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作者:陈清贫 陈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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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作者:陈清贫 陈忠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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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等你等到了现在!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    陈国生的心一动,她也叫〃芳〃!    小芳〃嘘〃了一口说:〃进屋再说。〃她回头招呼了陈国生一声,陈国生低着头,一声不吭,就跟着他们进了屋。他可是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们一家五个人全顾着说话,结果把陈国生给忘在了一边,陈国生也不恼,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呷着──免得饥火更盛。    小英话说了一半,歇口气时,到底发觉了身旁的陈国生,就忙说:〃妈妈,我们还没吃饭呢,快做点吃的吧。〃    她妈妈应了声,回头抱歉地对陈国生说:〃瞧我光顾跟女儿说话了,今天的事儿可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是。〃    〃这没什么,应该做的。〃陈国生心里不觉狂喜起来──他总算等来了这句话!等人家做完了一锅面条端出来后,一眨眼功夫,就被陈国生一个人吃得一干二净!    (二)    第二天,陈国生辞别了小芳家,带着他们全家人的千恩万谢走出了房门。小芳换了件新衣服一直把陈国生送了好远好远。这时,陈国生转过身来,想仔细打量她一下──只见灿烂的朝阳之中,她娇俏的身材配上合体的套装,很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她身后晃着的阳光给她的轮廓照出了一圈光晕,使得她整个身子都明亮起来了。从这边看过去,非得眯缝着眼睛才行。    〃少女。〃陈国生的脑海里不觉泛出了这两个字眼。是的,她还相当年轻,顶多不过16岁吧,而且,看样子还是一个学生。    〃你多大了?〃    〃我、我16岁了。〃    〃你还在上学吧?〃    〃是的,正在上高二。。。。。。糟糕!〃小芳抬头看见旁边商店里的一个大吊钟,发现离上课时间只有几分钟了,不觉惊呼了一声,随即她就调皮地朝陈国生吐了吐舌头,〃再见!〃    〃再见。〃    陈国生穿的是小芳父亲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但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总比没有的好吧。    为了避开人眼,陈国生尽拣一些偏僻的小道走,从一个侧门蹩进了水泥厂。厂的样子与以前的相比没啥变化。如果说有的话,就是墙上多了幅标语:〃英明领袖华主席一举粉碎'四人帮'。〃再细心看,里面还隐隐约约藏着一幅标语:〃无限忠于毛主席,无限敬爱毛主席。〃    陈国生无心与此,他直奔老厂长的家里去。老厂长是陈国生记忆中最亲切的人,自从父母双亡后,陈国生就在杨厂长家寄住过五年。后来他在学校住,每月杨厂长都要亲自送来粮米、钱之类的。那几年每年过年,陈国生都是到他家去过的。    即使到了高中,陈国生已完全自立后,杨厂长也时时来看他。在他幼小的心里,杨厂长就是党。    十多年没见面了,陈国生的心激烈地跳着,杨厂长又添了白发没有?他家的小虎子长成了什么样子?    原先斑驳的绿苹果色大门,现在已漆成了平平整整的暗红色,陈国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吱呀〃,门开了,陈国生满含着希望的眼睛投了过去,〃杨叔叔〃已滚在了舌尖。这时,一个脸色苍白、高挑个、瘦弱得风一吹就可倒的年轻人开了门,他惊讶地注视着陈国生,满面狐疑,〃你是。。。。。。〃    袖口、裤脚都已吊起,陈国生自信年轻人对他的衣服并不惊讶,〃请问杨叔叔可住这儿?〃    〃谁?〃    〃就是以前的杨厂长。〃    〃是的,不过,他已经。。。。。。过世了。你进来吧。〃    〃什么?〃陈国生的心蓦然落进了无底的深渊,他跌跌撞撞地跟进了屋,声音也有些发涩了,〃他过世了?是怎么。。。。。。?〃    〃病死的!你有什么事吗?〃    陈国生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年轻人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小虎子吧?〃    年轻人有些诧异,〃你是谁?〃    〃我是陈国生啊!〃    〃陈国生?〃年轻人茫然地摇了摇头,陈国生只得叹了口气。唉,人家四五岁时,他就离开杨家去读高中了,当然记不起。    〃余阿姨还好吧?〃    〃还好!〃年轻人找了把椅子径自坐下,又独自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陈国生只好硬着头皮又问:〃余阿姨现在在哪里?〃    〃上班去了。〃    陈国生抱着脑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杨叔叔那和蔼可亲的面孔不觉又跳出了脑海──〃公家是谁呀?〃小时候的陈国生有回看见〃要爱护公家的东西〃的标语,但陈国生不明白公家的意思。    杨叔叔抱起陈国生认真地说:〃公家就是大家的意思,你呀、我呀,都算。