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八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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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八卦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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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没褪去,我却闻一声清脆的笑声,那美人儿笑了。美人儿笑起来真如满树的桃花绽放,带着不一样的妖娆色彩。
「你们真好玩儿。」美人儿捂着嘴笑,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小猫一样的神情。
我愈发的移不开眼,唾液咽了半日,只是冒出来一句,「姑娘芳名?」
「我叫小鱼。」
「小鱼,好名字。」我连连点头。
「好听你个头丫,不长脑子。」温宁一个巴掌扇我头上,「整日里脑子都在睡觉,小鱼这个名字显然是随意取的,哪里衬着这张脸,猪一样!」
美人儿又笑了起来。
自小鱼到了醉花阴,温宁便又忙了起来,她开始帮着小鱼张罗各种东西。教仪态的,教唱曲儿的,教书画的,教男女之事的,光是师傅,温宁便整了不少出来。
她这样忙,我自然也不会闲着。我开始准备我的人物特辑。
我去了一趟池中物,要来了这个月刚出的信中城翩翩佳公子排行榜。丫的,苏澈这妖孽的排行又上升了,竟然排到了第二,仅此於第一的太子殿下。
由此可见,《信中轶事》的影响力极是大,不过是两篇报道已经开始左右了池中物的排行榜。
再往下瞄,前二十名竟然都不见璟廷的名字,真是太丢他师姐我的脸了。我的师弟作为一个皇子竟然都上不了信中城的翩翩佳公子排行榜,我表示很羞愧。
不行,我思忖着要让璟廷也能在这信中城红起来。就算抵不过苏澈那妖孽,至少也要紧随其後。
反正太子殿下的消息我也无处去打听,不如就从璟廷下手,以他作为此次人物特辑的第一炮。



丶十四丶占便宜


璟廷已然封王,是所有皇子中封王最早的一个,被封为遥兮王。璟廷的府邸我也去过不少回了,极是寻常的府邸,竟还不及苏澈的府中来的气派。苏澈那厮的府邸,我虽未深入查探过,但是就我能看到的部分已然是极尽奢华。
我越想越是觉得我那师弟混的实在差。 一个皇室子弟竟然连一个左相都不如。
通报都免了,直接便让我进了去。
我熟门熟路便向着前厅而去,连引路人都不用。方才走到一半,我却觉得左脚忽然重了起来。我疑惑的低头,却见一团白色的毛绒物体正抱着我的腿不放,我甩了甩,甩不开。再甩一甩,还是甩不开。
本姑娘正想发作,却见那团白色的物体探出个脑袋,咧着嘴冲着我「喵」了一声。
哎呀额滴神,矮油俺滴娘,这不是半月未见的苏笙笙麽。
苏笙笙往我的腿上蹭着挪了一段,转为抱着我的大腿,却是依旧咧着嘴「喵喵」叫。
也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样,那一瞬间,我竟然只记得那一日苏澈在醉花阴里,沐在光晕里,脸上尽是温绵的笑意,他抓着苏笙笙的小爪子晃了晃,冲着我道,「跟娘亲再会。」
脑子空白了。
「笙笙。」
我抬起头的时候,便见着了那个方才盘踞了我脑子的妖孽。
一双黑眸耀石般的闪着光,嘴角一抹笑,看去意味不明,有些温文的味道。他一身银白夹袄素衣,衣裳上同色的花纹在日光下耀眼的闪。
我忽然就记起了昨日里温宁方才同我说的话,「这样的人儿,越是穿的素净,越是叫人移不开眼。」
苏笙笙见着有人叫它,立时便撒丫子冲着苏澈奔去,然後跳上了他的怀里。
苏澈并不走近,只是遥遥的望着我。
我听到他说,「笙笙乖,去给娘亲抱抱。」
於是苏笙笙再次撒丫子冲着我跑来,一个跃身跳上我手间,我条件反射一般抱住小家伙。它又「喵」的叫了一声。
娘亲……
我就这样抱着苏笙笙立在苏澈十步远的地方。谁都没有动。就连苏笙笙都很安静。它静静的在我怀里呼吸,它的小肚子在我的手里里起起伏伏,彷佛已然熟睡。
