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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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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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大的靠山却不早说,虽然东街和牌楼北的好地方都已经被占了,但是巡抚大人要地方,无论如何大伙儿也是会给腾出来的,何必非得在西街开店呢?还开茶馆,也不知是张大人眼界太小,还是他择人不慎,出了大纰漏,派了这么个傻瓜出来。

谢宏可没空猜来猜去的,见轿子停下,他急忙上前迎接,走了两步,一抬头时却是一愣。他本以为当先那乘轿子中应该就是张巡抚了,可是看到那轿子边跟着的人,他大吃一惊:董平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着巡抚一起来了?

“曾伯父,这位就是小侄提起的那位谢公子了。”董平冲谢宏笑笑,却没说话,只是点头示意,先转身搀扶了轿子里的人出来,一边介绍道。

谢宏见董平神色没有异样,料想不会有什么坏事,便收敛心神去打量这位董平口中的曾伯父。

这是一位老者,须发雪白,脸上都是皱纹,谢宏暗自估量,老者恐怕已是古稀之年了。老者身体似乎也不太好,面色间有些灰败,不过一双眼睛却颇为有神,谢宏更是注意到了他那双手,他的手上有几处茧子,显然不是普通读书人的手,而是拿过工具的。

谢宏很是疑惑,老者身上穿的是官服,而朴子上绣得分明是一只锦鸡,这可是二品官员的常服,宣府除了巡抚怎会还有别的二品大官?

听了董平的介绍,老者用犀利的目光打量了谢宏一番,谢宏敏锐的感觉到,老者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看人先看手,难道这老者真的也曾经是个匠人,不然怎么会和自己有一样的习惯?谢宏更加疑惑了。

谢宏心里千念百转,可在旁人看来,双方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罢了。众人只见那位穿着二品官服的老者下了轿子后,略一打量,就冲着那个外乡傻瓜和煦的一笑,并且双方寒暄起来。

咝,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刚刚猜测这外乡人是巡抚大人的家人,现在看来竟然还是低估了这少年的身份。那老者穿着二品官服,轿子又排在巡抚大人前面,显然地位更高,结果竟是象对着自家晚生后辈一样,与那外乡人叙话,这少年到底何方神圣?

“董世侄所言非虚,果然是少年英杰。”老者微微颔首,赞了一声。

“谢兄弟,这位是先父故交,曾鉴曾大人,任职工部,官拜尚书。年前因故返乡,这次回京复职恰好路过宣府,在敝庄上停留了几日,听愚兄提起贤弟,这次也是特意来与贤弟一见的。”董平在一旁介绍道。

“原来是曾大人,小子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谢宏恍然,当日初遇董平的时候,董管家就曾经提起过这位大人,谢宏当时却没留意,却不想今天得见。他先是一惊,随即也是大喜,比起那不知根底的张巡抚,眼前这位大人岂不是更合适的人选?

工部尚书可是中央大员,想必也是有机会面见皇帝的,就算没法当面跟正德说,可这样的人物,想要在京城把宣府的一些见闻消息散播出去,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没什么失礼的,是老夫来得唐突了才对。谢贤侄,你既然与董贤侄兄弟相称,那也不要称呼老夫做什么大人,叫一声伯父便可。”

“原来谢千户与曾大人也认识?”

谢宏正待谦让几句,他眼角一动,却见旁边却走过来一人,也是身着二品官服,正是巡抚张鼐。谢宏暗叫糟糕,自己一高兴,就忘记后面还有人了。这位可是宣府第一人,要是就这么得罪了可就太冤枉了。

他自是不知,当日送请帖的时候,要不是王知县那封信写得郑重,他已经将这位大人重重得罪过了。

没人迎接,张巡抚也是无奈,只好自己走了过来。他过来时还有些恼怒,还没等发作就听见曾鉴的话,心里也是一凛:“这个小千户当真古怪,既能交好刘公公,又能交好曾尚书,京城里谁不知道曾尚书一向不喜内官,能同时交好两人,这个千户的手段可是了不得啊。”

转念又一想,也是恍然大悟:“这位曾大人一向不喜交际,我还说怎么今日随口一邀他就应了呢,恐怕他经过宣府为的就是这个千户吧。好在本官当日谨慎,看了那封信,不然真要是直接回绝了,这一下可就得罪了两个大人物啊。”他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张巡抚城府颇深,心里所想半点也没露在面上,不过有了这样的判断,他的态度自然是大为不同。等谢宏告罪的时候,他也笑着不以为意,直说无妨,最后谢宏邀请他进茶馆的时候,他更是满面春风,执着谢宏的手,几人一起进了茶馆。

