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十字架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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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十字架之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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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不禁坐直了身子。
  法官开始质问:「你可认识刚才卡鲁卡先生提到的那个跛脚男人?」
  老人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认识。」
  法官的语调因哈拉克特进入情况的表现,而开朗起来。
  「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服侍我的人,也是我的门徒。」
  「什么?门徒?」旁听人群中响起了一阵耳语,埃勒里后面的男子也批评说:「说这话会遭到天遣的!」
  「我想该说是你的助手?」法官带点纠正的口吻。
  「他是我的祭司,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我知道了。」法官记者往下问,「他叫什么?」
  「威鲁亚·克洛沙克。」
  「哦!」法官皱皱眉,「是外国名字?亚美尼亚人吗?」
  「除了埃及以外,没有其他国家有这种名字。」老人默默地说着。
  「这名字怎么拼?哈拉克特!」
  「V…e…l…j…a K…r…o…s…a…c。」州警察局长抢着插嘴说,「我是在哈拉克特的马车上一本记事本中看到的。」
  「那么,克洛沙克现在在哪儿?」法官问。
  哈拉克特耸耸肩说:「他已经走了。」
  埃勒里从他细小的眼中看出了狼狈的神态。
  「什么时候走的?」
  哈拉克特还是耸着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彼克局长似乎也发现了这尴尬的情形,于是赶上前去。
  「还是让我来说。克洛沙克一直行踪不定,自从两年前和哈拉克特一起工作后,行踪更是飘忽。他就像是哈拉克特的业务经理或宣传人员,常常东奔西走做着骗人的勾当。在圣诞夜,他们一起在威尔顿附近的公路上留宿,约在十点左右和哈拉克特分手,这就是最后有人见到这位不知名男子的时候,时间上也刚好吻合。」
  「你知道那个叫克洛沙克的行踪吗?」
  「还没有查到。那小子好像被吞进地里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过,我们还是会找,不会让他逃走的,我们已经把他的画像和克林姆的一起送到邻近城市。」
  「哈拉克特,你去过阿洛约?」
  「没有。」
  「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去过维吉尼亚北部。」局长提出说明。
  法官这时候转身朝向哈拉克特。
  「你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下克洛沙克?」
  「他呀!他可说是个虔诚的门徒,时常和神沟通,对祭拜的事情也从不怠慢,而且以无上欢喜的心情来听经,我很以他为荣……」
  法官疲倦的说:「好啦,好啦!把他带走!」
  于是警员走上来,一把抓起这个枯瘦老者的手臂,连拉带拖地把他带走。两人一消失,法官竟叹起气来了。
  埃勒里也不住地连连叹气,心想:「这会儿可真如父亲所说,查不出什么名堂,必须灰心的回纽约去了。这是件真是无法解释,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尸体是真的,以及那十字架……」
  可是埃勒里思索着十字架,忽然又联想到埃及。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警员接着送上哈拉克特马车上的一些杂物,但却无法从其中去了解更多关于哈拉克特与克洛沙克的事,甚至连科洛沙克的照片及笔迹都无从取得。
  后来,又来了几个证人,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诸如,圣诞节前路过被害人家与那个时候路过交叉路口的人;钉在T字路标上的钉子,是被害人家平时常用的,那十四年前被害人家为了建储藏室时,庞校长叫克林姆买的。
  当法官起身对陪审团说话时,埃勒里才从默想中清醒。
  「各位都听见了以上的报告……」
  埃勒里突然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法官,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请,埃勒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事情?」
  「不是发现什么新的事情,而是一个古老的事实,比基督教历史还要久远。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残酷的案子,有个奇怪的现象?凶手到处留有T字——T字路、T字尸体、血T字……他是不是在向人们意味着什么?我想这些不会只是巧合。」
