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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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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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那光不对,像是……像是着火了。”林珍惜边说边够着脖子往远处瞧,莫名的觉得心悸。
随着“啪”的一声,金钏花终于放下笔,绕过柜台,往门口行来,嘴上则数落着林珍惜:“都怨你,这帐又得重算了。”
金钏花这一句话才刚说完,人已到林珍惜身边并肩而立,仰首之际惊骇的掩嘴,却挡不住失却镇定的呼声:“天啊!”
远处的火光更盛,几乎可以确定是城门那边出事了。
附近的商户和百姓们也陆续觉察到这一点,都纷纷从自己的窗户里探头出来,原本冷清的街道竟忽然恢复了战争触发之前的热闹。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阵交叠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队秦国骑兵驾着战马穿过这原本应该铺陈着集市的长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那火光映天的源头驰骋而去。
“鲜卑人攻进来了!”
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句,原本就已经人心惶惶的街道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商户们纷纷上了门板,连歇业的牌子都来不及挂。
有的人害怕的紧闭门户,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有的人则收拾了值钱的家当,四处流窜,准备逃出城去避祸。
“快关门!”还是金钏花的一声高呼令林珍惜收回心魂。
她连忙帮着掌柜的一起上门板,总共不过十几扇门板,原本每日里做来花不去多少时间,今日却觉得甚是艰难。
外面有越来越的秦兵集结,碰到流窜的百姓他们也不避让,片刻内踩踏之事就发生了数起。
那纷乱的也不知是伤者的呻吟还是秦兵的高喝,林珍惜只觉得乱极了,她已不是第一次接触战争,最是知晓这其中的可怕,两军交战之际唯胜败藏于人心,难免伤及无辜。
随着门板一扇扇被镶进门槛里,茶馆里逐渐暗了下来,街上纷繁杂乱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林珍惜下意识的觉得安全了几分,多少带着点儿自欺欺人的意思。
金钏花也不点蜡烛,拉着林珍惜来到内堂,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似与林珍惜商量对策,却见林珍惜正目光呆滞。
事实上,林珍惜也同样在盘算对策。
人们杂乱的呼声还不断的自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有一些碎裂的片段纳入她的耳中。
她听到有人说燕军正在采取火攻的方法突破秦军城门的防守,也有人说一名燕军大将已经攻破了南门,杀了进来。
焦灼之际,林珍惜似忽然回过神来,朝向金钏花下定决心般道:“我们逃吧?”
“逃?”金钏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想法骇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珍惜笃定了点了点头:“长安自今天起再无宁日,不如趁乱逃出去,更何况……”
后面的话林珍惜没有再说下去,她需要到城门处亲自看一看,确认情况。
金钏花却还有些不情愿:“若是就这么逃了,我们岂不成了流民,还有我的茶馆……”
林珍惜急切的拉住她道:“都这个时候了,是茶馆重要,还是命重要?”
“秦国气数已尽,就要亡了,如今不光围城的这支燕军,还有多方势力觊觎着长安,到时候陷入混战,想逃也逃不了。”林珍惜接着强调,语调更加笃定。
虽说她十分了解慕容冲的为人,可是也不能保证历史上载明的长安之乱不会因为别的原因发生。
金钏花并没有听懂她后面这一段分析,却着实被她认真的表情震住,再不曾多言,有些失神的点点头道:“我这就收拾东西。”
说完她果然跌跌撞撞的到后面收拾。
不多会儿,金钏花便提了一个包袱出来,至于林珍惜,原本就没什么随身的物什,只等来了金钏花就急忙同她一道自后门出去,到了街上。
她们二人尽量拣那背街的小巷子里绕路,以免遭遇上军队,无论是燕军还是秦军,这个时候只怕都杀红了眼。
随着她们离城门越来越近,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纵使泼辣如金钏花,也毕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情形,吓得哆嗦起来,但终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倒还能跟上林珍惜的脚步,不至于吓得不能动弹。
来到城门前的那条主道上时,林珍惜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秦军,也终于了解到这场战争的真实情况。
燕国的一队精兵确实攻破了南面的侧门,情势凶猛的杀入城中。
可苻坚随即派出数名大将迎击,两军在城中激烈交战,而今却是秦军占了上风,将那一队燕兵尽数斩杀擒获,只剩下少数残部在城门前负隅顽抗。
