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八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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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八卦录-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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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个是说真的,你想想那醉花阴都是些什麽人,卖笑卖身,一个个都是贱身子,哪能跟小盛比。」
「若是让我日後遇上那个勾引苏大人的骚蹄子,我定要给她个下马威,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够勾搭的。」
本想着听了当耳边风的,谁料那家伙竟还想给我下马威?姐姐我惹你了麽,姐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谁要和姓苏的那个禽兽扯在一起!你以为本姑娘和你们一样没脑子麽。你以为本姑娘会因为苏澈那个好皮相就晕了麽。醉花阴养我这麽久,大家不过都是谋求生计的可怜人,她凭什麽这麽辱骂?
我脑子一热便自梨树下站出来,吼了回去,「滚你丫的不乾不净,你才不干不净,你们全家不乾不净!你才是贱身子,你们全家贱身子!」
立在一侧当值的小丫鬟显然被我这麽一吼惊了一惊,立在原地怔怔的看我,竟是有些呆愣相。也是,像她这样的人,见着的都是大家闺秀,哪有我这麽彪悍的角色。
我甩了扇子在手里,朝着那两个说话的丫头走去。小丫鬟虽是不知到底怎麽回事,却也知道我估计是要去惹事儿,刚回了神便要拉我。只是我师出翼扇派,哪是她这样的小角色拉的住的,我肩背一个微微使劲儿,她便被我挣开了。
我在一棵开着正盛的梨树下停下,树下坐着俩人。一个一身翠绿纱裙,头上盘着一个骚包的小髻,反正我不知道叫什麽名儿,总之就是很骚包就是了!
还有一个一身湖蓝的长裙,腰际的腰带极是好看,坠着无数的流苏。
见着我这般来势汹汹还颇有些蛮横的模样,俩小姑娘显然也被我吓的有点迷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最终还是那个绿衫裙的姑娘起了身,「这位姑娘,请问有何贵干?」听这嗓音,这个估计便是窦孝翊。
我手叉腰,全然模仿温宁的泼妇状,「贵干?你骂了老娘你还问老娘有何贵干?」
她显然对着我这副腔调不太适应,「都是女子,姑娘何必一句一个老娘。」
「老娘就是愿意这麽说你怎麽着,醉花阴的人就不是人了?醉花阴的姑娘就活该被你们骂了?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有个可以撑腰的爹娘,有个可以依仗的姑母姨母,谁会愿意沦落到那个地步?你凭什麽说我们不乾不净凭什麽说我们贱?」
湖蓝色锦服的女子见着窦孝翊在我手里有点吃亏,也上来帮腔,「就说你们不乾净怎麽样?你们就是不乾净,就是骚蹄子,就是不要脸。多少青年才俊都在你们那里丢了魂失了正业,多少明媒正娶的女子因为你们独守空闺!」
我忽然觉得我的扇子里,无数的毒药在蠢蠢欲动,如此不知所谓的女子,真是可笑。若是有可能,哪个女子会愿意出卖自己的皮肉换生计?这世上被男子所迫而逼良为娼之事数不胜数!若不是那些男子,世上又怎麽会有青楼之地?青楼又如何,青楼女子比她们这群世家小姐有情有义的多了!这个愚昧的女人!
「哦?这麽说来还是你骂人有理咯?」我缓缓抽出扇子,轻轻的以扇子敲打手心,「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了什麽,这样吧,姑娘……要不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个湖蓝色衣衫的女子见我如此蛮横,显出有些怯弱的模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怯意。她回头看了眼身侧的窦孝翊,不知俩人又暗地里使了什麽眼色,那个湖蓝衫的女子竟是又往前跨了一步,攥着拳头来了句,「我就再说一次,你们就是不乾净,就是骚蹄子,就是不要脸,你们是祸水,断送男人前途,毁掉正经女子的家庭!」
「啪」一声脆响。我的扇子已经落在她的脸侧。一道红色的直痕,叶盛的脸上立刻便肿了起来。我其实并未用全力,之所以会肿的这麽叫人欣慰,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扇子是我自己特制的,可以用以下药,更可以用以打斗。
跟老娘抬杠,老娘打死你。惹了老娘,老娘才不管你老爹是谁。


丶二十一丶老娘打死你


湖蓝衣衫的女子显然是不料我的性子竟会霸王到如此程度,竟然敢出手伤人,「你竟敢打我?」她眼中泪水盈盈欲落,却还是昂着下巴一脸倔强,「你可知我是谁?」
我嗤笑,继续晃着我手里的扇子,「你管我知不知道你是谁,总之我的扇子是不知道的。」
她食指蓦地指向我,「我是叶盛!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你敢打我,你活腻了!你倒是说说,你这个没教养的贱种是哪家的?」
我正要再扇一巴掌到她脸上,却见那个窦孝翊缓缓上前近了我一步,「姑娘可是醉花阴出身?」
我斜睨她一眼,「与你何干?」
「难怪如此蛮横不要脸,原来是出身醉花阴那个烟花之地,贱人!就知道勾引男人!」叶盛许是见着窦孝翊出头,胆子愈发大,竟然继续咒骂。
我冷眼斜去,她微微畏缩,却又扬起脖子看我。
很好,一帮不知死活的死女人,本姑娘今天要用毒药花了你们的脸!
