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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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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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心事重重,就从收到那封信之后开始。可能是极其严重的内容吧!”
  达龙闻言,精悍表情蒙上一层薄纱似地。推想起,会战之前,他亦曾莫名奇妙地向伯父宣誓保证,即使发生任何事,必赤诚效忠亚尔斯兰王子“个人”
  。伯父到底知道什么事?又向老战友交代些什么秘密?
  “那尔撒斯,你猜得到吗?”
  女神官问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法兰吉丝小姐。我又不是千里眼。“那尔撒斯回答,面有难色,陷入苦思状。奇夫神情自若,看看大家,不说半句话。
  出了城的巴夫曼,独自策马走在岩山丛林间。这些年轻小鬼,岂知我心中苦涩?巴夫曼心中呐喊。不知人辛苦的年轻小鬼们,拿太子当挡箭牌,尽是无的放矢。如果知道真相,又作何感想?
  正想着,突然一山岩后有人马晃动。经验老到的万骑长早注意到了。
  “谁?”
  巴夫曼大声叱喝。
  近五十年岁月都在战场上打滚的老战士,声音宏亮,令人闻之肃然。
  昏暗中,一股股风从年迈的万骑长周遭流动,并无人回应。
  巴夫曼立即拔出腰身上的剑,动作不仅快速且毫无间隙。完全是沙场老将的架势。
  “帕尔斯万骑长巴夫曼,赐你这愚人应有的死期!”
  “**竟直呼我巴夫曼?”
  薄雾昏暗中,从巨大山岩后,出现一名骑士。巴夫曼屏息。昏暗中浮现的银色面具,让豪壮的老战士升起阵阵厌恶感。
  “你的脸我的确是有印象。”
  从银假面里发出的声音,傲慢中带些奇异的怀旧感。见此情状,巴夫曼略为迟疑迷惑。
  “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人妖。”
  “说话放肆无礼,就念你是旧识,原谅你一次。想想十六年前吧!你将过去种种,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话者言语怪异,巴夫曼紧蹙灰眉。
  “我是不能放过安德拉寇拉斯的心腹巴夫利斯。但留你在世,安享晚年倒无不可。况且再怎么说,你也是教我剑弓技的恩师之一。”
  顿时,巴夫曼灰眉大动,灰须之下,气息嘘喘道:“那、那、你是**”
  “哦,想起来了?还好,好像没那么健忘。”
  “你是**你就是**”
  老战士声音颤动。
  “巴夫曼大人!”
  此时,喊声震天,隆隆马蹄声响起,阴暗中,奇斯瓦特带领十多名骑兵,策马前来。
  席尔梅斯静静地调转马头。巴夫曼未及阻止,对方已迅速拉起马辔,策马离去,再次回头看巴夫曼时,银假面晃动,颔首示意。奇斯瓦特欲紧追其后,巴夫曼立即制止道:“不,奇斯瓦特大人,不必追。不能追。”
  “为什么?巴夫曼大人。看见我们就逃,必定是与太子殿下为敌之人。”
  拉住马辔的奇斯瓦特,当然想问明原因,但巴夫曼又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好强作说词。
  “不,我想,那假面男子,一定只是诱饵。”
  “诱饵?”
  “没错。你我两人若带兵追击,培沙华尔便闹空城。虽然不会立即沦陷,但城垒若遭围攻,恐怕我们返回之后,就难以收拾了。”
  “**说得是。”
  奇斯瓦特点头,眼神中充满不满与疑惑。不,或者说巴夫曼本身因对奇斯瓦特有所隐瞒而心虚,才如此觉得。
  “城堡里还有亚尔斯兰殿下。安德拉寇拉斯国王下令我们必须坚守好岗位,千万不可草率疏忽,是吧,奇斯瓦特大人。”
  奇斯瓦特望着快速策马回城,渐渐消失在薄夜中的巴夫曼的背影,不禁皱眉,自己亦御马离去,部下则尾随于后。
  事实上,奇斯瓦特为探巴仿?ǖ校?跄痹旆矗??苫笕慈绱耸钡南蛲硎狈郑???由罴影怠?