不仅仅林珍惜和金钏花,城中其他的百姓们也觉察到乱世的来临,纷纷拢至城门前趁乱出逃。
秦国的骑兵便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围剿燕军残兵,一时血肉飞溅,兵刃撞击,夹杂着无辜之人的惊呼与惨叫沸反盈天。
在漫天猩红的霞光下,原本最为繁华和安宁的城池在顷刻之间已化作炼狱。
林珍惜和金钏花被挤入了城门前逃难的人群之中,为了不被汹涌的人潮挤散,姐妹二人始终紧紧的交握着双手。
尽管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两个人却还是不约而同的紧拉着不松手。
越是到那扇洞开的城门口,人们就越是疯狂,仿佛抓住了求生的希望一般,拼了命的往前涌。
眼见着林珍惜和金钏花也要跨过那道门槛,可就在这时,秦军已腾出精力来处理城门前的混乱。
士兵们举着长矛与剑戟驱赶欲逃出这座城池的百姓,渐渐在城门附近形成一道以兵刃武装的人墙。
见此情形,出逃的百姓们变得激动起来,每个人都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逃出去。
人群因此拥挤得更加厉害,金钏花被身后的几人推搡着,渐渐与林珍惜拉开距离。
两人原本紧牵在一起的手也在那一瞬间被冲开,林珍惜感觉到金钏花的指甲在手掌上滑过,似乎奋力想要重新将她的手握住,却还是失之于毫厘间。
就这样,林珍惜眼睁睁看着金钏花被挤出了城门,而她自己则被左侧切入进来的秦兵挡在了城门前。
看着金钏花流露焦急神色,不住回望的面容渐渐消失在远处的人潮之中,她的心蓦的一沉。
逃不了了。
她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仰头看了一眼那一墙之隔的自由天地,终于咬了咬牙折返身子往回挤。
今日长安城破,苻坚一定怒极,难保不会将气撒在出逃的百姓身上。
这样想着,她并没有像那些仍抱有幻想的长安百姓一般拼命抵抗秦军,而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片混乱的区域,林珍惜低头看了看,才注意到自己那身衣裙已经挤得一片凌乱,腰带都不知道在哪里丢了。
她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用双手提着裙子往回走。
林珍惜最终还是回到了茶馆里,毕竟乱世之中,也只有这里还是一处藏身之地。
那场燕军破城之乱终究归于平静,林珍惜猜的不假,那日城门前被秦军阻挡的百姓曾一度失控,秦军于是斩杀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排人,才终于平复了混乱。
战后的长安城比之前更显萧条,可林珍惜还是将茶馆开了张,只是几乎没有什么人来饮茶了。
她就一个人倚在茶馆的门槛上发着呆,一待就是一整天。
此时的她多想长出一双翅膀飞到那长安城外,多想知道慕容冲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想去安慰一下刚刚经历了挫败的他。
当然,她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林珍惜正望着那恢复如常的天空自嘲,却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似乎自破城的第二天就弥漫开来,而今已经一天一夜,竟也不曾消散。
仔细分辨开来,是很特别的味道,像是烤肉店里的香气,偏又溢满空气,不像是普通的小店,更何况这战乱时期,又有谁还有那个心情去吃烤肉的。
“好香的肉啊,真是可怜……可怜呐……”
林珍惜正为这奇怪的肉香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一阵叹息,寻声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坐了一个乞丐在茶馆的屋檐下。
她便顺口问那乞丐:“什么可怜?”
“你道什么肉这么香?”那乞丐答非所问,抬起头来朝她嘿嘿一笑,自肮脏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牙,显然神智有些不甚清晰。
尽管知道这乞丐多半是个疯子,林珍惜还是控制不住的追问道:“什么肉?”
乞丐的嘴又向腮帮子两侧咧开了几分,嘿嘿笑道:“是人肉呀……”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乱(三)
听了疯乞丐的话,再闻到那弥漫了整座长安城的肉香,林珍惜只觉胃腹中一阵搅动,二话不说,恶心得干呕起来。
那乞丐却还不肯闭嘴,嗤笑着继续说话:“秦国皇帝要举行宴会犒劳三军,奖赏他们打跑了敌人,这些人肉就是为今晚的宴会准备的。”
虽说那乞丐疯傻,话不足信,可林珍惜却大概的明白了情势。
正如历史上那段著名的记载,慕容冲的军队第一次攻入长安后,胜利却并未就此来临,相反秦军拼死一搏竟将燕军击退,直至阿房城,后来秦国有将欲趁势攻入城中,还是苻坚畏惧慕容冲才撤了兵。
她先前只记得慕容冲的军队攻入长安后曾给长安城带来祸乱,却忘了苻坚亦曾下令将鲜卑人分而食之,此情此景之中,却是受到了提醒,想了起来。
苻坚因破城之事大怒,下令将捉到的所有鲜卑人分而食之,甚至还牵连到许多寄身在长安,无辜的鲜卑百姓。
这无疑是鲜卑族人在长安城中所历经的又一次浩劫。
林珍惜扶着墙呕了半天,直到双腿发软才堪堪止住,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出那些鲜卑人被残忍的肢解、剜去骨肉并当着他们的面在火上炙烤的景象,而苻坚和群臣则坐在席间边食用人肉边谈说着这一仗的胜利。
简直是丧心病狂!
