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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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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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在额前的头发,刘延昭笑着安慰起常磊来,不过后者脸sè却没有缓和开来。
“这些我也明白,但若不是有你与代州城的将士,常磊将一直活在假象之中,活在建雄军的传说之中,可是事实却是由不得人不信……”
“常大哥,既然你的先辈可以书写辉煌,小弟觉得你也可以,建雄军的传说完全可以由你重新创下。”
知道这不可能,北汉没多久便要投降给了宋朝,但眼下这情形,刘延昭还有什么话拿出来安慰这心中失落的人呢?
常磊眼睛依旧盯着前方,但是拳头却是不知觉中握紧了,“多谢你,六郎……”
也许是心结解开,常磊jīng神好了许多,与刘延昭在夜sè下聊了很久,当然居多的还是北汉所处的形势。
谈到这,两人心情都有些压抑,特别是说到契丹之时,刘延昭可以明显感觉到常磊语中的不甘与无奈。
末了,常磊起身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不管如何,只要朝廷仍在,老哥便是皇上冲锋陷阵之将,时候也不早了,六郎也早点进屋歇息吧!”
说完,常磊往回走去,刘延昭却是犯难了,坐着久了,腿有些发麻,背后还有着疼痛,所以站起来可是件麻烦事。
张允带着人已经到远处巡夜去了,屋中恢复了寂静,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了。
直着上身,一点点的将屁股从地上抬了起来,终于,站了起来,一口气也随之呼了出来,“老子还不算是个废人!”
在刘延昭准备往屋中移步时,七郎快步走了出来,上前扶住了他,“六哥,你伤还没好,进屋怎么也不唤一声。”
这小子,应该一直留着神,没敢睡觉,刘延昭突然有一种不知是该说道,还是感动的复杂情绪,话到了嘴中,却是变成了略带歉意的一笑,“还以为七弟已经睡着了,怕扰了你歇息。”
刘延嗣不满的翻了翻眼,“六哥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这些小事弟弟理当效劳,怎么变得如此见外了,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对于七郎的话,刘延昭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也许是药起了效果,汗衫没有与伤口黏在一起,脱得时候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躺倒床上,想着之前与常磊的交谈,看来他是打开了心结,如此一来,在指挥建雄军上,会少了很多的阻力。
不过要想真正掌控建雄军,怕是没那么的容易,毕竟这何峰除去不了,还有那马元,也是让人头疼。
或许得想个方法除掉马元,剩下的应该会简单许多。
想着,想着,困意再次来袭,顶不住的刘延昭双眼意识慢慢的模糊了起来,不多时便进入了梦想。
而此刻,马元却是yīn沉着个脸,盯着屋中晃动的淡黄灯火。
“你是说建雄军中已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听从刘继业的命令了?”
声音有些冷,在他前方站着之人不禁将头低了几分,稍后才低声回应,“是的,小主,刘继业弄出那对演,恩威并法,军中兄弟多数已经没了前些rì子的怨言。”
听声音,此人正是建雄军折冲都尉,何峰。
“啪!”
手掌拍击在桌面上,却是让何峰心中莫名的惊了一下,这小主也是喜怒无常之人,他可不想因此受了牵连。
如今何峰可觉得冤的很,在晋阳城好吃好喝的,没想到会卷入到这权势争夺之中,真是祸来不可挡。
“给我将队伍抓抓好,否则全都被刘继业掌握了,你我还能在代州城待下去?”
感受到凌厉的目光shè过来,何峰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连忙应声,“属下明白,定会倍加小心。”
说道完,何峰顿了顿,微微的抬起头,看了看脸sè没有缓和的马元,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小主,这时辰已晚,属下是不是得先行回营,也省的刘继业猜忌。”
“哼!”
马元一声冷哼,语中甚是不屑,“怕他作甚,便在这里过了夜,明rì再回营中,他若问起,便说是本少爷找你相商军务要事。至于何事,让刘继业来找本少爷寻个明白,我还不相信了,皇上钦赐的观察使还没有这权力了!”
