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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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逼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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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是不是我家欠你的;你非要讨还回去?是不是!”林南音气得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是子瑶从未见过的怨恨:“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那就这样吧!子瑶心无惧意;其实还有些欢喜地想到;这样未偿不是最好的结局。
那双手越收越紧;越来越用力,子瑶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也不挣扎;任由那张脸在自己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变得狰狞。
“林南音,你住手!”刚闻讯赶来的黑楠看到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他冲过去去拖林南音,可林南音一点反应也没有,一脸不至子瑶于死地绝不罢休的狠劲。无标下,他只好一拳打在他的后脑上,林南音顿觉脑壳里面一片星光乱闪,一双手方才放开。
薛子瑶因为颈间的手突然松开,上下两股气流猛然间剧烈冲撞而咳得惊天动地。
林南音看看薛子瑶那张咳得发紫的小脸,又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这双手,一脸的痛悔莫及,他在做什么?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子瑶,你没事吧?”黑楠拍着薛子瑶的背,看着她咳成这个样子,心痛极了。
子瑶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眼泪都出来了:“你索性就将我掐死算了,林南音,这样我们就一了百了了。”
林南音虽然后悔,可并没有向薛子瑶道歉:“你走吧,这一辈子我都不愿再见到你。”
薛子瑶愕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很快,她起身,一声不吭脚步坚定地往电梯口走去。
黑楠一脸沉重地看看林南音,转身随薛子瑶跨入电梯。
直到晚上十点,一脸疲累的林傲才赶到医院。
李玉莲依然还在急救室抢救中,身上插满各种管子,让人看了揪心。
一天没吃没喝的林南音坐在急救室外面等待医生的消息,见到林傲,面无表情。
“时远是谁?”林南音突然问道。
林傲是认识时远的,初次见时远还是六年前,他刚刚大学毕业,跟在当时一个知名的房产商旁边,看样子是深得这个房产商的垂青,几次吃饭,娱乐消缱都带着他。时远的笑容谦和,目光犀利,行为持重,对时事政治及各方面的咨讯都相当了解,常常不鸣则已,语出必惊,且见解非常独到精辟,他天生仿佛就是搞治政的料,他对时远的好感油然而生,那时就断定时远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而且他身上有些东西令他感到很亲切,仿佛他们很早就认识,熟知彼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后来时远自己创业,也请林傲吃过饭,林傲不是随便个什么人请就会去的人,但不知为何,时远打电话给他,他很乐意出来。时远的象棋下得极好,而偏偏林傲平时的爱好就是写字画画和下棋,这也刚刚投其所好,难得有时间的周末,时远会约他去隐密一点格调却甚为雅致的茶楼,泡一壶特级大红炮,在有着古筝音乐的包房里对奕一下午,其乐融融。后来时远也为事业上的事有求于自己,每次时远送他礼,他都推却,可但凡他要的项目,都会竭力帮他。在他的心里,林南音是自己的儿子,但在这个城市他借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唯我独尊无人给他半点压力,他藏了私心地培养时远,让林南音感觉到压力有敌人。这样又卖了人情给时远,又让林南音在风雨中更茁壮成长,何乐不为。可连他都没有想到,因为一个薛子瑶,自己儿子竟然被集团股东给驱逐,更让他匪夷所思地是时远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南方集团最大股东。在煤气层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向以前一样为林南音做更多的铺垫工作,林南音并非一般游手好闲的官二代纨夸子弟,他自己勤免努力谦虚加上基因遗传,本身也是个非常不错的企业领导人,而且南方集团已成为界业翘楚,依他对局势的判断,对儿子能力的分析,想要拿到这个项目就如囊中探物,却没有想到一夕之间,儿子辛辛苦苦创建的帝国成了别人的。
他知道这件事对林南音的打击是空前绝后的,虽然林南音有坚强的意志力,他从小到大遇到什么事能自己解决的肯定自己解决,可他还是想找他聊聊,帮他分析一下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还有没有回以回旋的余地,是谁将公司的机密给泄露,他为什么不将那个泄露机密的人给检举而自己承担了所有后果?
可林南音这些天行踪无定,他打电话他也不愿接。
其实又何需要起问,他早就知道答案了,林南音一向行事低调谨慎,出入他身边的人从目前来看,能出卖他的人除了薛子瑶还能有谁。
这个女人的本事比他想像得要大得多。原以为那只是一只羽翼未丰,不成气候的小雏,是他低估了一切。
一个人心里最怕的就是仇恨,给予一个人变得成熟变得有力量的也是仇恨。
那个只在报纸上看到过的女孩,让他深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不知道她一个人凭什么能摧毁一切。
但此刻,他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不,那个女孩是还没有成气候的,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在帮她。而这个帮她的人会是谁,为什么又要帮她?和她和自己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脑海一闪,隐隐知道大事不妙。
“怎么问起他?”他有些狐疑地问道。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本该是他的。”
“什么意思?”