  潜入培沙华尔城席尔梅斯决意如此做的唯一理由是,方才万骑长巴夫曼的反应。
  那位老将与那尔撒斯不同。应知尊崇王家血统及王位正统性的道理。他与他所带领的一万骑兵,若能投效席尔梅斯旗下,歼灭鲁西达尼亚军,恢复故土的日子必不远矣。
  席尔梅斯打算单枪匹马潜入培沙华尔城,查迪持反对态度。
  “殿下,这可危险了。现今那座城,是亚尔斯兰一党人的巢窟。”
  查迪之所以反对,有其原委,但持慎重看法,便不太像这充满勇猛气势的年轻人的作风。
  “我想有冒险的价值,说做就做,已经决定,不用再多说。”
  “好就请殿下带我一起前去,若不善”;さ钕轮?穑??欣⑾雀冈谔?之灵。”
  “不,你在城外等候。无人指挥士兵也是不行的,同时,可能的话,尚可内外呼应,一举拿下培沙华尔城。”
  席尔梅斯内心并无此把握。只是为了把查迪留在城外才说的。这种行动,并不适合查迪。同时,不随便下命令,亦是对查迪已故之父卡兰有个交代。
  (五)
  奇斯瓦特的特别接待室里,在青铜油灯照射之下,屋里笼罩着淡淡的橘红色。地毯上,坐有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及奇斯瓦特等人,展开东方国境一带地图,进行商讨研究事宜。假若直接攻破王都,又该如何防御一旁虎视耽耽的辛德拉国的军队等等问题。他们丢下老迈如又老又病的水牛般的巴夫曼,一伙年轻人迳自进行研商。
  现今辛德拉国,卡迪威及拉杰特拉两位王子派系争相讨伐。余波漾及东方国境,就如几天前,奇斯瓦特才与辛德拉交锋过。
  两位王子当中,任何一位未获完全胜利之前,辛德拉政局必不安定,亦将威胁到帕尔斯东方国境。另一方面,该对哪位王子施恩,援助哪位王子,才无后顾之忧?亦是此次商讨的重点。据奇斯瓦特探查军情结果,拉杰特拉王子这方较居劣势**。于是,亚尔斯兰询问那尔撒斯的意见。
  那尔撒斯很爽快地回答。
  “帮助强者,并无意义。援助弱者,打倒强者,才算是施恩。”
  “那么,那尔撒斯言下之意,就是应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
  “基本上是。不过,尽可能的,应先了解拉杰特拉的为人。”
  那尔撒斯转向奇斯瓦特。
  拉杰特拉并不一定是位知恩图报之人。设若他是位认为施恩是种负担的人,则他可能打破约定或失信,反倒入侵帕尔斯。甚且,如他是位枭雄之类或贪求无厌之人,则他可能利用曾经援助他的帕尔斯军,安心收兵返回故土之际,来个背后袭击。
  此点,不仅是奇斯瓦特,在座其他人应更具此常识。
  几天前,他从辛德拉士兵处得到的口信,拉杰特拉王子,既有野心,欲望亦大,好似不太能信任之人。况且,就王位继承顺序论,拉杰特拉乃在卡迪威之下。由此,亦可证明他确实是位觊觎王位制造事端的野心家。
  “这么说来,援助拉杰特拉王子,毫无用处了?”
  “不,我想援助拉杰特拉王子还是较妥当。”
  那尔撒斯说着,看了大家一回之后,说明理由。
  “当我军撤退时,拉杰特拉来袭,此时,杰特拉认为我军已松懈士气,胜利必属于他自己。我军正可利用对方过于大意之心。”
  “哦**”
  “反之,卡迪威若获胜,对国境地带亦有野心,也可能入侵来袭。因此,让拉杰特拉得胜,事情或许单纯些。拉杰特拉即使获胜,亦无法立即统一全国。我方若从背后突袭一次,对方一旦失利则此后暂时会将重点摆在国内统一方面。”
  “确实,在此其间,我方无后顾之忧,可全军进军王都。”
  达龙补充道。其他三人深表赞同。只有奇斯瓦特心有不安。假设巴夫曼不合作,奇斯瓦特只有自己的部下一万骑兵,如此兵力,恐难对付辛德拉及鲁西达尼亚东西两方强敌。
  亚尔斯兰看看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以手指戳戳自己的脑袋。
  “不用担心。这里有十万的兵力。”
  (六)
  会议告一段落后,亚尔斯兰并未直接回卧室,反而走向通往城垒上的长廊。
  达龙和法兰吉丝原想随行护卫,却遭拒绝。
  “让我一个人静静,这座城中应不会有危险。我想呼吸一下晚间的空气。”
  既然如此说,两人只好退下。
  站上东城垒,亚尔斯兰轻轻地伸下懒腰。空中的星光,无声无息地向王子撒下来,就如青罗纱窗布般紧紧地包裹住他。
  虽然寒冷,心情却舒畅的夜晚。原因之一,是因连夜的逃亡生活,终获解放。既入完浴,也用完丰盛的一餐。就寝之地,不再是草地或地面,而是宽敞舒适的大床,实与今晚以前完全不同。
  当然他并非期待如此安乐的生活。明天起才可谓真正进入完全的战斗。非得击退鲁西达尼亚大军,收复王都叶克巴达那,救出父王安德拉寇拉斯及母后泰巴美奈不可。十四岁的少年,身负的重任不可谓不大。
  幸好,他拥有不可多得、能干有为的忠实部下。有他们的鼎力相助,必能帮亚尔斯兰完成复国太子的任务。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一生崎岖命运的转机。自幼,并不知自己是王子。宫廷生活仅只二年,如今远离王都,来到此边境要塞**突然间,王子全身一颤,附近,隐约可听见甲胄嘎嘎响声。
  “来者是谁?”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似他人的声音。
  夜气弥漫,侵袭着王子的脸。
  亚尔斯兰屏住气息。城垒旁,有一人影晃动。
  身材如同达龙或奇斯瓦特般高壮均称。唯一不同的是,头部戴着银色面具,直逼亚尔斯兰而来。
  “原来是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一直互为传闻中人物的银假面与亚尔斯兰,第一次面对面。从达龙与那尔撒斯曾与他交锋过的人口中说过,有足以令人心惊剑技的男子。
  “你这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重述一次的话中带有极欲见血的饥渴。亚尔斯兰全身战栗起来。
  “我正是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帕尔斯的太子亚尔斯兰。你也报上名来!”