〃    〃哦,我明白了,那你就是公家罗?〃    杨叔叔哈哈大笑:〃不能这样说!我只是公家中的一员,我可以代表公家,但我却不是公家,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现在陈国生长大了,也明白公家是啥意思了,但杨叔叔却不在了!    不知坐了多久,一个女人无所顾忌的大笑打断了陈国生的遐想,陈国生忙起身朝门口望去。    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男的只觉得眼熟,但记不起是谁,女的脸上已爬上了一些细细的鱼尾纹,昔日的俏丽依稀可见。陈国生听声音,认出了她就是余阿姨。    年轻人迎了上去,〃妈妈,有人找你。〃他用手中的笔指了指陈国生,又回去看他的书了。    陈国生忙伸出双手与那男人握了握手,然后强装微笑地对那中年女人说:〃余阿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国生啊。〃    余阿姨有些做作地高高抬起右臂又重重落下,〃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国生啊!虎子,快过来叫你国生哥,瞧这孩子,也不知道给客人倒杯茶!〃    年轻人颇不情愿地放下书本来给陈国生倒茶,陈国生忙摇了摇手,〃不用不用,让他看书吧。〃    三人坐下后,陈国生和余阿姨聊了几句往事,余阿姨问道:〃你怎么不在部队里呆了?反而搞成了这副样子?〃    陈国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啦,今天我到这儿,想先找一份工作做做,暂时安下身后再说别的。〃    余阿姨豪爽地说:〃找个工作有何难?这个余阿姨包了!〃接着她又冲那男人努了努嘴,〃他就是胡书记,你先和他谈谈吧。〃    胡书记矜持地笑了笑,陈国生习惯地去掏口袋,准备敬支烟,但口袋中空空如也,陈国生不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胡书记眼中略微闪过了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时,余阿姨又热情地说:〃今天中午你就在我家吃饭,怎么样?〃    陈国生微微一瞥余、胡二人的眼色,忙说:〃已有人请我吃饭,就不麻烦二位了。〃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余阿姨跳起来抓住了陈国生的手,连声嚷道:〃不行,不行,今天你怎么也得吃完了饭再走!〃    陈国生也忙大声说:〃不行,不行,人家已经约好了,东西都已经买了,不去怎么行?!〃    〃好吧,〃余阿姨似乎无可奈何地摊开手,脸上带着歉意说,〃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陈国生应了几句就出了门。    一排排平房上空袅袅升起了炊烟,陈国生深深地吸了几口,仿佛炊烟里飘泛着饭香似的。这时,身后传来了胡书记压低了声音的吼声:〃这小子有脸空手来,你怎么随便答应他?〃    〃嘘──小声点。〃    下面的话就听不见了,陈国生心里隐隐作痛,口里喃喃念道:〃人哪,真不该长大。。。。。。〃    到了小芳家,一推开门陈国生就愣了,三个穿制服的民警正在里面等着。不过陈国生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顺手抄了把椅子坐下,等候着人家的问话。果然三个民警仔细端详了一下陈国生后,其中一个就打开了案卷,另一个较年长的就开始说话了:〃今天咱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请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    〃是。〃    〃别紧张!你叫什么?〃    〃陈国生。〃    〃多少岁?〃    〃28岁。〃    〃职业?〃    陈国生沉吟了一会儿,〃目前是无业游民。〃    〃请你详细回忆一下昨晚10─12点你的行为。〃    〃那天晚上10点20分左右下车,行至小胡同,听到前方约50米处有人呼喊'救命',我立即前往。行至约25米处时,有两个歹徒拦住了我,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把好像是匕首的东西威胁我。。。。。。〃    〃好像是匕首?〃    〃因为当时能见度低,目标无法辨认。〃    〃请继续说下去。〃    陈国生如实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简略但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这时,坐在一边一直未做声的那个长着娃娃脸的民警小声对年长者说道:〃可以了。〃年长者微微颔首。    三个民警互相望了一眼,记录陈国生讲话的那个民警将案卷递给了陈国生,〃请签字。〃    手续办完后,〃娃娃脸〃笑着擂了陈国生一拳,〃伙计,你下手也太重了点!要不是我们替你担着,就有点防卫过当了。。。。。。〃    这时, 年长者狠狠扫了一眼〃娃娃脸〃,他立即闭了嘴。    年长者临走前问了句:〃你当过兵吧?〃    陈国生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当过十年兵。〃 然后和三个民警一一握手道别。    小芳等他们三个走后,有些颤抖地说:〃听说四个歹徒都是干部子弟,他们扬言要以防卫过当告你呢。〃    陈国生端过一碗饭,漫不经心地说:〃这么严重?〃    〃听公安的说,四个歹徒一个已经死亡,两个脑震荡,一个肋骨断了两根呢。〃    陈国生口里噎满了饭,他含糊地应了声:〃是吗?〃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下03;04)     (三)      余阿姨也算言而有信,不久便通知陈国生工作找到了,还给陈国生找了间小屋子住。    