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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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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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照;还有才死了没几年的杨亿杨大年,曾一日输钱三十万,连笔墨纸砚都拿来押掉了,可见赌瘾之大。
因为在大宋,赌博是合法的,是全民参与的。所以这个斗叶,也不过是给大宋不计其数的赌具中添一个小弟弟而已。大家自然学的快,不消两刻时,全都会了。
像斗地主这样属于斗智类的游戏,自然比起那些一翻两瞪眼的赌法吸引斯文的皇宫大内,不一会儿,挑出来学习的几个小黄门便和赵祯一道玩上了瘾,恁是紧张刺激有趣。
“呵呵,梁丰,这个斗叶还真是好玩,不过朕奇怪了,为甚偏要寿星为十三点,禄星才十一呢?”这是个哲学问题。
“官家,人活着啥最重要?身体呗,体弱短命,说啥都是虚的,所以寿星不大谁大?其次便是福星,有寿还需有福享啊,温饱是福,清闲是福,富贵是福,有时候吃亏也是福,但求衣食无愁,心无挂碍便是福气,故而福星第二。至于禄星嘛,全是身外之物,有则锦上添花,无也不碍人快活,故而最末。”
“嗯,有道理!”赵祯很满意这答案,继续出老二,要把和仙抵出来。
“官家,玩了这半天,可曾悟到什么没有?”梁丰在旁一边指导,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赵祯听问,顿时放慢了出牌速度,疑惑地看着梁丰:“此话怎讲?”
“呵呵,官家便好比这斗地主中的和合二仙,是最大的,压着其他所有牌点一头,对不对?”
“对。”
“可是虽说最大,毕竟孤掌难鸣,万一其余两家连起手来,官家能有多少胜算?要想赢局,便要仔细计算别家手里有些什么牌,力量多大,才能赢多输少,是不是?”
“嗯,有道理,请继续说。”赵祯索性暂时不玩了,丢给一旁的听用,站起身来同梁丰一起朝外面走去。
“有时候啊,官家就如同一个回回拿了和合二仙在手的玩家,但你不能保证其他牌次次都好啊,而且也未必回回都是你坐庄当地主。这时候,便要求你做闲家的时候要会配合,联合弱家对强家。轮到你做地主的时候呢,又要求你学会离间挑拨,以使闲家错处不断,以至于互相掣肘而你从中取利。”
赵祯陷入了深思。
“心态也重要,人生在世,如同斗地主一般,并不能保证每一把牌都赢,但只要有赌就未必输,保存自己实力,充分利用对手弱点,胆大心细,做到赢多输少,那就是高手了!”
“哦!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赵祯忽然瞪大双眼,面露喜色叫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官家你自己体会。”

第二百零一章 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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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不用点明什么,人家自己就会去体会。何况,梁丰也实在没什么可以指点他的,又不能直接告诉他结果。
赵祯是个好朋友,这斗叶他一共做了三副,现在用着合适,受到梁丰夸奖,自然要送给发明人一副,还专门用精致的紫檀小盒装了,慎重其事的给他。梁丰正要找些新鲜玩意和两位娘子消磨时光,自然老实不客气地接过。
出宫的时候,天色已晚,西方天边一抹残霞兀自徘徊不去,梁丰站在街上,望着云卷云舒,身边人来人往,忽然觉得一阵阵的好笑,世事如浮云,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边关塞上的你死我活。所有的努力、血汗、权谋、忠义、卑鄙,到头来不过化作后世史书上几行冷冰冰的字迹而已。
这对于一个答案早知道的人来说,是多么无聊。但看着他们一个个全情投入到一场早有结局等候的争斗中时,又是多么有趣。
那个二战中小女孩的话如锤擂胸般在自己的心中响起:“请赐予我智慧和力量,让我接受所能接受的,改变所能改变的,并能区别这二者。”
“我能改变什么?这些都是我必须接受的么?”梁丰摇摇头,驱散这些思绪,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回到家里。
这一晚上,一家三口可算是找到了新玩意儿,整宿不睡地研究斗叶的各种游戏。小嫦和程程还对斗叶的制作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改良意见,并决意在不久的将来去实践它。好使斗叶这种玩具普及千家万户,让大宋百姓家家必备。