这一次不但旁观者大吃一惊,就连跟来的巡抚衙门的随从也是满眼金星。巡抚大人素来冷峻,别说他们这些随从,就算是衙门里的官员,平日里也是动辄得咎,稍微出点小错,被骂是轻的,经常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谁曾见过巡抚大人和颜悦色过?而刚刚大人对这个外乡人都不止是和颜悦色了,这简直就像是对着自家子侄一般的亲密,让两位二品大员如此看重,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马文涛这时已经赶回来了,他见谢宏领着两位大人进了茶馆,便开始履行起自己的职责来。他先做了个四方揖,扬声道:“各位乡亲们,我们兄弟也是宣府本地人,初来镇城,日后还要请各位多多捧场……”先是两句场面话,然后才说起了正题。

“今日候德坊开张大吉,为了让各位亲身体验到本店的好处,特此展开特惠活动,只要到在下这里领取了这面牌子……”他举起一块木牌,众人看得清楚,上面刻的正是‘候德’二字,“今天,就可以免费在茶馆里听书听曲子,还有免费茶水点心供应。”

哗……人群一阵骚动。无论什么时代,对普通民众来说,免费这两个字都是具备着莫大的杀伤力的,而且这不单单是进去白听,还可以白吃白喝啊。城东那些富户自然不在乎这点小便宜,可是城西那些普通军户却大为心动,很多人都跃跃欲试的,就差一个带头的了。

而城东那些富户其实也有些蠢蠢欲动的,当然不是为了那点小便宜,而是想跟刚刚进去的那两位大人拉拉关系。巡抚大人自不用说,另外那位大人和巡抚品级相同,没准儿是京官呢,不然巡抚大人干嘛那么谦让啊。

至于进街西的店铺有失身份,那种事还有谁会去管,没见两位大人都进去了吗?不过习惯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尽管所有人都动了心,但是没人带头,一时大家都在互相观望,就是没人动弹。

把众人的神情看在眼底,马文涛也不心急,慢条细理的又道:“这活动今天是免费的,自明天起则开始收钱,以评书的场次论价,明天是一文,后天是二文,大后天是三文钱,再后面价格就不变了。当然,听书的时候,免费的茶水点心还是供应的。”

好像很便宜啊,众人互相看看,都觉得有些不能置信,就算到了大后天也才一场三文钱,还有吃喝,这个套路是怎么个说法?

“另外,这面牌子,会免费派发三天,每天派发五十块。日后,持牌者将被视为本店的贵宾,普通顾客听书是三文钱一场,而贵宾是二文……”马文涛见火候已经差不多,把谢宏交待的最后一招丢了出来。

轰!这下人群终于被引动了,这可是能邀请得动两位二品大官的大人物开的店,又这么便宜,再说,巡抚大人都进去喝茶了,咱们进去还有什么不体面的?这牌子可不得了,一天就五十块发放,管他以后来不来呢,先抢到手再说哇。

“给我一块……”

“我也要……”

没一会儿,牌子就发光了,拿了牌子的都兴高采烈的进了茶馆,而没拿到的都是一脸懊丧。有几个不肯放弃的还围着马文涛讨要,被坚决的拒绝后,又询问明天开始发放牌子的时间,马文涛答了后,这才放弃,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在门前徘徊,不肯离开。

也有人想趁乱混进去,但是守在茶馆门口的可是张二牛,黑大个往那里一站,跟壁画上的张三爷倒有几分相似,哪个还敢上前?便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也被二牛轻轻一拨,就晕头转向的到了街对面。

马文涛短短几句话,花费的时间很少,但是茶馆门前的场面却是从极冷转为极热,到了抢牌子的时候,甚至已经很火爆了。马文涛高兴之余,对谢宏则是更加崇拜,谢宏提出这办法的时候,大伙儿都还有些怀疑,却不想这效果如此之好。

“咱们这店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城西的百姓没有消费能力,所以咱们就要用很低的价格吸引他们。二是城东的富户因为体面问题不肯来,这个就只好看张巡抚那边会不会依约前来了,如果他来了,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此外,一开始很重要,所以咱们要用免费来吸引顾客,但是不限时限量的免费是没人稀罕的,所以咱们就得再设置这贵宾牌子,这样拿到牌子得顾客就有优越感了。张巡抚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用托儿啊。”

“董超他们都是生面孔,人都有从众心理,只要他们一带动,也就有人进来了。只要进来了咱们这候德坊,难道还怕他们下次不来吗?赚钱?呵呵,那个没关系,只要不亏本就行,反正开店的目的也不是赚钱。”

想起做先期准备的时候,谢宏的一番长篇大论,马文涛更觉得高深莫测,开店原来也有这么多道理啊。只是,最后谢兄弟说开店不是为了赚钱,那是为了什么啊,真是太高深了,俺老马还得好好参悟啊。


