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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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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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半天,也就是人间的半年。若到那时候还不能找到有情人,你可就要魂飞魄散了。到时候,就是观音菩萨也救不了你了。” 
这里;去掉〃记得,你只能去半天,也就是人间的半年。若到那时候还不能找到有情人,你可就要魂飞魄散了。到时候,就是观音菩萨也救不了你了。”这一段。也就是说;祁承远并不知道恰恰只能呆半年;这点很重要;要不以后的情节就没法展开了。汗!我写糊涂了! 

24 

人间 

祁承远懒懒地翻一个身,睡意朦胧的眼看着恰恰,少年若有所思,心事万千的样子使他一愣。他摸摸他柔滑的头发,那头发,稍稍长长了一点点,窝在他的细颈间,发尾有些上翘。 
祁承远想开口,却突然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小仙子,他始终是要走的吧。他的一辈子,如何能与自己的一辈子相连?即便他是个人间的男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自己。到时候,怕是再怎么舍不得,还是要放他离去的。 
让我在还能留你在身边的时候,好好地待你一场。 
祁承远轻轻地把恰恰搂住,“恰恰,以后的日子,若是想,就会觉得很难,可是,要是一步一步走过去,总会有办法。” 
恰恰微微笑一下,把脸煨到祁承远的肩膀上,闭上眼一下一下地蹭着。再睁开眼时,眼里那一泓的水气,已经滤干了。 
“扑落。”祁承远转身之间,有东西从他的衣袋里掉了出来。 
恰恰捡起来看。 
是一个扁平的塑料小盒子,恰恰认出是他配好的治雀斑的药,托祁承远带给子雅的。 
恰恰轻声问道:“子雅姐姐,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祁承远说:“不,不是的恰恰。有些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 
恰恰面色黯然,把小盒子捏在手心里,攥紧又松开。 
祁承远撑起身子,俯看着恰恰,说:“恰恰,哥哥的脸上也长了斑了,哟,你看,还有小痘痘,这药,干脆你给我用吧。” 
恰恰的神情复又明朗起来,“好啊好啊。” 
祁承远仰躺好,任由恰恰沁凉细长的手指在脸上游走,带着一股花草药的清香还有一点点粘腻的感觉。 
迷糊地陷入睡眠之际,祁承远隐约听见恰恰在说着什么,却没有听清楚。 
恰恰说:哥哥,我这么这么地喜欢你。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 
祁承远每天上班回来,恰恰会藏在门前的树上等着他,若是四周无人,他会轻盈飞降到他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祁承远回来的时候,树上,没有恰恰。 
家里也不见恰恰。 
祁承远忽然觉得天空飞升到无限远,周围的景物倏地后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抱着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恰恰去了哪里? 

那天白天,恰恰与往常一样,锁了门,在小区里转来转去,怀里的棒棒不时探出小小的脑袋听着恰恰与他低声的咕哝。 
那一天,似乎是学校的秋游日,一群男孩,早早地放了学,在小区里玩滚柚溜冰鞋。 
恰恰在天宫时,透过寒冰镜,曾看过这样的场景,如今一见之下,便看住了。 
一个男孩,戴着防护帽冲过来,围着恰恰滑了一圈。大声道:“嘿,来看这个小孩儿,没见过嘛。” 
男孩们聚拢来。 
“喂,你哪家的?” 
“嘿,怎么不说话?” 
“你男的女的?” 
恰恰微笑地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做答。 
孩子们渐渐起了戏弄的心。 
“不会说话?哑巴?” 
恰恰摇摇头。 
“哦——”领头的男孩拉长了声音,“害羞啊。你女的吧?” 
“这么着,还真看不大出来,嘿,要不咱们验验他?” 
“呕,”一旁的孩子们开始起哄,“耍流氓呕。” 
那领头男孩愈加兴奋起来:“耍就耍呗,我就耍了怎么啦?” 
说着便伸手过来,哧地一声,恰恰的衣领应声而裂。 
恰恰再天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也不敢使用仙力,只转头快速地想躲开。 
那几个小子跟了上来,围住恰恰,推搡之下,恰恰的衣袖也从肩膀处被撕开,小乌龟棒棒骨碌碌从怀里滚出来。 

祁承远是在小区里转了若干个圈子之后回到家门口,才发现躲在自家门后那一丛茂密的杂草间的恰恰。 
祁承远拨开枯了的花枝,半跪在地上喊,“恰恰,恰恰,来,跟哥哥回家。” 
恰恰的神情有些木,呆了半天才认清面前的人,脸上缓缓浮起一个微薄的笑意,说:“哥哥,你可回来啦。”伸手碰碰祁承远的脸,“哥哥,你脸上的斑和痘痘都没啦。” 
祁承远此时早已从小区那些退休的老人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却见恰恰的身上依旧洁净,衣裳完好,眼中浅浅的伤痛映着面上的笑影,格外地让人心痛。 
祁承远把他拉出来说:“恰恰,我们回家。” 

