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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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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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听闻你被关在地牢里,所以来看看你。”王嘉一脸哀戚的说道。
“对不起。”林珍惜说着,低下头去,相见时的那一份喜悦渐渐消失在脸上:“徒儿给师父丢脸了。”
“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王嘉隔着牢门将手伸进来,措不及防的在林珍惜的脑门上敲了一记,竟像是过往在外殿时,林珍惜不好生学习或是闯祸后的小小惩罚。
林珍惜揉着脑门,却觉心头酸胀,原本被压下去的百般情绪,又被勾了起来,眼眸里霎时便结了雾。
“我的事情,想必师父都知道了,徒儿不肖,今后不能再侍奉师父左右。”林珍惜低垂眼眸,发自内心的说着告别的话。
“只有一事,徒儿想请师父帮忙,师父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帮我带句话给慕容冲……”
“你可知主上给你的得什么罪?”不等林珍惜把后面的话说完,王嘉便忽然将她打断,提起这个甚是可怕,而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林珍惜被他问得一震,却并答不上来。
自被押入大牢之后,她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至于她被判了什么罪,又将在何时处以极刑,却并不知晓,也实在不想知道。
纵使已经接受现实,林珍惜还是在拼命的回避。
见她没有回答,王嘉也没有再等下去,径自说道:“秦晋之战妖言惑众,以致主上做出错误的判断,战中身为占卜巫女却擅离职守,私自出逃,后又与鲜卑叛贼勾结,参与刺杀君主,除此三项重罪另有数十条罪名,数罪并罚,以叛国论处,罚以腰斩示众,七日后同慕容暐、可足浑氏一同行刑。”
听到“腰斩示众”四字,林珍惜已骇得瘫倒在地上。
关于这条盛行了千年的刑罚,她早已有所耳闻,而后世之中大量的文学和影视作品也对这种残酷极刑做出过大量的描绘。
过去每每听到或看到这几个字,她只是知晓那受刑之人必然是犯了重罪,或遭人陷害,有极大的冤屈,最多也不过咋舌片刻,而今切切实实的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已不是单单一个恐惧或是惊骇可以形容的。
林珍惜双肩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低下头想象那冰冷的闸刀落在自己腰腹上的触感。
据说腰斩之人不会马上死去,剩下的那半截身子还能动弹,以双手在地上匍行数里,鲜血或者肠肚流了满地,受尽了剧痛的折磨,而后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想到那场景,林珍惜只觉胃下阵阵作呕,一时不能忍受,竟扶着铁栅干呕起来。
此时的她不禁心生怨怼,怪王嘉将这事实告诉于她。
王嘉静静的看着她呕了半天、几乎脱力,复而对她道:“为师虽不能救你性命,却可以帮你减轻一些痛苦。”
林珍惜连忙抬头,一脸殷切的看他。
王嘉身为千古奇人,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避免腰斩之苦。
在她充满期冀的目光中,王嘉却自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半掌大小的瓷药瓶。
他把玩着那只小药瓶,一脸凝重的说道:“这一瓶是用断肠草配以鹤顶红调制的毒药,毒性甚烈,只要喝上一口便会立刻暴毙而亡。”
说到这里,林珍惜已明白过来他的用意。
原来身为奇人的他用的还是最普通,却也最妥帖的方法。
王嘉怕她不明白,还在做着更详细的解释:“你若把这瓶药饮下去,便可不必受那腰斩之刑,留得一条全尸,可如果这样就意味着你认了反叛之罪,畏罪自杀,甚至会在史书之中留下千古骂名。”
“饮还是不饮,你可得思量好了。”他最终下定这个结论,将药瓶递到林珍惜面前,由她自行选择。
林珍惜指尖颤抖的接过那瓷质药瓶。
断肠草,鹤顶红,这些都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东西,她连见都不曾见过,而今看来却是好东西。
她缓缓收紧手掌,将药瓶握紧,抬起头来看向王嘉时,却露出一抹甚是勉强的笑容:“喝啊,怎么不喝?就当是安乐死好了,我向来注意形象,可不想把肠子扔在路上给人围观。”
王嘉似被她的那不知是悲是喜的表情怔住,竟望着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两行泪水已然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情绪,林珍惜便也不加隐忍,握着那瓷瓶哭得肆意,直叫王嘉也不知所措起来。
她似宣泄委屈那般啜泣道:“千古罪人又怎样?青史留名又怎样?活着的时候不好,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我又不是地球超人,哪儿管得着天下太不太平,我只想守护我喜欢的人,就算成了祸害天下的妖女我也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越哭越带劲,王嘉数次想开口,也不知是要安慰她还是要说点儿什么别的,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
也不知过去多久,林珍惜终于哭累了,抱着双膝,蜷缩着坐在牢门边,还在抽泣着。
王嘉被她的哭声闹得头疼,正揉着额角,见她渐渐止住哭泣,方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她糯糯的唤了一声“师父”。
“哎……”王嘉随口应着,只见她挂着一脸泪痕,以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
林珍惜道:“如今我还有一事放不下,若是日后师父有机缘见到慕容冲,能否帮我同他说一声,我回去了,回到我的家乡了,叫他不要再找我。”
王嘉似没有想到她最后的一个请求竟是如此,垂下头来又叹息了一遭道:“你呀,一点儿都不像我的徒弟。”
“师父可是答应了?”林珍惜紧追不舍。
王嘉只得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若是我遇上他,就同他说。”
“恩。”林珍惜颔首,脸上仍残存泪痕,嘴角却缓缓牵起一抹笑意,且发自内心,看得王嘉又是一怔。
“那样,我就放心了。”她目光回落在瓷药瓶上,柔声低喃了这一句,而后毫无征兆的拔起瓶口的锦塞,仰头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
、割袍断义(一)
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是疾厄与死亡?是被困在无尽黑暗里的绝望?还是意识到所处空间里只有自己这个唯一个体的孤寂?
