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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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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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深,悲喜皆有,翊坤宫中,孟古青亦是镜前卸去妆容,今日生辰,妆容衣着皆是繁复,费了好些力气才褪去。许是因着怀了身子的缘故,近日是愈发的嗜睡了,即便是心中藏着事,也不似往日那般夜夜难眠。
  寒冷凛凛,御撵落轿,一袭明黄步入翊坤宫,殿中宫人正欲行礼,见皇帝抬手示意,皆噤声不言。
  听着步伐声,孟古青已然起身,朝着皇帝恭敬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暗红珠帘后,烛火摇曳,素白的亵衣间,青丝散落。皇帝步入将其扶起,面如冠玉且含笑:“静儿今日累坏了罢。”
  孟古青抬眸对上皇帝深潭墨眸,温然起身应:“皇上今日为臣妾所做,臣妾心觉感动不已。”
  皇帝拉着女子落座榻前,和声道:“白日里,你三哥已来向我请辞,三日后便会离开。”似乎是为了让女子放心,皇帝加重了离开二字。
  孟古青点了点头道:“谢皇上恩典。”
  皇帝轻将女子拉入怀中,手抚过缕缕青丝,温声道:“静儿,我是皇帝,有太多的不得已,你若是恨我,那是自然的,可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不是。”
  诚然是告诉自己为妃不为妻,孟古青身子却还是禁不住有些僵,有时候发生太多的事情,似乎便再回不到从前了,即便将话坦开了来说,似乎也还是有道裂痕,怎的也再不能愈合。
  女子并未多言,只嗫诺“恩”了一声。
  皇帝知晓她的性子,亦未在意,只侧耳附在女子腹部,半点没了帝王的架子,笑道:“静儿,你听见没,咱们孩子在说话呢。”
  孟古青心中很是复杂,却也还是忍不住让福临逗笑道:“皇上说什么呢,孩子也才两月多,都还未完全成形,怎能说话了。”
  皇帝的手素来冰凉凉的,而今覆上之时却是温暖的,俊朗的眉目满是幸福笑颜:“我就是听见了,咱们孩子在唤我,皇阿玛。他说,皇阿玛,皇阿玛,你看看额娘整日愁眉不展的,可真是让人担心,皇阿玛,你让她笑笑罢。”
  孟古青嘴角含笑,却不言语,殿中的气氛甚是温馨。低眸看着皇帝,抬手抚过男子明黄的衣袍。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不是害死自己父王的主谋,她是不是可以无所忌惮的,同他撒娇,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简单。可是,没有如果。
  烛火摇曳,靠在他身旁,是比青灯孤枕的温暖。闭眼寐之,玉手轻抚过腹部,为了腹中的胎儿,她原也得忘却,可哪有那样容易忘却,这一夜很是暖和,却是难眠。
  三日过得极快,离别之际总有悲愁,孟古青着了一身翠绿,笑着同弼尔塔哈尔告别,她不想让她三哥觉她不快乐。
  顺治十四年,皇太极四女雅图,晋封固伦长公主。送走弼尔塔哈尔夫妇,孟古青步上轿辇,几名太监抬着急急而去。
  踏入翊坤宫,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孟古青依是如往日那般,书房内墨笔生香。
  “太后娘娘驾到。”将将入内,便闻得太监唱声道。
  赶紧起身朝着正殿中去,恭恭敬敬朝着太后行礼道:“臣妾恭迎皇额娘。”
  太后今日面色有些不大好,但依是慈眉善目,轻将孟古青扶起,笑吟吟道:“快些坐下,你这肚子里的,可是哀家的孙子。”
  闻言,孟古青只浅笑,然又朝着芳尘道:“快上茶。”
  芳尘徐步踏出,一会儿子便呈上茶盏,太后轻抿了口茶盏,笑道:“这几日雅图回来,巴林和云珠可真真是够折腾人的。”
  “雅图公主回来一趟也实为不易,皇额娘也是希望巴林和云珠回来折腾不是。”对着太后,孟古青总觉眼前的人还是她姑姑,似是开玩笑一般道。
  太后满眼的慈爱,看着孟古青腹部,抬手握住孟古青:“你啊,也快些生个小阿哥,就是来折腾哀家,哀家也是高兴的。”
  孟古青笑吟吟道:“也不知是阿哥还是公主,臣妾啊,倒希望是个公主。”
  “呃!若是旁人,都想生个皇子,怎的静儿却是这般迥异。”于孟古青此言,太后还真真是有些惊讶。
  孟古青眸间忧忧,似是叹息:“若是公主,那便是贴心的小棉袄,不似阿哥那般闹腾。”她自是不会将心中所想一并道了来,说来,公主和阿哥却也都一样,终究是逃不过皇室政权争夺,终究也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
  太后面带笑意的看着孟古青,满是慈爱:“咱们静儿的孩子,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哀家都喜欢。”
