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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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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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参,立法处方,外伤每随之迎刃而解;或配合外治之法,常获捷效。
少阴证心悸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于××,女,40岁。北京市某商店职工。
'病史'1973年初,自觉眩晕。至1976年病情加重,心悸,手麻,上肢震颤。××医院诊断为: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长期服中药调补,疗效不显。
'初诊'1978年10月13日。心悸,气短,胸闷,眩晕,纳呆,夜卧不宁,背畏寒,膝关节疼痛,肩臂肌肉时有颤抖。月经提前一周,色暗,有淤块。面浮肿,舌淡,苔白滑,脉沉细。病情虽错综复杂,主证乃少阴心肾阳衰,法宜温通心阳,益火之源,以桂枝甘草汤加味主之。
处方:
桂枝10克炙甘草20克 制附片30克(久煎)
生姜30克四剂
'二诊'10月17日。服上方后,心悸头晕减,余证如前。原方再进四剂。
'三诊'10月23日。心悸.头晕、失眠、乏力,均明显好转。但仍面浮、背凉,关节痛,肌肉震颤。上方加麻黄lO克,辽细辛3克,以散经络之寒湿。服三剂。
'四诊'10月28日。自觉胸中宽舒,关节痛减。守原法,加炮姜、血余炭各30克,再进五剂,以温经逐淤而生新。
'五诊'11月17日。心悸、头晕基本消失,余证 均已好转。令再服五剂。
1979年5月10日随访,病未复发。
'按语'本例心悸诸证,病情交织错杂。但其主证乃手足少阴心肾虚衰之病变。正如《伤寒明理论1)》所说: “其气虚者,由阳气虚弱,心下空虚,内动而为悸也”。其病根又在于肾阳不振,不能升腾上济于心所致。始终以补肾气、通心阳为治。故投桂枝甘草汤加味,以桂枝为君,入心助阳;甘草佐之,以补中气;二者相得,辛甘合化,则有温通心阳之功。真气之根既藏于肾,故加附子,大补命门火种,配生姜开提散郁,逐阴行阳之意也。因兼有经络之寒郁,故少佐麻黄、辽细辛。肾气旺而气血和,诸证即可迎刃而解。
少阴证虚损
陈××,男,28岁。解放军某部医生。
'病史'1971年,到西藏某地执行任务,长期风餐露宿而致病。开始自觉指尖、手掌、下肢关节咯咯作响,继而面肿,心悸,腰痛,彻夜不眠。某部医院曾按“肾炎”治疗一段时问。后又改服清热解毒之品,包括犀角、羚角等。逐渐行走乏力,神疲纳呆。其后按“肝肾虚损,气血亏耗”论治,服滋补之剂。曾出现脑内如鸣,头顶发脱,心悸加重,动则气喘,身出冷汗,肢体皆痛,四肢麻木等证。至1977年1月3日,自觉口内从左侧冒出一股凉气,频吐白泡沫痰涎,胸中如有水荡漾,左耳不断渗出黄水,听力减退,走路摇摆不定。血压70/50毫米汞柱。同年5月22日,突然昏倒。急入××医院,住院治疗三月,未查明病因。面部及双下肢浮肿加重,头昏胀难忍,转送××医院会诊。左半身痛、温觉明显减退,左上肢难举,提睾反射消失,悬雍垂向左弯曲,舌向左偏。结论为: “左半身麻木,感痛觉障碍,左上肢无力,水肿待诊。”数年来,服中药千余剂。1977年9月,转来就诊。