正文 第89章 滚滚长江东逝水

马文涛在外面进行促销推广的时候,谢宏却正在烦恼,他也知道这时代的执手之礼是亲近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止不住的寒毛倒竖,若是一个美女来行这执手之礼就罢了,可对方是一个老头子,这就让他很难过了。

谢宏还不好把手抽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这样贸然行事,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什么的,他十分郁闷,暗自腹诽着这时代繁复的礼仪。心思都在这上面,自然也顾不得外面的情况了。

“这布置,还有这些画儿……”

他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进到茶馆正厅,无论张巡抚还是曾尚书,都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与其他茶馆中整齐的布置完全不同,这正厅的布置颇为怪异,桌子都是圆桌,每张桌子边上还有几把圆凳,就那么随意放置着,颇为凌乱。

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高台,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最夸张的是,不知为何,这个正厅本身也是一个圆弧形的。单看桌椅,本来觉得凌乱,但是配合这个圆弧形的大厅之后,却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

两位大官都是很有阅历的,这布置虽新奇,却也不能让他们如何惊讶。只是这圆弧形的大厅的墙上,竟是与外面的壁画相同,画了很多三国人物在上面。这画上色彩鲜明,人物繁多,由于大厅的缘故,这画也是周而复始,连绵不绝,让人一眼看去,直有置身于故事之中的感觉。

两位大人阅历虽广,却还是第一次见得这般景象,即便城府再深,也是难免有些失态。曾尚书不知为何,对谢宏的态度颇为亲厚,惊咦一声之后,转向谢宏问道:“谢贤侄,莫非这些画和外面的壁画都是出自你之手?”

听他这一问,谢宏大喜,先不着痕迹把手抽了回来,然后拱手应道:“回禀曾大人,正是小子的胡乱涂鸦。”

“这画倒也罢了,这般用笔着色,过于媚俗,乍看时倒是让人惊艳,可若是仔细观摩,反而觉得毫无韵味,过于匠气,不得其神,真是可惜了……”张巡抚平素常以沉着冷静著称,刚刚这一失态,让他感觉有些没面子,所以这时言辞也有些犀利。

“不过谢千户的功底还是不错的,若是寻得名师,潜心修习几年,那在书画上的造诣必将突飞猛进啊,呵呵。”

谢宏对这评价也不以为意,他这个手艺人当然也会作画,那种充满艺术气息的画,他是画不来的,画的就是这种全无神韵,只有外形的画。至于匠气什么的评价,谢宏在心里嗤之以鼻,哥本来就是匠人,画出来的东西当然带着匠气了。

“谢贤侄,老夫观你这两处的作画,应该也花了不少功夫,里间倒也罢了,可外间那些被风吹雨淋,那色彩岂不是几天就掉落了?”曾鉴却不关心谢宏的画艺,反而问起了不少围观众心里的疑问。

“回禀曾大人……”

“诶!老夫不是说了,都不是外人,直接称呼伯父即可。”曾鉴一摆手,打断了谢宏的说话。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北庄的时候,那位王知县就是颇重礼仪的,谢宏在后世也知道古人重礼,平时也是加了小心。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有些不耐烦的,一口一个大人,称呼起来很是麻烦。虽然不知这位曾尚书为何这般看顾自己,不过既然他吩咐了,自己从命就是了。

“那画确实不是直接画在墙上的,而是在木板上,铺了一层白色的厚麻布,画是直接画在麻布之上。平时若是有雨雪落下,直接摘下来即可,再有其他意外损毁了也不要紧,再画一幅贴上去便是。”

“原来如此,老夫曾经听说江南之地有那豪富之家,在布幔上作画,旖旎数里,蔚为奇观,而古人笔记中也有这等记录,莫非贤侄也是效法这等故事?”

谢宏一愣,他会这么干,当然是因为后世的海报多是这么做的,而他又恰好能画几笔,于是就这么搞了。一方面可以当做海报宣传,另一方面,在茶馆内部这么一设置,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可曾鉴说的这些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有人帮忙找了借口,那就应下来好了,反正谢宏也不打算争取原创什么的。

“曾伯父明鉴,正是如此。”

“这些画加上这布置,”曾鉴微微颔首,赞许道:“嗯,谢贤侄你确实心如玲珑,匠心独运啊。”

谢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曾大人果然也曾经是匠人,否则不会说出这番话。张巡抚说的话,才是典型的读书人观点,这些匠心,设计什么的,在读书人眼里都不过是小道而已,带了匠气,那是贬义词。

而这位曾尚书却表示赞许,显然是看出来了自己这番布置的妙处,除了他是内行,谢宏就找不到其他解释了。若是内行,也能解释曾尚书为什么待自己这般亲厚和蔼了,想必是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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