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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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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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时候再见吧。
梁丰见他对韩琦没啥兴趣,便转话题问他近来有什么消遣没有?心想男女之事还早了些,老是琴棋书画也无聊得紧,看看他要是没什么好玩的,不妨教他两招。果然,找小六子最近除了勤练梁丰教的“一个大西瓜,分成两半边”,就没了什么多余的消遣,成天在皇宫大内过家家玩,这间房走到那间房,不停地转台、出台、坐台,真有些烦了。
梁丰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一样东西。开始他还比较犹豫,教给赵祯,会不会惹麻烦被言官弹劾,但想想这玩意儿的魅力,恐怕不光是起到娱乐作用,或许,将来能不知不觉派上大用场。
“官家,要不,我教你玩一样东西?”
“中!是啥,快说来听听。”赵祯一着急,土话都说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进考场会试了

“嘿嘿,这玩意儿光用嘴教可不行,得先做出来,你快叫两个督将作监的黄门来,咱们先把它弄好再玩。
赵祯一口答应,忙传口谕叫人。等了一会儿,跑来三五个满头大汗的小黄门,都是在将作监巡视查看的,听说官家召唤,急忙赶来。
这时候梁丰已经吃饱喝足,取来纸笔,费劲画了好半天,才把图纸画了出来,又指点小黄门尺寸大小,材质轻重,如何上色抛光等等。小黄门急忙领命而去,说三五天就做好送来。
梁丰完全不理会赵祯心骚难耐的表情,施施然告辞说要去用功读书了。赵祯留他多坐一会儿,梁大少爷倒义正词严地送他一副对子道:“送你副对子,你是官家,用不着,可是好赖也该知道俺们老百姓的念想。‘何物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说完扬长而去。
后来赵祯长大了,把这副对子同他爹说的“书中自有颜如玉”等一块编到劝读集子里,鼓励天下读书人上进求学。
过了六天,也就是大比前三天,梁丰自己没什么事,小嫦由两位姐姐陪着,满京城去替他烧香拜佛,祈祷进士及第。这一天京城但凡沾点文气的庙宇都香火旺盛得很,尤其魁星阁、文昌庙、大成殿,当然,传统菩萨也不例外,观音院、大相国寺、太平兴国寺也是人头攒动,都是想考功名的举子。想想。一下子七八千举子加亲友团,那是成几何倍数的人头,都这么不辞幸苦挨家挨户地拜山门,当场就有好几家寺庙道观特派加班的值日和尚道士,数钱数抽了筋,又有些争着抢高香的举子打破了头,赶紧上跌打医馆急救。又让些外科郎中发了一注小财。
姐妹三个在永叔、来福、钱孝仪的护送下,由几个丫鬟扶持着,好不容易转完了几家重点烧香的庙宇。虽说是坐车,也累得够呛。回到家里,看见梁丰正坐在堂上。石宁、杨文广陪着闷闷地不说话。
小嫦进屋道了两位叔叔安好,问梁丰,怎地如此不高兴,王家叔叔呢?
“可不就是在说他么,这厮前些时日就鬼鬼祟祟地,天天习刀弄棒打熬筋骨,说是要子承父业为国立功,先还只当他是玩笑,小孩子话,谁知今日分别给几个好朋友家写了封信。收拾细软跑了,说是要到永兴军投他爹去。”杨文广道。
小嫦见是老爷们儿的事,不好插嘴,唯唯几声,自退到后院去了。
“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去就去呗,他爹在那儿,横竖不吃亏的,兴许还真的挣些功劳,早晚也可出人头地。总比成天泡在这京城里,不是惹是生非就是花天酒地,骨头都馊了,也没意思。咱们也不过是少了这厮,冷清些罢了,可他早就立下志向的,不去闯闯,终是不甘心。”
“也对,等我改日找奶奶说说,看能不能也去投军,三关口我爹门人弟子属下多的很,要去挺容易的。”杨文广道,石宁本来挺舍不得王英,听了梁丰的话,顿时大感兴奋,忙也点头说回家找老头商量。
梁丰心想,转眼大家都长大了,该是各自成就点事业的时候,当下大笑着吩咐摆酒,要痛快喝上一场,为早就溜之乎也的好兄弟践行,壮别!