'初诊'面部与双下肢肿胀,左半身及手足麻木,四肢厥冷,脑呜,头摇,神疲,心悸,失眠,记忆力及听力减退,身痛,胁痛。口中频频冒冷气,吐大量泡沫痰涎,纳呆,大便稀薄,小便失禁。舌质暗淡、胖嫩,边缘齿痕明显,苔白滑厚腻而紧密,脉沉细。此为少阴寒化,迁延日久,阴盛阳微, 气血亏损,已成坏病。法宜回阳救逆,化气行水。以四逆汤、真武汤加减主之。
处方:
制附片120克(久煎)干姜60克生姜120克炙甘草30克 茯苓30克 白术30克桂枝lO克辽细辛6克'二诊'上方服二十剂,脑鸣消失,心悸好转,面部及下肢浮肿显著消退,小便失禁转为余沥。多年痼疾初见成效,守原方续服。
制附片120克(久煎)干姜60克炙甘草60克桂枝10克生姜皮60克辽细辛3克 茯苓30克'三诊'服十剂后,口中已不冒凉气,神疲、肢冷、纳呆。便溏均有好转,但仍不断吐白沫,余证尚无明显改善。少阴阳衰日久,沉寒痼冷已深,积重难返。法宜益火消阴,温补肾阳,以四逆汤加上肉桂,嘱其坚持服用。可连服四、五剂后,停药两天再服,直至身体自觉温暖为止。并配服自制坎离丹。
处方:
制附片60克(久煎) 干姜30克炙甘草30克 上肉桂10克(冲服)
上方连服半年,全身肿胀消退,摇头基本控制,身痛和手足麻木显著减轻,心悸明显消失,吐白沫:欠减,二便正常。血压回升到120/80毫米汞柱,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1979年11月20日随访:于1978年下半年病基本痊愈,重新走上工作岗位。
'按语'本例患者,病情较重,迁延日久,加以误补误治,日益恶化。初诊时已明显可见三阴俱病,五脏虚损:心悸失眠,神疲肢冷,舌淡胖嫩,为手少阴心阳虚弱;头摇。脑鸣、发脱、胁痛,为足厥阴肝血亏损;浮肿、纳呆、便溏,为足太阴脾土虚甚;口中频冒冷气,吐大量泡沫痰涎,为手太阴肺气内伤;四肢厥逆,小便失禁,精神萎靡,记忆力和听力减退,为足少阴肾阳衰微。身痛、左半身及手足麻木,为风寒湿长期留滞肌肉经络,逐渐深入筋骨,正气日虚,精血耗损。可见,患者全身性之里虚寒证,十分明显。病情虽复杂,其症结实属少阴寒化,心肾阳微,尤以肾阳衰败为甚。所谓“五脏之伤,穷必及肾”。故抓住根本,坚持回阳救逆,益火消阴,大补命门真火,峻逐脏腑沉寒,守四逆辈,连服半载,多年痼疾始得突破。
少阴证偏枯
(脑血管意外)
陈××,女,65岁。成都市某公司职工家属。
'病史'平素身体尚好,未患过大病。1963年10月间,正从事家务劳动,忽觉头似重物压顶,旋即昏仆,不省人事。急邀某中医来诊,用温针刺百会穴,约十五分钟,苏醒。左侧上下肢已偏瘫,口歪斜,流清泫涎不止,成都××中医院诊为: “中风”。××医院确诊为: “脑血管意外”。其后,由中医诊治,病未发展。每年秋冬开始卧床,直到次年春,天暖后可扶床缓慢移步。1971年冬,病势沉重,患者一再告之家人:今冬难以熬过,命备后事。遂来求诊。
'初诊'入冬以来,畏寒踡卧,重被覆盖,左侧手足仍厥冷。头部发木,如盛盒内。左侧偏枯,骨瘦如柴。脸面浮肿,面色苍白。舌质淡,苔白腻。半身不遂多年,阳气日衰,属少阴寒化,阴寒内盛,阳虚水泛已极。急须回阳救逆,化气行水,以四逆汤并真武汤加减主之。
处方:
制附片120克(久煎) 干姜60克炙甘草60克白术30克茯苓30克 炮姜60克上肉桂15克(冲服)
