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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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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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无染,无贪无痴,无痴无恼,无怨无尤,无系无缚。”她喃喃的重复道。

了尘看着失神的玉怜卿,顿了顿道:“施主,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抬起眼眸,看着了尘:“大师,请说。”

了尘心中叹了叹:“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求之太切,反而诸事皆成空。该放下时且放下”

想了半晌她笑道:“多谢大师点化。”

了尘合手念道:“阿弥陀佛。”

她看着了尘大师道:“多谢大师,小女先行告辞。”

了尘合上手,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她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了尘站在远处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多谢师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了尘转身看着依旧俊逸的中年男子合手道:“阿弥陀佛,居士无需言谢。贫僧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

“师兄已出家多年,俗尘往事,师兄还未放下?”那人揶揄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还有何事放不下?”那了尘淡漠的回答。

那中年男子突露悲伤之色,喃喃道:“四大皆空。忘却俗尘。忘,谈何容易?修远,你真真是忘记了,放下了?”

见那人唤出自己俗家名,心一怔,哎······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当年他出家之时师父赐给他法号了尘,就是希望他了却尘世俗事,如今竟为了一个名字···多年的修行还是功亏一篑。合手缓声道:“阿弥陀佛,无尘,你,太过于执着了,昔人早已作古,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无尘哀痛问道:“师兄,你果真是早已放下了么?若是早已放下,当日无尘有求于你,为何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度己度人;如此而已。”

“罢了,放下也好放不下也罢,如今再说这些再也没有意义。今日之事,多谢,告辞。”说罢转身消失不见。

了尘看着无尘背影直至不见,心里仿佛痛了下。握紧手中的念珠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继而转身离开那崖边。

半月后,慕容清霄终是找上山来,站在寺前抬首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怀隐寺。当年父皇微服出巡时题的字,她竟藏身于此。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慕容清霄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提起衣袂便进了寺。寺中香烟如雾,庄严的佛龛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的的笃笃,佛号浩荡而悠扬,信男善女低眉垂目,跪向那布包着的蒲团,将自己的意愿希望说给菩萨,乞求菩萨让其实现。

终是在寺院后山见到了这半月来心心念念的女子。她背对的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那背影却是孤寂的,孤寂得让人不知所措。半晌终是出声唤道:“锦落···”这一声的呼唤包含太多太多的情绪,是情殇?是胆怯?抑或是愤怒?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玉怜卿呆呆地站在那,突然听得那声呼唤,身子明显一颤。缓缓转过身,终是看清了,真真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他似乎是消瘦了些,并不憔悴,依旧是风清俊朗。她却是不应声,淡漠的看着他。他唤自己锦落而不是卿儿,心里笑得苦涩。

他上前拥住她轻声道:“本王已回了皇兄,不会再娶那烈焰国的公主。锦落,随本王回去可好?”

她见他如此并无多大的反应,平静的答:“好。”

那日她便随着慕容清霄下了山,回了王府。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生离
回到王府所有的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而他仿佛从未想过要纳侧妃。她倚在窗前看着窗外,只有她知道她心中的伤口又被生生的撕裂了,鲜血嚯嚯的流出,止也止不住。爱情…果真是不能相信的,而她真的爱他吗?娘亲,卿儿是不是错了?若是一开始就守好自己的心,如今也不会这么的纠结。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没有回首,却有一声音传来:“娘娘,王爷再梅园等您。”

她长叹一声:“知道了。”

“奴婢告退。”她颔首,明月低首退出。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便离开屋子去梅园,远远便见慕容清霄一人坐于院中石桌前,走至梅树下,止步。站在树下的她只能看见慕容清霄如云烟似的墨色长发,青灰色的简易长袍,还有那被拈在修长的手指间的黑色棋子。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慕容清霄突然开口:“你来啦?”声音中不难听出有着小小的喜悦,却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她淡淡应了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疼起来,慢慢踱至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肩,那精致的脸庞埋在他的颈间。

慕容清霄一怔,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与棋盘上的棋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继而又归于平静。他未想到玉怜卿会有此种举动,浓浓的感动悄然涌上心头,喉间突然哽咽。静静地坐在那动也不敢动,怕是梦,醒了心爱的女子就不见了。她也一直维持着那姿势,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幸福装的满满的,幸福太多了,像是要溢出来了,鼻尖酸涩,喉中一阵梗塞。不动也是心生恐惧,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幸福,没有欢笑,剩下的只有悲伤和伤害。玉怜卿心道:上天啊,如若这一切都是梦,怜卿只祈求永不要醒过来。

