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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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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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人都是满桂的好朋友。满桂找到他们,把自己要铲除土匪的想法讲了,几个人齐声赞成。大家商量后,决定一口一口地吃掉白雀山上的这帮土匪。

  太阳西沉了,夕阳把树林染得火红。这时候,除了归巢的鸟叫以外,山中一片寂静。

  左辅的心咚咚狂跳,攥着刀把的手满是汗水了。

  满桂把头伸到左辅的耳旁边,小声说:

  “别紧张!”

  “妈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想想你的驴,就不心跳了!”

  不久前,左辅家的一头怀驹的大草驴,被山上的土匪抢走了。父亲上前与土匪夺驴,被搂头一棍砸破了头,至今伤未痊愈。

  忽然,从山顶泼拉拉下来两匹马,两个横挎大刀的土匪,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冲下山来。

  满桂忙小声对左辅说:

  “俺对付前边的;左辅,你收拾后边的。最好是一刀劈下马!”

  “好!”

  左辅的心不再狂跳了。他把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抹了抹,重新握紧大砍刀。

  每到傍晚,是土匪下山的时候。如果不是劫大户,一般是分散活动,或二、三个人,或五、六个人,有的去抢劫,有的去妓院。

  两匹枣红马,咴咴叫着,眨眼来到满桂和左辅的面前。

  二人猛地蹿出树丛,带把的大砍刀猛劈土匪。满桂的大砍刀正劈在土匪的头上,立时一片桃花绚烂,死尸栽于马下。

  左辅的刀劈在士匪的膀子上,土匪一声惨叫跌下马来。满桂一步上前,补上一刀,土匪立时丧命。

  “哦!哦!”

  在下首树丛中埋伏的朱梅、王大毛、牛火旺一齐欢叫着,跳出来。

  满桂把土匪身上的鸟铳摘下来,放到一边。王大毛摆弄着崭新的鸟铳,兴奋地说:“他妈妈的,有这玩艺儿,就不怕土匪了。”

  左辅得意地从王大毛的手里夺过鸟铳:“稀罕这玩艺儿,自己去夺呀!”

  王大毛白了一眼左辅,说:

  “逞什么能?刚才不是还心跳么!”

  满桂把自己手中鸟铣,递给王大毛:

  “大毛,这乌铳给你!”

  王大毛没要鸟铳,说道:

  “大哥,俺王大毛不是孬种,俺自己夺!”

  这时,只见山顶又飞来三匹马。满桂说:“俺和朱梅、火旺对付这三个土匪。左辅、大毛牵着马隐蔽在树林里。”

  王大毛立即说道:

  “大哥!这回有鸟铳,用铳打这三个王八蛋!”

  满桂连忙摇着头,说道:

  “不!铳声一响,容易惊动别的土匪,不如这大砍刀好使!”

  王大毛将手中鸟铣交给朱梅,夺过他手中的铁棍说:“左大哥!让俺来夺鸟铳!”

  于是,满桂、王大毛、牛火旺三人如前一样。隐蔽在树丛里。

  三匹马来到近前,三个人跃出树丛,其中两个土匪立时栽下马,只有满桂手下留情,把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匪徒,用刀背打于马下。满桂看他太年轻了,不忍心伤害他的性命。

  那个小匪腰被砸伤了,跌下马后挣扎着跪下来,连连叩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王大毛抡起铁棍就要砸,满桂伸手攥住铁棍,对他说道:“大毛,住手!”

  “不砸死他,留着干啥?”

  王大毛不解地瞪着满桂。

  “留着他有用!”

  小土匪连忙给满桂叩头,说:

  “谢大爷!谢大爷!”

  满桂把小土匪鸟铳缴了以后,搀扶他坐起来,询问他一些情况。

  这小土匪名叫肖山,是专门侍候匪首黄保温的。今晚上,大部分土匪都下山了。山上只有黄保温等五、六个人。那匪首抽大烟,听说镇上的烟馆里来了一批好大烟,派他们三个人去抢劫烟土的。

  满桂听罢,对肖山说:

  “那黄保温为害四方,无恶不作。咱们要铲除他,端掉他的老窝儿!你能帮助咱们吗?”

  肖山一听,急忙说:

  “俺这条命是大爷给的,大爷叫俺干什么,俺就于什么!”

  “好!”满桂一拍肖山的肩,又说:

  “如果你骗了咱们,俺随时会要你的命!”

  肖山又连忙说道:

  “俺决不会骗大爷的!”

  这时,下弦月升上天空,白雀山沐浴在一片乳白色的银辉里。马蹄得得,一行人来到山寨前。

  “谁?”看守山门的土匪问。

  “俺,肖山!”

  “哦,小爷呀!烟土弄来了没有?”

  “弄来了,每人一包!”

  “太好了!”