'二诊'上方服一剂后,全身发痒,如虫爬行。连服四剂,身上开始感觉轻松,头木之感渐消。上方随证加减:遇有外感风寒、关节疼痛,加麻黄、桂枝、细辛;阳气渐回,则姜附酌减。其后,又酌加人参、黄芪、当归、菟丝子等,以增助阳益气、活血养血之效。如此坚持服药半年,面色渐转正常,浮肿消退,食欲倍增,四肢变温,精神好转。1972年4月已能起床,依靠拐杖或他人搀扶,能缓缓移步;到同年7月,即可丢掉拐杖而行。
1979年11月23日追访:患者已73岁,向来访者兴奋地介绍,从1972年底,在冬季继续服些温阳补肾药,七年来再未卧床不起。这几年一直能料理家务。
'按语'中风之发生,总不外乎阴阳失调,气血逆乱。本例初诊时,患者已成中风后遗证,偏枯达八年,病势沉重,显然不能按一般中风之常规论治。观其诸证,少阴寒化,阴盛阳衰已极。故投大剂四逆,随证加减,始终按少阴寒化证论治。
少阴证气厥
黄××,女,48岁。成都市街道居民。
'病史'经常头晕,咳嗽气紧,心累心悸,四肢乏力,头面及双膝以下腿足浮肿,迁延已有五年。严重时,自觉心往下坠,甚至短暂昏迷。1964年3月,因劳累后,突觉心累心悸加重,旋即昏迷, 不醒人事。邻友见危,欲急送医院;但家属恐途中颠簸而致气绝,遂来邀至家中急诊。
'初诊'昏迷不醒,四肢不温,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脉沉微,舌淡苔黑润。此为少阴证气厥,立即以自制坎离丹五粒,温开水灌服,同时速煎温中扶阳之剂急救。
处方一:
川附片三份半上肉桂一份真琥珀二份
柏子仁二份 飞朱砂一份 麝香半份
研细末,水打丸。
处方二:炮干姜15克炙甘草10克一剂煎服。
'二诊'灌下坎离丹后,约时许,病人慢慢苏醒过来。然后急进汤剂,每二小时一服。次日,自己坐车前来就诊。心累心悸稍减,四肢微觉有力,精神亦好转。黑苔减少,脉沉弱。法宜温脾补肾,以干姜附子汤主之。
处方:干姜60克制附片60克(久煎)
三剂
'三诊'上方连服三剂,诸证虽有好转,但久病大衰,心气亏耗,肺脾肾皆虚。宜温阳益气,健脾补中为治,以脾胃着手,滋气血之源,以理中汤加味主之。
处方:
潞党参12克干姜片15克炒白术15克炙甘草6克 茯苓25克 法半夏15克连进十余剂,诸证显著好转,操持家务如常。1979年7月追访,患者已年逾六旬,十余年来仅复发过一次,但病情较轻,恢复正常后,一直比较稳定。
'辨证'患者元气素虚,久病更加衰惫,遇劳累诱发而病势沉重。呼吸弱,脉沉微,为心气亏耗;舌淡苔黑,浮肿,肢冷,属阳气不振,肾水上泛;突然昏迷,系一时气机逆乱,中气下陷,阴气上腾,心肾不交。所幸尚未发现下利、汗出、面赤、四肢厥逆、脉微欲绝之危候,故不必立投四逆,宜用温肾补心,安神利窍之剂,令坎离相济,再以温中扶阳之品,使清阳升,浊阴降,呼吸为之条畅,神志立转清醒。然后继进驱阴助阳,温补脾肾之方,培植根本,最终以温阳益气,滋养气血为治,逐渐康复而安。
'按语'《素问·方盛衰论篇》云: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忘梦,其极至迷”。论其治疗,因五脏气虚,阳气不足等皆可致病,主张应参合五脏见证,调和阴阳之气,据其经脉盛衰而f台之。本例患者,即属少气之候涉及五脏,而以心肾气虚为主。始终以温通之法,扶其心肾之阳,注意以“弃阴附阳,不知并合”为戒。得其要领,故沉疾较快扭转,十余年来颇为稳定。
少阴证寒厥
王××,男,28岁。成都市某厂工人。