林珍惜脱力的蹲下身子,蜷缩在墙脚旁抱紧双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觉得不那么恐惧。
她缓缓抬起头,看到火烧云蔓延的天空,见猩红久久不散,好似那一日的战乱仍在眼前。
此时此刻,林珍惜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逃离长安城。
如果说苻坚真的要在今晚大宴三军,或许至少可以证明在他的心里长安城的危机已经解除,或许他断定慕容冲的大军短时间内不会再造成威胁。
骄傲如苻坚,完全有可能会这么想。
若真如此,秦国三军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难免不会疏于防范,或许这一夜便是逃出去的千载难逢的时机。
这样想着,林珍惜也行动起来。
她早早关了茶馆,换上一身男装,略收拾一番后便耐心等待夜幕的降临。
果然如那乞丐所说,入夜之后,自皇宫的方向便飘来了隐隐约约的乐声,城中也有三三两两的秦兵在路边说笑,俨然没有之前的紧张气氛,亦和那街道上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珍惜趁着夜色赶至城门前,远远便瞧见那附近的守军已经撤去了不少。
鉴于这一夜三军同欢,那些留下来驻守城门的秦兵自然也松懈一些,有几个守着侧门的,更托其他人自军中大营的宴会里带来酒肉,独自饮罢后便就着酒意倚在城门下打盹儿。
林珍惜准备瞅着时机自城门溜出去时,正好碰上了一拨和她抱有同样想法的长安百姓。
她便与那些人一道行动,先是由他们中的两人到城门前,佯称感谢秦兵守住城池,把提前准备好的酒送给守城的士兵,林珍惜及其他人则趁着这个时机从驻守最为薄弱的侧门出去。
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待终于出得长安城之后,林珍惜不禁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自由的气悉。
她转过身去回望那座在夜幕里显得格外巍峨的城池,一时间竟百感交集,但觉那城中烟火似给战争后的疮痍增添了苍茫之感,又觉像“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商女,纵使历经过再多的浩劫,却始终存有那么最后一丝不变的繁华和宁静。
“不知这位郎君准备去往何处?”同行之中有人向她询问,他们毫无疑问都是要远离长安和阿房这两座战火纷飞的城池,自然不会再与她继续同路。
林珍惜想起此时也该到了与这些人告别的时候,便答:“我要去阿房城,在此与大家别过了。”
一听说她要去的是阿房城,那几人中顿时便有满面诧异者劝她道:“郎君可要三思啊,那阿房城如今被燕军占领,只怕与秦国还有交战,这一去恐是才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窝啊!”
听那人将慕容冲的领地视作狼窝,尽管才脱离了情势危急,前方要入阿房城也多半还有一番波折,林珍惜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朝那几人拢袖行了别礼,复道:“我要去阿房城寻人,所以一定要去。”
林珍惜说得格外笃定,那几人也就不好再劝,只与她道了一句珍重便各自分头而行。
因为前面那许多日子在长安城的经历,林珍惜仍然心有余悸,所以往阿房城的赶路时,她心下也还不敢松懈。
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襟,隐身在夜幕之中谨慎而行,尽量加快了脚程,仿佛不知道疲倦那样片刻也不曾歇息,竟欲一鼓作气的连夜赶至阿房城。
当远方的天际线隐约现出那座城池的轮廓时,林珍惜已是热泪盈眶。
好像下一刻就要见到那个熟悉身影,她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正提起衣摆欲朝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处奔去,却忽觉颈背处传来毫无征兆的一阵闷疼。
当她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时,却已两眼一黑再没有知觉。
也不知是昏迷了多久,醒来时颈背那一块还疼得厉害,以至于蔓延到整个背脊都疼痛无比。
林珍惜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伸手到背后揉一揉,才发现一双手都被绳索捆住,绕到身后禁锢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是防止一个人逃脱最便捷有效的伎俩。
这么说,她现在不是被绑架了就是被劫持了。
迅速的做出这个判断后,林珍惜脑中顿时陷入一片空白,原以为闯入这个时空后经历那些已经够精彩了,想不到如今还要补上这被绑架的狗血戏码。
实在是命苦啊命苦。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林珍惜急于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奈何双眼却被黑布蒙住,什么也看不清。
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后,她注意到自己此刻正靠在一个柱子旁,嘴里被塞了布不能说话,双脚也同样被绑在一起,致使她整个人如木偶一般不能动弹。
她奋力的挣了数遭,终于在多次失败后理智的认识到这样只是徒劳。
这时,她通过身边的动静意识到附近似乎还有其他人。
就在她得到这个结论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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