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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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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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见状笑笑,当下让阿蛮牵了马出来,扬鞭一挥,便往苦禅寺撒蹄而去。
刚刚停在他肩上的隼叫小关,既然有名字,就自然是家养的而不是野生的了。这隼的主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南柯口中的老秃驴——天心和尚。说起来,南柯和天心还算是颇有点交情的。
当时南柯刚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人迹不至的深山之中,四周山林幽暗,空气漂浮着一股森凉森凉的土腥味,脚下腐叶层层,一脚踩下去就像踩在软泥上一样,湿浸浸的人就往下陷。南柯当时一蒙,脑子中第一反应居然是前一阵子刚完结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打击报复,在情人洞把他迷晕,扔到这深山来了。但不过马上就知道自己想糊了,螺柱山那一片早就划成风景区了,那里还有这种堪比神农架的深山老林,脚踩下去还是脚,抬起来会带起来什么东西他就不知道了,各种马陆,蜈蚣,百节虫,这么潮湿,指不定连吸血蚂蝗都有。南柯当下就不怎么敢动,挑着脚,往看着比较干燥,落叶挺厚的地方试探着安了一脚。当下就听到“吱吱”的泥土从鞋子两边冒起来的声音,所幸南柯穿的是登山鞋,试着脚感还好,也就放了心,往看起来透着点光,树木不是那么浓厚的地方走过去。
然而没走几步,南柯就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身后是老林,再往后就是深山,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南柯当时没想到虎豹豺狼,也没想到大蛇猛禽,反而是各种妖怪不住的就往外窜,奇形怪状的,正想到深山中的虎伥好化作妇人和尚欺骗行人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南柯当时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低声喝骂一句,想啥给爷来啥!随手就抽了一只藤蔓,抖落无数雨蛙,百节虫,胆子一壮,回身就往发声处抽去!管他什么秃驴和尚,虎伥鬼伥,阳气壮的先吓吓再说!
然后他回过头来,然后手中的藤蔓在半空中就耷拉了下来,然后他就昏了过去,直挺挺的————他看到的不是和尚也不是鬼,而是一只蛇头,只不过脑袋比他的脑袋还大,昂起来比他还高而已!张嘴一吐,便是一口腥风,南柯就这么被熏昏过去了。
如果他晚昏一秒,他就会看到蛇头后面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和尚,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只有人样没有鬼样。但不过如果他知道后面的事,他一定会坚持现在晕的。那和尚微笑着看了看他,然后拍拍这大蛇的头,指指南柯,回身就往回走。然后那大蛇就颇通人性的将头一低,下颔一开,直接就将他衔在了嘴里,转个头就跟着老和尚往回走。期间口中的涎液顺着南柯的裤脚滴滴答答的就往下滴。
后来南柯在客房中醒来的时候,就老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怪味,闻所未闻,腥风一吹,另人作呕,洗也洗不掉。
他在山上住了有一段时间。见识到了天心养的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生物,不是说这些生物真的脱离现实动物的外形,只不过南柯从来没见过,或者说从没见过有人把它们拿来养而已。譬如说,一人高的白虎,食肉的鹰隼,下巴一合,一个羚羊头骨就碎裂了的大熊等等,南柯偶尔在庭院中,树荫下见到它们,它们也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自个儿酣卧。但不过所幸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不到它们的影儿的,满山的乱跑,晚上就在哪儿叫春。南柯胆战心惊的也就习惯了,有时候还和那只叫小关的隼开开玩笑,但不过人家不屑于理他罢了。
过不了几天的晚上,南柯在茶室中和天心和尚谈一些乱七八糟的前世来生,正谈到兴起的时候,南柯就听到隔壁房间有嘎嘣嘎嘣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传过来,南柯就问老和尚这是什么声音,天心回说:“无妨,不过是心中魔障而已。”那一脸神叨叨的样子,让南柯半信半疑,就又回过头来和老和尚胡扯。但不过没扯一会儿,房梁上就开始往下掉土了,那隔壁的嘎嘣嘎嘣声也跑到茶室的房梁上来了,南柯往上一看,赫然就是那天把他吓晕的大黑蛇!满身粗壮的在房梁上盘了个十八盘,蠢肥蠢肥的,压的房梁都开始撑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土。
南柯看了几天的豺狼虎豹。心中有点儿承受能力了。他咽了口唾沫,问天心:“你养的?”那老秃驴还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双目微暝,脸含浅笑的说道:“万物有灵,何谈人饲?当年祖师清溪讲佛,树下野狐听之悟道,也许这黑蛇也是一条灵物。”南柯心里骂娘了,不是你养的我也做和尚去,你看都没看就知道是条黑蛇?!