赵祯也在思考,他充分利用斗地主的知识分析三方的牌型。权谋争斗,说白了,也不过是几种武器的各种组合使用罢了。第一是道义,这是一个制高点。哪怕再卑鄙无耻的人,要想在政治上取得成功,也必须不择手段地去占领这个制高点。这一条。赵祯的爷爷玩得不赖,可以学学。
第二是位置,说白了。你占据的位置决定你能参与游戏的级别或者程度。这是赵祯自己的最大王牌,他已经拿到了和合二仙,可以参与任何级别的游戏了。这也就是梁丰死活不参与这场游戏的理由,他的牌太小了,打出去顶多只能消耗人家一个禄星或者福星,送死挺冤,所以自觉退出。
第三是实权,这一条对自己不利,因为实权目前掌握在大娘娘那里。相当于手里捏着四个二,运用得好。完全可以抵消和合二仙的实力并且优胜一筹。
大臣们有什么?实权不如太后,位置名分也差了一截,但是他们手里有道义,这个道义就是赵家从开国便制定好了的游戏规则:以儒家思想作为治国的手段,以儒家道德作为国家的核心价值。也就是说。他们捏着两个炸弹,随时监督着太后和自己必须按规矩出牌,不能乱来。
认真分析牌局以后,赵祯已经明白梁丰要告诉自己什么了:“现在牌型不好,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地主,都希望能和其余两家斗上一斗。那么你赵小六最好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实力,别贸然出牌,让他们厮杀去。”
于是六月三十的朝会,赵祯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糊涂了一阵子。事情是这样的,当天依旧为了这事吵闹,王曾已经从那天的饱受打击和威胁中恢复过来,一副舍得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当场表示自己是为天下苍生和社稷着想,并没有半分私心。自己不在乎名位,愿意辞官归隐,但是太后必须严格遵守祖宗制度,一切礼仪的流程不得更改,拔高。
他这样的耍横让刘娥很郁闷,毕竟威胁只是威胁,暂时当不得真。万里迢迢把邢中和找回来,再寻找相关证据,再逮捕王曾,再审判他?开玩笑,大宋的法律制订之周密,决定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真正凌驾于法律之上,除非马上有铁的证据说话或者王曾自己心虚辞职,否则不调查个一两年,根本无法判王曾的罪名。
可是一万年太久,自己争的是朝夕啊。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变通,今天先搁置争议,改天下一道诏书,把不听话的这几个刺头调离岗位。简单、快捷、方便。
但是问题来了,首先是刺头很多,真不方便下手;其次是听话的很少,偏偏资历又低,没办法立即提拔使用。果然动粗,恐怕震荡会加剧,到时候自忖也未必能收拾得下来。
于是大家都僵住,刘娥只好拿出杀手锏道:“哀家本不欲靡费供养,实乃天子孝心,必欲请尊号以敬。然制文之重固大矣,岂可一语而制,一语而改乎?既然事关家国,本宫当避此嫌隙,听官家裁决便是。”
刘娥决定把这个山芋扔给赵祯,料这小子也不敢不懂事,真让自己下不来台。你那小媳妇儿还在老娘手里捏着呢。
大臣们一听大喜,这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么?前天正悄悄联系两位宦官苦谏,虽说没得个明确态度,但瞧那意思,官家已经动了心,知晓厉害了的。今儿群臣气势又足,把他拉拢过来还是大有希望滴!
于是王曾为首的大臣们立即赞同,齐齐躬身要求官家表态。事关内外,太后要避嫌,你就说句话吧。
赵祯坐在座上显得左右为难,苦着脸道:“太后制位尊隆,为我大宋殚精竭力,儿臣欲求一孝敬而不可得,不过奉册聊表孝心而已,虽仪礼与制有出入,然终以简约为上,天安典奉册又有何不可?”话刚说完,刘娥窃喜,群臣激愤,感情那天张景宗、李石彬那俩货跟你白说了?正要卷起袖子发动第二轮攻击,谁知赵祯接着又道:“然群臣所言,自是正理,岂有不纳乎?(刘娥脸一沉,又要发作)既然左右为难,那么依朕之见,莫如天安典读册,文德典奉册如何?”
折中主义!哼,想两面讨好么?刘娥心想。
投降主义,典型的投降主义,怎能就此低头?王曾一派心想。
两边都要接着吵时,谁知赵祯还没说完,还有下文。

第二百零二章 浩荡赴任

“想朕初登大宝,方当冲龄,百事懵懂,惟赖有众卿,肝脑涂地,不懈于内外;夙兴夜寐,忘身于国家。是朕之大幸也。然更有上仰亲恩,得母后保育,听政垂帘,澄清四海,国富民丰。三年以来,北朝视朕母后如亲母而敬奉,党项德明归附以认我朝为宗,难道不是赖于太后决断么?
朕既为天子,更该表率于天下,我朝以孝治国,众卿,莫非太后应素抱朴错了么?朕做儿子的,以礼治于天下,以孝行于天下。便是天安殿奉册,又有何不可?今日朕意已决,定于天安殿读册,文德殿奉册,众卿不须多言了。”
一大篇话说得结结巴巴语法混乱,显然不是打了草稿的。不由得刘娥听得发愣,大臣们面面相觑。官家语文水平有待提高是另一回事,但今天这些话细听下来,也的确有他的道理。
最堵人嘴的事最后一句,说明了决心,还要大家别罗嗦了。他虽然暂时还是摆设天子,可今日是大家逼他说话的,出口成宪嘛,有谁还好意思推翻?
