂。她只是不再续约,所以只要等签约期满,她就恢复自由了,尽管其实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出公司大厦时,陶可回头看了一眼这幢装载了她三年记忆的高楼。

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阳光直直地射进了眼眶,一时刺眼到陶可的双眸隐隐发疼。她捂住眼低头,手心中忽然多出了一滴滚烫。

再见了,陈子桥。

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在心中默默地告别这三年最初的、勇敢的、美好的回忆、梦想,还有……爱情。

**我是又更新了的分割线**

陶可在浴室里吹着头发,外面的手机铃声突然开始响个不停,她迅速地关了吹风机,拿起毛巾边擦边往外走。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陶可手里的动作不由地顿住,她对着手机发了两秒的愣,迟迟不敢接起。

屏幕按下去的那一瞬间,陶可提着的心才掉了下来,哪知没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音乐就像没有关的水龙头,一刻不停。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下了决心,不等到她接电话就誓不罢休。陶可从来不知道原来陈子桥还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

她把手里的毛巾放下,发尾上的水滴在她的肩膀上,沿着锁骨滑了下去。她深深吸了口气,点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大概是因为陶可接的太突然,一时之间两端都没有声音,只是静静的电流声。

“肯接了?”过了会儿,陈子桥的声音传了过来。

陶可不想让陈子桥看出她的退缩,于是解释,“我刚在洗澡。”

“是吗?”陈子桥冷笑,“我还以为你是觉得自己现在身价不一样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

“……陈子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地讽刺我。”

“讽刺?你还听得出?说你笨还不算太笨啊。”

陈子桥的冷言冷语刺激了陶可,“陈子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陈子桥突然冷哼一声,“陶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你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我……”陶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我”了半天再也不说下去了。不是不想跟他解释,也不是心怀愧疚,只是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意,真的想听。

“说不下去了?陶可,我以为你是个坚持的人,没想到……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这句后,陈子桥就挂了电话,没再多说一句,也没同她告别。

陶可呆呆地看着手机,手举在半空久久没有放下。

说不难过是假的,胸口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一阵一阵的痛。陈子桥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最初她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一个通告也没有,陈子桥帮她谈工作却被屡屡拒绝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过她,更没有对她说过这样泄气的话。

他是生气了吧?

又或许,他不是生气,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他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淡淡的,夹带着一些鄙夷和轻蔑。

他恐怕是觉得看错了她,这几年在她身上花的心血白费了吧。

陶可越想越沮丧,越想越心酸,但其实,更多的是不舍和惋惜。

陈子桥这个大坏蛋……以后都不能老是见面了,两个人分道扬镳,将来会变成怎么样没人能够预知,说不定再见面,只是点头之交,甚至还会变成对手,这次几乎可以看成他们最后一次的通话了,他竟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反而还在斥责她,刺激她,让她难受不已。

他们的结局真是差劲了啊。

人家被拒绝了至少还能得到张好人卡。

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给他留下这么差的印象。

第二天一大早,陶可出去晨跑。

自从闲下来了之后,她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所事事,就开始了晨跑。跑了之后才发现它的好处。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太阳如犹抱半遮面的小孩,躲在云端的一角,欲露还羞,阳光照在身上正正好好。空气如被夜晚彻底洗涤过,吸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淡雅的芳香,鼻尖上似乎都能沾到清爽的晨露,清新如雨过天晴。

就这样缓缓的呼吸着,心情能很快平复下来。然后就一直坚持了下来。

只是夏天的白日来的特别早,陶可怕晚了会晒,新鲜的空气也会跑掉,每天只能五点起床,在五点半之前出门。这对以前喜欢赖床的陶可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陶可下楼,刚开始跑,忽然余光瞥见了一辆停在楼下的车。

每幢楼的楼下都有停车位,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辆车的车型和车牌实在是太过熟悉。陶可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

她折了回去,站在车前仔细观察了几秒,随即瞪大了眼睛,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她走到驾驶室那边的侧门,弯下腰来朝里看。

驾驶室里不但有人,而且那个人竟然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当然,对陶可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陈子桥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睡着?

难道……他在她家楼下过了一夜?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陶可想了想,用力的敲着车窗。敲了有一会儿,陈子桥才缓缓醒了过来。他抚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挤着鼻梁,眯着眼睛向陶可看过来。

陶可又敲了下窗,示意他把窗打开。

陈子桥用力挤了下双眼,终于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

放下车窗,陈子桥就问:“怎么了?”