  两个土匪赶忙迎上来,可是,刚刚走到肖山身边,满桂和左辅冷不了手起刀落,把看门的两个土匪劈死。

  几个人机警地走进了寨门。里面院子很大,北面是几间草房,东西两侧各有几十间草房,满桂叫朱梅看着马,几个人在肖山的带领下,直扑北房的东间屋。

  屋里还亮灯,那保温和他的押寨夫人,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呢!

  肖山上前敲门。

  “谁呀?”那个押寨夫人娇滴滴的声音。

  “小的是肖山,烟土抢回来了!”

  黄保温说:“快去开门。”

  那女人开了门,肖山随女人进了屋。

  黄保温看着肖山怀里的油布包,咧着大嘴笑着说:“他妈的,都是烟土中?”

  肖山把油布放在炕上,说:

  “都是好的烟土。”

  随后,他麻利地一掀褥子,抄起黄保温的弯把鸟铳,对着黄保温:“不准动!动就打死你!”

  黄保温机灵一下子,笑着说:

  “肖山,跟大爷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满桂、左辅、王大毛,冲进屋里,就在黄保温跳起身,妄想顽抗的一瞬间,满桂搂头一砍刀,黄保温的半个脑袋被劈下来。

  那女人“啊!”的一声惊叫,竟吓死过去了。这个押寨夫人不是好东西,她勾结黄保温,杀死丈夫跑上山。满桂上去一刀,索性要了她的命。

  满桂对肖山说道:

  “你去看看,下山的土匪回来了没有?”

  肖山出了屋子,转了一圈儿,进屋后对着满佳说道:“俺看门前的马大都回来了,只有四、五个还没有回来。不过,回来的人都睡了。”

  满桂说:“好,你叫他们马上来聚义厅,就说黄大爷有急事儿。”

  “是!”

  三十几个匪徒,有的打着哈欠,有的只穿一条短裤,有的发着牢骚,摇摇晃晃进了聚义厅。

  “黄大爷到!”肖山突然喊。

  匪徒们赶忙站起来。满桂手提着弯把鸟铳,身背大刀,进了屋,大喝一声:“不许动!”

  “你——”匪徒们惊讶地看着满桂,没睡醒的被吓醒了。

  “你们被包围了,哪个敢动,就要他的命!”

  屋外果然响起鸟铳的响声,那是满桂让左辅等人放的,目的是吓唬匪徒们的。

  “俺叫满桂,你们的‘黄大爷’被俺杀了!为啥杀他?他作恶多端,为害四方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们上山为匪,也是生活所逼,你们也是无罪的。俺决定成立一支农民自卫队,专和抢劫的土匪作对头,这山寨就由咱们农民自卫队占领。这里有的是土地,咱们平时开荒种地,闲时练功习武。愿意跟俺干的,留下;不愿跟俺干的,现在就请下山!”

  听了满桂这一段义正词严地谈话,匪徒们还有啥说的,齐刷刷地跪下来:“愿意听从指挥!”

  再说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建立起来了,两面大旗在白雀山顶呼啦啦地飘着。一面上四个大字——替天行道,另一面上也是四个大字——除暴安良。

  一天,满桂正和左辅、牛火旺等在山寨里议事。忽然朱梅领着村里的石柱老汉走进来。

  石柱老汉见到满桂双膝跪下,纳头就拜。满桂赶忙双手相搀:“大爷,你这是干啥?”

  “请你救救俺闺女!”

  “你闺女怎么了?”

  “被人抢走了?”

  “谁?”

  “这,这……”

  石柱老汉面有难色。

  “大爷,你说,俺替你做主!”

  “满原!”

  “啊,是他!”

  满原是满桂的叔伯堂弟,任小队长。

  “满原早对俺女儿冬拉有意,过去就托人说过亲,可俺女儿已许了人。昨夜,满原带着几个人突然闯进俺家。用刀逼着要俺把女儿嫁给他,俺当时没法子,只好答应。随后,这畜牲就睡俺女儿屋,冬拉又哭又闹,可还是被强奸了,人也被带走了。”

  满桂一听,气得口鼻生烟。他早就对自卫队员约法三章:不许抢劫财物;不许奸淫妇女;不许仗势欺人。

  满桂对石柱老汉说:

  “大爷,你老放心,俺饶不了他!”

  且说满原在石柱老汉家,把冬拉强行占有后,又连拖带拉,将冬拉弄回自己家里。

  这时候,他正嘻皮笑脸地把头伸向满脸泪痕的冬拉,说道:“还哭你娘的屁!你已被俺破了瓜,就是俺的人了!从今后,要老实跟俺过日子!”

  冬拉也不吱声,把头扭向一边。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让老子喜欢才行!”

