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独占一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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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独占一江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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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都办妥了。”
“那…”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得先用下饭,才有力气受苦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受得住寒毒的攻势…”杨宏拉着宜辰便走,嘴里罗嗦个不停,心中若无一丝感动那是假的。
夜深沉,繁云去来笑谁寂,一径飞花落。针刺骨,虫蚀心,沧凉风流何寄?长命不得,我心当如烟,长袖当空舞,天下胜迹怎可错,纵然一生清寂,也愿空老山林。
红日渐升,紫竹凝露,百花争奇斗艳。
宜辰看着眼前的绫绢,发丝有些凌乱,容颜颇显憔悴,但却丝毫不减其风流绝韵。以她的武功,那两个男子奈何得了她?但看先前见到的那两个男子,此刻恭敬无比地站立在一旁,宜辰细细地打量着:“原来你们就是白衣骑。确实有专长。杨叔,你们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两人看着眼前戴着冠纱的宜辰,疑惑不已,但见门主在场,而且还对宜辰颇为尊敬的态度,便知此人在门中地位颇高。
“咳,这姑娘貌比嫦娥,看来也是生性贤淑之人,若不是她对你居心不良,咱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将她寻来。”杨宏瞪了眼绫绢遗憾地说道。
“你就是清风神医?”闻言绫绢猛的抬起头,目光射向宜辰。宜辰回视着她;冷冷地说道:  “怎么,姑娘对在下也有意?”
“神医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难道传闻中如风潇洒飘然的神医竟也是藏头露尾之辈?”绫绢紧紧地盯着宜辰,言语犀利。
宜辰并不为意地笑了笑:“姑娘不妨先说说为何对在下如此感兴趣?不辞辛劳查寻了多月,竟还追迹到圣衣门?”
“哼,若不是那两个歹人用卑鄙的手段,我怎么可能落入你们手中。”绫绢面露恨恨之色,不过就在一瞬间又恢复她惯有的亲和面容:“原来神医竟与圣衣门关系匪浅。倘若你让我看一下你的容貌,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追踪你。”
“绫绢姑娘想来与竹丝姑娘同为一个主子效命,竹丝姑娘曾经招呼过在下,如此看来姑娘应该也是对慕宜辰感兴趣?”宜辰看着绫绢吃惊的样子,继续说道:“栖灵姑娘跟你们可是熟得很呐。”
“难道你…”绫绢瞪大眼睛了眼睛。宜辰伸手渐渐扯去冠纱,丰神秀韵,绫绢一时傻住,呢喃道:“主子果然猜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归程风波
艳阳普照,山上繁花开遍,绿竹缀风屏,湖畔柳絮轻。阳湖上两个身影飞左掠右,影若飘云,剑撩如虹。正是宜辰和圣衣门门主杨宏在以剑较量。波光澄练,三尺青锋迎光啸风。众人湖畔凝神观望,但见宜辰身如白鹤疾掠水面,长剑急速旋撩,真气自剑锋如虹贯出,碧水如浪汹涌卷起,阻去杨宏汹汹来势,反将其逼得节节败退。