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梁丰回房,小嫦喜滋滋地向他展示一天的成果,文昌庙请的笔锭如意、魁星阁抽的红簪花、观音院大士慈悲,抽了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上上签,五花八门摆了一床。
“呵呵,整这些有啥意思,反正是要中的,要不然小赵都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妾也知道你是要中的,可咱们求了菩萨保佑,岂不稳当些,对了对了,这里还有关帝庙的神符,快贴身放了,到那天,再没有鬼怪缠你,像前一遭那样受罪的!”说完赶紧又贴身摸出一张符来,看来这惊弓之鸟是真怕了,宝贝得紧。
梁丰笑着接过放在鼻子下面深深一吸:“嗯,好东西,有乳香呢!”说完贴身放好,小嫦瞪了他一眼。
三天之后,天圣元年甲戌月癸亥日,大吉大利,开考了。跟上回一样,梁公子早一日沐浴更衣,这回还带了张挥、邓圣、韩琦等三人,子时刚到,就请了孔圣人的牌位堂中上香叩头。小嫦特地早备好了四套新衣,四件玄狐大氅给他几个穿戴了。四人整装待发,相视而笑,其中韩琦最是神情肃穆,小嘴皮微微发乌,还是有些紧张。
“稚圭,莫紧张,自古嫦娥爱少年,你这样的神童,一考一个准!”梁丰拍拍韩琦肩膀,鼓励道。
“嘿嘿,嫦娥爱,吴刚可未必喜欢,我看那些考官,一个个老眉皱脸的,哪里像嫦娥了?到时候看见兄弟那锦绣一般的文章,回想一下自己不知多少年寒窗,多少次落地才得的功名,心中一怒,咔嚓劈了也说不定!”张挥洋洋得意地泼冷水,乌鸦嘴道。
“你这厮会不会说好话?看把孩子吓得,来、宝贝,哥哥疼你!”梁丰瞪了张挥一眼,将韩琦一把扯过搂在怀里,乘机占占这牛人的便宜。小家伙得了温暖,心中稍稍安定些,也回头朝张挥怒目而视。
张挥却大不在意:“我这番不管中与不中,都是只此一次,要不是白花了家里这些年来许多银子,才懒得整这无聊玩意儿回去应景呢!”说完大手一挥:“走也!”
梁丰、邓圣、韩琦在这厮身后齐齐出手一推:“走你!”差点攘了他个狗吃屎。
本来庄重严肃紧张的气氛,此时才轻松了许多。
同上回一样,也是冯程焯驾了自家马车来保驾护航,只是此番人多,永叔又早早雇了两辆牛车,一古脑儿全家出动直奔御街南薰门口国子监而去。
梁丰自然还是上了冯程程的小包间,这厮前几天得了赵祯的信,知道有自己人在里面保护,心情松快了许多,一路插科打诨笑话不断,还故意不知避讳地搂了小嫦又亲又吻,看得黄花闺女冯程程脸红心跳又嘴馋。倒是小嫦羞愤不已,狠狠在其腰间留下不少爱的印记。
一路熙熙攘攘,这重文轻武的朝代就是这点好,因这是新帝登基第一科,满城的百姓鸡冻得不得了,凡京城主干道两旁百姓家有条件的,都无偿自发在自家门口挂上大小灯笼,专为赴考的举子们照路。把个开封府装点得宛若银河垂地,无比的光明。衬得天上月亮都有些失色。
浩浩荡荡来到国子监,大家下了车,少不得叮咛嘱咐一番,这时就听旁边一个细嫩的声音叫道:“梁公子好,见过公子!”梁丰一转头,一个面容熟悉的小黄门领了几个巡检司军士在一旁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呵,小公公好,今日出来巡察科考啊?”
