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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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天骄-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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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鉴见那女仆面上似有惊惶神色,更加起疑。问道:“夫人呢?” 
  女仆道:“夫人身体不适。” 
  完颜鉴道:“好。那你不必惊动她,我自己进去。帅大先生,请你跟我进去。帅二先 
生,请你在这里替我招呼客人。说不定会有不速之客到。” 
  完颜夫人大为恼怒。“他怎能带个人闯进我的房间?”好在只是完颜鉴一个人进来,帅 
老大留在她卧室外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夫人,夫人,你看看是谁来了?” 
  完颜夫人本来是想假装熟睡的.但怕他在房间时搜索,只好装作给他吵醒,立即张开眼 
睛。 
  “我刚刚想睡午觉,你来做什么!” 
  “对不住,吵醒你了,你不高兴我来看你么?” 
  “我一个人过惯了,用不着你来看我!” 
  “夫人,这次我是亲自来接你回去的!” 
  “在商州你还少得了姬妾服侍你吗?你若嫌我不守妇道,尽可把我休了。” 
  “夫人,我自问并没有对不住你呀!你何必说这样气话?” 
  “那就等于是我对不住你好了!” 
  “夫人,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知道你那次是为了避开耶律玄元才跑来京师的。我不怪 
你,我真的是盼你回去。” 
  完颜夫人索性闭上眼睛。 
  完颜鉴道;“对啦,听那丫头说,你似乎有点身体不适,不是什么大病吧?我去请个御 
医来给你看病好不好?” 
  完颜夫人道。“用不着。我是老毛病心气痛。最怕和令我讨厌的人应酬,你让我一个人 
静养吧。” 
  “夫人,怎么不见兰姑那个女儿?”他转过话题问道。“我早已把她送走了。” 
  “送往哪儿?” 
  “不知道!” 
  这个答案连躲在衣橱时里偷听的檀羽冲都觉得奇怪。 
  完颜鉴道:“夫人说笑了,是你把她送走,又怎能不知道是送往何方?” 
  完颜夫人道:“兰姑是钦犯的妻子,对吗?” 
  完颜鉴道:“不错,她是檀老贝勒的儿媳妇。檀老贝勒是因得罪先帝而弃职潜逃的。” 
  完颜夫人道:“听说兰姑本人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 
  完颜鉴道:“是的。她是南宋名将岳飞的外孙女儿。兰姑当然只是她的化名。可惜她的 
身份一直到了她死的那天,我方才知道。” 
  完颜夫人冷冷说道:“否则,你早就可以拿她向你的伯父大人领功了,是吗?” 
  完颜鉴不答,说道:“你提起这件事干嘛?我想要知道她的女儿下落。” 
  完颜夫人道:“她的女儿是钦犯后代,我怕受她连累,因此我来到京师,就把她送给一 
个不相识的过路人了。我怎知她现今在何方?” 
  完颜鉴道:“唉,你怎么这样轻易将她送给别人?” 
  完颜夫人道:“是呀,我也是舍不得她,但我若留她在我身边,终究是害她性命。我既 
怕受她连累,又不忍害她性命,除了送给别人,还有什么办法?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完颜鉴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唯有摇头叹息的份儿。 
  完颜夫人冷笑道:“你来京师的目的,现在我才完全明白。好了,你干你的正经事去 
吧,我还要好好睡一觉呢。” 
  完颜鉴道:“夫人,你别胡猜。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狠心的人。” 
  完颜夫人道:“好,你是个大大的好人,不好的是我。够了吧!谓你让我安静一会好不 
好?” 
  完颜鉴道:“再说一句行不行?” 
  完颜夫人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完颜夫人本来不理他,忽然听得悦耳的萧声。 
  她回过身一看,只见完颜鉴手中拿的那支玉箫,正是耶律玄元当年给她的那支暖玉箫的 
仿制品。也正是她在出走那天,留给她的侍女飘香的那支玉箫。 
  “这本来是你的东西,我给你送回来了。你喜欢吗?”完颜鉴道。 
  睹物思人,完颜夫人禁不住激动起来,推开丈夫递给她的玉箫,说道:“东西你给我送 
回来了,人呢?” 
  完颜鉴道:“你说的是飘香吧?这小丫头已经死了。” 
  “把这支玉箫拿走。你也给我走!”完颜夫人板起脸孔,不客气地给丈夫下了逐客令。 
  完颜鉴陪笑道:“飘香不过是个普通丫头,你何必为这点小事气恼?” 
  “小事?”完颜夫人哼了一声,冷笑说道:“或许在你来说,这是对的。你是个大将 
军,是习惯了把人命视同草芥的。哼,那你不如索性将我也杀了吧!” 
  “夫人,你扯到哪里去了?你一向喜欢这支玉箫的,收下它吧。” 
  “我不要这染过血的玉箫!” 