听着马元语中咄咄逼人之意,何峰只能一再附和,也只能如此,此刻他正在怒头上,再提刘继业,只会自讨没趣。
打发了何峰,马元起身望着隔壁房间走去,那里,正坐着一名头戴紫纱罗无顶的头巾,身穿白sè宽博衣衫的中年人。
“严先生。”
踏进屋中,马元却是没有刚才的那股嚣张之劲,因为眼前之人是他爹较为看重的幕僚之一,至于姓甚名谁,马元并不知晓,只是跟着一起称呼严先生,就当他是姓严了。
“严先生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坐了下来,马元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这严先生虽然未做过官,一身普通书生文人的打扮,但是眼光却极为的毒辣,往往能一针见血的击中要害。
“二公子稍安勿躁,这刘继业在代州城多年,更何况抗宋击辽赢了不少的威望,所以与其硬碰只会授人把柄,坏了大人的计划。”
“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刘继业还需留着抗宋来稳住局势,所以二公子还有时间,只要能收集到他通敌卖国或者是蓄谋造反的罪证,多疑猜忌的皇上还能留他?而这些,对于二公子来说,应该不是个难事。”
“先生指点的是”,马元不禁点了点头,“小不忍而乱大谋,幸好有先生助我,还请先生rì后多加提点,让元少犯些错事。”
“二公子严重了,在下定会竭尽所能。”
马元展现出来的姿态让这严先生也很是受用,右手抚着胡须,眼中满是欣赏与满意的神sè。
“将军,那何峰是去了马元在代州城的屋中,想来今晚是不回营了。”
王贵大步的走进刘继业的屋子,之前听人来报,说何峰不在营中,王贵当即留了个心眼,派出心腹去打听。
虽然对方做了掩饰,但代州城这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消息传来,果然和他料想的一般。
这厮是去了马元那里。
此时,作为主帅的刘继业还没有休息,正在油灯下看着北汉的地形图。周围的宋朝州府都在集结兵力,怕是有大动作要发生,刘继业也没了心思回家歇息,索xìng在营中留宿了。
听到王贵的声音,刘继业抬起头沉思了片刻,“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别再值夜了,回去歇息吧!”
王贵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刘继业靠在了椅背上,慢慢的闭上眼,只能将话也噎了回去,行了一个礼,往外走去。
“唉……”
王贵走后,刘继业一声长叹,几多凄凉与无奈在屋中散了开来。


 第二十三章 象棋的影响(求收藏)

一觉醒来,已是rì上三竿之时,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舒服了。
背后的痛好了很多,抬首看了看左右,刘延昭发现屋中只剩下了他一人,七郎他们不知去了何处。
起身穿好了衣衫,不远处放着一盆水与一段杨柳枝,拿起杨柳枝,刘延昭有些熟练的咬其头软之处,点取一边白sè的药在牙上来回揩着。
这种刷牙方法虽与牙刷不同,有些别扭,但是养成了刷牙习惯的刘延昭没得选择,不过在心中,他还是打算抽空做把牙刷出来。 。。
洗刷之后,出了屋子,这时,他才发现一干人都聚在了侯威一伍的房中,五张桌子摆着,五堆人正不亦乐乎的下着棋。
怪不得刚才起身的时候发现桌子怎么不见了,原来都被他们搬到这来了。
“少将军!”
无意中抬起头的刘天见到刘延昭,忙走上前要搀扶,却被后者摇手给止住了,“还真当老子是废人了不成?身子骨养了两天,也好了差不多了!”
这一笑骂让其余之人笑了起来,刘天则是闪了回去,“属下知错了,少将军威猛无比,这点伤算个啥子!”
“你这怂货,再贫嘴给我蹲墙角去!” 。。
这一说,刘天忙捂着嘴,做不低投降之状,刘延昭则是呵呵笑的走到七郎的身边,看着那桌上的棋局厮杀。
吃过午饭,刘延昭将一干家伙给召集起来,在地上画了个棋盘,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老神在在的上起了课来。
“呐,将己方的攻势隐藏,对方吃你的棋子正兴起之时,却发现主将或者主帅已经陷入死地,这招便是暗度陈仓。”
“将攻势击中在一侧,调动对方全部注意力和防御之时,可以用另一边留下的暗棋杀一个措手不及,这便是声东击西。”
“在敌方排兵布阵尚未完成,调度兵马,直捣黄龙,擒下敌帅,这就是书中常说的擒贼先擒王。”
……
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刘延昭将他所能想到的一一说了出来,直到口干舌燥,一时想不起其余的了,便努了努嘴,让一边已经愣了的张允将凉白开递过来。
猛的灌了两口,刘延昭心中舒服多了,这鬼天气,可真是热,一连数rì,都是汗流浃背,能在这种天气中活下去,古人真是有着了不起的毅力。
“六哥,你什么会如此多的兵法之道?”
七郎也是被刘延昭所讲给震慑了番,虽然刚才的说辞有些直白,或许是有些欠稳妥,但却与兵书上所说的道理殊途同归。
而且与那些拗口苦涩的言语相比,六哥的话比更加的明白易懂,这让刘延嗣不得不疑惑,寻rì里也没少与六哥相处,怎么没发现他对兵法了解如此的通透。
对于七郎的疑惑,刘延昭则是没好气的伸手在他头上敲了敲,“让你平时不用功看书,现在知道不足了?学海无涯,唯有苦勤之人才能有所成,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本是刘延昭佯装的生气,七郎则是脸上忙浮现羞愧之sè,“六哥教训的是,弟弟rì后必定勤加苦读兵法之义。”
感情扮演了大郎的角sè,不过也好,平时多学点,上了战场总能多些取胜与保命的依仗。
想到这,刘延昭不禁板下了脸,对着一干部下说道,“你们也是如此,不要以为当兵就是拿着刀枪上阵杀敌,寻常要多学些东西,到时候也许就是你活命的本钱,都听清楚了么!”