陶可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这句话不是应该她问他的么,怎么反倒被他问了?

陶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笑地问道:“您老在车里睡的舒服吗?”

陈子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正好五点半,“你大概还能睡个两个钟头。如果你不介意,你女朋友也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我屋里睡。”

陈子桥依然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陶可沉吟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伸手放在他的车里,“我住哪儿你知道,钥匙给你,随便你去不去。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晚点再回来,反正我正好要晨跑再出去吃个早点。你睡醒打个电话给我就行,我来拿钥匙。”不知道为什么,陶可怕陈子桥拒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你在车里睡了一夜肯定不舒服,况且是在我楼下,又被我看到。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

陶可焦虑地在车门外等着。

陈子桥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垂下了眸,把钥匙紧紧抓在手里,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像是还没有睡醒,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沙哑中又有些性感。

陶可松了口气,跟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飞快地跑走了。

跑了半个钟头之后便有些体力不支。而这时,阳光也开始变得火辣了起来。陶可用备好的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滴,走到了树荫底下歇了会儿,思索怎么把剩下的一个半钟头耗过去。

她挑了一个中式快餐店坐了下来,点了一些家常的早餐,一半打包,一半堂吃。只是待了一会儿后,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陶可不好意思再霸占着座位,只好起身离开。

磨蹭到她家楼下时,发现才七点钟。她拎着早点徘徊在门口。

走着走着开始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他会不会根本没有上去睡觉?郑艾会不会突然过来劈头盖脸地骂她的自作多情?

想到这些,陶可连忙开始寻找陈子桥的车子,一看还在,连忙一溜烟跑了过去,一看车子里面空无一人,这才安下了心来。

陶可弯起了嘴角。

虽然做不成情侣,但是如果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做他的朋友,这样似乎也不错。只要不要被他嫌弃,什么都好啊。

陶可在楼下大概只等了十来分钟,电话就开始作响。

陶可迅速地接了起来,问道:“这么快就醒了?睡得不舒服吗?”

“你先上来吧。”陈子桥的声音已经恢复至平静而冷冽,说罢陶可便听到“滴答”一声,楼下的门开了。

陶可在门口愣了几秒,拉开了门上楼。

陈子桥在门口等她,她笑了笑,把早点递给他,“要走了吗?顺便给你带了早餐。路上小心点。”

陈子桥接过早餐,却杵在门口没有动,半晌让出半个身子,“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有那么一瞬间,陶可差点以为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她只是来拜访的客人。

他泰然自若地在饭桌前坐了下来,吃着陶可买的早餐。陶可坐在他的对面,他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专心致志地吃。

陶可越发的莫名,不禁问:“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陈子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看着她说:“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陶可有些无奈,“我以为你会先说再吃的。”

“我饿了不行吗?”陈子桥说完这话,把剩下的油条撕成一段一段,放进了陶可买的皮蛋瘦肉粥里,就着粥喝了起来。

陶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他刚才的那句话。

我饿了不行吗?

我饿了……

不行吗?

怎么想都觉得这话很暧昧啊……这是陈子桥说出来的吗?他变性了?

陈子桥吃的不快,一口一口比她还优雅,把所有的食物都收拾干净以后,他又非常自觉地把该丢的都丢了,该擦的也擦了。陶可想要帮忙,他也不让,让她坐回去。

陶可看的一愣一愣的,有种陈子桥就像这个家的男主人的错觉。

陈子桥洗了洗手,终于得闲又坐了回来。

陶可眨了眨眼,盯着他看,那目光像是要在他脸上挖出一个洞来。

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出乎意料地,看着陶可茫然的、不知所以的表情,嘴角忽然抽了抽,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问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应该在明天~
如果写得快的话,也有可能会在今天 
因为现在已经超过12点了  

27、日久贱人心26 。。。
“问?问什么?”陶可不由地摸了摸耳朵;“不是你有话要说?”

陈子桥突然问:“你家有镜子吗?”

“欸?镜子?有啊。”陶可心中疑惑这人怎么讲话这么没有连贯性;一边很自觉地起身去卧室把镜子拿了出来推到他面前;“哝;你要镜子干什么?”

他颇为淡然;把镜子又推到她面前;“你是想让你照照镜子。”

“干嘛?”陶可直觉不对。

“你脸上的表情无时不刻不在告诉我;你有问题要问;而且已经憋了很久了。”

“我……”本来陶可想说“我哪有”;但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这句话特别暧昧,随即清咳了两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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