“他让我来问你。”
一句话,林傲像被人从头顶打下一根直通地底的钉子,人定在那儿。可很快又有人将那根钉子从他头顶携出,整个人因为尖锐的疼痛而踉跄地晃动了几下,林南音怕他摔倒,一把扶住他,让他坐下。
他缓缓坐下,低着头,抬了抬手,示意林南音,他没什么事。
他欲盖弥彰的表情,他惨白到发青的脸,他一直在颤栗的身体,已让林南音闻到了属于黑暗的,见不了光的秘密的味道。
林傲脑海里出现很多有关时远的画面。从初次见他时,就被他身上那种谦和低调和压抑着的激情野心给吸引了,他在时远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已,他欣赏时远,怜爱时远,又有点畏惧时远,这种畏惧是来自时远对自己的了解,他不喜欢别人太过了解自己,这会让他没有安全感,何况就一个毛才长齐的后生,那么明察秋毫的洞悉自己的一切。可是更多的时候,他觉得时远比林南音更像自己的儿子。他身上那种隐忍,坚毅,睿智,临事时的处变不惊都像自己。
还有一种似曾相相识的感觉也让他感到不安,会让他惶恐地想到他在部队时找的女朋友——程欣。
时远有一双和程欣很像的眼睛,汪汪地里面盛满柔情。特别是他低睑了眉眼跟他对奕的时候,那眉目和程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但那时他想,怎么可能?如果程欣告诉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他也不会退伍,就一直在部队里呆下去……
此刻,他不敢深想,其实深不深想或想不想,答案就在那儿。
他的眉间蓦地跳动了两下,整个人缩进椅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承受着内心那一波一波的揪痛。
林南音看着林傲这样子,突然觉得他老了数十岁,想说的狠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刚刚他通手机上网,得知曾自豪的公司出了事了,如果东窗事发,林傲必受牵连。这多事之秋诸事连连,连老天都不放过他们。
他也不敢想以后,不管如何,林傲是他的父亲,在二十一岁以前,他是无比崇拜这个山一样伟岸高大的男人。而事实上,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实打实地为人民为社会做了很多的事。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发生七年前的那件事。那件事如果他一直不知道,林傲还是那个在他心中伟岸如山的男人。
可是,没有如果。

李玉莲一直到凌晨四点才从死亡线上给抢回一条生命。
但医生宣判她左边身体瘫痪。
两个男人一时悲痛无语,默默走进病房。
清早,薛子瑶有过短暂的睡眠,那段时间她能肯定自己是睡过去了的,因为她梦到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还是在现在她睡的这个房间里,不过梦里还有林南音,黑楠和一个小女孩,他们仿佛是一家人,大家有说有笑地围着桌子在包饺子,看上去其乐融融。
但这是个悲伤的梦境。
她在梦里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梦里没有自己。
爸爸妈妈黑楠和林南音都在,唯有没有自己。
怎么会没有自己?
她在梦里四处找自己,从厨房到餐厅,从餐厅到客厅,到爸妈的卧室,到自己的卧室,到书房,阳台,她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自己。
她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痛着醒来,然后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这又是一个忧伤的阴天。
总算,雨停了。但空气还是湿漉漉的。
她想起昨天那个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黑楠起得很早,在新的环境里,还是有点睡不习惯。
看到已经坐在客厅里发呆的子瑶,以为她又是一夜没有睡。
“黑楠,我刚刚梦到我爸妈和你了。”
“是吗?”黑楠因为子瑶睡着了,心情也觉欣慰:“梦到我们怎么了?”
“梦到你们在这里包饺子,我爸妈笑得很开心。这些年我经常梦到他们,但从未见他们从没有笑过,只有这一次是笑着的。”子瑶回想起爸妈的笑,心里终于感到舒服一点了:“黑楠,其实梦里还有林南音。”
“子瑶,有些东西你要学会放下,人才不会活得那么累。”
“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你做什么我都尊重你的意思。只是子瑶,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真将林傲告倒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会开心起来?林哥这样爱你,你也是爱他的,看他痛苦,你能开心得起来吗?他真恨了你,你能开心得起来吗?”子瑶一直没有将那些证据给寄出去,黑楠知道她一定还在犹豫。
“我要怎么做?”子瑶黯然道。
昨天看到那个女人跪在她面前,她本来矛盾的心情更为复杂,她何偿不知道真将林傲告倒了,自己没了林南音会幸福吗?余生林南音恨自己,自己会过得快乐吗?可她说得那句话也没有错,她是想原谅,但她的内心无法原谅。
“林傲就算坐牢也挽不回你的爸妈的生命,当然,他如果去坐牢,这也会给你的父母一个交待,但你这样爱林南音,你这样痛苦,这是你爸妈想看到的吗?”