  说着,就去楼住冬拉的腰,将手往她的怀里伸去……”冬拉将身子一扭,想摆脱他的纠缠。但是,那满原力气多大!他一边摸着,一边说道:“你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吗?老子明天就干掉他!”

  满原要干掉的这个人,就是冬拉的未婚夫。两家商定秋后结婚。

  冬拉只得说道:“你不能害他!”

  “那好,这件事俺依你。但是,你得老老实实给俺躺下!”

  满原见冬拉还是未动,就将她按在床上,正要扒她衣服之时房门突然大开。

  只见满桂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人撞进来。

  “大哥!”

  满原毫不在乎的笑着,喊了一声。

  满桂铁青着脸,向身边的人喊道:

  “将他绑起来!”

  满原被带到村中央的一个场子上。那里坐着村里的老乡和自卫队员。中央矗立着一座临时用木板搭的高台。满原被押上了高台。不一会,满桂登上台子后,说道:“大家安定!”

  这时,嘈杂被宁静代替,人们屏住呼吸,看着台子上一脸严肃的满桂。

  满桂向台子下面扫视一遍,说道:

  “咱们农民自卫军,是农民自己的武装。它的宗旨,是保护大伙儿。可是身为小队长的满原,夜间善良百姓家,强奸妇女,触犯了约法三章,实属罪大恶极!俺宣布:立即将满原正法!”

  且说被绑着的满原,开头以为,无非是鞭打他一顿了事,没想到会要他的命。

  满原的脸,立时灰了,两腿像抽去了筋,哪里站得祝身子一软,跪在台子上,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满桂铁青着脸,不理他。又大声命令说:“执法队员立即执行!”

  于是,上去两个执法队员像拖死狗似的,把满原拖下台。

  这时,满桂的父亲拦住了执法队员说:

  “你们把他放了!”

  “这,这……”

  “给俺放了!”

  满桂的父亲走到满原的面前。

  “大伯,谢谢你!谢谢你!”

  满原吓灰了的脸,有了血色。

  “爹,你不能!”

  满桂跳下台子,双手抓住了父亲要解满原绑绳的手。

  “孩子,你还有良心吗?不是满原他娘,你还有小命吗?”

  母亲生满桂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没有奶,满原娘正好流产,坐小月子。于是,满桂就吃满原娘的奶长大的。

  “满原的娘就是俺的娘!她老人家的恩情,俺永世不忘!”

  “可是,现在你要杀她的儿子!”

  “爹!儿子上山杀黄保温,原因还不是他要欺侮俺妹妹!如今,满原仗势欺侮良家女子,不该杀吗?”

  “这……”

  满桂对执法队员说:

  “拉下去执行!”

  突然,满桂的父亲跪在了儿子面前:

  “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满桂也跪下了,眼里流着泪水说:

  “俺何偿想杀满原兄弟!可是要带好这支队伍,不严格执法怎么行?如果俺饶了他,不就变成了黄保温的土匪吗?饶了他,就毁了这支队伍啊!”

  满桂的父亲被儿子问住了,无话可说。

  满桂再一次命令执法队员:

  “拉下去执行!”

  满原被处决以后,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名声大震,得到周围几十里方圆农民的拥护,队伍壮大了,人数已达到五、六千人。

  不久,萨尔湖之战爆发了,明朝四路大军,三路败北,一路逃跑,给辽东形势造成了空前的紧张。

  正当辽民纷纷南逃的时候,熊廷弼来到了辽东。他听说满桂在白雀山的情况以后,主动派人联络,又亲自去了一趟山寨,与满桂谈了很长时间。回辽阳后,熊廷弼呈表奏明皇上。

  不久,圣旨下来了,封满桂为守备游击。职理杏山城。同时得到封赏的,还有左辅、朱梅等。

  辽、沈失陷以后,孙承宗接受袁崇焕的建议,把满桂、左辅、朱梅及农民自卫队调来宁远城。自此,满桂深得袁崇焕的信任,二人相处得十分投契。不久,满桂被提升为总兵之职,左辅、朱梅担任副将。

  为了固守宁远城,满桂给袁崇焕极大地支持,他与左辅、朱梅分别把守宁远城东、城西、城北。可见农民自卫队的将领,已挑起了守城的重担。

  且说李小芳、柯汝州肩负努尔哈赤的王命,怀揣马承林的书信,进了宁远城。

  当时,虽说后金没有出兵,宁远城里却处处显示出紧张的备战气氛。

  城上守军,各就各位,严阵以待。一队队巡逻士兵,穿街而过。

  街道整洁,商业繁荣,南来北往,秩序井然。

  李小芳、柯汝州来到满桂的总兵府里,将马承林的书信交给他。那书信上说:满桂兄台鉴:一别数年,不胜想念之致。遥闻兄台官运亨通,位在总兵之职,深为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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