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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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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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日子进入十一月份,远在京城的崇孝得知五妹书容得了痴傻一疾,忍不住掉了两行泪,又修书回来劝慰廉正与叶赫氏,并恳请说定要照顾好三位妹妹和崇礼,廉正看着信,又伤心难过了番,回信叫他自己也保重,又说太子爷从宫廷里弄了份秘方出来,已经照着方子给墨容用药了,至于效用如何,却没与崇孝提起。

    画容在被软禁了一个月多后终于被放了出来,人瘦了一大圈。叶赫氏虽因墨容的事被画容气得半死,但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且自己尚无子傍身,日后唯有指望这个女儿,因此看着画容那消瘦的身子又难过了番,倒将她犯下的弥天大过忘了大半。书容瞅着继母又如往日般骄纵画容,不由暗暗叹息,叹继母这一生注定是要败在画容身上的。廉正却是再也不喜欢画容,倒将更多的父爱给了墨容,每日里都要抱一抱墨容,问白菊墨容的情况。

    宫里给出的秘方倒也当真是有用的,墨容按药方服用了十多天,起初都看不出什么好转,至后来渐渐有了起色,有时廉正唤她,她也能认真的望着廉正,眼里的秽浊像是忽然清明了般,当然了,只是偶尔,但是这偶尔的事情已经让廉正大为欢喜,命继续按方子喝,廉正坚信,他上对得起祖宗天地,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他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

    墨容渐有好转的时候,叶赫氏又娇羞羞的与他报喜,说自己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廉正大喜过望,忙吩咐人准备祭祀用品,他要借此大喜之事祭告钮祜禄家的祖宗英灵,为腹中的孩子与墨容祈福。考虑到叶赫氏是双身板,前阵子又病了一场身子还弱,廉正便说将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书容打理,叶赫氏不想这么早就放手,遂笑道:“书容这孩子虽懂事,但毕竟还小,如今将近年节,打点的事情多,妾身担心她应付不过来。”

    廉正笑道:“都十二了哪里还小,明年下半年就得准备选秀,待选秀回来,就得给她找好人家了,如今正好叫她历练历练,前阵子你病着,大小事都是她在管,我瞅着就挺好!”

    叶赫氏遂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了,又命人将库房的钥匙,所有的账簿,往年的人情记事簿等等都送到书容院子去。

    书容接过管家大权,着实是头疼了番,前些日子代替继母管家,虽然事情多,但到底都是些婆子支领银钱,人员调动等小事情,如今倒好,一接手便是准备各处年礼的大事,书容当真是没一点经验,继母又是一副坐等瞧好戏的样子,口头上说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可实际上,什么都撇得干干净净的。

 21静云来信,流水无情

    书容无法从继母那里得到些什么经验,只得去翻往年的簿册,却是好笑的很,叶赫氏遣人送过来的什么簿子都有,偏偏就找不着拟着年礼单的簿子。

    丁香找了一个上午不得,气急败坏的坐到一边,丁香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想发泄一番,却是不敢,只得气鼓鼓的憋着,憋的一张脸蛋儿通红。

    书容倒是淡定,叫丁香喝杯茶水消消火气,丁香道:“哪里能消得了,这不明摆着欺负姑娘么?奴婢去上房问问去!”丁香说着就欲走,书容叫住她,说:“你如何问?额娘只需说一句‘一切掌家的物具都已送了过来’你又如何回?说没得年礼的单子?岂不是叫额娘笑话?”

    丁香知道书容说的在理,却是不甘心,道:“那如今怎么办,四奶奶身边的人,只怕也都等着瞧姑娘的笑话呢,淳妈妈虽在府里待了多年,却没在四奶奶身边做过事,只怕也不清楚往年的惯例。”

    书容点点头,倒不是非得依照往年惯例,只是因不知往年是个什么情形,实在拿捏不准,若是前后相差大了,保不准亲戚间就生出嫌隙了。

    这个时候一向不多事的安妈妈出来施了阵及时雨。

    书容向来敬重安妈妈,如今更是越发的尊敬,将安妈妈请着坐了,说了自己的感激。安妈妈娴静的笑着,说:“大老爷叫我过来时就叮嘱过我,凡事多帮衬着姑娘,我因在宫里待了那些年,厌倦了宅门之事,遂平日里只捡清闲,好在姑娘是个聪明人,多半时候也用不着我,只是如今,四奶奶刻意刁难,我这才来给姑娘拿些主意。”

    书容感激的说谢,又给安妈妈送上茶水,问安妈妈年礼的事情如何办才好,安妈妈温温的笑问:“姑娘如今是拿捏不准,究竟怎么拟那年礼单吧?”