红日渐隐山棱,山风起,小径花影难扫,竹林疏影凌乱。
宜辰脚尖频点水,似在步步紧逼,剑锋横指,其势如山。杨宏心中生喜,侧身闪避,右臂却奋力似欲以云横刀格住剑势,奈何剑锋忽被收回,宜辰如腾龙潜渊般迅疾翻身,自刀下横飞而过,驱力剑柄,风驰电掣般直点杨宏持刀右臂,刹那间,众人只感一缕白光一闪而过,动作迅捷如电,尚未看清如何施展那一连贯的动作,云横刀便已向长空挥斥而去。未待众人回过神来,剑锋已然抵在杨宏的颈脖上,在残阳融融映照下,剑光凌厉森然。众人顿感寒风凛冽而过,心彷如悬在高空,不自觉皆是屏息肃神。
“哈哈哈,辰儿的功力又见进展,我更加不是你的对手了。”待宜辰收剑归势,两人纷纷飞身落回湖畔,杨宏心下甚喜,脸上却做幽怨状:“以后更加无法拴住你了。”
“门主英明,公子英明。”众门徒忽的齐齐单膝跪地,高呼道。
“好了起来吧,以后公子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务必服从。”杨宏突然难得的正色道。
“是。”声音铿锵有力,显示着心中的汹涌激荡,搞得跟这公子马上要带着他们去闯天下似地。
宜辰心下一喜,其实这也是此次比武怡兴之外的又一目的。当下也向诸位深抱一拳,以示谢意。众人不由望向宜辰,却是见到宜辰清莲醉风的笑容,一时愣住。
宜辰心下却是非常清楚,虽然有了圣衣门,自己心里踏实些,但是自己也绝不会让人家为自己拼掉性命,自己的责任也只能自己担着。
杨宏屏退众人,拉着宜辰散步在竹林里。
“辰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在做什么,倘若不是我派人打听,恐怕连你跻身宫廷的事都不知道。”杨宏面露忧色:“自从你离开,就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在秘密打探清风神医的消息。你一向无拘无束,委身人下或是与人勾心斗角的事从来就不屑去做,可是这次杨叔实在看不出你在想什么。”杨宏蹙眉,有些激动地拉着宜辰的双袖。
宜辰笑了笑,那般轻,轻若风拂弱柳;那般薄,薄似吹弹即破。许久,才幽幽说道“杨叔你也许不相信,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哪天真的累了,累得连应付都不想了,我就化烟而去,了无牵挂。”
杨宏闻言心中一惊:“你真的不能对我坦言相告吗?你婆婆生前最最牵挂的就是你,你可不能…”“杨叔你放心,宜辰我会活得比谁都好…”既然只有数年生命可活,那就要活出别人一辈子的舒心来。宜辰心下一叹,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杨宏灿然一笑,以恶作剧般的口吻说道:“杨叔,我想要个媳妇。”
“什么?”杨宏显然在质疑自己的耳力。
“宜辰都十八了,至今还没个媳妇呢。”宜辰扯上杨宏的衣袂,状似撒娇:“现下不就有一个吗?人家巴巴地寻了我这么久,怎么也不能教人家失望嘛。”
杨宏目光紧紧地盯着宜辰:“说吧,你又想做什么?”宜辰笑得更欢了:“杨叔,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充耳不闻就行了。”
“那不行,人家怎么可能忍受你这般作为。”杨宏似乎猜着些什么,故作生气:“你若不好好交代清楚,人家就不应。”
宜辰敛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杨宏耳畔说着着这般这般…
星辰如雨点般嵌镶在漆黑的天幕中,明月时而拨云而出时而醉颜羞隐。