第二天,适逢周六,祁承远把那些孩子约到小区尽头的一道木栅栏边。 
昨天那带头的男孩儿问:“什么事?这位大哥?” 
祁承远微笑着道:“你不知道什么事?” 
男孩儿翻翻眼睛,也笑起来:“我真不知道啊。” 
祁承远道:“哦,没关系,那我来告诉你吧。” 
挥起手一掌下去,木栅栏上的一根横梁断成两截,又是一个转身飞腿,木栅栏哄然倒蹋。 
话说祁承远,在高考过后,身心放松,一下子胖出二十多斤去,腰上如同绑了一个游泳圈。为了减肥,祁承远报名参加了校内台拳道训练,这一练就是四年。姿势是极其潇洒漂亮的,可是由于心慈手软,一直只有被打翻在地的份儿,今天虽依然有些虚张声势,可是对于几个毛孩子,还是颇有些震憾力的。 
祁承远拍拍手上的木屑,面上依然笑如春风。 
男孩子的嘴边依旧挂着一抹冷笑,眼里却已浮上了惧意。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以后不准再欺负我弟弟,不然的话,嘿嘿嘿嘿。” 
祁承远把大手关节捏得咯叭咯叭响。然后,转身,走了。 
走到无人处,扑扑地对着拳头吹气,雪雪呼痛。 
下午,祁承远领着恰恰,带上工具,又把那栅栏一点点给钉上。 
恰恰问:“哥哥,这栅栏昨天还是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散了架子?” 
祁承远脸上一红,“谁知道,小狗拱的吧。” 
祁承远想,恰恰毕竟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这个误落凡间的精灵,该怎么找到他的有情人? 
祁承远决定想想办法。 

恰恰来临 
谢谢支持;请看新章! 

25 

地府 


练离蹲在地府后花园的湖边,忽一眼看见小鬼去尘,笑着招呼他:“去尘,去尘!” 
去尘抱了大扫把颠颠地跑过来,快乐得眉眼全皱在了一处。 
练离说:“我有好多天都没见着你啦。” 
去尘答:“我。。。我。。。也好多天没。。。没见着你啦。” 
练离拉过他,“我教你的那埋树叶的法儿,你用了么?” 
去尘笑得更开心,“用了用了,那天王看见了,还打赏我了呢。我告诉他,是你教我的。” 
练离叹一声,“哦。他说什么了吗?” 
去尘道:“他没什么,就只哼了一声。” 
练离叹气:“那一定是不满意我了,会不会觉得我妖点子多。会不会不喜欢我啦?” 
去尘问:“你说的是王吗?怎么会,那天我路过怨情司,那里面尽是些美貌女子,可是她们都没有阿离你好看,什么人会不喜欢你。” 
练离扑地吹一口气,“那管什么用?”伸手撩一撩水面,练离诧异道:“咦,这水,是温的。” 
练离把脚也落进那水里,舒服得轻轻打一个颤,伸手便解衣服,“我要下去洗个澡。” 
去尘大吃一惊:“阿。。。阿离。。。离,这。。。这不行吧。这湖,不许人下去的。” 
练离道:“好去尘,你帮我把着风呗,等会儿我也帮你看着。” 
说着话,人已是扑通一声下了水。 
长长的黑发,浮在水面上,象一匹上好的丝缎。 
练离惬意地在水中起伏游弋,一尾鱼似的。湖水温暖沉郁,隐隐有咸湿的气息,轻烟一样沁入心脾。 
练离太舒服了,半眯起眼睛,没有看到去尘张慌地向他打着手势,轻声叫着:“阿离阿离,快上来。” 
练离正自得意间,忽觉身子一轻,被人临空拎起。惊慌之间,只朦胧看见那人深紫的官服,仿佛是踩着水面飞掠而过。没等看清,已经重重落在湖边的草地上,摔得浑身骨节酸痛非常。 
只听得一声威严冰冷的声音喝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练离这会看清了薛允诚那格外严厉的脸,神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前些日子和睦相对的情景仿佛一下子退去,这回是真的有些怕,赶紧穿好衣服,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临走还没忘了对依旧跪着瑟瑟发抖的去尘无声地喊:快——走! 
薛允诚回过头,一把揪住练离,一路无语,一路如风,回到自己居住的偏殿中,一使力把练离摔在床上,对小童道:“找御医来!” 
练离看着他大睁如铜铃的眼睛,吓得缩在床角,悄悄地用脚勾过一床纱被,剩着薛允诚回头地当儿,密密匝匝地把自己裹在当中。 
不一会儿,地府御医来了,给把了脉,写了方儿,早有小童过来拿了去配。不过片刻功夫,一碗浓黑的味道怪异的汤药已端了上来。 
薛允诚扯下练离头脸上的被子,练离往床的深处又缩一缩。 
薛允诚道“过来!” 
练离摇摇头,又缩一缩。 
薛允诚再叫:“过——来!” 
薛允诚把药碗重重地顿在矮几上,“我说,过——来——喝——药!” 
练离一寸一寸挪近前来,拿过碗,那冲鼻的怪味扑面而来,练离抬起眼,明净如水,祈求的眼神,象软毛的小刷子,希希索索,让人的心酥酥的。 
薛允诚目不邪视,不为所动。拉过那个缩成一团的人,捏着鼻子一碗药就灌了下去,呛得练离伏在枕上咳个不住。 
薛允诚伸过手去,练离赶紧往后缩去。却只见薛允诚拉过被子,连头带脚地盖住了他。 
“睡觉!” 
果然到了半夜,练离开始烧起来。 
人如同在火里水里几番来去,昏沉中只觉身边有一微凉的物体,下意识里只想靠过去,那物体有着凉的身体,气息却是温暖的,扑在脸上,象是一个轻轻的抚摸。 
练离唔唔地更深地钻过去。那物体,长了手,拉他的头发,又拧他的鼻子,最终把他圈起来,包裹起来。练离委屈之下,安了心,紧紧地贴着他,发出不明的咕哝声。 
一觉醒来,那团火热已经退去。身边那凉凉的物体也不见了。 
练离翻个身,平躺好望向床顶。突然就一个激灵,原来自己居然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想要爬起来,却咚一声又倒下去。 
一边有人笑起来。 
是黑无常。 
黑无常黝黑的笑脸在练离眼前放大。粗旷的眉眼间却含着温情关怀。 
“醒了?我说你,淘得太过了。那湖,是随便能下的吗?别看它的水温温的,象是无害。可它是千年来人的眼泪汇成,最是阴寒,极易伤人心脉,这回是王救得及时,再拖延个半个时辰,你还有小命在?” 
练离拉了被子,直盖到鼻下子,翁声翁气地说:“下回不敢了。” 