当混沌的意识游荡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时,对于这个问题,林珍惜却更加混淆。
一切都是轻飘飘的,似乎毫不费力就可以肆意游移,可是黑暗过后还是黑暗,没有人也没有光,她像被困在一片极其广阔的天地之间,偏又像被幽闭在一个小盒子里,无处逃窜。
她焦急的横冲直撞,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她欲高声呼救,却连发声也不能。
无助之际,她才想起来先前的经历。
她是死了吧?所以以另一种崭新的形态存在。
这里也是完全不同的空间吧?只是为何没有别的“人”?
还是说这就是死亡?将灵魂封锁在广阔的没有边际的黑暗与孤独之中,所以才那么可怕。
她分析着所有可能性,慢慢平静下来,然而情绪一旦缓和,灵魂便似得到了释放。
她甚至听到了某种规律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晰。
那个声音牵引着她不断向前,直到远处出现清浅的辉光,而后那光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乃至涨满眼帘。
林珍惜眨动细密的睫毛,缓缓掀起眼帘,才发现那辉光是窗畔铺撒进屋子里的微阳。
那个规律的声音还持续在耳际,她下意识的转动眼眸,竟瞧见不远处一个青灰道袍的熟悉身影,正背对着他聚精会神的忙活。
那人面前摆着一筐草药,一个药槽,手握着石棍,不时取些框子里的草药到药槽里捣碎。
原来那黑暗里不绝于耳的便是这捣药声。
当她辨认出那青灰道袍的主人时,她的魂思又被疑问所纠缠。
如果说这里是阴曹地府,为什么她的师父也在?
她试图向那个捣药人问个清楚,可是喉间干涩异常,费力的试了几遭也只能发出几个沙哑的单音,于是转而试着挪动身子,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竟连指尖末梢都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很害怕,忽然就焦躁起来。
越是用力就越是无法动弹,她只能无助的喘息。
然而这细微的动静却惊动了原本正在捣药的青灰道袍,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至林珍惜身边查看,见她睁了眼,一脸惊恐的表情,又转身倒了一碗清水,而后托着她的后颈,将碗缘渡到她唇边。
一尝到那清冽的滋味,林珍惜便迫不及待的汲取起来,直到饮完那一碗,却还觉意犹未尽,王嘉便又取了一碗予她。
连灌了两碗水,才觉餍足,干涸的喉咙也得到滋润,林珍惜咳了咳,终于能够说出话来。
“师父?”她诧异的轻唤了一声,见凝视着自己的那人露出笃定的神情,于是难忍疑问道:“师父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喝了毒药?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吗?
怎料王嘉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将空碗放到一旁,而后坐到床榻边的软垫上,同她道:“你这是睡糊涂了,外加药性还没有过,一会儿清醒了就好了。”
“什么药?”林珍惜愈发被他说糊涂了。
“假死药。”王嘉一脸不经意的表情道。
林珍惜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于是仍纠缠在这件事中:“可那日在地牢里,师父明明说那个是断肠草加鹤顶红?”
“我王嘉一辈子就没收过你这么顽劣的徒儿,不吓唬吓唬怎会长记性。”王嘉似乎被她追问得不耐烦,三言两语间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知道真相的林珍惜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谢他还是该怨他。
她沉默了片刻,又忽然想起什么,忙捉住王嘉的袖摆相问:“那可足浑皇后和慕容暐呢?他们怎么样了?”