边关急报,皇上封了梁王为将军,领兵出征。而他今日找她说的便是此事,而后府中上下一片忙碌。慕容清霄出征那日,一早便进了宫说是向太后拜别。晌午时分,慕容清霄整装待发,她心生不舍,却也不能横加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从怀隐寺回到府中,她就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终是下定决心要告诉他真相之时,竟是他出征之时。

她不想再拖下去,怕他出征回来,自己早已失去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所以她要在他离开之前告诉他。她急忙追上前,抬头看着高头大马上的慕容清霄慌忙的道:“清霄,卿儿有事要告诉你。”

慕容清霄拽住缰绳,看着站在一旁的玉怜卿,皱了皱眉:“锦落,等本王回来,一切都等本王回来再做处理。可好?”

她扬起脸看着稳坐在马背上的慕容清霄,心中百转千回,哽咽的道:“好,我等你回来。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早些回来啊。”

“好”他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掉转马头,呵斥一声,快速追上前面的大军。她只是痴痴地看着他消失在远处。泪无休止的滑落:清霄,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卿儿哪也不去,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告诉你我是谁……

见那人越走越远,终是忍不住提起衣袂追了出去。玉怜卿一直追着他,不论跌倒了多少次,不顾身上干净的衣服弄的肮脏不堪,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跌倒了便又爬起,一直追着他的身影。终是追到城下,远远地躲在一旁,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远处是当先策马的慕容清霄,耳边是战鼓号角的齐鸣。那是她的夫君,是即将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上战场拼杀的夫君啊!

皇上亲自送行,军士们士气大增,口号声响彻天地。当先的慕容清霄长臂一挥,下面呼号戛然而止,四方整齐的军队,自中间分开一条道路。慕容清霄手拉缰绳,马头急转,整个人便转了方向,背对着城楼,扬鞭策马便向人群中走去。而他竟一眼都不瞧她,玉怜卿心里疼痛万分,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泪涌出了眼眶,一滴一滴打湿了精致的面庞。高头大马在前,后面的军士紧随其后。象征着蚀善国的军旗迎风飘扬,大大的霄字让她觉得眼睛一片刺痛,他走了,走了,去往那血腥残酷的战场。

慕容清霄不是不知她一直追在身后,不是不知她跌倒。只是回了头又如何?终是要离开的,倒不如狠了心不去理会。

见慕容清霄率领大军出了城,宣晟帝下了城楼,屏退了随从,只身一人朝着跌坐在地上的玉怜卿走去。远远地便见到那女子狼狈不堪的模样,走近了只见那跌坐在地上的她一身华服早已布满了尘埃,云髻散乱好不狼狈,满脸的泪水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扬起脸神色迷茫的看着来人,宣晟帝低首看着那依旧魅惑人心的脸庞,不住的叹息,虽是狼狈不堪却依旧没有将她的美貌减色丝毫,只是眼中多了些悲伤的不舍与迷茫。伸出手魅惑的道:“将手给朕。”

失了魂魄的玉怜卿似是被什么蛊惑了,将玉手放入了那伸出的大手掌之中。宣晟帝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不舍的问道:“你…便是如此的…不舍?如此不愿他离开你?”

她终是回过神,挣脱天子的搀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低下头,敛下眼,出声道:“见过皇上。”

宣晟帝淡淡的应了声,只是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再无言语。玉怜卿被盯得不自在,很不喜欢他的眼神,每次见了她就像是饿狼找着了食物,那眼神太过于侵略,让她觉得恐惧。

季云生冷冷的看着远处的两个人,缓缓地走之前,略弯了弯腰冷声道:“微臣见过皇上。”

宣晟帝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出现不合时宜的人冷哼了一声。

“皇上若是无事,微臣便将王妃请回府了。”季云生刻意忽视宣晟帝那不满的神色,严谨的说道。宣晟帝只是轻颔首,季云生便将他扶着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翌日,她遣了明月去请管家,说是有要事相商。季云生闲庭信步的赶到无尘居。俯首作揖道:“属下见过娘娘。”

玉怜卿浅笑:“季先生无需如此多礼,昨日…锦落多谢先生。”

“娘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属下该做的。”

“先生,烦请您…派人去别院将王爷的妻妾子女都接回府中吧。”