  站在一旁的雁歌身子微微一抖,心下的寒意更是覆上几层,太后扫来利光,雁歌立马正襟站着。
  “诶,静儿,哀家给你的佛珠怎的没见你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瞥孟古青手腕,太后问道。
  孟古青脸色微变,总不能言是雁歌弄不见了罢,便故支支吾吾道:“皇额娘,皇额娘。”
  “皇额娘恕罪,臣妾那日前期御花园之时,不慎落入池水。”娥眉紧蹙,一脸的紧张,孟古青跪地道。
  太后眸光甚是精明,扫过雁歌身上,满脸慈爱道:“哀家当是你不喜欢呢!无碍,哀家啊,这儿还有一串,是前些时日去悯忠寺求的。来,静儿,哀家给你戴上。保佑你平安,保佑哀家的孙子平安。”
  言语间,已将女子扶起,温和将檀木佛珠串套上女子手腕。孟古青面露喜色,拉着太后,有些撒娇之意:“姑姑,你对我真好。”
  眼见着如此,雁歌心中更是难受。自家主子似乎从来不曾怀疑过太后,若是他日知晓,那会如何,她断不敢想。
  太后现下还真真是一副姑姑的模样,抬手轻抚着孟古青发丝,温柔道:“你父王走的时候啊,让哀家好生照顾你,哀家自然是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是。”
  翊坤宫中,姑侄二人自是絮叨一番。将将下朝,皇帝便急急而来,宛若回家一般,幸福约莫就是如此罢。福临驾临翊坤宫,多不喜欢吴良辅扯着嗓子吼,悠悠踏进,瞧见太后,即刻行礼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圣安。”
  孟古青亦是起身,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俊朗的面容浅浅含笑,嘴角梨涡瞧来格外的好看,贝齿微露:“静妃免礼罢。”
  言罢,便随意落座,孟古青亦起身落座于太后身旁。芳尘赶紧给皇帝呈上茶盏,皇帝接过茶盏,修长的手指覆在茶碗上,轻摇着看向太后道:“皇额娘今日也来了,怎的瞧着脸色有些不好。”
  太后今日面色却是有些不好,尽管妆容一如素日浓艳,却遮挡不住苍色容颜。摆摆手道:“怎的,哀家面色不好,便不能来翊坤宫了。哀家不过是来瞧瞧哀家的侄女,瞧瞧哀家的孙子。哀家老了,你们啊,就嫌哀家是老婆子,也不常去慈宁宫。”
  皇帝笑颜道:“皇额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您现下还算不得老。”
  孟古青见状,亦附和道:“皇额娘依是当年科尔沁第一美人,一点儿也不老。”
  太后原本有些忧色的脸,转而乐得合不拢嘴,一家子和乐融融,这是她最初想要的,可如今,却是充满算计。太后心中略有些复杂,扫了扫孟古青手腕上的佛珠,不觉有些难受。大清的江山受不得一点威胁,即便是亲侄女亦不可。
  絮絮叨叨便到了午膳时辰,苍穹浮云,隐约间红光微现。腊月寒日里,这样的暖阳却是格外舒服。同太后和皇帝用过午膳,孟古青便让雁歌抬了木椅,落座在院中。抬望着一汪碧蓝,好似瞧见了科尔沁那茫茫碧空,一望无际,不似金牢笼。
  深宫寥寥,庭院深深,从前孟古青不明白,如今却是愈发的深刻了,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那又何故去逃,今日午膳,她是真真的舒心。轻抚着腹部,静静望着碧蓝晴空。偶有凉风吹过,却不似前些时日那样冷。
  纤纤玉指轻捻着佛珠,悠悠歌谣。“主子,主子,不好啦!太后娘娘方才回慈宁宫的路上晕倒了。”只见红衣宫装,急急而来,福身朝着木椅上的女子道。
  凤眸一睁,眸中担忧道:“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会就晕倒了来,且快备轿辇。”
  言语间,孟古青已从木椅上起身,灵犀赶忙上前扶着。
  几名太监抬着轿辇,急急便朝着慈宁宫去,其间辗转,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任何岔子。过了隆宗门,便到了慈宁门。
  一身绿衣,款款踏下,朝着慈宁门内步入,慈宁宫中一道的慌乱。琼羽已先一步落在殿中,孟古青娥眉紧蹙,也顾不得礼数,拉着琼羽道:“琼姐姐,皇额娘现下如何,方才还好端端的。”
  见着孟古青这样着急,琼羽忙宽慰道:“太医还在里头呢,别着急啊,你怀着身子,可急不得。”
  “皇额娘,皇额娘!”将将踏入,便见清霜急急而来,这厢可比孟古青还要焦急。
  太后素来欢喜清霜,自是感情甚笃,后妃中,除了孟古青,也只得是清霜被特允唤太后皇额娘。
  “皇后娘娘驾到。”清霜才进殿没一会儿,宝音便随后而来,疾步入殿,满脸的担心:“皇额娘可好,怎的好端端的会晕倒了呢。”
  见着宝音,几人得虚福了一礼,琼羽摇摇头道:“太医还在里头,咱们也进去不得,苏麻嬷嬷让先在外头等着。”
  言语间,各宫妃嫔已然前来。清定命妇入宫伺后妃,因而一起子命妇也一道前来,个个急急之色。
  太后病倒,董鄂云婉自也是要前来,一脸子忧色,眸间略含泪光。进殿便拉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太后这是怎的了,这可是如何是好,皇上可来了。”
