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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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剑灵-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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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跟他客气的申屠令,说着说着也挽起了衣袖。

  “冲着你这副臭不拉叽样,本魔就是不讲!目无尊长,怪不得皇甫迟要把他给踢出师门!

  “好了,都别吵了。”饱受五雷轰顶的申屠梦投降地举高两手,“我知道你们来这是想问什么,也知道那些魔是谁杀的。”为什么他们每次见面,就一定要这样残杀无辜?

  “你怎知道?”被视为无物,始终被晾在一旁的轩辕岳,终于逮着了机会发言。

  赫然察觉轩辕岳外貌斯文秀美的申屠梦,当下漾着甜笑,刻意以勾人心魂的媚眼朝他眨了眨。“我见过凶手啊。”目前仍在魔界中幸存的弯月主人可能就只剩她这么一只魔了.那日要不是她跑的快,知怕下场也会跟其他魔差不多。

  额间青筋直跳的燕吹笛,直接以一巴掌推开她的脸,“凶手是谁?”“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被坏了好事的申屠梦,边揉着脸蛋边问。

  燕吹笛两手环着胸.“你想怎么样? 她不会是要他去替她找来一箩筐的男人供她当点心吃吧?

  不贪心的申屠梦.只是微侧过芳容,不怀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起轩辕岳。“你休想!”浑身泛过一阵冷颤的燕吹笛,赶紧把即将沦为食物的轩辕岳给拉过来怀里藏着。“大、大师兄?”一头雾水的轩辕岳,不解的看着他张牙舞爪的防备样。燕吹笛郑重地向她警告,“不准你打他的主意,也不准偷他的梦!”开什么玩笑,被她沾上后,轩辕岳就会被她啃的只剩一堆骨头了。

  她满面遗憾,“可惜了,是头肥羊……”难得有个美男自动送上门来,不吃太浪费了。“把脸转过去,不准看着她知不知道?”深怕轩辕岳的定力不足,燕吹笛紧握着他的肩头向他告诫。“为什么?”从头到尾还是没弄清楚状况的轩辕岳,茫然的对他眨着眼。“因为你会被她拐走。”那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多加提防着点不行。

  耿直的轩辕岳愣愣地点着头.“噢……”拐去?

  “臭老头!处理好了轩辕岳后.不想耽搁时间的燕吹笛,一手指向申屠令的鼻尖,“今日我是来告诉你,雷颐这件事,我不希望见到魔界或是妖界插手!”磨牙霍霍的申屠令.一口老气怎么也咽不下。

  “明明就是来求我的.居然还给我摆副嚣张样……”瞧瞧他那是什么态度?谁生了他谁就欠他吗?“忍忍忍,忍着。”申屠梦在他激动地想冲上前时,两手环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后拖。

  气炸九重天的申屠令大声嚷嚷:“什么忍不忍?不能忍啦!”

  “不能忍还需再忍。”她很现实地提醒他,“别忘了你就只他这么一个独子。”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他给吃了,那么他们申屠家的香烟就要断了。

  还等着他回答的燕吹笛,拿乔地抬高了鼻孔。

  “老头,你到底帮不帮忙?”给他机会他还不领情?

  “我……”横竖就是应不下来的申屠令,挣扎了老半天,硬是开不了口。

  申屠梦小小声地在他耳边叮咛,“咱们这一族会绝后喔。”

  “咱们走!”不吃闭门羹的燕吹笛,随即拉过还站在原地试图弄清楚状况的轩辕岳。

  “臭小子!”不得不妥协的中屠令,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魔界不会出手,妖界也不会多管闲事,剩下的三界,你们自个儿看着办!”他当年没事生这个儿子干什么呀?

  连句谢词也没有的燕吹笛,冷睨他一眼后,直接拉着轩辕岳准备离开这令人一刻也待不下的魔界。

  向来当小人当惯了的申屠梦,在他俩转身一走,立即动作飞快地扬起一指,对准了燕吹笛的背后朝他勾了句,勾来一朵梦火后,她将梦火盛在掌心里,走至一旁无风的大树边蹲下,专心地研究起侄儿最新的梦境。

  “也让我瞧瞧。”其实也很想知道燕吹笛内心世界的申屠令,忙蹲在她的身旁凑过脸来。

  “我认为……”看了梦火后面色如雪的申屠梦,合上掌指将梦火在掌心中握熄。“你不要看比较好。”

  他开始挤眉皱脸,“为何?”

  “你还是快点去认儿子吧不然……”突然对燕吹笛的前途感到很悲观的申屠梦,幽幽长长地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不然?”

  一朵乌云停在她的眉心,“你的宝贝儿子会误人歧途喔。”

  这下严重了,该不会真的绝后吧?

                       

  在三界待久了,有个好处。

  那就是当你想尽了办法,也挖不出想找的人究竟躲在哪里,可到鬼界找上鬼后,利用她那面视若珍宝的前踪镜,或是可到接近神界之地,那座神界俯看各界众生的观形林里,借由那根神界之宝指影针,指出失踪者的去向。

  对他这个当三界如自家厨房的神之器来说,此时不利用三界,何时利用?