  “王太子?那只是僭称。你只不过是那厚颜无耻的篡夺者所生下的可怜的小杂种。”
  银假面眼中充满熊熊毒火,无声地烧向亚尔斯兰。
  席尔梅斯感觉到全身上下,激情沸腾。这该是天神护佑于他吧?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就在眼前。而且,身旁无勇武部下,仅只一个人。
  事实摆在眼前,席尔梅斯不能再隐瞒,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巴夫曼不同,亚尔斯兰并没有隐藏自己而感觉敌所在的能力。
  席尔梅斯手持长剑。
  “我不会马上杀你。十六年来所受的辛苦折磨,不能就此一击结。首先,先斩下你这小杂种的右手腕。”
  “**”
  “下次见面时,再拿下你的左手腕。如果命大还活着,就再砍下你的右脚踝。”
  长剑出鞘声中充满了死的威胁恐吓。亚尔斯兰亦拔刀,但声音就像野兔面对张牙舞爪的猛狮般的弱势。
  “生而为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就是你的原罪。怨恨你的父亲吧!”
  银假面的斩击,正如亚尔斯兰料想般勇猛。亚尔斯兰防卫着,但离完全防卫尚差一大段距离。论力气与剑技,即使再多加五十个亚尔斯兰,亦无法与席尔梅斯对抗。
  长剑被扯上夜空,亚尔斯兰猛然往后倒,背部贴近了望台城墙上,呼吸急促。痛苦恐怖的眼神中,充满了银假面逐渐逼近的影子。死命地想抓住任何可供利用武器的手,似乎摸到他想要的东西。城垒上,挂着照明用的火把,恰巧被亚尔斯兰的右手碰触上。
  银假面挥舞长剑。
  “让你知道厉害!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第二次斩击,一如预告般地斩向亚尔斯兰的右手腕。然才只半瞬间,亚尔斯兰右手抓起壁上的火把,使劲往前刺去。
  火把撞上银假面,火屑纷纷散落下来,在银假面前激撞出来的火把光芒,就如满月一样的光亮。惨叫声突起,银假面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往后退。
  亚尔斯兰眼见这幕而不知所措。一支小火把刺到他面前,却让这位气势凌人的强敌畏缩不前。
  调整好呼吸,强忍住背腰部的疼痛,亚尔斯兰站了起来,两手紧抓住火把。而相反的,银假面双肩耸动,呼吸急促。
  “小杂种**”
  呻吟声中,充满了极度憎恨。席尔梅斯一直以为,他已经完全克服了十六年前对火的恐惧感。
  事实上并没有。如此恐惧感显露在小杂种面前,是何等的侮辱?
  这男子怕火!
  亚尔斯兰紧抓火把,一步一步地向银假面逼近。银假面一面哀鸣,一面呻吟咆哮,身子却直往后退。且心中不停地诅咒潜藏许久的脆弱,因怕火而不断畏缩。
  此时,零零乱乱的脚步声向此趋近,可听到呼喊亚尔斯兰王子的声音,人影逐渐朝两人所在的位置逼近。
  “就是这家伙!”
  众人异口同声道。
  左方是达龙、奇夫,右方是法兰吉丝、奇斯瓦特。四位勇士,手持五把刀剑,团团围住银假面,筑成一道白晃晃的刀栅。
  眼前无一是弱敌。本想斩杀亚尔斯兰的席尔梅斯,如今却身陷危机四伏之地。此时,银假面席尔梅斯反而不再咬牙切齿。
  奇斯瓦特看看其他三人,之后往前走了半步。
  “这男子交给我。入侵双刀将军奇斯瓦特之城者,就由奇斯瓦特亲自料理。”
  亚尔斯兰,在稍迟到来的那尔撒斯庇护下,距离决斗现场十加斯(约十公尺)的城垒边处一旁观望。眼神中还冒着烈火的席尔梅斯,重新举起长剑,气势凌人地说道:“四人全部围过来吧!要不然,你们不可能打倒我的。”
  “口气真大,就让我来堵堵你的喉咙,死得痛痛快快。”
  奇斯瓦特手持两把刀,脚尖轻轻滑行,向席尔梅斯逼近。
  其他三人,各退一步,不约而同地围成圆圈,防止席尔梅脱逃。席尔梅斯背后离城垒不远,其他方位,皆有劲敌持剑相向。
  就在此时,四人背后传来巴夫曼的叫声。
  “不行,不能杀他!”
  老巴夫曼的制止声几近哀求。
  “杀了他,便断了帕尔斯王室的正统血脉,不能杀他。”
  一瞬间,四人原备好的五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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