「笙笙。」他说。
我不知道他是在叫谁,只是苏笙笙这次却没有动。彷佛那个名字是和它无关的。
「半个月不见了,笙笙。」
我想,我可以确定了,他是在叫我。
「进屋里吧,日头挺晒的,秋老虎。」他还是没有走近,只是叫我进屋。
我抱着苏笙笙随着他进了屋里,「我来找璟廷。」
他在我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我也是来找王爷的,不过方才管家说王爷被皇上叫去说事儿了。」
我喏喏的摸着苏笙笙的背,只是听苏澈说话。
其实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思去管为什麽苏澈在而璟廷不在,我这个时候只是想问他,为什麽让苏笙笙叫我娘亲。
脑中几个圈圈绕过来,我忽然便醒悟了。
「你占我便宜!」我把苏笙笙往他怀里一塞,一张老脸却还是颇有些不争气的红了,「你占我便宜。」
苏澈似是还没能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反应过来,他依旧坐在原地抱着猫咪,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我怎麽就占你便宜了?」
「你是苏笙笙的爹,你让它叫我娘亲不就是占我便宜麽!」
苏澈恍然大悟状,亲昵的蹭着苏笙笙的脑袋,一双黑眸中狡黠遍布,「我是占了你便宜,不过不是像你说的那般,笙笙叫你娘亲是没错,不过我是笙笙的姥爷。我是你爹呢。」
丫的,敢情我还自作多情了!
恼羞成怒中,我脑中一热就一巴掌拍在了苏澈的脑门上,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刚走了没两步,却又觉得腿上一阵重,我低下头却见是苏笙笙,还是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紧紧抱着我的腿仰着它的小猫脸望着我。
我轻轻抖了抖,没能将它抖下去。我无法,只得抱起了它。
一转身,便见着了苏澈。他仍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正一手捂着额头,微微侧着头蹙着眉看我。蓦地,他却是笑了,真是春水般能叫人融了一般的柔,「笙笙。」
我望了眼苏笙笙,小家伙窝在我怀里没动静,敢情苏澈这回又是在叫我?怎麽我就分辨不出来?
「笙笙,我逗着你的,你若是笙笙的娘亲,我自然是爹。笙笙,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直起身来,自我怀里接过苏笙笙,然後直勾勾的望着我,他额头上的红印还未褪去,嘴唇微微抿着,像是犯了错讨饶的孩子,整个人看去却依旧无比妖孽。
我只觉得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酥发麻。就好像随时能倒在地上。
我的脑子瞬间又空了,迅速逃离。
逃到醉花阴门口的时候,我便见着了璟廷的轿子。一架藏青色的轿子,窗口挂着的那个流苏结还是我前两日在媚殿帮他买的。他小子敢情不在府里是自宫里出来便到了醉花阴等我麽?
我摇了摇头甩去了盘踞在我脑中的妖孽,迈了步子进了醉花阴。
一进了大堂,我便见着了璟廷,一身明亮的紫,正端坐在靠左的桌边喝着茶,身侧已然围着了不少姑娘。璟廷显然有些应付不来,笑的有些僵。
「大爷可有娶妻?是哪家的公子呢?」柔雪半个身子都靠在璟廷身上,唇凑到璟廷耳侧,颇带着诱惑的意味。
我捂着嘴笑,然後大咧咧的在璟廷面前坐了下来。
璟廷一见着我,彷佛是见了救星般,一把便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笙笙。」
我忍着笑意,却还是扬了扬手,「姑娘们下去吧,这儿我来就行了。」
其他的倒是都散了,偏偏柔雪却愈发放肆起来,直接揽着璟廷的脖子,整个身子倚趴在璟廷的背上,「笙笙姑娘真是不厚道,不是说不接客的麽,怎麽还来跟我们抢。这麽俊俏的一个公子,笙笙姑娘就留给柔雪嘛。柔雪的功夫保证不差的。」
哟呵,敢情这柔雪还看上璟廷了,以为我是跟她抢生意的?
