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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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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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传教士却带着改变非洲人生活方式的公开目的来到这里,为实现这一目的他们运用了三大工具:教育、医学和宗教。 
  提供西方教育和西方思想的学校是每个传教站的一个主要部分。这些学校特别有影响,因为大多数殖民政府都将教育交给了传教士。 
  在许多方面,教会学校就其影响而言是建设性的:他们经常教学生如何建造较好的房屋、如何改进自己的农业方法、如何遵循健康法和公共卫生的基本原理。他们不仅向学生传授欧洲语言,还教学生用非洲语言进行阅读和写作。传教士确立了非洲语言的书面形式,从而给非洲本土文学打下了基础。 
  绝大多数选择文字生涯的非洲人都在教会学校受过教育。 
  另一方面,这些学校不可避免地对非洲人民产生一种破坏性的影响;它们常常教导学生说,传统的生活方式是原始的、错误的。经过一段时间后,这些学生不太听从父母和长辈的教导,而更多地听从他们认为应予以尊敬的欧洲教师的教导。 

  此外,教会学校使用的是欧洲课本,讲授欧洲多于讲授非洲。在法国殖民地中使用的早期历史教科书就是以讲述“我们的祖先高卢人”的课文开头的。教会教育鼓励个人主义,这与非洲人的村社生活方式格格不久。 
  毫不奇怪,受过几年这类教育的非洲人通常都不愿意返回他们的村庄。相反,他们在殖民政府、传教团或私人企业中寻找工作,因而进一步脱离了他们的传统文化。 
  传教团还将医学知识和医疗器材带入非洲,挽救了许多非洲人的生命。 
  不过,除了救人之外,医学还迫使非洲人对有关致病原因和死亡原因的传统思想提出疑问。白人甚至能在非洲人正式祈求神灵但却毫无作用之后将病人治好。因此,人们不再指望靠传统的宗教来应付一切紧急情况和提供所有的答案。 
  尽管大多数非洲人仍坚持他们过去的信仰,但传统的宗教不再象以前那样是一种使非洲人的整个生活方式结成一体的有效的接合剂。 

  政治影响 欧洲的印记在政治领域如同在经济领域和文化领域一样显著。首先,各殖民地的边界必须确定下来(其结果完全取决于欧洲的势力平衡)。 
  当地的土著居民并不关心这些边界,因此,他们经常发现自己处在两个甚至三个欧洲列强的统治之下。例如,在索马里,一些人由法国人统治,另一些人由英国人统治,还有一些人归意大利人统治,少数人甚至发现自己处在埃塞俄比亚国内。 
  一旦边界确定下来,组织管理体系的问题便随之而来。 
  欧洲各国政府没有足够的人力去直接统治辽阔的非洲大陆上的所有民族,因此,他们采取了各种形式的间接统治;允许部族酋长保留某种权力,通过他们进行管理。通常,英国人给酋长的回旋余地比法国人所给予的要大,但即便这样,法国人也不能控制一切,因为他们的非洲领地太大,而他们所能配给的官员非常有限。 
  从表面上看,非洲人仍保留了他们传统的政治制度。 

  他们仍有自己的长者议会、自己的法律、自己的法庭和自己的酋长。但实际上,这种政治机构已遭破坏。当地的欧洲行政官员能任免酋长;酋长的决定不再具有法律的力量,因为部族成员可以越过他们的首领向欧洲官员反映情况,而欧洲官员的话才是决定性的。 
  有位殖民地官员曾谈到他是如何治理所辖地区的,他的下面这段话清楚地说明了酋长权力被剥夺的程度:1917年年中,我到达“坦噶尼喀”一个偏僻的、无人管理的地区……奉命至少建立一个基本的民政权力机构。我手下有几个仆人、一位非洲军人和数名货物搬运工,携带着大约20套警察制服、步枪及少量弹药。到达选定地点即一个传教站之后,我把当地酋长召来,向他们说明我就是政府,并问他们是否愿意为我提供20个人当警察,是否愿意注意到:从现在起,人们不得杀害他们的妻子和生牙次序不吉利的孩子;酋长如果未曾与我商量,也不得向其部族开战。 