「姑娘可知,此处为何处?」窦孝翊浅浅的笑,脑袋微微歪着,到底是美人儿,笑起来都是好看的。这个模样,花了脸似是有点可惜,不如让她服了忘情散,让她往事俱忘,带了她回醉花阴让她做姑娘去。
我发现我近几年在醉花阴混的越来越恶毒了。
「梨园。」我漫不经心道。
「你一个醉花阴的姑娘,显然是跟了什麽皇亲国戚才能进了这茶园的,好好的在此处长长见识便罢了,姑娘何必出手伤人。」她说着,轻扬绢帕捂脸笑,「惹了事儿,姑娘的恩客面子上不好看,而姑娘怕也是难逃一劫呢。」
「多谢窦姑娘着想,不过,老娘不稀罕你的劝谏,」我勾起一抹笑,我自知此时的我定是极为邪恶。当初在易仑山,璟廷之前同我一道下山过一次,见过我动怒,他说,那是我便像是罗刹,带着邪气,看去极是严厉。
「你不是说我只会勾引男人麽?」我以扇子挑起叶盛的下巴,她想一把拍开却是丝毫没有作用。我继续手上用力,扇柄戳向她下颚,「老娘今儿告诉你,我不但会勾引男人,还会花女人的脸。」
叶盛眼睛立时瞪大,嘴里却还是念叨,「你不敢!你……你不敢的!这里是梨园,有皇室的人在这里的!」
「我不敢?」我温和的冲着她笑,眼睛我都觉得笑的眯起来了,「敢不敢,试了才知道。」我手腕一阵施力,正要发力展开扇子下毒,却见站在叶盛身侧的窦孝翊蓦地便倒了下去,软软的蜷成一团,倒在树下。
我觉得疑惑,实在猜不出她这样装死算是怎麽回事。正是惊疑不定,我便又觉得腿上一阵的重。
心中又是那种不好的预感,我低头一瞧,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苏笙笙。
我正是怒意横生,哪里管苏笙笙在不在这里,我还不及继续手里的动作,那边窦孝翊却□开来,「好痛,姑娘,我好心劝你,你何必伤人?」
我愣了,我又没打过她,她干嘛一脸可怜相。
我正是要反驳,身後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越乾净,却微有薄怒,「闻笙笙,放下扇子!」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苏笙笙都在这儿了,那个显然便是苏澈。
我不转身,只是手里愈发用力的用扇柄抵着叶盛的下颚。
「闻笙笙,你要胡闹到几时,还不快放下你的扇子!叫你放下!」他的声音听去依旧波澜不惊,却是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是了,我就是胡闹,我气不过想要动手便是胡闹,她们辱骂醉花阴,辱骂我,便都是理所当然。她们没有动手便是值得同情的一方,我动手了,便是恶人。
我不解释,只是僵直着身子立在原地。
苏澈匆匆赶上来一把拍下我的扇子,然後便拉过叶盛,微微蹙着眉,「小盛,你可还好?」
叶盛一脸的梨花带雨,一手捂着脸,「苏大人,好痛,小盛的这儿好痛。」她指着下颚处,正是被我方才以扇柄抵住的地方,「还有脸,火辣辣的疼,肯定被这个贱人打破相了。苏大人,好疼呢。」
「闭嘴!」我又挥起扇子指着她,「再骂一句贱人,老娘让你这辈子带着纱巾遮脸过日子!」
「你看你看,」叶盛攥着苏澈的衣襟,头钻在苏澈怀间,眼泪簌簌的落,「她好凶的。」
那一头的窦孝翊见着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扶,似是自知装柔弱无趣,便自顾自扶着树干,撑着额头起了身,「苏大人。」
苏澈微微推开叶盛,看向窦孝翊,「窦姑娘呢,哪里伤着没?」
窦孝翊柔弱状,捂着心口,「我不过是有些心疾,方才许是被气着了,一时气急才会有些腿软被这位姑娘推倒在地。」
我咬着牙,恨恨的攥着扇子,却还是没有解释。她气急?她心疾?我推她?她方才对着我气定神闲的威胁的时候哪里有这样柔弱的模样,装,一个个都是好手,真是会装。
眼不见为净,我斗不过她们,我走便是。日後别让我单独遇上这两个,否则本姑娘一定让你们再没法出门见人。还有那个苏澈,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相,见着女子扮柔弱就没了脑子,真是草包。
我收好扇子,转身欲走,却闻身後一声尖细的嗓子,正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叶盛,「你个没有教养的骚蹄子,打了人便想走,你以为这里哪里,是你们开门接客的醉花阴麽?随随便便,无所顾忌,我告诉你,这里是梨园,天家的梨园,你打了我便想走,你做梦。我会让皇后娘娘收拾你的!让你们醉花阴死无葬身之地。」
手微微的颤抖,我长这麽大,即便是被师姐推下山崖,好歹我也是知道事出有因,而今日,这两个丫头凭什麽莫名其妙这样辱骂醉花阴和我?反正都是要死无葬身之死的,不如,死前让我痛快一次。
我蓦地脚尖轻点,脚步间寂然无声,甚至四周其气流都不见得有流动,我便已然到了叶盛身侧。
「啪」又是一声,她的左脸也肿了。我又伺机往上撒了些痒痒粉,让她痒又不能挠,折磨死她个臭丫头。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过须臾,我已在原先的位置站定。不过是一阵风掠过,叶盛便已是又痛又痒的模样。
我冷哼,见着她又叫又闹又哭,痛快的很。
只是,苏澈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我以为他又要骂我,却不料他竟是一把抓了我的手便走,留下叶盛和窦孝翊俩人立在原地,哭闹!