“黑楠,我很久没有去看我爸妈了,你陪我去吧?今天没有下雨了。过些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
“好。”
子瑶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棉布的深蓝色背心长裙,外面加了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早上那一两个小时的睡眠让她的脸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难看。

两个人打的去了莲花岛的码头。子瑶的爸妈就葬在莲花岛,莲花岛在心湖中央,还要坐半小时的船。
莲花岛并不是一座坟岛,那里环境优雅安静,因莲花而闻名,岛上到处都是莲花池,那里的居民靠养鱼和莲为生有一年,爸爸带妈妈去那儿,正是秋天,莲花已凋残,但岛上白色石径小路两边开着黄灿灿的菊花,沿湖的木栈道,风中缓缓转动的大风车,蓝得让人想撒野的天空,飘着小渔船的午后湖南,静静安躺在小小水池中的最后一朵黄色睡莲,当时就深深迷住了妈妈,爸爸曾许诺等有一天有钱了就在岛上建个别墅,再买一艘快艇。生前的愿望来不及实现,死后,他们的朋友就将他们葬在了莲花岛。
十月的莲花岛,秋高气爽,因为在郊外,不见了城市将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高楼大厦,虽然天空还是青灰色,还飘着几朵灰色云朵,但潮湿而干净的空气让人心情没有那么压抑了。
墓在岛的南边,上岛后基本要穿过整个岛屿。这真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岛,路边的黄菊已结苞,晚季的睡莲有些还在水塘里盛开着,这岛上的睡莲颜色很多,不到二十平米的一方水塘,里面就有紫色,白色,黄色,粉色的睡莲,煞是好看,不远处通往湖边的木栈道两旁是一棵棵开着白色花朵的木芙蓉树,风景宜人,或许是心中有了决定,这一路走得也不觉得累。
黑楠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陪子瑶来看她爸妈了,每次来了都会上三柱香,鞠三个弓,会跟他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子瑶的。
这次等子瑶上完香之后,黑楠照例上了三柱香鞠了弓后,有些愧疚地对墓中的人说:“对不起,叔叔阿姨,一直想好好照顾子瑶,可还是让她受了委屈,让她过得不开心——”
子瑶在一旁听着,眼泪叭答叭答地直往下掉,走过去扯了扯黑楠的衣角,让他别说了。
“叔叔阿姨,过些时间,我和子瑶就要离开这儿了,我会让她慢慢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开心起来快乐起来——” 



55。

“黑楠;你怎么像唐僧一样罗里罗嗦的;能不能让我跟我爸妈说话?”
“我拿你当妹妹;你爸妈也就是我爸妈,我跟你爸妈说会话就是跟我自个爸妈说话一样;你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个哥哥;看爸妈都要责备你了。”
子瑶一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黑楠对自己更亲的人了,这么些年来;不论自己如何任性顽皮,闯出多大的祸;他都陪着自己,她开心;他就高兴,她不开心,他比她更难过。他对她永远都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迁让,她薛子瑶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对自己好?
“哎,子瑶——你——”黑楠看她哭得越发难以收拾不知所措。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薛子瑶突然嚷了起来:“为什么啊?”
“傻丫头,有人对你你还不开心?你要好好珍惜现在。”蓦然间,有个熟悉而慈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子瑶一恍,飞快地看了看周围:“妈——”
“子瑶,怎么了?”黑楠看薛子瑶的眼神不对,紧张问道。
子瑶睁着一双滢然黑眸看着黑楠:“你刚刚听到了没有?”
“听到什么?”
“有人在说话。”
“没有啊,我就听到你的哭声——还有风声。”
“是吗?”子瑶看黑楠一脸无辜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
难道冥冥中,爸妈真都在看着自己吗?
“你没事吧?”
子瑶擦擦眼泪:“黑楠,你走远一点,我想和爸妈说会话,好不好?”
黑楠点点头,沿着来时路一直再往前走,这条石径小道是环岛的,也有无数旁支往通湖边。走到看不到子瑶的位置后,他从一条旁支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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