接下来几天,薛允诚留练离在身边,两人同吃同住,说是让练离养病,可是薛允诚也没半分好面色,弄得练离看见他就要躲。晚上也只敢挂在床边,睡也睡不踏实,几天下来,小饺子下巴就尖起来。终于有一晚,薛允诚说一把拉过那个快要掉下去的家伙,说:“安生点。” 
练离小蛇似地蠕动着蹭过来,“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别气了吧,啊?” 
那边答:“睡觉!” 

薛允诚有个极好的厨子,烧得好菜。其中有一味茄汁果子狸,极美味。第一次就吃得练离赞不绝口。于是第二天薛允诚又吩咐厨子做了。 
练离看见桌上的菜,先扑上来搂住薛允诚的腰,“你不气了吧?我知道你不气了。” 
薛允诚拨开他,“吃饭!” 
那肉,格外的香,吃得练离连碗都舔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转眼看见薛允诚嘴边沾着一线肉汁,伸出一个指头沾来往嘴里送。 
薛允诚叭地呆住了,象被施了定身术,那一根手指轻若微风的抚触感留在唇边,久久不散,一颗心别别地跳起来,跳得越来越急乱,跳得薛允诚对自己恼了火。一句话冲口而出: 
“坐好!” 
练离吓一跳,手上的小银勺子丁落了地。 


恰恰恰来临 
果子狸MM;不要怕不要怕;我烹的不是你。你是美丽的观赏宠物宝宝;怎么舍得烹呢? 
花痴MM;我改的是英语卷!理化是我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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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地府 

练离吓一跳,望向薛允诚。弯腰捡起那勺子来,轻轻放进碗里,低头看那映在银色勺子上的自己的面容,有一点扭曲,有一点滑稽。 
薛允诚的心中有许多的无力,有更多的不忍,他快管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摸摸他头发的手。 
薛允诚把自己碗中最后一块肉放到练离碗中,“好好吃饭!” 
练离用手拣了那肉送入口中,低垂了眼,吃吃笑。 
第二天的晚上,薛允诚在饭桌边等了半天,不见那个小孩过来吃饭。正在诧异间,想着那个馋嘴的小猫怎么会舍得不来吃好东西。却看见他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地。 
薛允诚道:“还不进来。” 
练离一步一蹭地走来,不声不响地在桌边坐定,拿了筷子,期期哀哀地吃两口,也不说话,只不时地从那眼角偷偷地看过来,碰到薛允诚的目光时,又象惊慌的小兔子似的躲开去。 
薛允诚放在筷子,咳两声,看着练离,“又怎么淘了?” 
练离笑得有些羞羞的,嗯嗯唔唔地,少见地别扭起来。 
薛允诚道:“说。” 
练离说:“好啦好啦,那我就说了?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要生气。你先答应不要生气。” 
薛允诚道:“又干了什么坏事?” 
练离说:“你不要生气吧。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嗯,那个。。。我偷偷去了人间一趟。” 
薛允诚虎了脸,地府也好,天宫也好,私自去人间的仙家,都是要受罚的。只看直接掌管的上司的态度了。 
练离看薛允诚的脸色,吓得捂了耳朵。 
“你说了你不生气的。” 
薛允诚道:“我没说。” 
练离道:“我只去了半个时辰。就是人间的半天功夫。我没干什么坏事。就只买了样东西。” 
薛允诚问:“买了什么?拿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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