“是,李爷爷早就下了钧旨,要咱们小的留神公子来了没有,这可好了,小的有福,第一个遇到公子,祝公子金榜头名,状元及第!”
“嘿嘿,谢你吉言,来来来,不成敬意,小公公拿去与兄弟们分了吃酒。”梁丰笑道,伸手朝永叔一招,永叔赶紧奉上一封银子递了过去,小黄门千恩万谢接了。忙命人赶紧报告李石彬。
不一会儿,李石彬笑眯眯地在一干亲随簇拥下来到梁丰等面前,梁丰赶紧叉手行礼,李石彬不敢在他面前冒充大尾巴狼,这货可是连官家的肩膀都要随便拍的。急忙拦住,两人亲亲热热说了好些吉祥话,这才让手下亲自护送梁丰一干兄弟直接去前面插队。言道自己等一会儿也要进去,这就要跟梁公子一同被关三天了。说完大笑而别。
过去国子监门口正闹嚷嚷地排队,开封府差役们忽然见到巡检司黄门领了梁丰四个大摇大摆过来,不敢怠慢,急忙让开一条路来,梁丰几人走过去,只见耳房门口占了一个穿蟒衣,戴垂绦幞头的中年宦官正望着自己笑,定睛看时,原来是张景宗。梁丰又赶忙上前问好招呼,张景宗说了一番客套话,打量他精气神都很好,笑着请他进了大门。
皇城司和巡检司暂时勾当科考的职事是个露脸的工作,非皇家近亲宦官不得为之,张景宗和李石彬都知道自己这回是赵祯得了刘娥默许,专门来给梁丰撑腰站场子的,得保证他进了考场不被人再欺负一回。当然要寻机会和他见上一面,说两句话,把场面走到,才好回去复命。
进了考场,一切照旧,只是这回检查客气斯文了许多,赵家招工,从来都是人越多越风流,中奖率极高,几乎达到十比一的概率,办差的也就不敢怠慢。说不准搜检之间就得罪了哪位进士状元的,自己在这些人面前也就是抖这么一下威风,可要是被人家记下这笔账,回头寻个机会,再踩死自己就跟踩个臭虫似的。因此全没了解试时的威风,都客客气气地搜检查看,反倒把时间拖长了许多。
照例还是洗了个澡,好容易才全部查完,只听一声接一声喝道:“封院、落锁!”
国子监大门缓缓闭上,全部举子并李迪、晏殊、鞠咏等几十个考官均被关在大门里面,大宋天圣元年会试开科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庆州城外

庆州西去二百余里的长城口,大雪连下五日五夜,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大地,群山莽莽苍苍。一条半废半用的长城蜿蜒天际,直朝党项兴庆府伸去。傍晚时分,雪地反光,泛出一种幽蓝的颜色。
大宋柴山砦便修建在长城之上,这时几个值夜老兵正在防风口里架起篝火,烤着一只野兔,眼见野兔渐渐变得焦黄松软,肉香透得浓浓。
“唉,这鬼天气,今年恁地冷得这般早,老子家里婆娘也不晓得寄了厚鞋来没有。直娘贼,穿这身破布纸甲,早晚冻死在这山上。”宋兵老曹取出腰间葫芦,呷了一大口酒,嘴里骂道。喝完将酒递与下手。
“知足吧,王都指今年千求万请托人门路,又得了寇相公连连催请,咱们才得穿了这身厚纸甲、防水牛皮靴,帽子也才加了毡,比往年好多了。枢密院那帮老爷们,谁管咱的死活?听说没有,朝廷前番成立了一个叫做什么算计司的,说是咱们边关士卒有许多钱是可以省的,反正啊,就是算计上了咱们边军,眼看就要裁剪到咱们头上,怕到了明年,这纸甲兵服都未必穿得上哩,呵呵,管他娘的,横竖今夜搂了只兔子,咱们兄弟打打牙祭,暖和暖和再说!”下手牛二接了葫芦,痛快地吞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溢出,牛二伸手抹了,唉地一声,显得舒服之极。