(病史'患者性情比较孤僻,善愁多郁,日久成疾,未予医治。1947年初,发现胃脘长一包块,如拳头大,以手按之,活动、有声,但不痛。急赴某地,请中医治疗。所服之药,多系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活血化淤之品。治疗约半年,疗效不显,食欲日减,形萎神衰。虽七月炎暑,穿绒衣,夜覆被,仍觉不暖。后就地改请他医治疗,至次年四月,病势更加沉重。某日突然昏厥,家人误认为暴死,将其放置屋外木板之上,待殓。此时范老恰在邻舍诊病,有人急忙叩门而入曰: “知先生在此,余邻友病危,似已断气,盼先生亲临视之,有无救药?”遂前往诊视。
'初诊'只见患者面色苍白,唇乌,四肢厥冷。当即用细灯芯探试鼻息,略有微动。触胸窝, 微热尚存。切脉,似有似无。日:犹有一毫生机, 可试服药,看能否救之。并留其家中,亲自指导用药,以观察疗效。
处方一:炙甘草30克炮干姜15克处方二:炙甘草60克干姜120克制附片120克(久煎) 党参45克童便为引。
令其家人,将以上两剂药,同时急火分罐煎煮。先取首方煎好之汤剂半盅,频频灌之。服后约一刻钟,患者逐渐发出轻微鼻息声,手足微微蠕动。待等二方煎成,又立即灌服。药后二时许,慢慢苏醒过来,神志逐渐清楚,方知已将自己抬出室外,家人正备后事。
'辨证'初诊时,患者已待殓。试鼻息,触胸窝,切其脉,观其色,问其病史,此乃属少阴病阳衰阴盛已极,尚存一丝微阳,有倾刻欲脱之危。应急投四逆汤驱阴回阳。但附子须久煎,恐失救逆之机,故先投以甘草干姜汤,辛甘合用,专复胸中之阳,肺气得温,呼吸通利,而垂绝之阳不致立断。然后再以大剂四逆加参,回阳益阴,救元气于垂绝之乡;加童便引阳入阴,使阳昌阴和而回生。
'二诊'语气低微,气不接续;阳气虽回,但气血虚衰已甚。再拟理中汤加味,补脾壮肾;又因其胃脘尚有寒凝积聚,故少佐驱寒散结之品。
处方:
党参18克干姜120克 炙甘草120克 白术18克制附片250克(久煎) 茯苓15克补骨脂12克枸杞60克吴茱萸10克山萸肉30克白胡椒10克上方服一剂,略知饥欲食,可进流质少许。原方再进四剂,病情大有好转,每餐能食稀粥一小碗。
'三诊'面色略有润泽,精神转佳,但萎黄未消,食欲不振。仍以理中汤加味,俾土气旺,以助生机。
处方一:
党参15克炒白术30克炙甘草60克干姜120克制附片250克(久煎) 上肉桂20克(冲服)
枸杞30克桂枝15克茯苓25克处方二:砂仁30克 白蔻30克共研细末,饭后冲服少许。
根据病情,上方加减共服两月余,诸证消除,身体复原。1979年追访,患者已五十九岁,三十多年来,能经常上夜班,身体一直较好。
'按语'“厥”证之病理,乃阴阳气不相贯通。轻者手足厥冷,猝然昏倒;重者一厥不复, 以致死亡。故《内经》论厥逆甚详, 《伤寒论》多救逆之法。但就厥之属性,非寒即热。故《素问·厥论篇》云: “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临证救逆,必须详辨。
本例寒厥之证,审查内外,辨证求因,可知其寒不从外,皆从内。法宜调其阴阳,治其主经之病。此少阴病阳衰阴盛已极之证,急投辛甘复阳救逆之剂,使阴阳气得以顺接。故待殓之患者,顿时回春。
少阴证真寒假热
(高 热)
车××,男,74岁。成都市居民。
'病史'1975年4月初,感受风寒,全身不适。自以为年迈体衰,营卫不固,加之经济困难,略知方药,遂自拟温补汤剂服之。拖延十余日,病未减轻,勉强外出散步,受风而病情加重。头昏体痛,面赤高热,神志恍惚。邻友见之急送××医院。查体温39℃ ,诊为感冒高热,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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