  事实上,他们必须放弃许多习以为常的、常常令人愉快的东西。 
  或许,欧洲人的统治所引起的经济变化和文化变化是破坏传统政治制度的最主要的因素。过去,人们常常认为酋长的权力是部族之神赐给的,因此他们的宗教领导权加强了他们的政治权力。 
  很明显,在人民政信一个新宗教的地方,或者在他们对过去的信仰发生动摇的地方,酋长的宗教领导权和政治权力都被削弱了。同样,那些因在城市或矿山工作而挣得钱财的人获得了地位和独立,而这是他们继续呆在村庄里所得不到的。在某些情况下,这些新富起来的人实际上比过去的酋长更有威信和权力。 
  对传统的部族当权者的最严重、最直接的挑战来自非洲人中受过西方教育的一个阶层;这一阶层在几乎所有殖民地中逐渐发展起来。他们往往不仅向当地酋长挑战,而且向欧洲官员挑战。他们通常是最先提出允许受过教育的非洲人参与国家管理这一要求的人。 
  这些人是最早的民族主义者;他们为今天强大的民族主义运动打下了基础。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在西方学校吸收了某些政治思想,如个人自由和政治自由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原则应适用于欧洲而不应适用于非洲。他们在受雇于政府和私人时经常遭到歧视,这一点也驱使他们发动政治运动。 

  通常,他们只能是欧洲公司中薪水微薄的职员,或者殖民地行政机构中职位很低的官员。此外,他们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们在获得所需的教育和经验之后,仅仅因为自己的皮肤是黑的而仍应被置于从属地位。基督教,尤其是新教,之所以会唤起民族主义,就因为它强调了个人的判断力和主动性。 
  安哥拉一家杂志的作者阐明了这一点:“告诉一个人他能随意解释《圣经》,就是向他暗示一种过分的自治权,使他变成反叛者。……一个皈依新教的土著已倾向于——并不是说积极投身于——反抗文明的民族。” 
  正是种种力量的结合,驱使受过西方教育的非洲人去接管本民族的政治领导权。1914年以前,他们并不要求完全的独立,但坚持要更多地参与政治,从而为今天成功的民族主义运动准备了条件。 
  五、结论 
  上述概况表明,在许多方面,欧洲给非洲留下的印记比给欧亚大陆留下的要深得多。 

  欧亚大陆并不存在着通过奴隶贸易使非洲人力枯竭的类似情况,虽然非洲的总人口并未因此而受到严重影响。除了南亚外,欧亚大陆也不存在农业土地转让的情况,尽管这种转让在非洲也仅限于东非和南非。同样,欧亚大陆不存在运输、财政、外贸、采矿业和制造业实际上完全为欧洲人所控制的情况。 
  最后,除菲律宾外,欧亚大陆还不存在欧洲基督教和欧洲语言广泛传播、欧洲传教士通过他们的学校和医疗机构扩大文化影响的情况。 
  欧洲对非洲和欧亚大陆的影响程度截然不同的根本原因在于非洲和欧亚大陆所达到的总的发展水平完全不同。这种明显的差别在各个方面——文化的复杂、经济和技术的发展以及与此相关的人口密度等方面——都普遍存在。 
  正是这种差别使撒哈拉以南非洲更远远地易受到欧洲传教士、企业家和移居者的伤害。 
  然而,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极不发达提供了乡村水平的天然抵抗(这与受欧洲影响的城市中心的情况截然不同)。1914年以前,非洲大陆大多数地区的内地村庄仍保持着自给自足的经济和完整的传统文化;这使它们在很大程度上不受西方的影响。 
  在承认欧洲在某些基本方面的决定性影响的同时,人们还应认识到,即使在今天,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许多村庄仍保留着传统的生活方式而未发生较大的变化。 

  第十八章 南北美洲和英国自治领 
  后来,西班牙人决意去追猎“古巴”山区的印第安人;他们在这里进行了惊人的大屠杀。于是,他们毁灭了我们不久前还看到的这整个岛屿,消灭了这里的人口;人们十分遗憾、极度痛苦地看到它已无人居住,变成了一片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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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通史》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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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通史》    第177节 
作者: 斯塔夫理阿诺斯 
         
  巴托兰姆·德·拄·卡萨斯,1552年 
  这些人(澳大利亚土著居民)在白人侵略者面前消失了,就象狼在一个日渐文明、人口日渐稠密的国度里绝迹一样。 
  詹姆斯·斯蒂芬,1841年 
  19世纪,欧洲对南北美洲和英国自治领的影响比它对亚洲和非洲的影响深远得多。因此,本章标题所指的不是“影响”,而是彻底的欧化。 