那黑蛇见南柯望向他,还来了趣儿,张着嘴就将一颗大脑袋送了下来,期间滴落涎水无数。南柯闻到这股怪味儿,突然就明白自己衣服上的怪味儿是从哪儿来的了!怪不得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连声感谢他将自己背回来,这老和尚都笑而不语,感情自己是这蛇放嘴里衔回来的呢!南柯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心涌起,全身上下都不得劲儿,看着这老秃驴的光头就跟看着那蛇头似的,恨不得拿个撞钟的锤子猛敲一顿。
天心和尚见南柯脸色发白,心中恶心,眼中满含怒火直盯着他的光头,也不再放任那条蠢蛇,当下双掌一合,猛击一声,嘴中叱道:“孽障,去!”声如洪钟,气韵贯之,还颇有点儿高僧的样儿。那条蛇当下就不敢再玩儿,含着委屈的收回自己的头,游着身子就顺着房梁游回那边的房间,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不知道窝到哪里去了。
后来南柯走的那一天,天心送他出山门,他问天心为什么养这么多豺狼虎豹大蛇鹰隼的。那老和尚也没跟他乱扯什么琉璃世界西方极乐满怀慈悲什么的,只是望着山间被山风吹散的云霭说道:“人世间本就是虎狼环饲!”当下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送南柯下山。南柯心中本来心有所动,想到自己大学毕业的那两三年,顿时就觉得那天心和尚真正高人。
到南柯要和天心分手的时候,老和尚望着他,嘴角翕动,南柯满含虔诚的洗耳恭听。天心道:“要不考虑一下,留下来做和尚?”南柯当时甩了他一个白眼,就要往山下去。什么高僧!估计是耐不住山上寂寞才养一堆豺狼虎豹做伴儿的吧!自己在山上呆了多久,那老和尚就游说了自己多久,让自己当和尚去。简直是荼毒大好青年!
虽然天心在南柯心中没什么高僧地位,但不过这老头人倒是的确不错。南柯编自己是外国来的,他也没深究,还给南柯讲了许多关于席国的东西,最后还建议他下山后直接去席国皇室设立的专门接待外国人的憩苑,还帮他做了一张假的通关文书。南柯当时已经充分了解席国女尊男卑,觉得老和尚的建议不错,接过文书就好好收着了。他不知道天心哪儿来的这么大能耐,连通关文书都造的出来。但不过这山上一个香客也没有,也没见他饿死过,人家自有办法,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南柯下山的时候,天心还不时会让小关来叫他上苦禅寺去聊聊。南柯在憩苑住着,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外国人和冒充的外国人,有的连国名一听都感觉像瞎编乱造的,个人造型还堪比现代行为艺术。南柯在大学的时候,主修法律,辅修文学,对这么一堆席国的后现代艺术家实在是接受不能,只能敬而远之。这个时候,天心和尚的召唤不啻于天籁之音了,每叫每到!有时候南柯没事儿的时候也想去找一下天心,结果没有小关引路,平时觉得不远的路愣是转半天也找不到。南柯试过一两次,都失败了,天心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就有点儿变化了,但不过不是偏向高僧而是变成神棍了!
这次有着小关引路,不多时,南柯就到了山下,把马系在树上,就踏着山路上去了。南柯以前也试过记一下路线,没成功,总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脑中云里雾里,周围似是而非,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山脚下。他也不是非要记住,试过一次,没成功,也就放弃了。老和尚自有老和尚的道理!
不多时就上了山,直奔茶室,天心果然跪坐在茶室里品茶。
那茶奇苦无比,南柯喝过一次后就没兴趣了。走过去盘腿坐在天心的对面,装模做样的双手合掌,向天心敬了个礼,说道:“天心和尚,这才多久没见就想我了?”
天心也没接话,脸上含着惯常的万事握于心中的模样,笑着对南柯说道:“南柯你别再贫了,老衲最近夜观天象,你不久就要有大灾了。”
南柯当时将身子一正,严肃的凑过去,说道:“大师,怎么办?难道我有血光之灾,要妻离子散?诶呀,诶呀,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当和尚吧!”
见天心微微一点头,说这个办法倒也可行。南柯当时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将身子往后一歪,眼睛望着天心道:“老和尚你别忽悠我了,不就想让我和你一起当和尚吗?大不了我以后多来找你乱弹经,犯得着这样咒我么?哈!还妻离子散!”当下又是一阵笑声不止。天心也没再说什么,只微微叹道:“痴儿。”也就不再和南柯聊这个事了。两人又就着古往今来的佛典一阵乱侃。
南柯上大学时对佛学还是有点兴趣的,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席国的佛学和现代社会竟然差不太多,除了那些明显带的时代印记,有许多故事竟然有重叠的地方,南柯一时讲漏了时间,就拿孤本这个理由来搪塞。一时间两人讲的是天女散花,十方世界大智慧大光明,就差俩儿光圈就可以立地成佛了。侃的那叫一个畅快!
