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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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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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少青在外面听到稚儿的话,心里组织了一番,暗道:这赵思齐有那么好看么?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罢了。
  后来,他问清欢这赵公子难不成比宫主模样还好,清欢只是笑而不语,垂眸认认真真地作画,画中公子有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睛,里面映着青山碧水。而在那之后,她的画中再无翩翩佳公子。
  莫少青早已知晓赵思齐会来兴元镇,所以才会在去金陵之前特地绕来此地,只为给清欢和他制造一场偶遇。
  原先他们还想着要如何不经意地偶遇才不显得轻浮,谁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往后两日,清欢总会无意地出现在赵公子视线范围内,然后在他欲上前时消失。
  所谓欲擒故纵,并不是一味地撒网不收,必要时也得给些甜头。有那么几次在街上正面遇着了,清欢会略显诧异地上前行礼,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几句话,一来二去的,两人对彼此就有了几分了解。
  比如赵思齐知道面前这个怀抱兔子的女子,名唤柳燕飞,是漳州柳家的姑娘,幼时受过惊吓,自此失语。数月前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此次特来兴元镇投奔亲戚。他想问她有没有寻着亲戚,又觉得唐突,等到他要离开的前一日,终于有勇气来她住的客栈寻她,却被告知佳人已经离开。赵思齐郁郁寡欢等待了数日,才在家人的催促下离开了兴元镇。
  得到消息的稚儿忍不住有感而发,“主子你的美人计真是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到底是夸她还是骂她?清欢难以笑出来,美人计么?还要谢谢那个人。是他告诉自己,美人计需得循循诱之才行。只是,这招怎么用在他身上就那么不管用。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手中一紧,抓痛了怀中兔子,小灰怒回头,很不给面子地挠了她一爪子,清欢恍然惊醒。他已经娶妻,她如何还能存着这些心思。
  清欢安安静静地坐在精致的梳妆桌前,望着妆奁中琳琅满目的珠翠,由着稚儿替她将一头长发盘起梳出漂亮的发髻,簪上珠玉,戴上耳坠。她的耳洞是及笄那天茴香扎的,她本想头一个给他看,可惜,他没有回来。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忙完了,她被稚儿拖去衣柜前选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换上。重新坐到桌前的时候,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黛眉凤眸配大红唇?稚儿!
  清欢指着自己的唇,不觉得太红了么?还有她的眼睛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稚儿给她扶正头上金步摇,“主子,嘴唇就是要红一些才压得住您这头朱钗啊。眼睛嘛,就是要画得这样勾人一点才好。”
  清欢还想为自己努力争取一下,稚儿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主子,只有这样子才没有人能够认出来你。”
  她曾经在金陵待过四年,宫主去哪儿都带着她,有多少人没见过金陵公子宠在心尖尖上的小徒弟?虽然五年过去,主子长高了许多,模样也变了许多,但谁能保证没人认出她?
  清欢直到被稚儿扶出房间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红月楼于月前就已放出风声,说是得了一位倾城绝色,会选个良辰吉日,让绝色正式登台。期间有说书先生在各大酒楼胡邹故事,故事中将这绝色夸得那是天花乱坠,有如天女下凡。既是天女,凡人不可亵渎,所以此绝色卖艺不卖身。
  但是来这里的人谁会管这些?前几年有位清倌人一开始不也说卖艺不卖身的么?后来不还是登台招入幕之宾,只是她这运气委实不好。原本正碰着金陵公子雅兴,一掷千金替她赎了身,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后钱没捞得到,这入幕之宾一事也黄了,老鸨觉得她是个煞星,将她扁为了红月楼的下等舞妓。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放心啦,后面会虐宁公子,从身到心。
  

  ☆、相逢

  清欢望着楼下乌压压的一片人有些头疼,弦乐起的时候,耳边一片猥琐得哄笑声。她登时皱了眉,身后稚儿低声宽慰她:“主子您放心,没人敢动你的。”她在这里的身份仍旧是清欢的贴身丫鬟,莫少青混进来成了一名杂役,以便随时护着她。
  老鸨穿得大红大绿的站在红色的台子上说着一些场面话,大概许久未见这么多人,她话说得有些多,台下的恩客便开始不耐烦,有些脾气大的直接吼着让她滚下去。老鸨堆着笑,讪讪地滚了。
  一曲停了,转为了清新婉转的小调。清欢思索着几年前那清倌人的模样,紧了紧面上绯色面巾,一只手扯住系在栏杆上的红绸,借力而起,广袖翻飞,如蝶而至。
  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红影掠过,下一刻定睛再瞧,台上已经多了名身姿窈窕的女人。清欢落地的瞬间已抬手半掩住面,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带着三分怯意地看一眼面前众人,缓步轻挪至琴架后,垂眸思索片刻,十指翩跹,泠泠弦音如泣如诉,直扣心弦。