  欧化所涉及的不仅仅是政治统治或文化渗透。它还包括实际的生物取代即一个民族对另一民族的有形的取代——这种情况曾发生于西半球和南太平洋中人烟较稀少的地区。人口稀疏的土著居民或是被消灭,或是被赶走,千百万欧洲移民带着他们的政治制度、谋生方法和文化传统蜂拥而入,占据了土著居民的领土。 
  因此,随海外地区种族上的欧化而来的必然是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欧化。 
  早期的迁移 欧洲之所以能提供如此多的移民,千百万人之所以愿意离开他们祖先的家园,到遥远的大陆去冒尚不知晓的危险,其原因前面有一章已作了说明。1763年就已存在的欧洲狭长的带状形殖民地,到1914年时已扩大到覆盖整块整块的大陆,其中包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而这两个地区早些时候还无人去过。 
  表1 南北美洲的种族分布(单位:百万) 
  白人黑人印第安人1835年1935年1835年1935年1935年北美洲13。8124。32。612。41。8中美洲1。96。92。78。421。4南美洲2。940。94。518。729。2合计18。6172。19。839。552。4 表1-3说明,欧洲移民绝大多数去了南北美洲。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欧洲最早的殖民地就建立在南北美洲,而且这两块大陆还提供了远为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极多的经济机会。不过,自欧洲最早的殖民地出现在中美洲和南美洲以后,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移民中有为数极多的人定居到北美洲。 

  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地与英国殖民地截然不同的特点可说明这一点。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殖民于印第安人人口较稠密的地区。尽管人们对欧洲人入侵之前的美洲印第安人人数的各种估计大相径庭,但却一致认为印第安人集中在所谓的拉丁美洲。 
  这些土著民族提供了所需的全部劳动,所以,欧洲移居者不再需要从事劳动。因此,前往西班牙和葡萄牙美洲殖民地的移民大多是士兵、牧师、政府官员和少数必需的工匠。相反,洛朗德河以北的印第安人比较稀少,不能提供劳力资源。 
  因此,大西洋沿岸的英国人和圣劳伦斯河两岸的法国人,无论是砍伐森林、耕作已开垦的土地,还是在沿海水域捕鱼,都得自己去从事。在这种情况下,北美洲需要所能得到的所有移居者,为此,英属北美殖民地向所有种族、各种语言、不同信仰的移民开放。到1835年时,中美洲和南美洲仅有480万欧洲移居者,而北美洲却有1380万。 
  19世纪的迁移 19世纪后半叶。欧洲移民不断增加,1900至1910年间达到顶峰;这10年中,每年几乎有100万人迁移。这一前所未有的人流涌进了每一块大陆,结果,尽管北美仍是接受移民的主要地区,但这时的澳大利亚、南非和南美也为相当多的欧洲人所拓居。 
  就移民的具体来源来说(见第十一章第七节各表),拉丁美洲各国的移民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主要来自伊比利亚半岛,不过,19世纪后期也有大批移民来自意大利和德国。1890年以前,北美洲的绝大多数移民来自西北欧;而1890年以后,只有近三分之一的移民来自西北欧,其余三分之二的移民则来自东欧和南欧。至于英国自治领,移民来源却受到限制,主要来自不列颠群岛。 

  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为了让更多的人进入这些辽阔的地区,自治领放宽了移民政策。澳大利亚人由于附近的亚洲国家人口稠密,对自己较缺乏人口这一点特别敏感;同样,南非白人也因黑人在南非占绝大多数而感到担忧。 
  种族上的结果 这些迁移的最终结果是南北美洲和英国自治领种族上的欧化。 
  这些地区的人口已变得以欧洲人为主,不过,也有某些重要的例外,例如:在中美洲,土著印第安人仍占优势(为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八);在南美洲,印第安人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因奴隶贸易而被运入美洲的大批黑人是种族欧化的另一个例外;据估计,近1,000万奴隶在横穿大西洋的航行中幸存下来,到达新大陆。如今,他们的后代在北美洲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在中美洲占百分之三十,在南美洲占百分之二十一。 

  南非是种族政化的第三个例外;在这里,土著非洲人以大于三比一的比例在数量上超过了白人(不论是布尔人还是英国血统的人)。 
  直到今天,新大陆的印第安人和黑人都未产生过决定性的政治影响,甚至在他们的人口占多数时——如中美洲的印第安人那样——也是如此,因为印第安人或黑人从未在新大陆任何一个较大的国家里占据统治地位。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接受了欧洲白人的政治统治和文化。 
  只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们才开始组织起来,有效地坚持自己的权利,投身到殖民地民族的世界范围的觉醒和反抗的运动中去。在南非,黑人占多数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尽管这一多数从一开始起就享受不到平等的政治权利和社会权利,但他们的态度与新大陆的印第安人和黑人的态度大不相同。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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