“娘娘,王爷没有下令。”季云生听闻皱着眉头。

她鼻尖一酸,眼眸中的光亮暗了下去,道:“先生,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王爷的亲人,还是接回府中罢,凡事也有个照应。”

季云生叹了叹,须臾才叹道:“是,属下这就遣人将几位夫人和世子接回。属下告退。”

“多谢先生,麻烦您了。”

“娘娘客气了,这是属下的职责。”话毕便转身退下。

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终是无眠,掀去衾被,起了身,来到窗下那古琴架旁落座,纤指轻拨。天籁之音自指尖倾泻而出,声韵凄婉,竟也能销魂醉魄。许久后才弃了琴弦,缓缓地出了门,走至秋千前抚摸着手中慕容清霄送的扳指喃喃的念道:“清霄,清霄…你才刚走,我竟又想念你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为何…怜卿总觉得…这一别竟如永别了?”闭上了双眼,轻扬起脸郑重的念着:“清霄…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呵,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二日一早季云生就从别院接回了两位夫人和孩子回到了王府,怕孩子吵了王妃就只领着两位夫人去了畅清苑。

明月远远的便见着了管家,至前福身道:“奴婢见过总管大人。”见着季云生身后的两位女子继而福身道:“见过玉夫人、花夫人。”

“姑娘多礼了。”那两位夫人见明月如此忙道。

季云生面无表情的道:“劳烦姑娘去通报一声,说我已将夫人与公子、小姐从别院接了来,现来给娘娘请安。”

明月垂手:“娘娘吩咐过若是夫人来了,无需通报。请夫人与总管大人随奴婢进去罢。”

那两位夫人进了屋中,只见屋中坐着的一华服女子,皆福身道:“贱妾花弄影给王妃娘娘请安。”“贱妾玉随月给王妃娘娘请安。”

玉怜卿虚扶一把,浅笑道:“夫人客气了。快快坐下罢。”

季云生躬身道:“见过娘娘。”

“先生无需多礼,锦落还需多谢先生将夫人与王爷的子嗣接回府中。”

季云生神色平静的道:“娘娘客气了。”

她见季云生行了礼退在一旁,轻声道:“先生您也坐下吧。”

季云生一听皱着眉躬身道:“多谢娘娘,但这府中的规矩还是要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妾室进府
她听了也不再多言,转而对明月道:“月儿,去沏壶茶来。”

“是,娘娘。”话毕躬身退下。少顷便将茶端了上来,并一一给两位夫人端了去。她这才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女子,那唤花弄影的女子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一身玫红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那唤玉随月的女子一身紫衣也是相貌娇美;肤色白腻;两人的眉目间竟有些相像。总觉得那两人的容貌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轻笑道:“两位夫人想必跟着王爷有些年岁了,将夫人屈于别院,让夫人受屈了,还望夫人见谅才是。几位孩子都来了吗?怎么不见孩子?”

“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若不是娘娘,贱妾与弄影姐姐怕是余生都进不了这王府。”玉随月陪着笑小心翼翼的答道。

花弄影起身福身道:“回娘娘,弄影怕孩子吵了娘娘的清静,今日并未携带来见过娘娘。是弄影不懂规矩了,弄影现在就去唤他们进来。”

她微哂,想来花弄影比起玉随月是在慕容清霄心目中是有些地位的,这从她的自称之上并不难看出:“夫人言重了,无需如此多礼,快快坐下罢。锦落并无其他意思,只是随口问问。来日方长,总会见到的。往后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季先生说便是。”继而转首看向季云生,缓缓问道:“先生,那南苑与北苑都收拾出来了吗?”

“回娘娘,都已收拾打扫了,夫人即刻便可入住。”季云生低着首,毫无情绪起伏。

“今日,两位夫人也是车马劳顿,请先生领你们去歇息罢。”她看着她二人清浅的笑。

“多谢娘娘,让娘娘挂心了。”那花弄影随即福身答谢。

“无碍,明月送送夫人”她看着她们从眼前消失。是自己将她们接了回来的,为何心里仍是如此的疼痛?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安安静静的抄起了心经。明月进了来见主子在桌案前专心抄写经文想了许久,问道:“娘娘为何将两位夫人接了回来?”

她放下笔转身看着明月苦笑:“月儿是否觉得我是个虚伪之人?”

明月神色大变,慌忙辩解:“娘娘,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娘娘……”

“不然又能怎样?她们终究是王爷的亲人,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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