  「这与基督教有关吗?」
  「没有,可以说没有。」埃勒里扶了扶眼镜。
  「那么你所谓的事实,又是什么?」
  「老实说,我对这件案子一直不能理解,但大家是否想到,这个T字所暗示的意义,并不是英文字母中的T字。」
  「埃勒里,依你看……」
  「我想这个字可能与宗教有关。」
  「跟宗教有关?」
  这时,有一个身穿牧师服的绅士,从观众旁听席中挺身而起。
  「对不起,打个岔。我担任神职传教这么久,怎么没听过T与宗教有关?」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大声叫嚷着:「牧师先生,不是要你在这边传教!」于是,牧师满脸通红的坐下。
  「宗教上,有不少T字代表十字架,在希腊文中叫做『tau』,而在拉丁语中则称为『cruxmissa』。」
  牧师又站起来大声反驳:「对,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不是基督教的十字架,那是异教徒的标志。」
  埃勒里小声地笑:「你说得没错, 然而,在基督教创立之前的几千年时间,那儿的人民不就是用希腊的十字架吗?tau十字架比基督教的十字架要早好几百年呀!可是最重要的是下面这一点……」
  埃勒里吸了口气,就不说了。这时大家静静地在等待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埃勒里移动一下他的眼镜,然后用干脆的语气说:「tau,也就是T形十字架,常被称为埃及十字架。」
  第二部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百万富翁
  不是惯犯的犯罪者,才是警察应该警觉的对象,因为警察的调查方法,通常不适用在这些人身上。所以常会使他们陷入枯索中。
  ——达尼洛·里卡
  第三章 亚多力教授
  就这样,一切都停止了。
  虽然无法令人相信,但案件确实停滞于此,审判会使原本扑朔的案子,更加迷离。
  法官、检察官、警察局长和村民都一头雾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审判也就不了了之。最后的结论只得说是「凶手一人或数人的凶杀案」。新闻记者们在前几天还刊出了有关消息,但是彼克局长及检察官一直无法突破案情,最后,案子终于从媒体和村人口中沉寂了,沉寂的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这回真的变成「无头命案」了。
  埃勒里在没有头绪中也只好返回纽约。但克洛沙克这名会说英语的外国人,却不断在他心中出现。他所使用的方法虽然在犯罪学上十分有趣,但却可以从方法上了解犯人奇怪的变态心理。
  埃勒里不知道克洛沙克这种近乎疯狂的手段,是精神不正常表现?宗教徒的狂热?还是饥渴的复仇?他相信这背后一定隐藏了很多秘密。
  克洛沙克在完成这种血腥的使命后,一定早就走了,说不定现在它就在逃回本国的途中。而克林姆呢?无疑的,他只是血腥行动中一个无辜的牺牲者。他一定是因为看见凶手或者他刚好就在案发现场,才会遭此恶劫。而T字,T字一定就是凶手用来象征复仇的记号。
  埃勒里回到纽约,忍受父亲尖锐的眼光。
  奎因警官在埃勒里回到家中的那天晚餐上,以嘲笑般的口气说:「好啦!我不想问你案子的情形,但是我要指出一项事实。」
  「请说。」埃勒里一面切着牛排,一面喃喃自语。
  奎因警官接着说:「这事实就是杀人,就是杀人。全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杀人案,都非常单纯,不需要多花心思去想,知道吗?尤其是在那么偏远的乡下,即使是没有受过训练的警察,也能想得到。」
  「但是理论上……」埃勒里放下刀叉说。
  「好啦!快点吃完饭,早一点去休息。」
  六个月后——
  因为埃勒里的工作应接不暇,使他几乎忘了阿洛约这个奇怪的无头命案。
  奎因警官正为费城接连不断的大小案子而忙碌,而埃勒里也跟着父亲奔波,调查他感兴趣的案子。
  然而,这件阿洛约的杀人案,又在埃勒里的脑海中重现时,距离安都鲁·庞被钉成十字架,已经整整过了六个月,现在是六月。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三一早,埃勒里与奎因警官正在享用早餐时,突然门铃响起,原来是有一封埃勒里的电报。
  「奇怪!」埃勒里边拆黄色的信封,边自言自语。
  「是谁一大早拍电报给我呢?」
  「是谁?」奎因警官满口塞着土司,口齿不清的问。
  「我看看!」当他打开电报的刹那,突然惊讶的叫道:「哇塞,是亚多力教授!爸,你还记得吗?我大学时代的教授。」
  「记得,是不是那个研究考古、留着一把大胡子的老头?他不是还住过我们家。」
  「是呀!老爸,他的胡子真漂亮,最近已很少看到那种胡子了。」
  「快看看电文里说些什么。」奎因警官很专注的看着埃勒里,「怎么啦?」奎因紧张的问,「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死啦?」
  埃勒里笑一笑,好似在嘲笑他父亲总认为电报是报丧的愚笨想法。
  埃勒里丢下电报,一面跑进卧房,一面脱下睡袍,开始整理轻便的行李。
  奎因警官走过去,拿起电报:
  很久没联络,近来好吗?你现在大概还依然喜欢做你自己爱的事。快来吧!我家对面发生一件你一定感兴趣的命案,警察还没来。那个死者被吊在一个奇怪的图腾上。他的头被砍了。快来!我等你。
  亚多力
  第四章 布拉多乌多
  埃勒里驾着他那辆老旧的跑车,往长岛的方向奔驰而去,心中一直想着,一定又发生奇怪的案件了。