    书容点头说是,安妈妈笑道:“姑娘拿捏不准,是因姑娘总想着往年的惯例,姑娘何不自己拟一份新的,让它成为往后的参照。”

    书容笑着说:“安妈妈说的是,只是这新的我也不知该如何拟,一来什么名贵,什么适合做礼,我心里没得个底,二来也不敢轻易拟定,万一前后相差太大,岂不是让亲戚们生了嫌隙?”

    安妈妈笑着点头,不急不慢的说:“姑娘要拟定的礼单是给京里、直隶、并奉天三处的,我出宫后在京城和直隶都住了些年,知道这两处的行情,姑娘既然是送往这些地方的年礼,不妨就依照这两处一般官宦人家的行情来拟,保不准比四奶奶往年的还合适些,至于奉天,虽不知道行情,但既然是亲戚家,送的自然都是一样的。”

    书容笑着将安妈妈的话听完,连连的点着头,为表感谢,书容恭恭敬敬的给安妈妈福了福,又命丁香取笔墨纸砚来,两人商量着,合力将礼单拟了出来。

    叶赫氏接过书容给她送来的礼单时笑得甚是和蔼,“既然你已掌家,这些事情你来定夺即可,不是非得额娘过目了你才能放手去做的。”

    书容也是笑得极谦恭,“女儿掌家只是因额娘怀上了小弟弟,终究额娘才是家里的女主人,小事情女儿兴许可以不来打搅额娘,但年礼这般的大事,自然还是要请额娘亲自过目的。”

    书容如此恭敬,叶赫氏听了也高兴,笑着点头,又将礼单打开细看。书容坐在对面,笑意盈盈的观察着继母的脸色,只见继母本是上扬的嘴唇一下抽了抽,眼光一溜从礼单顶端扫到底端,又翻到礼单的第二页,直到看完嘴角才又恢复原来的弧度,“都是极好的,难为你了!”叶赫氏笑得似乎也没那么违心,将礼单递还给书容。

    书容接过礼单,起身道:“既然额娘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女儿就命人去准备了。”

    叶赫氏笑着点头。

    丁香跟在书容后头,一出了上房院子便咯咯咯咯的笑起来,却是不说自己笑什么,书容侧头看她一眼,也抿了嘴扑哧扑哧的笑着。

    前头大管事福禄与一小厮毕恭毕敬的走来,书容与丁香都及时敛了笑容。福禄上前给书容作揖,那小厮打千行礼,书容笑着叫管家起,叫小厮也起,又问何事。

    福禄躬身从袖筒里掏出个封信,道:“三姑娘您的信,江永来的,奴才特特给您送来。”这福禄能做大管家当然不仅仅靠的他的能干,还有他的忠诚与眼力劲儿,书容有赫舍里大家族做后盾,又是廉正最宠的子女,眼下又掌着家,书容的事情,他哪里能不亲力亲为。

    书容接过信,顺道将礼单给他,道:“烦请管家照着这单子抄录一份,用来记档,单子上的东西,明日便开始准备吧,府里近段开销大,凡事都该省着点,管事就先着人去市面上多看看,比较比较物品与价格,再拟个价位表来,我照着价位给你支银子。”

    福禄笑着不住的点头说是,书容笑问他可还有其他事,那管事说没有,书容遂叫他去忙,福禄诶诶应承着,作揖离去。旁边那小厮待不见了书容的身影,啧啧两声,说:“三姑娘年纪虽小,不想却如此精明,咱还指望这次随着您老人家捞点呢!”

    福禄摇头叹息一声,没多说话。

    丁香却是不懂这暗里的事儿,边走边问书容:“姑娘叫他们拟价目来,岂不是随了他们的意,十两银子的,拟个十一十二两,只怕姑娘也不知道被骗了。”

    书容低头拆着信,心里思忖着江永是哪家亲戚哪个朋友?又笑着回丁香的话:“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会把我当傻子?他们怎知我就不会派身边的人去市面上打听,我这次掌家,少也得十个月,还没摸清我的路数呢,给他们胆儿也不敢在这上头冒险。”

    丁香拧着眉想着,然后豁然开朗的笑了,又见书容皱了眉头看信,忍不住问是谁写来的,书容没回话,将才看了开头的信又塞回了信封,待回到自己院子才又重新拿出来细看。

    原是静云写来的,静云说她们一家已于上月二十五启程回京,感谢在府里打扰的那段日子书容的悉心照料与作陪,又道她们听说了墨容的事,都很伤心惋惜之类的,最后又委婉的向书容透露,这一回奉天,家里就要给她们姐妹物色人家了,又在末尾处看似随意其实有意的提了提崇礼,言下之意自然是要书容代她转达崇礼她就要相亲的事情。

    书容看完信,扶着额,头痛一番,这事究竟是说给二哥听呢,还是装没看懂静云的意思再也不提,毕竟大叶赫氏极不赞同崇礼静云来往,两人如此便是于礼不合,自己虽不是死脑筋的人,但处在这个世界,就得顾忌这个世界的礼法,何况自己如今还掌着家。

    书容撑在桌面上,换了只手继续扶额,继续纠结。二哥感情上的事,自己能管吗?想着想着书容忽然恍然大悟,二哥的事情,自然得二哥自己拿主意,也许他与静云当真就是月老牵了红线的一对,且二哥本就是对静云有意的,想到此处,书容当下坐直了身子。

    旁边一直弯着腰探着头盯着书容不知道书容在烦什么的丁香冷不丁的被书容吓了一跳:“姑娘这是咋的了?”