  一曲终了,清欢却没有动,仿佛沉浸在曲中,等老鸨再次上台,她才如梦初醒般抬手印了印眼角。
  清欢安安静静地站在老鸨身边,听着她尖着嗓音说着些引人遐想的话,却不知二楼某处,有人惊喜万分有人咬牙切齿。
  赵思齐没想到自己思念了一个月的人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虽不是之前的素衣模样,一身桃红衣裳和满头的朱钗、浓艳的妆容,显得妩媚多姿,却也丝毫不损她的出尘气质。她站在那里,眼波含笑,娇羞带怯,惹人心动。
  赵思齐今天原本是没打算过来的,但他刚开始接手家业,许多地方需要打点。就华荣道上的那些贵人来说,就是都不能得罪的。父亲之前数次催他回来,就是听闻这金陵公子已经辞官,或许很快就会离开金陵,让他赶紧回来见一面。
  这今天见着了,也算是相谈甚欢,吃过晚饭,他正寻思着接下来如何安排,同行的人里有人提到红月楼今天有新人登台,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这里。他们过来得有些晚,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不过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认识他们几个,更别说还有金陵公子在里面,老鸨很快就给他们空出了一间视野极好的厢房,可以将对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从女子开门而出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到了她。只是她带着面纱,他没能一下子认出人来,只听旁边人说,此女子的眼睛生得极妙。后来听到她弹曲子,闻弦知意,他大喜过望。目光扫一眼四周,见友人都盯着台上女子如痴如醉,他心中一紧,垂下眼眸,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一月前,我曾经见过她,确是个美人。”
  有人哄笑,“是有多美,赵公子惦记了一个月?”
  赵思齐摸着手中折扇,轻飘飘丢出四个字:“倾城绝色。”
  众人大笑,“既然赵公子看中了,我们就不夺人所爱了。”
  “砰”一声,杯盏被重重地搁到桌上,茶水溅了出来。赵思齐侧眸,不解这金陵公子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当下忙问道:“宁公子可是不喜这茶?”
  宁书涵笑:“只是手滑,倒是不想扰了贤弟雅兴。”
  一句“贤弟”立时拉近了二人关系,赵思齐立马赔笑,转移话题,指着台上问道:“宁兄,以为此女如何?”
  宁书涵定睛瞧,“贤弟说笑了,这戴着面纱我瞧不清模样,不好妄加评论,不过既然贤弟都说是绝色了,必定是个美人。”何止是美人,还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美人,今天真是便宜这群小子了。
  众人又笑,“摘了不就瞧见了。”有人蠢蠢欲动,被另一个人扯住,下巴一抬,“喏,有人代劳了。”
  “原来是贾家小子,赵兄,我们要不要——”
  赵思齐手指一错,折扇展开,“静观其变吧。”赵家与贾家的关系太过复杂,他不好轻举妄动。
  清欢蹙眉看着面前一袭青衣的男人,心道:从前不觉得莫少青长得多好看,今儿这么一对比,他若是那水仙花,这人就是根肥大葱。
  絮絮叨叨的老鸨被青衣男子拎起来一把丢了出去,老鸨肥胖的身体圆鼓鼓地滚了两圈才停下。清欢眼眸微垂,心道:小子力气倒是不小,且让本堂主看看你要如何。
  贾家小公子贾元章,与赵思齐一般大,两人于同一年入学,许是他上辈子缺心少筋,投胎之前也没好好治一治,这辈子仍不是个读书的料,课业处处不如赵思齐就算了,连制香都赢不了他。这几年,家里长辈老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看看对街的赵家小子,你再不努力,就差人家太多了。
  贾元章就想,他个子比他高,胳膊比他粗。赵思齐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有什么好的。可是,几年过去了,赵思齐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一下子窜得比他高出半个头。胳膊还是没他的粗,力气倒是比他大,回回打架他都打不过赵小子。
  这一次,听闻赵思齐请到了金陵公子宁书涵,贾父骂得他狗血淋头。但这也不能怪他啊,他也试过去拉拢宁家,可人家不吃这一套啊,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去,客客气气地请他喝茶,再客客气气地送他离开。
  他心里被骂得憋屈,更是讨厌死了赵思齐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又记起今儿是红月楼新美人登台的日子,索性出来溜达了。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看到了赵思齐一行人。
  台上美人戴着面纱,但一双眼睛瞧着就是个好胚子,加上弹得一手好琴,倒是可以称得上是个小绝色,能进他的眼。贾元章眼珠子转了一圈,眼瞅着这群人蠢蠢欲动的模样,没多想就跑上了台,心道:只要他今天能先于赵家小子把这美人给睡了,他就赢了。
  贾元章这么想着就要去拉清欢的手,没想到只摸到了一节衣袖。他看着眼前女子,桃红色的衣服,齐胸襦裙领口有些低,他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直勾勾地往美人衣服里面瞧。
  清欢心里已经将这人骂了千遍万遍,他前进,她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美人,还想往哪里逃?”