“明白了!”
看来是起了作用,刘延昭心中大为满意,瞬间变了个脸,面露笑sè,将手中的树枝儿扔了出去,起身往一边的自己的营房走去。
“好好琢磨,别把这象棋当做消遣之事,不然我可就白捣腾出这玩意了!”
丢下这帮人,刘延昭躲进了屋中歇息起来,大热天,虽然屋中也是闷热无比,但至少可以免去与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个屋子。
下午之时,常磊来过,听着校场上震天响的cāo练之声,他也坐不住了,书都看不进心,便来与刘延昭聊天来了。
与他一起的还有郭淮,看到常磊与刘延昭相谈甚欢,走了出去说是要与刘延昭的部下联络感情。
小半个时辰后,常磊还未见郭淮回来,可使隔壁却传来争论之声,隐约着有他的声音,常磊心中大惊,莫不成起了冲突,忙与刘延昭起身前去查探。
待看到挤在人群中满脸红sè的郭淮似乎在与人争执,常磊忙大步上前,刚准备加以训斥的时候,却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棋子。
这有些和象戏相仿,他曾经在晋阳城的见人下过,只是对阵之上还是有些不同之处。
见到这景象,刘延昭当即明白,郭淮是被象棋给吸引住了,怕是受局势影响,出言破了规矩。
再加上他是建雄军的人,自己手下这帮家伙心中憋着气,态度肯定是恶劣了几分,若不是郭淮在克制火气,怕是早有可能大打出手。
上前止住争吵,刘延昭冷眼扫过,“怎么着,对自家兄弟是这种态度么?”
转过脸,对着郭淮与常磊抱歉的笑了笑,“小弟管教无方,让两位大哥见笑了,切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伙长大人,是他……”
刚才吵得凶的胡青牛刚要说话,却被刘延昭一个冷目给止住了,在他还要开口的时候,一边的郭淮却是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
“刘兄第,这件事是我不对,刚才也委实过分了,被告诫不能多嘴之后,还是没把住嘴上这道门。”
“既然都是误会,我看就这样,都是自己人免得伤了和气”,常磊出声劝道,并指着桌上的棋子,“六郎,这可是象戏?”
“常大哥果真是有眼力。”
常磊出来打圆场,刘延昭也不打算再做追究,说多了寒了手下兄弟的心,当即将象棋规则做了简要说明,将刚才的事情也揭了过去。
趁势着,将规则与常磊、郭淮二人说道了一番,听完之后,不禁都大呼惊叹,更是手痒难耐的想对弈一局。
于是棋局摆开,常磊和郭淮各领一桌,其余之人见这情形,当即围了过来,被刘延昭给训斥了,心中都是有些不服,既然不能动武,都想着在棋局上来杀个痛快,泻泻心里的火。
谁知情况极其的出入意料,一干人竟被二人杀的连连挫败,也只有七郎能与常磊较量一二,维持一个僵持之状。
最后两人都无法取胜,便以和局来收尾,常磊似乎玩出了兴致,看着天sè还未黑,硬是拉着刘延昭与他博弈一局。
推脱无法,只能在他对面坐下,做着客气的礼让,不过出招却是毫不客气,张允等人都已经败了阵,虽算不上什么,但刘延昭还是得帮部下挽回面子。
“老哥输了。”
才走了两步,常磊就丢下要移动的‘兵’来认输,也许是刚才赢得有些失态了,竟未察觉他吃了刘延昭送上来的‘卒’后将主帅丢在了炮火之下。
“常大哥承让了。”
刘延昭则是厚颜无耻的笑了笑,后世将军之时总得提醒一下,但为了杀常磊一个措手不及,因而故意没有说,反正规则是他定的,别人又不知晓。
不过常磊也不是输不起之人,仔细的看了一眼棋局,当即大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六郎这招却实妙,老哥输的很是心服。”
之后,常磊将刘延昭拉到了屋外,有些yù言又止的模样,一边的郭淮则是满脸期盼的盯着后者。
这情形,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想弄一副象棋回去。
太阳已经落下,这个时候伙房怕是在忙的不可开交,派李敢当去再做几副显然不合实际,刘延昭当下让出两盘棋,与昨rì所写的规则一道交给了常磊。
送走了满是欢喜的常磊二人,刘延昭直接无视了张允与田汉的凄楚之sè,刚才送走的棋可是他们两伍的。
见刘延昭没有理会,二人立即转首扑向了正在观棋的李敢当,跟着他商量起明rì何时去伙房做棋之事。
有了象棋,常磊的一营也热闹了起来,他的营地中也有善攻木艺之人,仅仅一天,便多了十多副的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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