  起风的林中,摇曳的竹叶有如涛声作响,站在观形林里的雷颐,手执指影针,在一棵棵绿竹上寻找着心魔的踪迹,但不知心魔究竟是用了何等术法,竟让指影针指不出个方位来。

  淅唆的足音渗入了竹叶的飒吟声中,白跑一趟的雷颐撇了出嘴角,将手中的指影针往后一扔,在足音停顿在他身后时,他意兴阑珊地回过头。

  终于找上他了,他还以为,三界众生在人间放话放了那么久,都忘了要将他封回到中这回事。

  “怎么,魔界与妖界没来?”环视了在场众生的阵仗一会后,他有些好奇那个说是与他结下血海深仇的魔界,居然没一只魔到场报仇,而听说也要与四界联合的妖界,眼下也不见半只妖前来壮势。

  在场的三界众生,经他一问后,各个神色有异,只因他们也无人知道,原本与他们议定的魔界与妖界,为何会在最后关头临时抽腿不干。

  顾守此地,却硬是被雷颐闯入打伤的神差,一手掩着胸口靠在竹丛边,面色如土地紧握着拳。

  “没想到你竟敢来此………”遭三界通缉的他。居然还敢来到神界的地盘上撒野。

  雷颐绕高了两眉,“有何不可?”一路上,他可没见到有什么神能拦得下他。

  “雷颐,你来这是想做什么?”只想先弄清楚雷颐是否投靠了神界的鬼界阎罗,忙接口直问。

  “找魔。”他也不掩其意。说到魔这一字,出师有名的三界,顿时逮着了把柄,堂而皇之地向他兴师。

  “你可知自你出世后,你一手造了多少的杀孽?”神界天官风巽首先朝他大喝,“你又可知,你在魔界犯下了什么罪行?”

  “那些自以为是的罪,你们爱怎么编派,就怎么编派吧。”他冷淡地应着,“当年你们派斗神找上我时,不也说得挺像一回事的吗?”

  “当年三界之所以封你入剑,是为你不守众生界限,更危害道三界的安危,为免你日后会为人间带来灾难,故而三界才要你在剑中修身。”挺身而出的佛界观莲使者,振振有词的指责着他的不是,“没想到这几千年来你什么也没修到,反在重新出世后为众生带来更大的浩劫。”阴冷的笑意,缓缓自雷颐的嘴边逸出。

  封了他,是要他修身?别开玩笑了。

  三界派斗神封他,而后又自斗神手中夺走他,是为了要他替三界做些什么,三界与他心底都有数,亏他们还说的如此堂皇有风。“我不在乎你们口中所说的三界,或是什么众生的界限,说得更明白点。我根本就不在意这座红尘中众生的生死。”雷颐懒洋洋的提醒他们。“你们忘了吗?我乃铁石所造,本就铁石心肠。”观莲使者气结地咬着牙,“杀心不改……”

  “我没闲工夫与你们罗嗦,识相的,就别来妨碍我。”眼看日头即将西落,在夜间行动不便的雷颐,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赶在他出手前,事先就商量好的三界,先发制人的齐亮出各界所拥之器,打算以团团围攻之计让他没时间一一对付他们。雷颐只是扬掌轻一弹指,刹那间,众生手中所握之剑全部自主人掌中逃脱,奔窜向林中各处,与此同时,自雷颐身上发出的剑啸声,震天价响直攀穹苍,其音尖锐的连天际的云朵都为之颤抖,而徘徊在竹林中的啸音,令竹丛在抵受不住之时,迎风纷纷落下片片竹叶,刹那间,林间叶落如雨。雷颐漫不经心的再重复一回,“我说过,我不在乎你们口中所说的三界。”既然他们都说他命中注定要毁灭三界,那么要他一圆传说,也是无妨。被下足了马威的三界众生,面面相觑之余,忙不迭的各自计较。

  “现下怎么办?”被神界派出的一众天官,相互交头接耳。

  天官雷震深吸了口气,转首向左右交代,“咱们联手合攻,或许还能有个两败俱伤的机会。”“两败俱伤?”朗朗笑音,在他们的话落后,杀风景的自一旁传来。

  众生回首看向不知何时坐在石上的晴空。

  “他这个果,是三界种的,若他有错,起因在三界。”根本就不认为他们有权利在此围剿雷颐的晴空,在石上站直了身子俯看向一地满是贪欲之心的众生,“你们就连与他两败俱伤的资格都没有。”“真难得会自你的口中听见道理。”早知道人间有个佛界之人的天官泽兑,还以为这个佛界代表只会永远窝在他的笑磨房里制豆腐而已。“这是事实,不是道理。”自石上跃下的晴空,走至林中横挡在三界众生的面前。泽兑忙不迭的抖出雷颐扭曲的心态,“但他杀心太大,甚至不分是非对错——”一阵刺耳的嘲弄笑音,登时盖过了泽兑的义正词严。