丶二十二丶念奴娇

苏澈那个孽障拉着我一路而去。我拚命的挣扎,他却是死死的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愈发的生气,乾脆抓了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他始终走在我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是咬痛他了。那麽深那麽红的牙印。
我不知道他哪来那麽大的力道,一路扯着我穿过花园,终是在瀑布前停下。他步子刚停,我便摔了他的手,瞪着眼看他的後脑勺。
他转过头看我,一双总是看去慵懒的眸子里竟是微有怒意,「你好好的不呆在你的念奴娇那儿等人来找,和她们吵来吵去做什麽?」
我脖子一扬,只是觉得无数的委屈涌上来,「你管我为什麽吵,我就是出身花楼,身子下贱,怎麽样,你是不是觉得我粗鲁非常,是不是觉得我没救了,是不是想要禀告皇上,毁了我们醉花阴?好替你那相好的报仇?」
他脸上不知为何浮出无奈的神情,「什麽相好的,你浑说什麽呢。你是舒坦了,逞一时之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後果,你的脑子怎麽长的,你这样是保护自己麽,你……」他不知为何,说了一半竟是伸手来捏我的脸。真的是捏,狠狠的捏,下手真重!
我被他捏的龇牙咧嘴,拚命拍他的手,他却是捏的越重。我火了,刚要取扇子扇他一巴掌,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由远及近传来。
真的,这不能怪我。在醉花阴混了这麽久,我对於这样的呼吸声极为敏感和熟悉。我一把摀住正要说话的苏澈的嘴,然後一把拉了他躲到了瀑布边的巨石後面。
他不明所以的看我,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哪里有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正派模样。不知为何我便忽然想笑。我一手捂着他的唇,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忍笑。
「不要,这里不行……啊,不要……刚才这里有人在说话的……轻点……」女子的shen吟声蓦地便传来了,很近很近的声音,应该就在我们藏身的巨石的另一侧。
苏澈的眼睛瞪的愈发的圆,他斜着眼看了看巨石又看了看我,一贯妖孽的脸上竟是浮起一丝红晕,带着羞赧之意,却为他莫名添了两分魅惑。
本姑娘定力一贯很强,妖孽在眼前,也可以顶得住。我松开捂着他嘴的手,然後便轻着手脚若无其事的靠在了巨石上。
接下来便是两个野鸳鸯滚落在草地上的声音,顺便还有撕扯衣服的摩擦声。
「没事。有人才好。大家都来看看宝贝儿你的模样。」
「嗯,不要,不是那里,不是,啊……恩……」
「宝贝儿,不要,嗯?」男子的声音起起伏伏的,喘息不定,「这样好不好,还是想来更刺激的?」
我虽然阅尽千帆,但是一向是独自欣赏春景的,这个……和一个妖孽的男子一同听床笫之事,这还是第一回。
不知为何,我开始觉得不自在了。好像有好多小虫子在我身上爬,有点酥酥的,麻麻的感觉。艾玛,额滴神呐,我该不是也春心荡漾了吧。
我大口吞了口口水,开始四处看分散注意力,然後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身侧的那个妖孽。可是,我方才扭头四处没了没多久,却见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绿色物什爬到了我肩膀上,甚至有着向我的脸部爬去的趋势。
苍天,谁来告诉我都快入冬了,草丛里为什麽还会有虫子!
本姑娘这辈子,没怕过什麽,唯一觉得恐惧的便是虫子。我对着虫子不是怕,而是由心底的觉得恶心,恶心着恶心着便习惯了见着毛虫便要叫。
可是此时,尖叫显然不可能。我尖叫之後把巨石後的男子吓得不举是小事,关键是我不能让别人抓到我在偷听!
我不着痕迹的推了推身侧的苏澈,脖子僵着不动。我不敢动,我可以感觉到那个虫子在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苏澈看向我,依旧不太明白,我便伸了手指指了指肩膀上的那个绿色的小畜生。
於是,下一秒,我见着苏澈那个孽障笑了。不错。他笑了!
微微泛红的脸上笑意满溢,瞬时,我又有了初次在醉花阴门口见着他的感觉,那种眼前漫天桃花飞扬的感觉。
他微微朝着我凑来,我僵着脖子不敢动,只好任着苏澈那个孽障凑过来。
「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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