  此一番言语甚是关切,在一起子命妇瞧来,只觉皇贵妃与太后婆媳关系亲密,因为才这般担心。
  “太后娘娘醒了。”正说着,便见苏麻喇姑徐步走来,如释重负一般道。
  眸光落于董鄂云婉和宝音身上道:“太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先进去,说是有话要说。”
  闻言,董鄂云婉略有些惊讶之色,然便随着苏麻喇姑急入寝殿。
  穿过布帘,一起子太医皆退了去,榻上妇人苍色容颜,见着董鄂云婉和宝音,面露忧色道:“你们来了。”
  宝音走上前去,轻握着太后双手,温声细语,甚是关切道:“皇额娘,好端端的,怎生病倒了呢。”
  太后微微叹息:“年岁大了,病痛自然是有的,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
  董鄂云婉现下忐忑不安,即便是太后病了,可若是对付起人来却不定是她招架得住的。如今看似器重的将她传入殿中,不知是何目的。
  不过,即便是不知太后心意,也还是温婉淑惠,蹙了娥眉,落于榻前,水灵灵的眼睛包满了泪水道:“太后,您可莫要胡说,您必定是万寿无疆的。”
  若非见惯了董鄂云婉所为,太后此刻必定要让她这柔弱的模样骗了去,有些黯淡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目光自两名女子身上一一扫过,似是忧心道:“哀家这一病,也不知要病多久,宫务繁杂,你们啊,要辛苦些了。”
  “皇额娘说得这是什么话,您啊,很快便会痊愈的。这宫务本就是臣妾们理所应当的,何来辛苦不辛苦的。”太后话将落,宝音便温声道。
  董鄂云婉即刻附和,太后慈和的看了看董鄂云婉道:“难为你了,但诞下四阿哥不久,便如此操劳,哀家这厢又病着,帮不得你们什么。唉,这后宫里头啊,就是你们二人,还有静妃最让哀家放心了。现下静妃怀着身孕,不便接近哀家这病泱泱的人。不过啊,这病啊,哀家病得高兴,哀家这一病,你们全都来了不是。”
  言语间,太后浮上笑容,董鄂氏愈发的不知太后意欲何在,但因着太后是福临的额娘,到底她还是希望得到她的认可的。温柔道:“太后娘娘这说得什么话,您若是喜欢,臣妾日日来陪你。”
  宝音亦是和色道:“皇额娘,您就莫要瞎想了,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若是喜欢,臣妾和皇贵妃,便日日来陪您。”
  太后似是有些哀伤之意:“说是这般说的,久病无孝子,即便你们有这心,哀家也不能让你们这般日日守着不是。”
  许董鄂云婉并未注意太后有意无意扫着她的目光,当下便着了太后的道儿,自请当这孝顺媳妇,满是关切道:“太后娘娘莫要这样想,如此,臣妾心中真真是难受得很,今日,臣妾便留下来罢。在此守着太后娘娘,臣妾也安心些。”
  董鄂云婉说了此番关切备至的话,宝音自然不能居下,当下便道:“皇贵妃一个人想是忙不过来,臣妾也留下罢。后宫近日也无什么大事,便交由兰妃,静妃虽是怀着身子,不过,想也是能担一些的。”
  见着皇后这般,董鄂云婉心中委实的有些吃惊,这皇后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坏心的人,却是将权力看得极重,现下却将执掌后宫之权假手他人。转念一想,她终究是皇后,到底那权力还是会回到她手中的。倒是这厢未曾将太后伺候好,许还得遭了皇帝责罚,借机废后。皇帝对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有所忌惮,欲除之而后快。如今,若非因着静妃盛宠在际,想必,中宫早已易主,皇帝也万万不会手软于科尔沁。
  太后脸上略带愧疚之色,看着董鄂氏道:“往日哀家那般待你,你竟还有如此孝心,哀家可真真是自惭形秽。”
  董鄂氏眸间泪光道:“太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臣妾的长辈,臣妾前来照顾您是理所应当的,若是您推辞,那定是因臣妾不好。”
  宝音依是端庄皇后的模样,扫了扫太后,心下暗笑的董鄂云婉这是着了太后的道儿。
  果然,下一瞬,太后便稍有了精气神儿,眸若月牙道:“既然皇贵妃这样说了,那哀家若是再推辞,岂非是老古董了。罢了,哀家这原也是老病了,怕是要迁至西苑养上一段时日。”
  太后此言一出,董鄂氏这才恍然大悟,她诞下皇四子不久,如今身子还算不得是痊愈,西苑虽是舒适,可却是离得承乾宫极远,离得养心殿更远。她若不来回奔波,便是长居西苑,如此,岂非给了静妃专宠,还有那一起子蠢蠢欲动的小狐媚子。
  但话已既出,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只得温顺道:“太后娘娘若是喜欢,便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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