不说,说实话,柔雪这几年呆在醉花阴确实是有些资历的。她也是当年的一个头牌,只不过时间长了便被新人挤了下来,不过虽说是被挤下了,她的生意却还是非常好的。
我不急不慢斟了茶灌下肚,「我不是跟你抢生意,柔雪。这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们是谈事儿的。」
柔雪睨着眼看我,显然是不信,我叹气,直接起身拉起了璟廷便想带他回我的屋子。璟廷蓦地起身,柔雪一个不防便自璟廷背上落到地上。
我见她摔了,立时要去扶她,她抬起眼,盈盈双目,泪蓄而不落,一派楚楚可怜。她直接拍开了我的手,直接起身走了。
柔雪在醉花阴人缘还算不错,这下又不知要怎麽说我了。


丶十五丶老娘不是盛开的小黄花


我平日里都在温宁楼上的屋子里混着,累了便四仰八叉的窝在她床上,嗑瓜子便吐了她满地儿的瓜子壳。反正不是我的屋子,我随意。
为此温宁不知揪着我的耳朵揪了多少回,只是为了让我少糟蹋她的屋子。可是我依旧我行我素,不就是糟蹋屋子麽,反正不是我的,也不要温宁她老人家打扫,她就会唧唧歪歪。温宁被我的厚脸皮磨得半句话说不出来,只好看着自己屋子里满地的瓜果皮叹气。
不过,这回我带着璟廷却是回了我自个儿的屋子。说是屋子,实则是个小院子。温宁当时为了替我疗养,怕人叨扰便拨了这间院子给我,院子不大不小,在醉花阴最深处,很是偏。
我这次是要以十一公子的身份探听关於璟廷的消息,自然不能走漏风声,我那屋子够偏够隐蔽,是最佳选择。
璟廷也是第一回进我的院子,之前我只是带着她去温宁的屋子。他似是有些紧张,「笙笙,你带我到这儿是做什麽?」
我领了他进屋子然後一把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继而又里外忙活着帮他找茶叶泡茶。我方才寻了茶叶出来正想去烧水他却拉住了我,「笙笙,不用这麽麻烦的,你要是有事就直说,你要我帮什麽,我还能拒绝不成?」
既然他如此直接我也就不客气,我在他身侧坐下,「来来来,给师姐说说你的生辰八字,从小到大喜欢过多少姑娘,可有订了亲?」
一个时辰後,璟廷终是从我的院子里出去了。我送了他到醉花阴门口,见着他上了轿子走我才乐呵呵的转身回去。我没走了两步,一双手便拦在我面前。
我看去,却是柔雪。
「都说闻笙笙姑娘在这醉花阴只是帮忙打理从不接客,我看倒并非如此。小女子看来姑娘不是不接客,而是没找到合适的客吧?」
「哦?」我见着她这样尖酸刻薄的神情,也实在不屑去解释,「姑娘也知道我是这醉花阴管事儿的人之一丫,那姑娘敢情是不想在醉花阴继续混了?」
柔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後还是绽出了一个狰狞的笑,「你以为你在温宁面前浑说两句,温宁就会赶我走了?闻笙笙,咱们走着瞧。」
我耸了耸肩做了个请便的,「随意。」
我才不会去怕那个劳什子柔雪。本姑娘现在要去赶稿子,明儿个就是梨园茶会特辑的第一期。我又找了温宁那个孽障帮我画了三幅璟廷的画像。别的不说,温宁画人物是特别地道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不像我画的人儿,眼睛是嘴巴,嘴巴是下巴。
明儿的《信中轶事》上将会登上我的稿子,若是再多加点儿钱还另外可以附赠璟廷的画像一张。 
第二日,《信中轶事》果然大卖,据卖报的夥计们说,闻声来买的都是信中城里的姑娘们,而温宁画的那几幅璟廷的画像更是被争抢的极为热烈。原本预计只卖一两银子的画像竟是被疯抢到了十五两银子的价位。