  清欢心里“呵呵呵”冷笑,素手一指楼上。
  贾元章随之看过去,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抬手一挥,让跟着的奴仆挡住另一个方向,得意地笑,“美人,你今儿可是插翅也难飞。”
  清欢想,她今儿若揍了这个二百五,泄露了身份,坏了任务,不知道会不会再被关一次北角屋?又想着,为着这么一个草包毁了任务也太不值得了。她不动声色地在人群里搜索,看到莫少青对她微微点头后,放下心,对着二百五草包娇羞地垂下了头。
  贾元章乐了,准备去牵她的手,台上响起一道让他梦里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贾兄,好巧。”
  贾元章心道,巧你大爷。却不得不抬头,看向那人,遥遥一抱拳,“赵贤弟,今儿也有如此雅兴?”
  赵思齐却摇头,“愚弟可不比贾兄清闲,今儿还是沾着宁兄的光,才得脱身一睹美人风姿。”
  有金陵公子撑腰了不起啊!今天这人他是要定了。贾元章眼里冒了火,却不得不压着脾气,“既然金陵公子在,愚兄就不叨扰贤弟了。”转身欲再牵清欢手。
  “贾兄且慢,愚弟尚有一句未言。”赵思齐指着清欢,“我今儿之所以来,实则是为了台上姑娘。月前一见,我早已倾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明心意,饶是清欢知道这是假的,也忍不住红了脸。她偷偷抬眼去瞧二楼某人脸色,却正巧被他看过来的眼神逮住,狠狠瞪了一眼。
  真是,她又不是故意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的,她是为了夜半的任务!而且,小爹爹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已经娶妻了么?娶妻了还出来沾花惹草?下|流!想到这里,她抬眼狠狠瞪回去。
  宁书涵失笑,脾气还是这么犟。久未见人,他心中想得紧,思忖着如何尽快将人弄过来。耳边赵思齐还在和贾元章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涉,他不耐地从身上取出一物,屈指一弹,正说得带劲的贾元章哀叫一声,给跪了,然而没等他哭叫完,后背又是一痛,他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红月楼瞬间乱了套,宁书涵一脸担忧地对赵思齐道:“贤弟是不是过去看看?毕竟——”
  赵思齐沉沉点头,跟宁书涵抱拳行礼后,挤开众人下楼去查看情况。
  清欢趁着混乱早就退到了角落里,正想着怎么上楼,腰间一暖,一人扣着她转到台子后面,手中一物弹出,浓雾散开,腰间一紧,再睁开眼时,她已站在了二楼。
  “哪个是你房间?”
  清欢手往一处一指,宁书涵带着她毫不客气地丢开碍事的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房间。稚儿从发现宫主大人的那刻起,就抱着兔子躲远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二人。
  宁书涵打量一眼房间,够精致也够花哨,他一撩袍子在椅子上坐下,点点桌上茶具,“乖宝,小爹爹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赵思齐是死还是不死?(其实主要是你自己动摇了吧╮(╯▽╰)╭
  死的话,清欢会背负着自责一辈子。
  不死的话,我可以开金手指,~(≧▽≦)/~啦啦啦
  主要我发现,赵思齐并不坏,死了有点可惜。
  【好像又剧透了】

  ☆、调戏

  所以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渴了她就得给他倒茶么?事实是,她真的给他倒了茶,三杯。
  清欢越想越郁卒,他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自己在生气么?心不在焉的,手下就弹错了调,赵思齐笑看过来,“柳姑娘,你有心事?”
  调不成调的,清欢索性停了手,起身给她的“恩客”倒茶。赵思齐自打她登台的第二天起,几乎每日都会过来坐一坐。红月楼的老鸨是个财迷,也亏得赵家家大业大,才容许他如此挥霍。
  “是有什么麻烦事么?柳姑娘可以同我说说。”赵思齐接过她递来的杯盏,温柔地望着她,“小生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可聊解姑娘忧愁。”
  清欢垂下眼眸,半咬住唇摇头。
  赵思齐见她如此,心知急不得,喝了几口茶就起身打算告辞。
  清欢站起身,去桌边拿笔写了一行字。“赵公子,你是个好人。”可我却是来害你的。
  赵思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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