  “刀与剑,是什么?是凶器。”喃喃笑问的晴空,说着说着,素来温和的眼眸霎时变得凌厉无比。“一柄凶器,你要他分什么对错?”不得不承认连他都对晴空的说辞感到意外的雷颐,挑高了剑眉睨看向为了他以一敌众的晴空。晴空微偏着脸庞,指责地看向在场的三界众生,“当初你们将他造出来,不就是要他杀吗?如今他不过是尽他的天责、他的本分而已,既不要他杀,又为何将他造出?”一众被他问的无言以对。

  “你是代他来说项的?”素来即对佛界之人怀有敌心的问命阎罗,冷冷的质问着这个不与佛界合作的人。晴空徐徐道出来意:“今日窝来,只想告诉三界,魔界之魔不是雷颐杀的,那皆是由心魔所杀。”但他没料到,只是想找个名目收回雷颐的三界,根本就无视于魔界之魔是否由雷颐所杀,对他们来说,魔界之事,不过只是颗投入水中以泛起涟漪的石子。天官雷震,坦坦将三界之心公诸于他的面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界必须将他封回剑中。”在听了他的话后,早已麻木的雷颐,丝毫感觉也无,而在晴空的眼底,则是静盛着难以言喻的失望。“由一粒沙,可观一座世界。”晴空边说边摇首,“没想到,你们的眼中却连粒沙也容不下。”“不必再说花样言辞,让开!”一想到只要能战胜雷颐,即能威扬三界的织运阎罗,跃跃欲试的鼓振起衣袖。

  晴空冷声淡问:“不让呢?”

  深知晴空前世为何,也知在转世为人后,佛法丝毫未减的晴空有多大能耐,备感忌惮的怫界众生,在为难之余,不得不出面处理家务,以求能将晴空这个局外人撵出局。

  观莲使者往前站了一步,“晴空,你可知神之器将会对三界造成什么?”

  “说到这点,我倒想请教。”晴空嘲讽地将在场想对他说教的众生们全都扫视过一回,“当年神鬼两界为了统治人间,用他杀了多人,在场诸位有谁记得?而想得雷颐以胜神鬼两界的佛界,又是怎么将他自两界夺过来的,不知诸位同僚可也还记得?”

  “你……”万没想到他连自家人也不间情面的观莲使者,面色当下变得一青一白。

  “雷颐虽不似弯月杀生无数,但他却是三界开疆扩土的利器,为了三界,他所杀之人更甚千万,三界予以他的杀蘖,弯月如何与他相比?”双目炯炯的晴空,厉眼瞪向他们,“他不是三界手中的泥,可任三界爱捏便捏、爱塑则塑,需要他时就将他握在手里,用不着他了,便将他给毁了!”

  “他不过是柄剑罢了。”深感不以为然的天官风巽,鄙视地瞥了雷颐一眼。

  “你也不过是个神罢了。”雷颐犹未开口,抢白的晴空随即给他一枪。

  “你……”被羞辱得满面臊红的风巽,喝声问向一票噤声不语的佛界众生:“这就是你们佛界的圣徒?”

  无语的佛界众生,因此行并未派来比晴空佛阶更高的上位者,因而无人敢上前挑战晴空耐性的底限。然而受不了这名坏事者的鬼界,则在佛界让步之时,摩拳擦掌地想借此一事,将晴空这根心中刺给剔出肤肉。

  较有自知之明的问命阎罗,在织命阎罗欲大步上前之时,一掌按下他。

  “别妄动,他不是我们可对付的。”

  “但——”难不成就任雷颐躲在晴空的羽翼之下吗?

  他狡狡一笑,“就让神界出手,咱们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既然鬼界这回并未派出能与晴空匹敌之鬼来,那何不就让神界与佛界厮杀一番?如此一来,既可消耗神佛两界的实力,又可因利趁便,到时,能够得到神之器的,或许就会是他们鬼界了。

  “若无鹬蚌,又何来渔翁?”耳尖的晴空.黑眸立即瞥向他们

  他俩愕然以望.“什么……”

  “雷颐,去办你该办的事。”当下即向雷颐交代的晴空,决心将他们所争夺的目标远远送离此地。

  “晴空!”没想到他竟这么做的三界众生,不约而同地向他开吼。

  不想理会三界之间的是是非非,也不想在这场美其名为收伏神之器,实际上是夺剑之会的场合里去计较谁利谁失,少了他大动干戈机会的雷颐,在嘈杂的声浪中,缓缓踱向晴空身后那条林间之道。

  在经过晴空的身旁时,他停下了脚步,“我没有积欠人情的习惯。”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双目直望着前方的晴空,并没有转首看向他。帮他自己?

  不明他话中意的雷颐,难解地侧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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