小轩窗,夜风悄进,无意撩起伊人衣角。静月轩中,床榻上,绫绢僵硬着身体直直坐着,面带恨色,盯着宜辰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宜辰悠闲地小啜清茗,看着由于被点了穴而动弹不得话说不得的绫绢,长眉弯弯,秋水横波,皓腕凝霜,柳姿绝艳,还真不忍心吓着如此美人。宜辰放下手中茶,徐徐站起,轻挪脚步,立定在床榻前,弯下腰来与绫绢对视,伸手以指挑起绫绢如雪下巴:“当日宜辰过关斩将成为绫绢姑娘的座上宾,现下绫绢你又成为我慕宜辰的入室之客,想来我们实是有缘。既然上苍如此安排,宜辰权当此乃天赐良缘,既如此,也不好抚了老天的这番美意,不如今晚咱就郎情妾意共成美事如何?”言若和风鸣玉,似哄着,又诱惑着,让人闻之心中荡漾。
忽的,宜辰捏起绫绢的嘴角,就在那一瞬间,将一粒豆状物塞进绫绢的嘴里,并着力帮其吞下。绫绢猛地瞪向宜辰,眼中似欲冒出火来。“放心,此物无毒,宜辰怕你并不喜欢宜辰,所以也想借由此物来让姑娘顺从着点。这点子虽然粗俗了点,却是百试不爽。”宜辰故作一副淫贼样,奈何此生还未干过这种事,并无此相关经验,再加之本身就一副极具风流之人,故而那样子倒显得一派风流,而丝毫不让人觉得恶心。绫绢闻言硬生生降了几分火,反而自个红了脸,望着宜辰此刻幽深的眼眸,仿若千丈碧潭,进去了似被深深吸住,再也拔不出来。
宜辰望着绫绢潮红的脸蛋,滑嫩若丝,,双眼迷离,带着几分躁动,知道药性即将发作,故将其推倒在床内,纤手在其脸颊上来回抚摸,这一触摸似挑千根弦般在绫绢心中荡起千层浪。宜辰见势点了其哑穴,娇腻□□之声马上自绫绢口中溢出,眼中尽显媚色,宜辰缓缓伸手解开绫绢腰间丝带,以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挑开其胸间衣结。绫绢忽然娇喘不断,宜辰见其神智已然不清,顺势解开其全身穴道,但见其双眼呆滞,只余身躯还在不停地扭动着。宜辰拉了暖被为其盖上,直身站起,回到案几旁,倒了杯清茶,仰首便饮,这才恍觉一身汗。轻摇头,看着床上之人,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希望能有还她清白的一天。走近床侧,掀开床被,用剑划破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在绫绢的大腿内侧…
宜辰打开房门,迎来凉风徐徐,顿觉一片清凉,又怕房内之人受凉,走出静月轩立即关上门,轻舒一口气,只觉自己好像有几分好笑。
遥对月,轻嗅花香,临清风,醉梦往夕。明日便又要回到那个地方,古道照人,奈何今人越走越痴…
“驾,驾…”
马蹄踏轻尘,飞影舞清风。宜辰飞马踏归程,在回去之前,还要去见一个让自己感念一生的人。
梦里花已飘零,追忆如烟,似水流年空遗寂寞。梨园犹在,夕影难寻。梨花冢,残骨留,浅酌西风,忘却生前念。宜辰缓缓跪在冢前,双手触摸上冰凉如水的石碑,清泪俏然滑落,魂殇难诉。宜辰以袖擦拭惹上尘埃的石碑,没有任何言语,只余凄凄心声,莫空谈断肠天涯,红消翠残,有谁逃得过生死别离。
“呜,呜呜…”
“ 谁?”忽闻低泣声,宜辰冷声斥道,环视四周,见得一梨树后有一身影藏匿。
“那小子并无武功,跑不远的。”宜辰正欲拈花做镖射出,却又闻得一个凌厉男声,那树后之人闻得此声更是猛地一颤。宜辰循声望去,果见数人掠影而来。“不知诸位擅闯我梨园,是为何事?”宜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四个不速之客,黑色紧服,观其持剑姿势,腕力臂力定然不小,看来也是身手敏捷之人。
“不知这位公子有无见到一个蓝衣少年,与公子差不多高,十五六岁的样子。”其中一位黑衣人出言相问,语气倒也算有礼。宜辰并不想多事,只是不爽这些人扰了婆婆的清静。“没见过。”轻摇头,径自以手捻去肩上的落花,拽在手心。
“他定然藏匿在此园中。”另一黑一人瞧了瞧宜辰跟前的梨花冢,又观宜辰面色淡然,无一丝惧色,不由降低了语气:“我们想在此搜一搜,还望公子应允。”