  完颜鉴佯作不懂,嬉皮笑脸地说道:“这支玉箫很干净呀,并未沾过血的,我并不骗 
你。” 
  完颜夫人道;“玉箫干净,你的手不干净。”说罢转过了身。 
  完颜鉴道:“好吧,我把玉箫留下,待你气平了,咱们再谈。咦,这是什么?” 
  原来刚才檀羽冲躲得匆忙,忘记了向完颜夫人要回那支玉萧。完颜夫人在丈夫入房的时 
候,将它压在枕头下面。此刻,完颜鉴把这支仿制的玉萧放在她的枕头旁边,发现了那支露 
出少许的暖玉箫了。 
  暖玉箫之所以会露出少许,是因为完颜夫人在激动之中,不小心移动了枕头。 
  “哦,原来你另外有了一支玉箫,怪不得你不想要原来的玉箫了。你这支玉箫给我看 
看!” 
  完颜鉴碍着妻子压着枕头,想拿玉萧,又不敢推开妻子。 
  完颜夫人这一惊却非同小可,她生怕丈夫来抢,无暇思索,就把玉箫牢牢抓住,说道: 
“这是我叫巧匠人按照原来那支玉箫模样打造的,两支玉箫一模一样,你不用看了。” 
  完颜鉴越发起了疑心,说道:“哦,有那样巧手的匠人,那我更是非看不可了!” 
  完颜夫人怒道:“给你看本不打紧,但我素来是不喜欢给人强逼的,现在我要睡觉,你 
给我走!” 
  完颜鉴倒也不敢过分逼他妻子,但他虽然不敢强抢玉箫,指头却已触及。那温润异乎寻 
常玉石的感觉,令他也不禁吃了一惊。 
  他是知道耶律玄元有一支暧玉箫的,“该不会这样巧吧?难道他也来了?” 
  完颜鉴心有顾忌,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听得帅克殷朗声说道:“有客到!”他 
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如同对坐交谈一样,内力之深,完颜夫人也不禁为之心头一凛。 
  完颜鉴提高声音问道:“是哪位贵客?” 
  帅克殷道:“是金副统领!” 
  完颜鉴道:“啊,那可是贵客登门了,请金大人稍候,我就来!” 
  原来这位金副统领,乃是职司龙骑军副统领的金超岳。 
  龙骑军是皇帝的亲兵,和御林军的分别是,它是专门守卫紫禁城。御林军由是拱卫京, 
管辖的范围较。但若论起和皇帝私人的关系,龙骑军更近一层。 
  金超越的职位就是哈比图以前作的那个职位,但金超越的武功,据完颜鉴所知,更在哈 
必图之上。得到皇上的宠信,则不在以前的哈必图之下。 
  不过,这个在完颜鉴目中的“贵客”,在完颜夫人的眼中则是恶客。她尤其讨厌金超岳 
的妻子,这个女人是个十分势利的长舌妇,有事无事,都喜欢到她认为是身份可以和她相等 
的人家串门。 
  但也幸亏有这个恶客来访,完颜鉴不敢怠慢皇帝跟前的红人,这才不再和妻子纠缠下 
去。 
  他整好衣冠,出到客厅之时,帅克殷已经把客人迎接进来。 
  不但是金超岳自己来,他的妻子也来了。金超岳哈哈笑道:“我听说你到京师,特地与 
内人前来拜候,你不嫌我们打扰吧?” 
  完颜鉴道:“不敢当,不敢当!”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有点猜疑。“难道我亦已在他监 
视之列?” 
  要知龙骑军副统领的官阶虽然比不上节度使,但他是皇上眼前得宠的人,要是没有别的 
原因,按说他不会先来“登门拜访”的。 
  话说到这里,那个女仆捧出茶来敬客。 
  金夫人喝了一口茶,眼睛望着完颜鉴,说道:“完颜大人,你不怪我不识趣,跟我当家 
的来么?我知道你们这些有一官半职的男人见了面,少不免要谈及公事。有我们妇道人家大 
场……” 
  完颜鉴道:“嫂夫人那里话来,我们是通家之好,就像自己人一样。我和金大哥说得的 
话,还怕嫂子你听不得吗?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公事要谈。”他故意把关系拉近一层,将“金 
大人”的称号为“金大哥”了。 
  金夫人似笑非笑道。“完颜大人,你别怪我说直活,我不是来给你接风的,我是特地来 
探望尊夫人的。”说罢,把茶杯放下。 
  弦外之音,好像是不满女主人没有出来招待,只叫丫环奉茶。 
  完颜鉴陪笑道:“内子身体有点不适。” 
  金夫人道:“啊,原来这是真的了?” 
  完颜鉴道。“什么真的?” 
  金夫人道:“前两天我就听得说尊夫人玉体违和,但又不见有御医来过钓鱼台,是以我 
想来探病,也不敢冒昧,谁知道竟是真的。完颜大人,猜想我恃熟买熟,你不用陪我,你们 
在这里说话,我自己过去问候尊夫人。” 
  探病是不用这样紧张的,而且她说话的口气,也引起完颜鉴的疑惑:“什么真的假的, 
莫非她是疑心我的妻子装病?” 