后来南柯回家后还感觉意犹未尽,把老和尚的大灾之论早就抛到脑后去了。老和尚还想唬我,且看咱家引经据典下次再战三百回合!当下又在哪儿翻各种本院经。
和女帝的关系和好之后,南柯又是经常随侍当值。这天晚上,听到女帝的关于选择官员来执行吏治改革忧虑时,南柯心中一动,自告奋勇的就上了。是个男人就该做男人该做的事儿,入朝堂四面风光,每天窝在女帝的书房中算个什么事儿!
最后,南柯看到女帝的目光在迟疑摇摆后最终坚定,望着他说:“好!”南柯笑了,他知道自己以后在席国的日子会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若开篇 小人舌 美人怀

南柯走马上任,舌辩四方,同时紧据女帝阵地,面上是做小伏低,端的是厚颜无耻,一时间那些耿介的谏臣,眼红的奸臣都难耐他何。转不过弯儿的还在哪儿吹胡子瞪眼,心思活泛的早就开始和南柯见面笑脸分手致礼了,要不是因为南柯是男的,这一帮子估计早就和南柯认祖宗结姐妹了。饶是如此,也不妨碍她们每每呼朋引伴的招呼南柯。而南柯也熟路,不与她们太过近交,,但基本的应酬也是少不了的。南柯又惯会说,荤素不忌,从不冷场,众宵小与之相处甚为心安,大有同类之感。
然而有一个人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此女名叫云青虞,年纪不大,18岁,刚刚及冠,任的也是一个闲职——黄门侍礼郎。但不过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官位不高,来头却不小。云青虞是云家的嫡系嫡出,一般像她这个年纪的在云家都是“若”字辈,她却是云家现任家长老来得子,辈分行“青”。许多三四十岁同朝为官的云家子弟见了她,受了官礼之后还得恭敬的回敬一个族礼,唤她“姑姑”。而她的黄门侍礼郎的官儿,位置虽不高,却是世家大族历练族中子弟的清贵闲职,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步步高升,前途无可限量。爹好妈好,本人也甚有才名,云青虞就是个实打实的金疙瘩,云家下一派的掌权人!
前一段日子,云青虞对南柯不交好,也不会太过冷淡,同朝为官,见面了还会相互致意。再到后来,南柯的在朝中左右逢源,云青虞并云家众子弟的态度也更亲近了些。近几天,却有些反常,云家子弟对南柯态度如常,有的还颇为亲近,云青虞对南柯反而疏远了,有时候见了面,也不像往常一样微笑致意,云青虞有几次甚至用稍稍带些怨毒的复杂目光扫了南柯一眼,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走进大殿。
南柯心里很觉得奇怪,按理说,云青虞的态度基本代表了云家对他的态度,可是云家其他人态度依旧如常,这又是怎么回事?南柯想了想,也没想出自己在哪儿得罪过这位小祖宗。
这天早上,南柯上朝。
深秋的天,亮的晚,马车在官道上缓行,四周寂静,几颗寒星还在天上依稀闪烁,衬着蒙蒙蓝的天色,寒气袭人。南柯坐在马车中,煨着手炉,“咕噜噜”的就听到身后有车赶上来,不多时就与他的马车并驾。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云青虞的声音:“南大人好哇!”声音并非刻意提高,却清晰无误的传入南柯的耳中,想是练过内家功夫。
南柯连忙掀帘,向云青虞回了问好。
云青虞这才掀开帘子,将脸对着南柯,却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深秋露凉,云青虞颈上早早的就围了一圈貂皮,披了玄色大氅,衬着寒霜般的脸色,更显得世胄贵族的凌人之气。
瞧这一脸冰霜,绝非善茬。南柯心里叫苦,这小祖宗今日特意绕了个道跟在他身后到底图的是什么呀?心中不定,面上也只好含着笑意,望着云青虞。任你脸若冰霜,我自笑脸迎人!
云青虞见他如此,轻轻的冷哼一声,方才开口说道:“南大人最近还好?”刚刚问了好,怎么现在又开口问道好不好?南柯不知道她到底意欲何为,只笼统的回说:“承云大人吉言,还过得去!”云青虞嘴角一动,眼神一挑,张嘴就要说出什么,最终却只是将身子一僵,冷冷的说了一句:“南大人本事大得很,后面怕是会更好!”随即就“唰”地甩下帘子,动作之迅速决绝就好像要把它甩到南柯脸上似的。
南柯见她突然摔下帘子,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弹,最终还不忘说一句:“云大人走好!”随即就看着云青虞的马车撒蹄狂奔,甩给他一脸尘烟。
“毛病!”南柯见她的车走远了,也坐回了车内,嘴里不解的咕哝着。一大早追着他的马车就只为甩一个冷脸,说两句不明不白的话,其中有一句还是废话!
上朝后,云若开见着他也依旧是脸色如常,没什么其他的表示。南柯想不明白她这样阴阳怪气的对他到底是要干嘛,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换了个地儿,女人的本性还是不会换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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