赵祯鼓起勇气说完,小脸有些胀红地望着下面,效果还不错,都不说话,那就是认可了。
“官家天资宏伟,慈孝心肠,臣等拜服。臣无异议!”王曾只好出头认命道。他一带头,殿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大臣们都跟着附议,认可了赵祯的决定。毕竟没让太后完全得逞,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娥虽然还是稍稍有些失望。但总比呛着都下不了台好,也将就了。正要点头答应,谁知道赵祯趁机又送了一个大礼包。
“哦,还有一事,朕刚刚想到的。母后贤名播于四海,儿臣问得北朝有人私下称母后为‘女中尧舜’,儿臣最为得意。想母后殚精竭虑为国事操劳。方才换的如今太平盛世。儿臣窃以为母后之功,不亚于皓月悬空,清辉万户也。是以儿臣更要略表孝心。请母后奉册之日,着朱红衮衣受册!”
“哇!”
引起一片骚乱,一个个交头接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娥更是吓了一跳:“难道我与罗崇勋私下商议的事被他知道了么?莫非是罗崇勋这厮口无遮拦露了口风?”
几乎是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其实没那么复杂,李石彬和罗崇勋龌龊,谁还没有个把无间道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赵祯早就知道老妈偷偷替自己做了一件红衣服的,今天正好顺水人情送一个,既平衡一下母后功亏一篑的失落,也正好告诉外臣,我家母子无间,你们别挑拨了。
连丁谓都觉得今天的事简直消化不了,好生疑惑地偷偷看了赵祯半天。那么厚道单纯的一张笑脸,不像是玩手段啊。真是刮目相看。心思急转之下,急忙趁王曾那边目瞪口呆之际,抢向前深深一揖到地:“天子仁孝,世间无出右者。臣赞同。太后之功,当得朱红衮衣!”
“臣反对,衮衣赤红,乃天子服章,官家不可混淆了!”殿中御史陈利东跳出来说话。殿中御史,专司纠察百官朝堂礼仪。也有匡正天子行为的职责。这时候跳出来最合适。
“王相公,你帮朕说说看,难道朕又没理了么?”赵祯对王曾说。语气中,简直和在资善堂做学生时对老师的口气无二。
王曾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再不懂事让步,恐怕是真有挑拨官家母子之嫌的。只好低头道:“臣无异议。官家孝感动天,是我朝之福!”
散朝过后,刘娥在宝慈宫里坐着发呆。罗崇勋倒是喜滋滋地向前对太后庆贺,想不到原以为又要大费一番周章的衮服,居然被官家主动提出来,而且还通过了。正是天佑太后!
刘娥却不这般想,看着罗崇勋的一张喜脸道:“你说说,今天官家的话,不会是谁教的吧?怎地如此知我心意?”
“娘娘不须多心,官家孝顺也是该当的。奴婢看来,绝没人能如此教他。定是官家发自肺腑之言。”
“理由呢?”
“奴婢斗胆,请娘娘思忖,今日说的这两件事,都非比寻常,那些反对的要教,自然是教官家如何拒绝推诿此事。那些赞成的,自然恨不能当场说出以表忠心,何苦绕那么大一个弯子,通过官家口中说出?”
“嗯,有些道理,你长进了。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官家会忽然如此懂事。你去查一查,最近有那些人接近过他。”
“诺。”
不到一个时辰,罗崇勋匆匆回来,汗流浃背,显然跑得很急。进来就道:“娘娘,奴婢查问出来了,近日官家召对过的,只有梁丰一人。”
“梁丰?他几时来过,作甚?”
“奴婢问了几个小的,呵呵,原来是梁丰前些时日发明了一种物事,听说极有趣的,叫做什么斗叶,官家这两天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这么简单,没说别的?”
“好像没有,都有人在一旁伺候。”
“呵呵,这就不奇怪了,要说是梁丰帮他出的注意,那还真有些可信。唉,这小子,正邪难辨,看不出他靠哪头。”
“娘娘圣明,若官家的话真是出于梁丰所教,那也只说明梁丰对娘娘乃是一片忠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罗崇勋道。
刘娥摇头微笑道:“难说,看不透他。这世上有的是口是心非,两面三刀之人,还少了么?岂能一语而决之?须得再好生观察观察。按说他也马上就该赴任了,这样,你去传旨,令封丘知县先行离任,不须等他来交接了。然后再去传旨,要他赶紧赴任,不可耽误。时日将近,莫让他再留京城,生出是非来。”
太后口谕匆匆下到,梁丰须两日内赴任。
没奈何,只好赶紧打点行装,带了永叔、李达、板儿,准备上任。
起初时候,只当梁丰上任是件好事,一家人兴高采烈,如今真要离去,程程和小嫦无论哪个留下,都柔肠百结,依依不舍。于是二女死活要亲自送到封丘才肯依。梁丰被纠缠不过,只得依了。
七月初二,梁丰到吏部领了公文,带上吏部所派送行四个官差,两驾大车,两位老婆,并一大家子除钱妈、宋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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