  完颜鉴也是有着这样疑心,甚至他的疑心还重一些,在他发现了那支玉箫之后,但也正 
因为他的疑心更重,他就更加不愿意这个爱管闲事、爱说闲话的长舌妇人进入他妻子的卧 
房。 
  他站了起来,说道:“拙荆没有什么大病,不过寻常的心气痛而已。她刚刚熟睡,不敢 
有劳嫂夫人去看她了。待她醒了,我再叫她踵府答谢。” 
  金夫人道:“啊,心气痛可不是小毛病啊!俗语说,心病是最难医的。” 
  完颜鉴松了口气,与金夫人一同坐下。那女仆则收拾茶具,正想走开。 
  金夫人却忽地叫她回来。 
  那女仆道:“金夫人有什么吩咐?” 
  金夫人道:“我又不是你的主子,怎敢吩咐你?不过,只是想请你暂且留下,说不定你 
的主人有话问你。” 
  这话更古怪了,完颜鉴暂且不作声,看金夫人怎样说下去。 
  金夫人把杯中剩下的茶喝干净,清清喉咙。说道:“完颜大人,你别怪我多管闲事。你 
的干女儿呢?” 
  完颜鉴一怔道;“我哪里来的干女儿?”随即省悟,“敢情你说的是贱内从商州带来的 
那个小丫头吧?” 
  金夫人道:“哦,原来她是丫头么?我见夫人那样疼她,简直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完颜鉴道:“她是个孤女,五岁就失了母亲,由内子收养她的。内子并无所出,对她宠 
爱确是过份了些。金夫人,怎的你对我家的丫头也这样关心。”金夫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尊夫人宠爱的丫头我怎能不关心,不过,最关心她的人却还不是我呢。”完颜鉴道:“是 
谁?” 
  金夫人道:“想必你知道礼部的史侍郎吧,他也是住在钓鱼台的,他有个儿子,乳名宝 
官,今年不过十三岁吧,读书是聪明得很,听说已可吟诗作对了。” 
  完颜鉴道:“是吗?我见了史侍郎,倒要恭贺他有此佳儿了。但他的儿子读书聪明,却 
又与我家何干?” 
  金夫人道:“最关心那丫头的人,就是这个宝官。他们常常在一起读书,一起玩耍 
的。” 
  完颜鉴道:“这丫头不知尊卑,是内子宠坏她。” 
  “但奇怪的是,这几天宝官去找那丫头,却不见她了。你家的仆人只是回说那丫头不在 
这里,连门也没开。这件事情,是史侍郎的夫人和我说的,她说的时候还有点生气呢!她说 
我家宝官是常常到她家里玩耍的,想不到如今去找一个丫头,也遭闭门不纳。”说话之际, 
眼睛望着那个女仆。意思显然是要完颜箭对她查问。那女仆只道:“夫人有病,没工夫理小 
孩子的事情。是她吩咐我这样回复宝官的。”但她却没有说那丫头到底在不在家。 
  完颜鉴只好替妻子完谎:“这小丫头内子已经将她送给人了。” 
  金夫人诧道;“尊夫人当这小丫头如珍似宝,何以又舍得送人呢?送了给谁?” 
  完颜鉴道:“我刚刚回家,还没工夫问及这些小事。”言下之意,已是有点不满金夫人 
的罗嗦。 
  偏偏金夫人不识趣,仍然不肯放弃原来的话题,说道:“哦,真的吗?我还以为——” 
  完颜鉴大怒,陪笑说道:“大嫂,你这样说倒是把我当作外人了。” 
  金超岳哼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是有点奇怪,或许是我们瞎疑心,不过,说错了你也 
不会怪我,我就说了吧。五天前,你们家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完颜鉴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问道:“什么样的客人。” 
  金超岳道:“一个生面的魁梧汉子。” 
  完颜鉴稍安心,耶律玄元外貌是个俊雅书生,武功虽然卓绝身裁却是称不上“魁梧” 
的。 
  “他怎样奇怪?” 
  金夫人道:“钓鱼台是很少生面人来的,而且尊夫人在这里住了七八年,我们从未见过 
她有客人来访,就凭这两点,不就是已经有点奇怪吗?”但看她的神气,“奇怪”之处,显 
然不止这两点。 
  完颜鉴不能不问那女仆了:“那个人是谁,他来我家做什么?” 
  那女仆道:“事情是这样的,后园有个花架塌了、高大叔年老体弱,叫他一个同乡来帮 
忙重修花架。”女仆口中的“高大叔”乃是完颜夫人唯一的男仆人。 
  金夫人道:“那高老头好像也走了吧?” 
  那女仆道:“不错,高大叔年老思家,夫人给他一个月假期,让他回乡探亲。修花剪草 
的事情不用多大气力,我可以兼顾。” 
  金夫人道:“这可真巧啊。那陌生客人刚刚来过,高老头就要回乡探亲了。”女仆人已 
经说明那人是请来做“散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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