“呜呜…”一声压抑着的哭声顿时激起千层浪。四位男子闻得哭声,向不远处的那棵树飞身掠去,手下毫不留情地挥剑便斩,其凌厉之势足以砍断一棵树。宜辰不及多想,凝气掌中,花瓣化作利剑疾飞而出,风驰电掣般,恰好击在几欲斩下之剑上,趁其偏移之际,风般掠去,脚尖飞点在树身,旋绕其后,拎起那人衣领便飞移至另一树枝上。
黑衣人利剑空斩,一时面面相觑,接而便是怒气横生。四人齐齐望向树上的宜辰:“公子还是少管闲事。”
“我并不想管闲事,只是你们并不能在我这梨园里杀人。”宜辰冷声道,手中尚且抓着不断颤抖着的蓝衣少年。
“少跟他罗嗦,一起上。”一言落下,四条黑影化作厉鬼般,一道用剑疾速刺来。宜辰换手一揽少年腰身,侧身急闪,飞身下树,青峰出鞘,剑气森然,其势逼人。黑衣人出招狠绝,招招直指那蓝衣少年,那少年紧紧拉住宜辰的左臂,丝毫不敢离之半步。宜辰无意伤人,奈何不想在此多耗时间,忽的背身向后飞去,挥剑数梨花树间,花瓣翩然飘落,宜辰划剑不断接住花瓣,真气自剑锋如虹贯出,花瓣顿时全化作利剑向那四人激射而去。如此连续不断地循环,四人难挡其凶猛来势,身上衣物已然破烂不堪,遍身鲜红刮痕显得十分狼狈。宜辰猛地斩断数根树枝,发力挥剑齐齐疾速飞出树枝。“啊”树枝正好击中黑衣右肋处,剑也纷纷铿然落地。
“走吧,今日你们已经打扰太多了。”宜辰声若寒冰,黑衣人只觉冻彻心骨,纷纷爬起,拾剑落荒而逃。
待黑衣人一走,蓝衣少年再也受不住,软着身子,委顿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魂殇
宜辰看着委顿在地,泪眼婆娑的少年,面若秋月,眉如墨画,瞳如黑葡,鼻若悬胆,身着蓝色长袍,观之脸带戚戚之色,眉间却又藏着丝倔强。咳,救下他是不想让梨园沾上血腥,至于他背后的故事自己可没兴趣了解,当下也不多加理会,轻弹去身上的几许花瓣,转身便欲离去。
“你不能抛下我。”少年忽的抓住宜辰长袍的下摆:“你这一走,他们定会再回来的。”
“他们再来,那时我已远去,眼不见为净,再不关我什么事了。”宜辰甩掉少年的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少年见状慌得奋力一下爬起,紧步跟上:“你说眼不见就不关你的事,那我紧紧地跟着你,就得关你的事了。”宜辰闻言一顿,回首望向他,泪痕仍在,只是那渐发清亮的眼神显得很是理直气壮。忽然宜辰朝前方吹一声口哨,但见一匹枣红马‘嘀嘀嘀’地自一丈远处慢跑而来。“跟的上的话,那你就无需跟了。”话音刚落,宜辰就已飞身而起稳坐在马背上了。跟得上如此良驹的轻功,凭此还会逃脱不了那几人的追杀吗?少年闻言猛地跑上前去,伸开双臂横挡在马前,仰头紧紧地盯着宜辰,大声吼道:“我该死吗?我不想死更不能死啊!”
‘你该死吗?你该死吗?你不仅不该死,你还要活得比谁都好,老天给你多久的命,你就得活多久。’这是谁的声音,谁的呼唤?宜辰心中砰地一声,如置慌崖,如临深渊,神色慌张地环视四周,见到那梨花飘摇下的青冢时,才恍觉,是她。月寒毒的百般折磨,加之寿命难长,曾几何时毫无生趣,是她循循善导,苦心栽培才让自己走出深渊,才让自己发现自己可以以这样的一种状态很好地活在这个世间。
“你不该死。”宜辰回过神来,盯着少年道:“可是为什么呢?”
少年看着宜辰询问的眼神,知道他是想了解自己的情况了,应该是不会再丢下他了,心下稍安,娓娓道来:“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追杀我,我只知道我爷爷让几个随从带我回老家,虽然他们好像是欺瞒了我,这根本不是要回老家的路。爷爷再三叮嘱我要好好活下去。我很害怕,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我自幼就没了父母,又无兄弟姐妹,如果我死了,我怎么对得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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