陈国生一时直搓手,高兴得不知该咋办,〃真不知该怎样才能感谢你们才好,只是我现在一贫如洗,身无分文。。。。。。〃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胡书记也拍了拍陈国生的肩膀说:〃干革命工作是没有贵贱之分的,打扫垃圾虽然脏点累点,但也是为人民服务嘛,慢慢来,小伙子好好干!〃    〃我一定不辜负胡书记的期望。〃陈国生急着去看房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随着余阿姨而去。    陈国生的房子在楼梯拐角处,本来是用来存放工具的,里面已经有一张床了。    看罢了房子,陈国生便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敲开了小芳家。    小芳正在里面做作业,一见陈国生,忙问:〃工作找着了?〃    〃找着了,现在就是回来搬东西的。〃    〃我来帮你。〃    陈国生抱着借小芳家的被褥棉絮,一路轻风地向前走去,小芳在后面提着那个烧糊了一角的红木箱小跑也跟不上。    那间小屋只能容一个人进去,一张床就占去了3 /4 的空间。小芳有些疑惑地向陈国生问道:〃你就住这儿?〃    〃就住这儿。〃    小芳呆在门口,怔怔地看着陈国生,〃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    〃小是小点,可总比睡大街强!〃陈国生弯腰钻出了小屋,拖了几块木板回来,在床和窗户之间钉了个小平台,权当书桌。    陈国生搞完后,得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冲小芳一撬大拇指,〃怎么样,鄙人还是有两下子吧!你怎么啦?〃陈国生突然发觉小芳的神色有些不对。    小芳抹了抹眼睛,支吾道:〃没什么。〃    第一天上班,陈国生拿了把大扫帚,〃呼啦啦〃地打扫着全厂的环境卫生。扫了一个小时,陈国生就抚着大扫把歇了一会儿。    前面有所破旧了的厕所,两边用粉笔写着〃男〃、〃女〃二字以示区别。看着这两字,儿时的恶作剧不觉泛上了心头。    那时陈国生刚学会〃男〃、〃女〃二字怎么写,一次和小伙伴嬉戏时跑到了这儿,自充英雄地擦去了厕所上原来的两个字,然后寻了根粉笔将〃男〃、〃女〃换了个个。一切完毕后,便与伙伴们躲在一侧等着看笑话。    当时等了好久,才见过来了一个外厂人,那倒霉的家伙稀里糊涂地闯进了女厕所,但马上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赶了出来。那〃倒霉蛋〃跑出来后,就疑惑地看了看墙上写的字,那模样直到现在陈国生还记得。    可惜当时伙伴中有人笑出声来,被他发觉了,就跑过来一把揪住了陈国生的耳朵,把陈国生拎到厕所前强令他重新改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国生只得乖乖地照办了。    正想得出神,耳朵里飘来了一声颇有几分耳熟的、轻柔的呼声:〃喂──〃    陈国生下意识地一回头,〃黎芳!是你!〃    是小芳站在面前,她困惑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噢,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师病了,不上课。〃    〃那你也可以上自习呀。〃    小芳任性地说:〃不想上自习!〃    〃这可不好,听说高考就快恢复了,张铁生交白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小芳狡黠地一笑,〃你管我干嘛?〃    陈国生一怔,倒也是,自己算什么人?能在这儿发号施令?    〃朋友忠告,算参考消息总可以吧!〃    陈国生说完了,然后继续〃呼呼〃地扫地。    小芳有些异样地看了陈国生一眼,没有答话。    这时,一个流着长长鼻涕的小男孩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冲小芳喊道:〃姐姐,爸爸妈妈叫你快回去吃饭。〃    小芳有些无奈地冲陈国生笑了笑,〃密探来了。〃    陈国生不解其意,只得满腹狐疑地目送着他们姐弟离开了水泥厂。    中饭,他是在父母一个老同事家吃的,从他们的嘴里,才了解到杨厂长的一些事。原来,就在他读大学三年级那年,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吹到了水泥厂,结果杨厂长被作为刘少奇的黑走狗惟生产论者的代表人物遭到了批斗。杨厂长个性刚直,忍不下这口气,不久就上吊自杀了。    杨厂长死后,当时造反派的头头也就是现在的胡书记,就和其遗孀余阿姨结了婚。    老工人讲完后,滋溜灌了一大杯酒,感慨万千地对陈国生说:〃我早说过姓余的不是好东西,是祸害人的妖精,杨厂长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中。可惜杨厂长一直执迷不悟啊,唉。。。。。。〃    〃为什么?〃    〃姓胡的用来整杨厂长的材料全是姓余的提供的。。。。。。〃    原来如此。老工人下面唠叨了一大堆,陈国生全没听进去,他的心,再一次落到了无底深渊。在那一会儿,他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了,只一个劲地陪老工人喝酒。事后怎么散席的,怎么回寝室的,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大扫除才进行了一半,小芳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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