    书容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谁来寻我,只叫他等着,急事就往二哥那头去找我。”说罢就往崇礼屋里去。

    崇礼才下了学回来,正在书房桌案上整理教本,见了书容笑说管家的怎有空闲来这里,书容也不与他玩笑,只将静云写给自己的信递给他,崇礼接过信,探寻的眼光看着书容,书容只道:“你自己瞧。”然后去到他的书架旁这里翻翻那里瞅瞅,想着能不能淘本好书。

    崇礼阅完信,脸色白了好一阵,坐在书案后头久久不说话,他既不说话,书容也不急着问,只拿了本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慢的看着。

    “当日是三妹替我们解了围,多谢。”

    书容抬眼瞅瞅他:“如今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二哥且说这信我怎么回吧?”

    崇礼苦笑一声:“回你该回的就是,我与她,就算了,终究我算不得个好归宿,姨母会给她寻个比我好的。”

    书容坐在对面将崇礼望了片刻,而后才道:“二哥既这么决定,那便作罢,只是二哥日后休再说自己不好,二哥若不好,这世上还有几个男子是好的?”

    崇礼冲书容笑笑,书容起身,说屋里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崇礼点头,书容又笑着将手里的那本册子晃了晃,“《侧帽集》,我拿走了?”

    崇礼笑着点头。

    依着崇礼的意思,书容只礼节性的回了静云的信,叫丁香送出去。随后的几日,书容细细观察了番二哥的神情,倒也不显多少憔悴,遂放了心不再惦记此事。

 22刁奴欺主,自讨苦吃

    十一月中旬,宝庆下起了今年的头一场雪,即便是坐在屋里烤着火,书容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丁香折了一大把刚刚盛开的梅花进来,在正屋里插几支,又去书容闺房,将那汝窑青瓷插满。

    “外头可冷了!好在今年年成好,要不,只怕又是去年那番光景。”丁香双手挡在嘴前哈着气,又蹲到火炉子前来烤着火。

    书容没听她讲话,只坐在火炉旁盯着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炭火想着事,昨日晚饭,阿玛说了,虽然今年收成好,但好的都是地主和富农,一般佃农勉强度日,少地无地耕种的百姓日子照旧是难熬,加之街面上年年都有那么些无家可归的人,情况算不得多好,所以今年冬日照旧施粥。

    书容听阿玛说起,心里倒是百般的情愿,只是家里的银子,哎,书容想到银子不由头痛,近段时间,墨容的医药,继母的补品,各处的年礼,那都是不小的开销,书容感觉手里的银子就像瀑布一样,哗的一下就流走了,眼下又是年末,下人们一个个都在眼巴巴的望着年终红包呢,待过了年,又得应付一拨一拨串门子拜年的人,书容感叹,这当家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可又不想给阿玛多添负担,便只得自己想法子解决。

    丁香唤了两声兀自出神的书容,书容回神,问何事,丁香下巴朝门外扬了扬,说:“姑娘瞧,可是又使出什么花样了。”

    书容遂朝门口看去,画容身边晋升了大丫头不久的红梅端着什么东西进来。

    书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叫丁香给自己倒杯热茶来。

    自书容掌家算起,那红梅是第四次上书容这院子了,当然,前几次都是有画容领着的,今日怕是经验已练足,敢单枪匹马的替主人来叫嚣了。

    红梅笑着上前给书容福了福,一来就开门见山:“我们姑娘说,三姑娘前阵子派人送去的冬衣太小,穿着不合身,想再重新做一套,所以打发奴婢把这件拿过来。”

    丁香端着热茶过来,斜了红梅一眼。

    这红梅在府里许久都只是个三等丫头,上次画容身边的大丫头被撵了出去后,叶赫氏给她另拨了个,画容用着那是极度的不顺心,不是骂便是罚,至后来画容两次被软禁,还丢失了阿玛的宠爱,越想越气的同时将满身的晦气都归结到那大丫头身上,说定然是那丫头克了自己,非得把她撵出去了不可,叶赫氏拗不过她,只得叫了牙婆子来将人领了走,然后又叫画容自己去挑个中意的。于是画容便把红梅挑在了身边,而画容为什么选红梅呢,据说是有次红梅与另一丫头吵架,巧不巧的就被画容看见了,画容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棵梧桐树后从头观到了尾,然后以自己非凡的眼力和睿智一把认定红梅够泼辣伶俐,是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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