  为了埃勒里便于行动,奎因警官特地签发了一张紧急证明。所以,当他以高速奔驰在大马路上时,对身后的交通警察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奎因警官也分别给那索郡的波恩警官与当地检察官埃夏姆挂了通电话:「我儿子即将前往贵地,请多关照。」波恩警官和埃夏姆检察官都表示竭诚欢迎之意。
  午后,当埃勒里开车到达通往一家私人住宅的马路上时,警察拦住他。
  「请问一下,这里是布拉多乌多吗?」埃勒里大声地问着。
  警察却很不客气地说:「请你回去,我们已经封锁这里了。」
  埃勒里从车内探出头微笑着说:「波恩警官和埃夏姆检察官在等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呀。」
  「哦!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埃勒里呀!对不起,你请吧!」
  埃勒里很得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车开走。
  五分钟后,他来到了两块私有地之间的公路——其中一块地上聚集了许多警车,很显然地,这就是凶案现场。另一块地就在对面,也就是亦师亦友的亚多力教授的住处。
  亚多力是个高大的丑男子。当他一瞧见埃勒里,就立刻走过来握着埃勒里的手:「好久不见啦,埃勒里。」
  「是呀!老师,你什么时候到长岛来的?记得上次接到你的信时,听说你还在学校整那些二年级的学生。」
  亚多力苦笑,摸摸下巴上的短胡须,然后说:「我现在住在一幢波斯式的房子,瞧,就在你停车处左后方。那是我朋友租给我的,半新不旧,有点老气。我夏天就在这里研究。哦!对了,今年我准备研究那个在直布罗陀以西的大西洋岛传说,那是在柏拉图书里曾经提到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埃勒里笑着说,「我也记得培根的『新亚特兰提斯』,只不过当时我的兴趣不在科学而在文学上。」
  亚多力有些不服地说:「你还是那么自负,真是本性难移。其实,这里也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要不然,我也不会碰上这种事。」
  「你怎么会想起我呢?」
  他们两人在挤满车子的私人马路上穿梭,并往一幢殖民地时代风格的大建筑物走去,那巨大的列柱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呀,早就在报纸上注意到你了。你那份对阿洛约无头命案的分析报告,很让我着迷。以前,我也研究过不少古物,但都没你的经历来得有趣,尽管你最后还是失败了。」亚多力笑着继续说,「我很高兴你能有那种出人意料的见解,尤其是追溯起源的态度……是埃及十字架吧!很有意思耶!」亚多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指指前方,埃勒里知道那就是出事现场。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埃勒里不安地皱眉问道,「tau十字架是原始埃及的……」
  亚多力说:「这个待会儿再谈。现在你是不是该先去和埃夏姆检察官打个招呼?他可真是个好人,我在这里走来走去他都不会干涉我。」
  埃夏姆就站在草坪上。他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有一双碧蓝有神的眼眸,一头半白的头发。他正和一位穿便服的高大男子激烈地讨论着。
  「埃夏姆先生,」亚多力教授礼貌地点点头,「他就是我的得意门生——埃勒里·奎因。」
  埃夏姆一听是奎因警官的儿子,立刻涌现笑容。
  「哦!你就是埃勒里呀!久仰大名。这里一片混乱,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然后埃夏姆指着他旁边的男子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波恩警官。」
  埃勒里和两位绅士握手致意。
  「我们可以在附近走动吗?如果有什么忌讳,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遵守。」
  波恩警官露出黄黄的牙齿,笑着说:「没有。如果你需要什么支援,我们一定配合,埃勒里先生。」
  「好,那么老师,我们先去看看吧!」
  于是,他们一行人走向出事现场,首先走长廊的阶梯下来,再转入建筑物的东侧回廊,这真是个豪华得不得了的私人住宅,令埃勒里对这巨大的房子感到十分惊讶。由于地势的关系,从这幢房子的走廊,可以看见邻近的海岸。正午的阳光,正反射在海水上。粼粼的水波闪闪发光,十分亮丽。据埃夏姆的说明,此水域是长岛海湾的一部分,称为「凯加姆海湾」,海湾的另一方有一个长着高树、像浮着小舟的小岛。亚多力教授说那是「欧伊斯塔岛」,住在那里的净是些奇怪的家伙。
  埃勒里不懂教授此话的含义,面露疑惑地看着教授,但是埃夏姆却急忙说:「稍后再看那里吧!」所以教授也只得耸耸肩,似乎不想惹上麻烦似地。
  沿着石子路,在距离殖民时代风格的建筑物约三十尺处,一行人走进茂密的树丛。再往前一百尺,突然出现一块空地,而空地的中心矗立着一个奇怪的物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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