温宁那孽障极是得瑟,开始得意扬扬的吹嘘她的画技。
我没空理会她,还有两日的时间,我要去准备下一位特辑人物的稿子。下一个人物定下的是吴员外的儿子吴邱。那家伙也算是翩然有型,排到排行榜的十七名。那家伙虽说拈花惹草不断,倒的确是个有点本事的人物。
我之前在池中物见过他几回,身材不错,脚步看去沉稳,不说是练家子至少也是练过武术的。而据他在池中物包过的姑娘们都说,凡是池中物的姑娘都愿意伺候他,不为别的,只因那小子床笫之间水平相当到家。
前几日在池中物乱晃的时候,记得朱晓钱才说过的,这个月吴邱在池中物刚包了一个姑娘,是个哑巴,宠得不得了呢。
备了些东西,我便出了我的院子。方才出了醉花阴走了没多远,身後便被人揪住了,我扭头一看却是看门的李大傻,「大傻,你这个是怎麽了?有事儿?」
「当家的让我催您回去一趟呢。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她现在眼里除了那个小鱼便是最近《信中轶事》的销量,跟我还能有要事相商?虽说满肚子疑惑,我却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三楼是温宁平日里理事的地方。我蹭蹭蹭直接便上了三楼,刚上了楼上,我便听到了一阵细细的小调,「鸟成双,飞比翼,开满枝,花并蒂,何苦郎君征途去,妾身凄凄。」
我偷偷推了门,自小缝里望去,却见是小鱼。正挽着水袖,挑着兰花指唱着曲子,一身银白素袍,前襟微松,隐隐可见胸前白璧一片。
那教乐理的师傅则是打着拍子听的摇头晃脑,二郎腿一翘一翘的晃。我正是看的出神,脑袋便被人敲了一把,温宁压低着嗓子,「跟我来。」
「你可知,下个月初便是曦漓初夜的日子。」温宁刚掩上门便推了我在塌边坐下。
「曦漓,谁丫?」
温宁一个毛栗又敲了上来,「说了你是猪就是猪,现在放眼整个醉花阴,能有初夜的,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
「你丫!」我接过温宁剥好的栗子,嚼的不亦乐乎。
温宁嘴一扁,「谁跟你说过老娘还有初夜的?老娘已经26岁了,丫的,老娘初夜16岁就没了!」
果然,不能在跟温宁说话的吃东西,不管是有籽儿没籽儿。瞧,我又呛着了,「咳咳咳……咳咳……温宁,你能……咳咳……含蓄点儿麽,本姑娘18岁了还是朵小黄花呢,你别来荼毒我。16岁!你疯了!」
温宁继续往我手里塞栗子,「你是小黄花是因为你没人要,老娘16岁就艳遍全城,来个艳遇不是很正常麽。」
「那……是个什麽样的艳遇丫?」我栗子也不嚼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温宁当年是怎麽从一朵盛开的小黄花变成如今这样的泼妇的。
温宁把栗子壳往我头上砸,「说个屁!你以为老娘是你十一公子手底下的人物麽,我今儿个叫你来是想让你请你那个师弟帮曦漓写个曲子,好让曦漓那晚上唱。」
「你还没说曦漓是谁呢?」我依旧不依不挠,「莫非是张老实的老婆生了?生了个闺女叫曦漓?」
温宁的神情开始狰狞了。


丶十六丶瓜田李下,几斤几两

温宁铁青着脸解释了许久我终是明白,原来那曦漓便是小鱼,不过是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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