王嘉应道:“已经没了,昨日行的刑。”
“什么!”此时的林珍惜已经渐渐恢复了些气力,惊骇之际一骨碌撑起身子,那阵子猛劲过去后却又不支的栽倒在床榻上。
王嘉连忙扶着她躺好,见她惊骇过后已是双目失神,仿佛是被极复杂的情绪纠缠,不等她问便主动叹息着解释道:“你是我的徒儿,他们可不是。再说为了救你,为师可花了不少功夫,用光了我这几十年才配得一瓶的药不说,还得找个同你年纪和体态相似的尸首,还得弄花了人家闺女的脸不让人发现破绽,真真是有损阴德……”
王嘉还在唠叨的描述着事情的经过,林珍惜却再没有听进去一句。
她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可足浑氏和慕容暐的事情上,不敢想象慕容冲知道这件事后会是如何悲痛。
纵使可足浑氏并不曾善待于他,甚至逼迫她参与刺杀苻坚,害她险些丢了性命,可她毕竟是慕容冲的生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至亲。
“师父……”她神情恍惚的又唤了王嘉一声,似想问又不敢问般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嘉叹道:“主上盛怒,下令屠尽长安城里所有的鲜卑人,如今已是人心惶惶,一片大乱,
这造的孽可就大了。”
说完他又是一阵唏嘘,林珍惜则欲言又止道:“那……关中呢?”
“你是想问慕容冲吧?”王嘉竟点破她心中所想:“那小子甚勇猛,知道苻坚杀了他的母兄之后竟联合慕容泓以大军直逼长安,如今他已占领了阿房城,复燕国,恐怕很快就要攻到长安城下了。”
“对了,还有一事。”王嘉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传闻慕容泓被属下所杀,如今慕容冲已被推举为皇太弟,想必很快就要登基称帝了。”
原本安静听着的林珍惜霎时瞪大了双眼,这最后一个消息却比前面的任何一个都来得震撼,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在她胸口处崩裂。
她露出满脸痛苦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攥紧了被褥,双眸之中迅速的积聚起泪滴,犹如不可置信般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
王嘉见她翻来覆去的低喃着那几句,却又不知她心中所忧,还以为是那假死药作怪,正要再倒一碗水来帮她散一散药性,不想她竟忽然挣扎着起身,一把掀开被褥便要自床榻上下来。
林珍惜边推开王嘉的阻挡,边歇斯底里般呼道:“放开我,我要去找慕容冲,我要去见他!”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觉察到危机,她必须要在那结局酿成之前改变一切。
王嘉却费了老力死死将她擒住,这让原本就没有恢复体力的林珍惜毫无办法。
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子,最终以林珍惜耗尽力气告终。
她见硬的不行便改变策略,跪在王嘉面前求道:“我得去找慕容冲,此事人命关天,求师父成全。”
不料王嘉却冷哼一声道:“眼见着长安也要陷入战局,为师怎会不知人命关天?否者也不会成天在这里捣救命疗伤的药。”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药槽,又继续道:“可现在你自身难保,只怕还没出这外殿就被主上的人抓去斩了,就算你有幸逃出去了,你以为你能出得了长安城,能到得了阿房?”
林珍惜被他接连的反问迫得哑口无言,同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此刻竟还在秦宫之中。
想必为了应那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嘉也是冒着被连累之险收留了她。
确实,在这重重宫禁之中,此时的她是插翅难飞。
见她稍缓和下来,王嘉才拿出苦口婆心的语调,耐心的劝说他的徒儿道:“为师替你占了一卦,卦象道你必得留在长安城中才能无虞,若是到别处去,必会遭遇疾厄而亡。”
对于他这番话,林珍惜是半信半疑,然而眼下真正的问题却不是该不该出去,而是能不能出去。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况且王嘉也是百般阻挠,于是无奈的林珍惜只能先静观其变,至少等身子先恢复了再想法子离开秦宫乃至长安城。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珍惜被安置在外殿里王嘉用来屯放他那些占卜用具的密室之中,而每日里她也只是帮着王嘉捣药,杯水车薪的准备着那些伤药。
这个过程中,林珍惜问王嘉,这些伤药可是为秦军准备的。
王嘉却道,这伤药是为伤者准备的。
林珍惜明白过来,愈发觉得王嘉是乱世中不可多得的圣人,更觉不该因为自己拖累于他,于是开始盘算着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偷溜出去。
这一次,林珍惜做了周详的计划,她甚至想尽办法画出了整个秦宫的地图。
王嘉所居的外殿处在秦宫的最外围,这倒为她的出逃提供了方便。
她于是翻找出先前在这里做巫女时弄来的一套宫女服侍,又寻着王嘉未留意之际盗了他的腰牌,待一切准备妥当,她便行动起来。
依照原本的打算,她是想扮作宫女,谎称受奉常公之托出宫采买占卜用的器具,可是当两扇厚重的宫门出现在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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