“直娘贼,你知道个球囊。那不叫算计司,那叫计置司,说是朝廷里相公们出的馊主意,要计省天下浮财!嘿嘿。本来上头兵部、枢密院那帮牲口就手黑,这回相公们抡刀砍来,还不是砍在咱们爷们儿身上?我操他奶奶个熊,老子们都成这般模样了,难道还有浮财可省?再省,咱们光屁股去和平夏那些牛犊子们对抗么?”角落里坐着一个满脸钢髯的粗豪汉子,怀里楼了长枪,拿着一大块兔肉。一边撕咬一边咒骂。
“咳,说到这个,大家可小心些,今年天冷得早。那边也是穷的要死,少不得要来打打草谷。这几日风大雪大,山背后可看不远,那帮牲口要是前来偷袭,咱们可不太稳当。方才是谁当值?该去换他了吧,牛二,你去看看!”老曹显然是今夜当值的小头头,对牛二说道。
牛二道:“好像还不到一个时辰啊。刚才是陈三去的,理他个鸟。等这厮先冻冻再说,上个月该他换老子班。硬是拖了半个时辰说他闹肚子,操!今天也让这厮遭遭罪。”
“别胡闹,他最近是不太舒服,大家弟兄,互相照应才是。”老曹劝道。听了老曹的话,牛二才不情不愿又喝了一大口酒,顺手扯下一条兔子前腿怀里揣了,喃喃咒骂着爬出防风口。
刚刚出来,一股冷风嗖嗖地灌得牛二忍不住一缩头,又咒骂一声,顺着长城破烂的石头小路朝垛口走去,方转过一道弯子,牛二猛地站住,雪地微光掩映之下,前面或蹲或站,十来个秃发牛皮围领,手拿半月弯刀的党项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一股凉意从牛二脚底直冲脑门,忽然之间,他转头就跑,一边放声大喊道:“老曹,党项人来啦,快点烽”火字还没说完,噗地一声,牛二半边脑袋已被身后追上的党项人一刀劈下。牛二居然又冲了两步才扑地倒下。
风是顺着朝老曹们所在的放风口刮来,牛二那句没说完的示警,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老曹一个打滚顺势站起,伸脚踢翻了篝火,把火星子在地上抹得干干净净,顿时防风口一片黑暗。
三个人在里面毫无声息,悄悄挤拢靠在一起,方才那个跟牛二抬杠吵嘴的汉子悄声说道:“估计冲不出去了,怎么办?”
“咱们三个分头跑,小张,火石准备好,我叫声放,你就把柴垛点了。”老曹悄声道。另外一个小张嗯地一声,从身上摸出火石准备。
这时候已听见周围隐隐传来雪地里走路咯吱咯吱的声音,约莫有一二十人已经将防风口围拢,三人眼见是跑不出去了。只是里面一片漆黑,敌人没有轻易冲进来。
老曹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心知已经活不了,一咬牙,喊声放。小张毫不犹豫哒地点燃火石,将火煤子往烽火台预备好的柴垛一扔,噼噼啪啪,瞬间柴垛燃起老高的火焰,直冲封口而出。
老曹握紧长枪,大吼一声“杀”,当先冲了出去,身后两人跟着冲出,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党项士兵,此时三人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举起长枪,就近朝身边的党项兵戳去。
呼呼呼数声破空之音,三人全身中箭,软软倒下。
但是此时,延绵各山头均已有烽火燃起,一个挨一个直伸黑暗的天际。
每一个守边的大宋兵均已知道,党项人来了!
庆州出去百余里,正是团练使王德用的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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